“不就是刀山血和火海渣吗?有什么的?至于你们这样费力吗?”老者笑道,“你知道!”蓝雾司眼中放光。没想到这次这么轻松!“能不能给我们?我们会出很高价钱的,你说吧!”蓝雾司说道,自己是没钱,可是欧阳晴空有的是钱,怕什么?“我不要你们的钱,只要你们答应我的条件,我把刀山血和火海渣送给你们。”这次不仅是蓝雾司,欧阳晴空都心动了,只是一个条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老者笑道:“就是……”这次,洛水淡笑,好有趣的条件。很期待哦!
杂耍很吸引人,一阵敲锣打鼓之后,引来了这么多的人。在街道上围成一个圈,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还是昨天的刀架和火炭,只是表演的人变了。“什么嘛!表演杂耍!我长这么大,都是看杂耍的,什么时候表演过杂耍?”都怪自己,答应什么条件嘛!说什么,只要表演“上刀山,下火海”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想起来……还是很诱人的条件。抬头看着面前的刀架,身体里热血沸腾!欧阳晴空摇摇头,想自己欧阳山庄的少庄主,叱咤江湖的人物,沦落到街头卖艺,以后还怎么混?更何况,眼前的火炭,热浪滚滚,怎么走过去?
洛水走到蓝雾司面前,低语几句,原本兴奋的蓝雾司转为郑重,很认真得脱下外衣和鞋子,跳上刀架,稳稳当当得落在刀刃上,一脸的轻松,很难想象没有练过杂耍的人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得表演。不一会儿,蓝雾司跃上刀架的顶端,为了显摆,还做出了几个花哨的动作。赢得下面一阵掌声,蓝雾司心里美滋滋的,看来自己学寒月的功夫在这个时候还能为自己锦上添花,不错嘛!洛水心想,“不过,欧阳公子,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蓝雾司都已经完成了,你还要干站着吗?”欧阳晴空脸色铁青,把自己的折扇扔给洛水,脱下长袍和靴子,弯下腰,卷起裤腿,“你不是说过,自己可以做到的嘛!怎么后悔了,要不我替你上?”洛水问道。“啰嗦!既然答应了,就会做到,不然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让你一个女子表演杂耍,不是很丢脸的事吗?”欧阳晴空运足内力,踏入火炭。“是吗?”洛水喃喃道,看着这个男子,姐姐,很不错的人,你和他在一起没有受过委屈吧?
没有停留,欧阳晴空走在滚烫的火炭上,慢悠悠的,好像走在平地上,从他的表情上丝毫感觉不到滚烫是的温度,鬼知道他怎么克服高温的!毫无疑问,欧阳晴空走了下来,脚底没有烫伤。非常完美的表演!洛水的任务这才开始,像那个少年一样,拿起布袋,向观看的人收钱,铜钱一枚一枚落入布袋,沉甸甸的,不少啊!
“老人家,我们做到了!”欧阳晴空走进客栈,看到老者正在喝茶,从老者的方向望去,刚好可以看到刚才的表演。“我们表演得不错吧!完成你的条件了!”蓝雾司凑了上去,像一个小孩向大人讨糖果。老者抚了抚胡子,笑道:“真的很不错!我们表演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你们表演的好!”
壮汉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阿爹,你要的东西在这里。”老者看都不看,把包裹推给蓝雾司,笑着说:“好孩子,你要的东西。”蓝雾司迫不及待得打开包裹——一包黑灰的残渣和一瓶浑浊的血液。这两样东西和凤鸣草简直不能比,逊色不少,会是阿爹想要的东西吗?看出蓝雾司的惊讶,老者喝了一口茶,“有兴趣听听我们的事吗?”
“这个地方叫做华镇,我们三个人是这里的杂耍,就是因为我们会‘上刀山,下火海’,才勉强维持生计。还好,我们又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人,一个月表演两次就可以了。你们要的刀山血和火海渣就是从这里来的——阿大,脱下鞋,让他们看看你的脚。”老者的话,壮汉没有违背,脚掌露出,乍看下去没有什么不对,不过仔细一看,淡淡的伤痕布满脚掌。“是刀伤,虽然已经痊愈,但是由于受伤时没有及时治疗,留下伤痕,一不小心还是会钻心的痛。”洛水淡淡道,“昨天你表演时,满头的大汗就是伤痕引起的吧,不然,作为一个以杂耍为生的人怎么会那么吃力?”壮汉点了点头,“没错。我每一次表演都会很痛,但是,我会坚持的。就像阿爹一样。”蓝雾司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难道……蓝雾司飞快得脱下老者的鞋子,脚底如焦炭一般,是火炭引起的。老者笑道:“没什么的,不过是烫伤而已。你们要的刀山血是阿大初练时流下的,而火海渣是我的。”“留下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欧阳晴空问道,老者看了看窗外,“没什么。”粗造的手拂过,微微颤抖,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在颤抖。“不想让自己忘记初练杂耍的辛苦,想想这些年,日子好过多了,害怕自己真的染上不好的习气,就像很多人开始不务正业,荒废时光。我不想。”
洛水上前,用早已准备好的容器倒出一部分血液,用纸包住一部分残渣。把剩下的包好还给老者,“老人家,我们只是要一部分,不是全部。这些,还是还给你。”然后跪倒在地上,“晚辈听到前辈的话,感触颇深,晚辈受教了。”蓝雾司和欧阳晴空也跪倒在地上,“晚辈受教了。”……
马车沐浴着夕阳的光芒又上路了,在血红的笼罩下,一切那么平静,后面的路是不是也这么平静?老者看着马车远去,壮汉十分不解,“阿爹,我们练了这么多年都比不过他们,为什么?”老者笑道:“孩子,不是我们比不过他们,而是他们用了我们没有用过的方法。”“什么方法?我们可以用吗?那样我们会不会轻松点儿?”壮汉急切得问,近几次的表演实在是辛苦。老者瞪了壮汉一眼,“笑话!我们不是人家,用不了他们的方法!‘上刀山’要脚底厚厚的老茧,还要用脚趾夹住刀刃,稳住身体。那个人没有这么做,而是飞快得走上走上刀架,我仔细看过了,他的脚没有落在刀刃上,而是轻轻一点,应该是所谓的轻功,真是江湖高手!表演‘下火海’,火焰的底部温度是最低的,而那个人走过的地方,火苗的方向不对,好像受到了什么挤压,外向一边。后来我问过了,是内家功夫,练到一定程度会有一层看不见的气体薄膜附在身体表面,不用担心火焰会伤到自己。你会轻功和内家功夫吗?”“不会可以练嘛!有什么的?”壮汉嘟囔道,老者生气,一巴掌打在壮汉头上。“我们从十岁开始练,人家要从五六岁就开始练。我们能和人家比吗?”壮汉不再言语,五六岁,自己还在玩耍吧。看来自己还是安安分分表演的好,不要再惹阿爹生气了!
老者转身,手里是洛水留下的小瓶子,耳边回响起洛水的话。“老人家,我没有什么东西送你,这里是一瓶舒痕胶,只是一点点就可以修复伤痕,身上的伤不能不管。”开始老者不相信,偷偷问了那个叫欧阳晴空的人,才知道这药在平时要花上一千两黄金都不一定能买下。自己年轻时争强好胜的伤留了这么多年,可以治愈了。那个叫洛水的女娃,真是好心!他们三个人都是好人!
别人都是大白天赶路,蓝雾司倒好,二话不说,大晚上赶路,要不是欧阳晴空和洛水习惯了,指不定要惹出什么麻烦。“你们说,除了华镇的杂耍,别处没有杂耍可以表演‘上刀山,下火海’了吗?”欧阳晴空问道,“没有。”斩钉截铁的回答,“这杂耍是下功夫练出来的,过程的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以前有很多人,现在只有华镇可以见到这么精彩的表演。”没有多少人知道杂耍的辛苦,只有那短暂的表演是证明,证明杂耍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走下去,无怨无悔,毫不动摇,只为了最初的心。
洛水望着天边火红的云彩,问道:“现在只剩下一丈青和生死泪,我们先找哪一个?”一听这话,蓝雾司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你笑什么?笑得人心里不舒服,毛骨悚然的。”洛水骂道,蓝雾司不气反笑,“就是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接下来,你们就等着看我大显身手吧!”欧阳晴空却不以为然,“什么叫你大显身手,我们俩的功夫比你高,大显身手的是我们。”“没错!武功你们是比我高,可是,捉鬼你们会吗?”“什么?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