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留在韩璜那里吃了闷亏,心情甚是不快。回到房中,妙棋端上新茶,谢长留拂了拂手,“放下去吧,我在韩公子那里喝饱了。”妙棋将茶送回,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道,“正如公子所料,那武当派二人走了城郊的小路,明公子已经装成遇难书生,和他们混在了一路。”谢长留道:“我知道了。清风教的事怎么样了?”“还是没结果。”谢长留皱了皱眉头:“没结果,难道这清风教当真有铜墙铁壁?”“清风教行事向来诡秘,几百年来,从没有人找到他们的栖身之所,胡公子为人又比不得明公子那样狡猾,查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谢长留看向妙棋:“那你认为,我应该派明杰去查清风教的事?”妙棋低头:“属下不敢妄自评论。”谢长留笑笑:“你的性子该改一改了,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总是这么拘谨。你说的是有道理,不过,明杰有一点致命伤,就是没耐心。胡大哥查清风教的事查了已经有将近一年了,虽说暂时没有大的突破,但贵在坚持。现在,东风已经吹起,一切马上就会水到渠成。若是换了明杰,这家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背地里指不定偷多少懒呢?他一个人,撑不起那么大的场。”“公子所言极是,妙棋茅塞顿开。刚才,叶二小姐来找您,还拿来了一些亲手做的点心。”谢长留叹了一口气,道:“倒了吧,以后,她在来找我,不必向我禀告。若是带了东西,就直接扔了。”妙棋一阵犹疑:“可是……”谢长留道斜看了他一眼,妙棋低头:“还有,刚才东方盟主也来房里找您,说是商谈武林大事。”“你看,东风来喽!对了,找几个轻功好的,看着韩公子。”说完,谢长留便出门去找东方游了。
东方游正在院子里练剑。长虹剑全身剔透,隐约透明,剑身呈极淡的紫色。东方游剑气贯通,出招极快,远远望去,人像是处在紫色的烟雾中。谢长留将折扇轻摇,和东方游对战起来,扇快如剑,二人招招相抵,不分胜负地面则开始轻微的摇晃,这时听得一轻快的女声:“长虹剑对相思扇,好帅啊!”二人同时停手,从半空落下,女子跑向东方游,道:“哥哥——”谢长留问道:“这是令妹?”东方游道:“正是小妹东方睿,睿儿,这是……”东方游未说完,东方睿插嘴道:“我知道,我知道,谢长留是吧!”说完拍上谢长留的肩膀,“我在家听了好久你的故事啦!你刚才用扇子和哥哥对打时的样子真是帅呆了!唉,对了,你那个相思扇能借我看看吗?听说那是铸剑山庄庄主阮星云亲手制作的……”东方游忍无可忍提起东方睿的衣领,“你给我有礼貌一点,回屋去!”东方睿撅着嘴回去,临走瞪了东方游一眼,然后乞求的看着谢长留,用唇语说道:“一定要借我哦!”谢长留笑出了声。
谢长留和东方游在庭中的树上坐下,东方游道:“刚才,睿儿失礼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她娘去世得早,爹平时太宠她了,一句重话都没说过。”谢长留道:“令妹活泼可爱,天真无邪,虽说礼数不周,却是难得的真性情。”东方游苦笑:“我知道,长留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说重话,实话告诉你,睿儿今年15了,过两年,我真愁她嫁不出去。”谢长留道:“那里,东方大哥又说笑了,有你这个大哥在,过两年,我怕东方府的门槛都会被媒婆踩破了!”东方游道:“说真的,长留,你感觉睿儿如何?据我所知,你至今未娶吧?”谢长留道:“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竟然想将妹妹嫁给我这样的风流鬼?好了,闲话少说,东方大哥,你对清风教抓五百童男童女炼药一事有何看法?”东方游面色马上严肃起来,道:“我找长留你正是因为此事,清风教虽然历来有魔教之称,但几百年来,从未做出太出格的事,所以历代武林盟主对清风教都采取无视态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最近竟然抓五百童男童女炼药,这样凶残的举动天理不容,决不能姑息,所以,我和爹商量召集武林人士一起攻打魔教,而这样的大事,又怎么能少得了长留你呢?”谢长留仔细思索:“清风教行事诡秘,就算想要攻打,咱们也无从下手啊!”“这本也是我和爹一直忧心的事情,不过,我最近碰到了一个奇人,他现在已经混进了清风教了,前几天,他来信说,三个月内,就能画好魔教的地图。”谢长留一惊:“竟然有如此奇人?若果真如此,那铲平魔教,就指日可待了。不过,此人可信吗?该不会是魔教派来的吧!”“那人是我妹妹的朋友,据我观察,应该可信。”“那我就放心了。等到行动之时,东方大哥只需写信与我,我谢家堡定会为铲平魔教赴汤蹈火!”“那就多谢长留了。”“东方大哥太客气了。”二人之后又下树切磋武功,不觉已是日落西山。谢长留便向东方游告辞了。
谢长留进房间,妙棋已经备好了饭菜。主仆二人正要开饭,就听见了敲门声,来的人是叶荷泽。他手中端着一盘糕点,道:“我自己做了些糕点,都是长留你爱吃的。中午你不在,我便想着晚上再来给你送。”谢长留道:“多谢叶小姐,不过在下只是一介武夫,怕承受不了你的好意。”叶荷泽脸色有些尴尬,“哪有这么生分的道理,不过三年而已,长留,我做错了什么吗?”谢长留道:“你没错,错的是我。天色不早了,叶小姐请回吧。孤男寡女,传出去,我倒无所谓,叶小姐的名声恐怕不保。”叶荷泽双眼通红,推门离开。妙棋端起糕点,道:“我把它给叶小姐送回去。”紧跟着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