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亥丁亥辛酉乙未,这是全阴命格,男子得此命格,可谓极弱。”谢长留脸色有些变了。紫衣女子接着说:“按命理来说,你是污莲之命。纵使心比天高,注定命比纸薄,每日勤勤恳恳,却又庸庸碌碌,一事无成。”谢长留听到这,不悲反笑,“哈哈哈,先生说得好,谢某受教了。”韩璜看着谢长留,若有所思。紫衣女子有些惊讶的说:“不必谢我。另外一位公子,所求何事?”韩璜回头道:“我想要找人,是我的亲妹妹,不知,她是否尚在认识,我能否寻得到。”紫衣女子道:“不知您的生辰八字是什么?”韩璜道:“甲申庚午丙辰戊子。”紫衣女子重复了一遍,又掐指几下,忽然抬头看了韩璜一眼,而后又算了起来。紫衣女子道:“恐怕不只一个妹妹吧,她们都在人世。而且,你和妹妹们缘分很深,其中一个怕是已经找到,至于另一个,最迟五年,定会寻得,尽管放心。”韩璜面上浮出喜色:“谢谢先生指点。打扰先生了,我二人这就告辞。”紫衣女子道:“我可以破例给你算命。”韩璜看着紫衣女子,道:“谢谢先生好意,不过,韩某并不想算。”紫衣女子闻言,小声哼了一声,道:“那就算了,我也不强求,二位走好。记住,想下山,也没那么简单。”韩璜道:“还请先生息怒,是韩某不识抬举。得罪了。”说完平静的拱手离开,谢长留行礼,也走了。
二人出门下山,却发现眼前景物十分陌生,再回头,那红叶斋也凭空消失了,再看不见,想起紫衣女子的警告,二人俱是一惊,但眼下已无退路,只能下山。谢长留道:“恐怕少不了机关,没想到上山难,下山也不简单。”韩璜点头同意,继续向前走,却发现脚一落地,明明刚才看好的平地一瞬间出现了一块石头,幸亏谢长留及时扶住,要不然一定摔倒。谢长留道:“小心点。”说完又像来时那样握住韩璜的手,自己走在前面。韩璜看了谢长留一眼,没缩回手。走了一会儿谢长留竟然滑倒了,道:“刚才还叫你小心,现在轮到我马失前蹄了。眼睛一下子看花了。”韩璜停下脚步:“这路,一定有古怪,落脚之前和落脚之后根本不一样!刚才我也是像你一样!”谢长留道:“难道路会瞬间改变?这太不可能了吧!”韩璜掏出腰间水袋放在谢长留前面,眨眼间水袋竟然不见了踪迹,地面空无一物。谢长留大惊:“真是太难以置信了!”韩璜蹲下身凭触觉将水袋拿回来,水袋又出现了,还被韩璜挂回腰间。谢长留道:“我先用脚在前面试探着走,你在后面就好,我走过的地方一定安全。”韩璜道:“切记小心。”谢长留点头。
谢长留一路在前小心翼翼,却再没发现石头。一会儿,却没料到谢长留竟然一脚踩空,平敞大路一下子变成了悬崖。韩璜一个不妨,也被拽落,幸好韩璜抓住了崖边,悬崖呈斜型,二人被悬空。没有支力点,谢长留根本使不出轻功,向下望去,深不见底,真掉下去,怕是凶多吉少,向上看,而悬崖边土石也有松动的迹象了,叹了口气,感叹自己果然时运不济,谢长留道:“韩璜,你放手吧!借着崖边,你一个人上去应该不难。再拉着我,恐怕,这悬崖边都要裂下来,谁也活不了。”韩璜没放手。谢长留道:“你也根本不必可怜我,一直都是我想要结交你,当然,也不是真心的。”悬崖边土石松动了。谢长留着急地说:“在魔教,陆一鸣用你威胁我,韩玦打断了我,我根本没打算牺牲自己救你!所以,赶紧放手!”韩璜忽然回头冲他明媚的一笑,谢长留心里一惊,这是自己第一次看见韩璜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韩璜放手了。不过,放的是抓住崖边的手,二人飞快下落。
谢长留再醒来时只觉得全身上下疼痛不堪,腿好像断了,根本站不起来。崖底野草茂盛,有的甚至和人一样高大,看来是这些野草救了自己呢!谢长留自嘲的想。向四周望去,韩璜就倒在旁边,谢长留走不了,干脆艰难的爬过去。看见韩璜的脸,又想起放手前那明媚的一笑,谢长留百感交集。紧张小心的试探韩璜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是有,谢长留深吸了一口气,高兴的笑了出来。谢长留坐在野草堆里试着运功疗伤,暂缓疼痛,然后小心的将韩璜扶起,刚才没注意,现在却见韩璜背后正好有一个打开的包袱,散落着几件衣服。可能是之前掉崖的人留下来的,正好罩在野草上,又叫掉下的韩璜压在下面,如此看来,韩璜应该没事。
谢长留试着叫醒韩璜,过了一会儿,韩璜悠悠转醒。
二人虽说保住了命,但伤的都不轻,只能暂时在崖底养伤。野草横生,谢长留用不了火石,夜幕降临,二人背靠背坐着闲聊。谢长留道:“刚才在红叶斋怎么拒绝算命呢?下一次,就不一定有命来了。”韩璜道:“这个就不用麻烦他了,我自己的命,自己知道。”谢长留好奇起来:“你知道?什么命啊?”韩璜没有直接回答:“难道你不失望吗?全阴命格,又号污莲?”谢长留笑笑:“还好吧!一开始,就没报太大的希望。我做人就是这样,只信好的,不信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