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宁坐在琴前,一曲高山流水从指尖流出,琴圣优雅有起伏,让人耳目清爽。一曲罢,韩璜道:“鄙人姓黄,姑娘琴声动人,让在下佩服,能否将琴借给在下一看?”依宁道:“当然可以了,公子这边来。”韩璜轻抚琴弦,一种极其熟悉的触感,过去的画面一下子涌现出来。依宁见韩璜神色异常,问道:“公子,这琴,有什么不对劲吗?”韩璜从回忆中抽出,道:“依宁姑娘,这琴能否卖给我?”依宁犹豫了一下:“卖,可是……”看向韩玦。韩玦道:“依宁姑娘,既然黄公子喜欢,这琴就让给他吧,黄公子家在京城,出门在外,这份面子总是要给的。”依宁点头,珍视的看着琴,道:“黄公子想来也是懂琴之人,依宁只求你善待此琴。”
韩璜见依宁如此珍惜这琴,心里不自觉对她生出了好感,柔声道:“这一点,依宁姑娘大可放心。此琴曾有依宁姑娘为主人,是它,也是我的大幸。”依宁闻言,看向韩璜,脸色也由悲转喜,脸色也明媚了许多。韩璜道:“这里可有箫?既然依宁姑娘和我如此投缘,不如,你我合奏一曲怎样?”依宁一脸喜出望外的样子:“黄公子,你如此看得起妾身,妾身万分乐意。小玉,取一支箫来!”韩玦拦下了小玉,从怀中拿出一支箫:“不必麻烦了,我这正好有一支,就用它吧!”
韩璜接过此箫,仔细观看,通体洁白,触感温润,是上上之品。依宁那边琴声已起,韩璜稍后融入,正是《梅花三弄》,二人配合默契,丝毫不像是第一次合作。韩玦听着二人的合奏,沉醉赞叹,嘴角却流露出一抹酸楚。谢长留看着韩璜,带着极其欣赏的眼光。
又是一曲罢,谢长留鼓起掌来,韩璜道:“怎么样,黄公子,今天来对了吧!知己难寻啊,更何况是红颜知己?”依宁道:“能够认识黄公子才是我的荣幸,真是没想到,黄公子箫艺精湛,让依宁大开眼界,这下子,我彻底放心了。这琴,放在黄公子这里,最合适不过了!”韩璜看着依宁毫无拘束的笑脸,道:“不知依宁姑娘谁否有意离开这鑫雅阁?”依宁一惊,道:“离开?”韩璜道:“依宁姑娘在这种地方,难免不如意,到我,到我府中,定然会自由得多。”依宁迟疑了一下:“到您府上?”韩璜道:“在下没有玷污依宁姑娘的意思。出了鑫雅阁,如若姑娘另有打算,黄某绝不阻拦。我只是爱惜依宁姑娘的才华罢了。”依宁感激的笑笑:“谢谢黄公子,我很感动。可是,我并不想接受。”
韩玦吃了一惊:“依宁姑娘,你别犯傻呀!”依宁道:“谢谢韩公子关心,不过,依宁没有犯傻。现在,我还有些用处,妈妈不会轻易放我出来的。二讲,黄公子家里人怎么会同意呢?既然,要当个知己,依宁怎么能给黄公子惹麻烦呢?”韩玦松了一口气,道:“这你放一百个心,黄公子家里人很开放……”韩璜打断了韩玦,道:“韩公子,不必说了,我尊重依宁姑娘的选择。依宁姑娘,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鑫雅阁。到时,你我再合奏。”依宁道:“谢谢黄公子,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二人定下约定。四人又聊了一会儿,韩玦带谢长留和韩璜离开了鑫雅阁。
三人回客栈时,客房已满。幸好韩璜和韩玦先前订了两间房,就决定谢长留住在韩玦的房间,韩玦到韩璜房里去睡。
洗漱完毕,韩璜和韩玦并排躺在床上,韩玦道:“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韩璜道:“是啊,那时,咱们姐妹三人都睡在一起,天地茫茫,也不知道佩儿到底在哪里。”韩玦道:“是啊!以你我二人的力量来看,找到二姐的机会很小,不过,要是谢长留肯帮忙的话,我想,这就不困难了吧!”韩璜道:“我不想再欠他人情了。今天下午你送地图的时候,有三个戴斗笠的黑衣人袭击我,幸好被谢长留所救。”
韩玦道:“大姐,人情债,多数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谢长留既然有意拉拢你,当然要好好利用。今天我要是不出现,你打算怎么拒绝他?”韩璜没说话。韩玦道:“你也找不出理由吧!江湖豪侠,屈尊请你,竟然还不领情,我看,这人情比救你命还欠得多呢!要我说,你我干脆,就暂时跟着他,反正那天你我的话,他虽然没听全,不过,现在也该猜个十有八九了。与其继续遮遮掩掩,倒不如招了算了,一旦事情有变,离开也很简单啊!”韩璜道:“也罢,那就这样吧!”
韩玦道:“嘿嘿,说实话,我也有一点小私心。不是说,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千面郎君明杰不是在谢家堡吗?我想找他切磋切磋!看看,谁能骗了谁!”韩璜道:“年纪长了,怎么脑袋不跟着长,还是小孩子脾气,这么爱玩。”韩玦道:“人生苦短啊,要是不好好玩的话,一定会后悔的。”韩璜道:“才说你是小孩脾气,又装起大人来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够你玩了!睡吧,明早,我就和谢长留去说。”韩玦点头。二人各自睡了。
韩璜和谢长留说明事情始末,并和韩玦一起加入谢家堡。谢长留难掩欣喜,三人一起向红叶斋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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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盛兰快马回到六扇门,忽然王翦来报,说是童男童女失踪一案有了新的进展。薛盛兰大喜:真是太好了,速速报来。”王翦道:“正是前些日子主动说要帮忙的人,来信说他手里有绝对可靠的情报,但是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