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位粉衣少女和蓝衣少年各自骑着马飞快赶路,少女却突地将马勒住,少年也急速收绳,原来是道中央横着一位昏迷的少女。二人下马,少年去查探昏迷少女的鼻息,道:“师妹,这姑娘还活着,我们二人有要事在身,带着她不方便。此处应该是快到天一山庄了吧,就将她送到哪里安置吧。”师妹点头,“的确是个好主意,但今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天一山庄老庄主叶晋连的寿辰,我们如此冒昧,恐怕不好吧。”师兄道:“你说的也有理,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还是个昏倒在路中的姑娘呢?先去吧,若真不行,到时再商量。”师妹道:“也好,全凭师兄做主。”二人言罢,便将昏迷的少女抬到马上,向天一山庄去了。
三人行至天一山庄,门口张灯结彩,宾客不断,果然是老庄主正在做寿没错。师兄指着门口迎送宾客的华服少年,道:“师妹,你看那人可是老庄主的孙子叶沐云?”师妹思量了一会儿,道:“叶沐云早在16岁时便离家游侠于江湖,借着父亲威名,再加上他本身武功、为人皆属上乘,闯出了自己的名头,江湖人称‘暮云城主’。半个月前,他路经巴州曾口,助天下第一名捕薛盛兰拿下一窝山贼,被人传为美谈。曾口到天一山庄,就算骑快马,半个月,也绝对到不了。所以,他不可能是叶沐云。而且,素闻谢家堡三公子谢长远倾心于天一山庄三小姐叶荷香,为了美人离家三年未归。我想,他应该是谢长远吧。不过,这不是重点,师兄你看,进去的人都要先将请帖交到那个家丁手上。旁边想要进去却没有请帖的,都被赶了出来。所以说,两手空空的你我,进不去喽!咦,等一下,我有办法了!”说完师妹马上下马,向一辆刚到的马车跑去。
此时,马车上的客人刚下车。师妹拉住那客人的胳膊,“谢公子,武当派李福儿有事请您帮忙!”谢公子将手中折扇打开,只见他身着墨蓝色玄服,身长八尺,面如冠玉,腰间佩着蓝田玉,脚下登着白云靴,当真应了四个字“丰神俊朗”,手上一把折扇,平添几分不羁,道:“姑娘知我姓谢?”李福儿自信的一笑“这马车,可不是一般的车,这种车是由当今大理寺少卿,有‘玉面阎王’之称的孟达雅大人亲手设计,本主要用于押送官银粮草,并不盛行于江湖。孟大人性格孤傲,在朝中少有知音,而江湖中和孟大人交好的就只有你,折扇九叠谢长留,谢公子了。不知,小女子说的可对?”众人听见谢长留的名字,俱是一惊,纷纷看去。谢长留会心一笑:“正如姑娘所言,姑娘有何事?谢某定当全力以赴。”李福儿指着旁边才从马上下来,抱着昏迷姑娘的师兄说:“这是我师兄钱凡,我二人有事在身,却在天一山庄不远处发现了这个昏倒的女孩,便想着送她到庄里来,不过,没有请帖进不去,刚好又看见了谢公子你,所以,拜托喽!”钱凡将昏迷的姑娘交给谢长留身后的小厮,师兄妹二人策马而去。
谢长留走到大门,门口的华服少年惊喜地说“二哥,你来给叶爷爷祝寿,我真是太开心了!”谢长留拍拍少年的肩膀:“三年不见,长远你倒是越发稳重了,这次来除了给叶庄主拜寿,为兄也的确想你了,特向父亲请命来看你。”谢长远一惊,“那二哥你怎知道我会来给叶爷爷拜寿啊?”谢长留道:“叶荷香在这,你还能去哪?”谢长远憨厚的摸摸后脑勺:“二哥真了解我。我也想你和爹了,但是……”谢长留打住了谢长远的话;“长远,二哥先进去了,快要开席了,等掌灯了你去我房里,咱们再好好叙旧。”谢长远道:“也好,二哥在房中等我便是。”
谢长留才进门,便看见叶荷泽在不远处,一身紫衣,拿着团扇向自己走来。
“人言‘长虹一剑东方游,折扇九叠谢长留,东方东方,如玉端方,长留长留数尽风流’刚才妙棋怀中的女孩,不会又是你的风流债吧!”“怎么又诬赖我?武当派的有急事,却在半路捡了个昏迷的小姑娘,便想送到庄里来照料,庄里做寿,没请帖进不去,这才找我帮忙的。”谢长留不紧不慢的回答,“你来了更好,有你在,我事事放心。我先去大厅了,那女孩儿,你叫人好生照料着。”见谢长留欲走,叶荷泽道:“长留——”谢长留回头,“还有何事?”“没事,三年不见,你脱胎换骨了。”谢长留笑道,“三年不见,这句话我收下了,当是夸奖。”
谢长留转身,没再回头。大厅里人来了大半,见是谢长留到了,立马停了议论声,叶奎更是起身相迎。叶奎是叶晋连老庄主唯一的孩子,为了表示宠爱,取表字为天重,谐音天宠。现在叶晋连只是名义上的庄主,庄中事务早已归由叶奎处理。叶奎拱手道:“收到隐之的信,说长留贤侄你要来亲自为我爹祝寿,倍感荣幸。”谢长留道:“伯父这是说的哪里话?天一山庄与谢家堡一向交好,况且您与家父更是结拜兄弟,于情于理,祝寿一事,谢某都无可推辞。”“贤侄请上座。”“有劳伯父了。”坐下后,谢长留又与四周一阵寒暄。
过了大概半柱香时间,谢长远从外面走来,伏在叶奎耳边说了几句话。叶奎起身:“今日是我父亲90大寿,托众位的福,家父身体健朗。叶某特备酒席,大家尽管开怀畅饮,我去请家父来。”
酒菜入席,更兼歌舞助兴,众人一片欢愉。又是半柱香时间,叶奎扶着叶晋连回来,众人见是庄主,争先祝寿。这是听得一阵豪爽的男声:“东方游来迟了,叶庄主恕在下失礼。”众人回头望去,东方游一身银色,器宇不凡,旁边站着一位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