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有说话，久到桃醉以为承欢睡着了。他正要说话，承欢忽然笑出声来，“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对我表白呢。”
“周围又没有人。”桃醉一笑而过，承欢也笑了，却没有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对了，”承欢蓦然想起，“你怎么来狐界了？还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狐界王宫？”
桃醉一脸的得意，“这六界还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我再不来，就怕养了十几年的小丫头被别人抢到了洞房里还不知道呢。”
“这是我和绯凰的约定……”
“什么约定，欢欢你还把自己卖了。我们什么都不缺，为什么把自己卖了！”桃醉一脸的不爽，真是的，他桃醉出手还有弄不来的东西？
“桃醉你不知道，是要重建……”
“我有什么不知道，”桃醉说着，好像在说自己今天吃了饭一样淡然，“不就是幻天、凤鸢加上篱落的下落吗？”
“你都知道？”
“篱落被幻天镜伤了眼睛，死不了。至于幻天和血眼石，不是已经到手了吗？幻天在我这里，血眼石在冥祁那里，和我走，拿了凤鸢，我带你找别的。就那几个人，还想重启六界轮回。他们要是能重启，我桃醉就把六界轮回送给他们。”
“六界轮回又不是你的。”承欢微笑。
“呵呵，不是。”桃醉的脸色有一丝不自然，承欢也不多想，只当是损了他的面子。
“其实我留在狐界另有目的，”承欢微笑，“鬼姬冥祁是我掌控不了的人，他那个人，身上有太多秘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特殊，更不知道他的特殊能维持多久，既然他是我们无法掌握的人，不如……”说着，承欢眼中闪过狠意，白皙的手在空气中重重划下凌厉的线条。
“你是想利用冥祁大闹婚礼，让他和绯凰两败俱伤。”
“如果绯凰有血眼石和幻天在手，未必不是冥祁的对手。这些年，他为了那个执念，隐忍了太多。”
“但是，鬼姬冥祁不老不死，如果说能伤到他，只有他自己的吸血鬼镰能。”
“交给我吧。”承欢的笑容有些残忍，还有些空洞，她终究是走上了这一条路，没有人知道终点在哪里，没有人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犹豫了一下，桃醉说：“其实，见血的事，可以我来做。”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从她和篱落离开的时候就选择的，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深呼了一口气，微笑着看着蜕变后的承欢。这不是自己已经知道的未来了吗，为什么还是感觉有些窒息……桃醉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这些年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颠覆的六界，自己还是没能做到冷眼旁观，只因为，她是承欢。“欢欢，重建魔界之后，事情都结束之后，我们就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过你想过的生活，好不好？”
“好。你要每天给我做点心，陪我在院子里放风筝。还有你要做一个秋千，下雨的时候你去湖里钓鱼，烤给我吃。好不好？”
看着只属于过去的承欢的娇笑，桃醉的手都有些颤抖。“好。”一直以来，他不懂什么是私心，不懂什么是七情六欲。自从见到了尚在襁褓中纯真的那双眼睛之后，自从见到了六界从未有过的单纯之后。墨承欢，只要和这三个字有关系的任何事情，都能引去他的所有目光。
墨寂岚曾说过，世界上，总有一个人能成为打破我们所有不可能的唯一。
墨承欢，成为了打破他所有不可能的唯一。
想了一下，桃醉一甩折扇，“这个，给你，拿着。”
“我拿着它干什么？”
“好看。”
“哦。”
看着承欢，桃醉笑了，“别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把折扇，就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