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远行

小六一天天的长大，长得跟他父亲越来越相似了，从小时候刚生下来是白白胖胖的，慢慢的，皮肤变黄了，还有点发红，身材也慢慢的在同龄人中变得高大起来，好处是打架从来都没有吃亏。在小六五岁那年，老李找上村子里的唯一能识文断字的李哥给取了个正式的名字，叫李戡。从此，小六有了正式的名字，但是村子里的发小还是叫他小六，包括老李自己，不过小六在官府登记造册的名字就叫李戡了。小六从小就很懂事，五岁的时候就要帮老李做一些能做的事。但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在小六本来很健康的生活着，一家人都很快乐幸福的时候，突然小六病倒了。起初，老李怎么问，小六都不肯说，最后终于还是小六的母亲给问出了个结果，原来是小六一天晚上，在睡觉，突然梦到了一个野兽，这个野兽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眼睛里面好像有火在燃烧一样，并且牙齿尖尖的，发着蓝色的幽光，一直翻到嘴外面，对着小六吼叫。小六就被吓醒了。小六在家里除了鱼，鸟等常见的动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野兽，头一天晚上还好，做了这个梦之后，小六虽然很害怕，但是小六忍着，看到父母打渔，晒鱼这么辛苦，不想他们在分心为自己担心。但是从那天晚上之后，李戡每天晚上都做着同一个梦，每次梦到这只野兽的时候，就会被吓醒，然后静坐到天亮。就这样，连续一个月，小六每天晚上一做梦就会被吓醒，然后瞪着眼到天亮。这种情况即使是大人，也会被折磨的很厉害的，何况是小孩子。连续一个月的惊吓与缺乏睡眠，小六就病倒了，发着高烧，还吃不进去东西，一吃就吐。先是找邻村的老医生给看了看。这个老中医还是靠谱的，按着小六的脉搏，又看了看小六的舌头，开了十副药，连着熬了五天，烧就退了，也不吐了，能吃的进去东西。但是还是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小六每天晚上噩梦照做，照样每天被吓醒。没有办法，小六索性每天晚上不睡，但是白天更加萎靡。后来，经不起小六母亲的劝说，本来不信鬼神的老李又请来了村里的神婆。这个神婆姓雨，是在大约五十年前的时候从外向迁过来的，本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他丈夫，后来她丈夫出海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现在落得她一个人。神婆来了之后，在老李家四处看了看，画了好多符，贴在窗户上，然后有做了一场法事，花去了老李一个月打渔的积累，但是结果还是无济于事，小六每天仍然是噩梦连连。刚开始时，小六还是活泼可爱，每天都在家里说说笑笑，现在则每天都低着头，看着填空的云，一句话都不说。老李看了心疼啊，小六母亲说，他娘啊，这样不行啊，看来村子里的神婆不靠谱，也可能是她法力不够啊，我带小六出趟远门吧，我把这个家就给你看着了，等我回来，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肯定能回来。原来，老李年轻时候，曾跟着村子里李哥出过远门，运一批货到到另一个镇子，叫草山镇，也是村子里见过世面的人。在那趟外出后，运货到草山镇，跟那个镇子上的人聊天，听说镇子里有一个道观，里面有个道士，很有些法力，可以帮人驱鬼降魔，连带着观里的香火也时分的旺盛，大老远都有人来草山镇找他去驱鬼，他自己那是虽然不信，但还是把这件事给记下了。所以老李准备带着小六找到这个道士，看看小六到底得的什么病。在带足了干粮后，怀里揣上家里仅存的三百个老钱，老李就跟小六上路了。虽然，路上很艰辛，每天都是白天赶路，虽说在夏天，晚上睡觉不用担心受冷，只要随便找个地方，布置一下防野兽的火把就行，但是连着赶路还是很累的，特别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到处有可能遇到野猪跟老虎或者野狼等等可怕的野兽。也算他们幸运，一直都没有遇到大型的野兽，也就是碰到了一只单独行走的野狼，被经验丰富的老李给赶跑了，途中还杀了一只豹子。别看小六每天都紧缩眉头，小六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每次邻村有集市的时候，正是家里添置米盐等生活物资的时候，小六总喜欢跟着老李去看热闹，看看外面的世界。就这样，一个月后，终于到达了草山镇南山的南山观。经过敲门后出来了一个小道童，年纪跟小六相仿。不过比小六眉清目秀多了，乌黑的眼珠，灵动活泼，跟老李说师父出远门了，短时间回不来。就带着老李去客房了。原来道士去外镇的一个大户家里做法事，这户人家行杜，据说家里出了个官，在临郡做太守。官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是方圆百里比较出名的大户了，附近的人一说起杜太守，都竖起大拇指。所以杜大户在生活上是比较讲究的，每年都邀请附近知名的和尚道士给家里做法事。今年正好赶上，这事，老李只好在小道士的安排下，住到了观里的客房，等带道士回来。本来小六就跟小道士年纪差不多，小孩也容易在一块玩，很块这俩小子就形影不离了。小六这才得知，原来小道士也是外乡的一个夫妇来草山镇做生意，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不见了，正好这天道士也去了小道士家里附近，看到小道士饿的都奄奄一息了，就把小道士带到了观里，管他一天三餐，还带他识文断字，就这样把小道士当成了自己的传人。老李跟小六在观里客房一直待了八天，在第九天傍晚，才骑着一匹马回来。这个道士头发也白了，但是面色倒是红润，两只眼睛和蔼可亲，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老李就将小六的情况跟道士说了下。然后将小六待到道士面前，道士摸摸小六的头，盯着小六看了半天然后对着老李说，让他带着小六回客房，他先想一下看怎么处理然后第二天告诉老李。老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老李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次外出，竟然将小六带上了一天修仙的路上，也不知道对小六是祸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