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后,铭殷、枯蓬三人降落于兜率宗所在的山村外。铭殷背负着双手盯着恬静的山村,眼中精光闪现。
“真是一个好地方。”
“铭殷,算了吧,每次来你都是这一句,有点创新行不行。”枯蓬在后面不满道。
“上次我说的是一个好地方,这次加了一个真字好不好,以我的才学会说相同的话吗。”说完对着枯蓬扬了扬下巴,就抬步而去。
枯蓬:……。
墨武心中嘀咕,还真是有区别,从六个字变成七个字。不过口中却连忙道:“一个真字果然是神来之笔,让很平常的一句话意境顿变,将这个地方形容的真是淋漓尽致啊。”强忍着反胃将话说完,没有看见枯蓬鄙夷的目光。
“小子,别拍马屁了,赶快走吧。不过你说的确实挺有道理。”铭殷头也不回道。
墨武正在为自己的这一记马屁洋洋得意,看见枯蓬正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连忙低头,待枯蓬转头走远,这才快步跟上,好奇的打量着沿途经过的地方。
“李老汉家的牛要生牛崽了。”兜率宗宗门不远处的村道上,三三两两的人跑着,嘴里喊着。
“是吗!我们也去看看吧”村道旁扛着农具的村民快速向人群聚去。
以前生活在大城市的墨武,那见过这种生活画卷,就连牛也很少见到,更别说生牛崽子了。眼中露出好奇,待得到首座的点头后,越过两人也向人群挤去。
“快看,头出来了,好漂亮的小牛啊。”人群叫嚷着。
“普老快看看,是公的是母的。”挤进人群的墨武只见普德枯瘦身体蹲在哪里,在给牛接生,一只弱小的牛头自一头黄牛胯下努力的往出挣扎。
颤颤巍巍的的四条腿努力的想要站起来,母牛回过头怜惜的用舌头舔着小牛湿露露的身体,给以鼓励。小牛终于站了起来,人群发出一阵欢呼。母牛看到孩子站了起来,用头轻轻的蹭了蹭普德。旁边一青年人眼带焦急,忍不住问道:
“普老,麻烦你了,到底是公的是母的。”
“呵呵,是个漂亮的女孩”普德也难得幽默了一把。青年人顿时咧开了嘴,笑了起来。
旁边一妇女却嘟囔道:“男人真奇怪,女人要是生个丫头片子,就拉着个脸,这生个母牛却就欢天喜地。”
“你懂什么,母牛能生牛崽子。”
“丫头还能生娃呢。”轰的一声,人群又发出一阵笑声,青年人咧着嘴没有说话,感激的看了看普德,拉着母女二牛离开了。
围着的人也均跟普德打了个招呼,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朝田间地头走去。
墨武一阵恍惚,什么!这个地方也有性别歧视,喜欢男孩不喜欢女孩,该不会也有只生一个的规定吧,就是那个规定让自己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愿望落空了。其实他没往深层想,谁规定啊,这里没有什么世俗的国家或者政府。他更不知道,经过百年前那段生灵涂炭的岁月,虽经过百年的休养生息,但整体来说还是人丁单薄,尤其是男丁更是稀少,说不好听的话就是:萝卜坑多,萝卜少啊。
普德看着散去的人群,自己也朝宗门走去,对正在胡思乱想的墨武却并没有理会,直到踏上宗门第一个台阶,这才转过身站定,等着铭殷三人。
“普德大师”铭殷三人连忙抱拳行礼,没有任何的敷衍,均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嗯,你们把他送来了,你们能不进去就别进去了吧!”
“这…”
“啊…”
“嗯…”
三个不同的声音自三人嘴中发出,墨武更是瞪大了眼睛,猛然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老头,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不理解为什么不让铭殷及枯蓬进入宗内,偏偏留下自己。
“不是不让你们进,而是我不敢啊,记得上次铭殷你差点将我的藏书阁给翻了个底朝天,害的我收拾了老半天,差点要了老命”普德笑着说道。
铭殷被说的老脸一红,就连身后的枯蓬及墨武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只听铭殷讪讪道:“这次不会了,不会了”
“哎,又是这样说,算了,来吧,小玉已经来多时了,正和普念说话呢”
墨武根本不知道所说的小玉就是明玉真人,当听到小玉已经来多时,不由联想到一个脸色发黄,满脸是褶子的老太婆,正在含情默默的盯着大门呢。靠,原来是会情人来了,怪不得要抢着来这里呢。
“小玉,铭殷来了”待墨武看清楚小玉是明玉时,头上冒起了黑线,连忙将黄脸婆甩出脑海。心中又冒出另一句话:好基友,一辈子。要是两人知道,墨武的内心这么的不纯洁,定会一把掌将其拍成照片的。
“嗯,明玉天回呢”
“天回,哦,我这就叫他出来。”明玉知道,一定是有一些疑虑困惑着铭殷,想找自己的孩子问个清楚,自己已经知道,并不代表其他人知道,这些人可是守护这片清静的中坚力量。
几人掌权之人落座后,天回站与下手。墨武站立于枯蓬身后,专心好奇的听了起来。
百年前的那时候,鬼教已是秋后的蚂蚱,只有少数余孽还在一些深山老林中苦苦挣扎。天回正如日中天,那时候修为已到玄道境,自信心更是膨胀,除几大宗门的首座外,其他任何人均没被放在眼里,每次外出总是独自一人,不知消灭了多少鬼教之人。
但却在一次独战鬼教余孽时阴沟里翻了船,在他意识将要消散之际,有一道红影将他救起并送到了冥主处。
“冥主”几人异口同声道。
“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普德大师这冥主是何人物。”
“别急,我们听回儿说完。”
“对,是冥主;他来自哪里我却不知道,只知道他将我救治,而且所修的功法前所未闻,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从此我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想死死不了,想正大光明的活着却又不能;他将我救治好,不为别的,只为寻找一个在尘世的代言人,做各种他不宜做的事情;因为他有伤在身,并不能离开那个棺椁,更不能也不便外出行走。
我身体里的冥气,好像对灵魂有特别的禁锢作用。他总是让我抓回各种灵魂,大人、小孩、有修为、没修为的均要,以前是自然死亡的,就在十年前吧,他好像对灵魂的需求大增,我们就开始抓一些活着的人供其使用抽取灵魂。”
“孽障”普德听到这儿,不由喝道。
天回知道普德不是在喝他,还是停了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他不是始作俑者,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帮凶。
墨武一阵心惊后怕,差一点自己就见了马克思了,庆幸自己还活着。其他人心中均掀起了滔天巨浪,有伤在身还这么厉害,那要是让他痊愈了,这片区域是不是就没人能和他抗衡了呢;更想知道那个叫冥主的到底想干什么要干什么。
“你继续说吧”普念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