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名武寅营士兵闻言,赶忙拍马跟上周青,神色有几分惶恐的问道:“将军,鞑子这声势,难不成是要使出连环马,把咱们全都撩在这里?”
周青听了,回头看了那士兵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这帮鞑子可没那么傻,连环马杀伤力大不假,但是破绽也很明显,只需破掉其中一匹马,这连环马自己就垮了。要是他们真上连环马,我都敢拿性命担保,只需一个小队就能破他个干干净净。”
“那…那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那士兵不解的问道。
周青也不回头,只是望了一眼蒙军正在布置的大阵,说:“看这些盾兵拉开过道的宽度,大概有一辆车宽,十有八九是要上战车了…”
“战车?”那士兵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蒙古鞑子不一向是以骑兵见长吗,怎地还使上战车了?”
“见长不一定就代表其他的不擅长,再者说,这次鞑子领头的很有头脑,出招着实让人一下子有些犯难啊。”说罢,周青腿上一用力,一人一马又冲向了前方。
果真如周青所说,不过就是二人在马上对话的工夫,蒙军阵已成型,盾兵拉来的位置,一辆辆战车疾驰而出。每乘战车前驾四马,上有三名蒙军士兵,一人驾车,其余两人手持长枪,车前与两侧的车栏上,都刻着一只狼,双目紧紧盯着前方,下颌微张,露出锋利的獠牙。仅仅看去,就弥漫出让人颤栗的杀气。
“他妈的,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啊!好,就看老子如何破了你!”周青满腔热血完全被眼前这些蒙古士兵刺激的释放了出来,这要是换在平时,任谁都不会想到周青还会这样豪迈。“弟兄们,都瞧着点,看咱如何破这些破车,你们一会也这么干!”说罢,周青驾马迎着一辆战车就冲了过去。
那辆战车上的蒙古士兵自然也瞧见周青是奔着他们而来的,但是等看到就他一个人的时候,那三个蒙古人的眼中充满了不屑,两侧的甲士挥舞着长枪,嘴里嘿呀咿呀的叫喊,对着周青挑衅。
周青见了,也不生气,嘴角微微上翘,低声说道:“哼,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一会老子就叫你生不如死。”双腿猛地一夹,战马跑的更快了,不过片刻工夫就到了战车跟前,双方马头正对。周青登的一拉缰绳,一人一马与他最右面的那匹马擦身而过。
战车上,左侧的甲士见周青到了攻击范围,瞧准了位置便朝着周青胸前刺出一枪,周青就像是提前预料好了一般,两腿紧紧夹住马腹,使出了一记铁板桥,后背死死的贴住马背,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蒙古士兵以为他会起身还击,朝着他上身应在的位置一连刺了数枪,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周青的马与战车的距离正在一点点的靠近。
周青见距离差不多,刀锋已经可以伤敌,旋即在躺在马背上予以还击。左手握刀,猛地一抡,再一看,那个蒙古的甲士左肋间已被周青的刀划过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人在痛的时候很难使出全力,周青就是抓住这个机会,从马背上坐起来,宝刀回鞘,双手抓住敌人的长枪,突然一发力,便把枪夺了过来。
既然被周青占据了主动,那么接下来就是他疯狂的时刻了。周青握住长枪,枪做棍用,抡圆了照着受伤的蒙古士兵头上狠狠的砸了一枪,片刻间,方才还生龙活虎的蒙军甲士,此刻成为了这草原上无数尸体中的一员。
周青调转马头,紧紧跟住前行的战车,车上另一个甲士见同伴攻击未果,回身想要把周青给结果掉。谁知道周青下手更快,又如法炮制,照着那个甲士头上又是一枪,那个甲士随后便向着车外倒飞出去。
结果掉车上全部的战斗力之后,周青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他双手握枪,枪头正对着驾车的蒙古士兵后心,稍稍瞄了瞄准,便用力的掷了出去。只见长枪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稳稳命中敌人后心,强劲的力道将其胸膛贯穿,最终钉在中间的马背之上。
被刺的战马“嘶—”的一声长鸣,原本向前的势头变得更加猛烈,余下的三匹马仍是以原速前行,不大工夫,战车在“轰隆”声中被拉拽的四分五裂。
在周青后面的武营将士见状,都为周青叫好,随后学着长官的样子,两个人一组,对着战车冲去。而那声马鸣声,就是武营士兵们吹响的反攻号角,一辆辆疾驰而来的蒙古战车,在成组的武营骑兵的袭击下,或是分崩瓦解,或是车马分离,连车带马一齐侧翻在地的更是随处可见。
当战场上开始出现转机,武营将士心中又出现了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