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先出手了,只见他用树枝以点画面,圈出一道剑痕从奥兹的脸颊边划过,奥兹大吃一惊,眼看着树枝就要刷爆他的眼球,就在这时,奥兹在慌忙之中用剑柄险险的把树枝给格挡了开来。
云衣的第一次进攻就没有打算过给奥兹一点喘气的机会,他步步逼近,树枝在他的手中就像一条飞舞的鞭子一样,在空气中留下的轨迹全都变成了锋利的气流,划过他的发梢,划过他的胸膛,划过他的手臂,剑剑锐利如冰尖,沉重如巨石。
树枝拍打在他的剑鞘上三次了,他从原地倒退了十步,身上裸露出了不下十道伤痕,也就是说,仅一次交手下来,奥兹只接住了云衣三剑。
“怎。。。怎么可能。”安奥兹看着自己全身的伤痕顿时傻了眼,这到底是什么剑术,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剑术,因为这套剑术已经在大陆上消失十年了。
云衣的剑术初露锋芒,短短的一会儿就把奥兹给抽打的遍体鳞伤了,这一幕让刚才那些还争抢着要和他决斗的贵族子弟都给吓的一愣一愣的,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孩的剑术会精湛成这样,这还是使用树枝了,如果是用真的剑在安奥兹的身上切中那么多下的话,结果真不敢想象!
贵族子弟们见到堂堂的一个预备期战颂师居然被一个凡人用树枝给玩弄在手掌之中,心里大为不忿,纷纷吼道:“奥兹,那女孩有古怪,用术式来对付她”
“放屁!老子打架不用你们交。”
安奥兹这时有些欲哭无泪了,因为他已经发现了这套剑术的可怕之处了!云衣的剑只要和身体接触到,就具有着破掉一切术式的能力。
没错了,他这套剑术的可怕能力就是‘无伤血液,截断术式’!
只要被他的树枝打中身体,不管任何战颂师在言颂中的任何术式,都会被无条件的打断!而且还会直接打散掉那些还没完成的术式所需要消耗的妖力量。这就是安奥兹为什么会欲哭无泪,因为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所有术式在云衣的面前根本连释放的机会都没有,除非他能躲过云衣的剑。
云衣的剑再度袭来,剑式密如花雨,从肉眼上看与其说这是‘剑花’,还不如说这是一种像鞭子一样垄断了敌人所有退路的囚牢,这种能把战颂师当成凡人一样囚困的牢笼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是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可怕的,在牢笼里,树枝就像一把锋利的自动旋转镰刀一样,不停的和他全身肌肤来着最亲密的接触,每接触一次,敌人的皮肉就会被割开一片,同时也会终止掉所有打算吟诵咒语的战颂师想要释放的术式,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一边抵挡这种像雨水一般攻击的同时能顺利无误的把咒文给吟诵出来,即使吟诵了出来,只要像鞭子一样的剑在他身体上接触了一下,那所有的准备工作全都化为乌有了。
云衣就是凭借着这套剑的能力,让自己即使不会用术式也敢正面和战颂师挑战,因为他的剑术,就是世界上所有战颂师的克星!
不管对方的战颂师有多强大,不管对方的战颂师有多聪明,只要被他的剑包围起来,那么这个战颂师就和凡人一样永远也动用不了妖力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虐待至死。
“奥兹你个蠢货,你再不用术式就会被她打死了。”一个贵族公子焦虑的叫了起来,因为这个时候云衣已经完全垄断了退路,他就像一个挥舞着鞭子的驯兽师一样,奥兹成为了他掌控之下的无牙狮子。
“别叫了,老子用不出术式,不知为什么就是用不出术式。”
“你就是一个蠢货,都快被打死了还装绅士。”
“就是,都说了刚才让我上,要是我上早就一根手指解决他了”
奥兹听到这些傻瓜的叫声,怒火心中烧,但是却永远烧不出去,只好一边苦笑着摆动手中的宝剑抵挡威力小一点的剑击,一边懊悔道:“如果还有下一次,老子一定让你们上。”
这时,云衣把树枝收回眼前,深呼吸了一口气,奥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完了,他这样欺负了他们村子里的人,这女孩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他现在在这女孩的面前是毫无招架之力啊,看来她是要报自己欺负村里人的仇了,这个人绝对是他一生之中最纠结的对手,也是最想哭的对手,这回脸丢大了,丢的不但是他自己的脸,丢的更是将军家的脸。
村里的学生在这个时候全都欢呼了起来,“云衣,云衣,抽死他,抽死他。”
只见云衣眼神一眯,手里的树枝象闪电一样从空中划破天际,闪过每一个贵族子弟的瞳孔,也闪过每一个村子中人的眼眸,这一刻终于要来了,村里的人虽然都不敢说出口,但都希望云衣的这剑落下去,能‘一不小心’的把那个傲慢的家伙给杀掉,在这道化作闪电的树枝落下,奥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也明白了盲目的自信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悲剧。
但接着一声‘哐当’的响起,他睁开了双眼一看,被劈成两半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那把镶着蓝玉石的宝剑!
“切磋到处为止了,再继续下去会被姐姐教训的。”
安奥兹看着满脸笑容的云衣,不由的两腿一软,就这样瘫在了地上,难道对他而言,刚才的那种像地狱一样让人窒息的战斗只不过是他的‘切磋’而已。不甘心,安奥兹实在是不甘心,但是,输了就是输了,毫无疑问他是在压倒性的实力下被打败的,他无话可说了,将军家的脸已经丢完了。
云衣弯下腰,对他伸出了右手,客气的说道:“奥兹公子,其实你并没有输,所以请不要摆出一双死鱼眼的样子,刚才我不是说过了,这只是‘切磋’而已吗?所以,你并没有输哦。”
“你。。。”安奥兹面对着他,手里的拳头再也握不紧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安奥兹从未有像现在一样想渴望了解一个人的想法。
“你是我出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手,如果今天没有遇上你,或许我就不能够看到一个有觉悟的战颂师和一个没有觉悟的战颂师的区别,感谢你的洗礼了,希望下次我们再见的时候,能来一场真真正正是属于战颂师之间的对决。另外,有件事我觉得必须要告诉一下你们,其实在下是男的,请不要用看妹子的眼光来看我,非常恶心!”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云衣慢慢的收起了树枝,向人群中正在一边流血一边招手欢迎他回来的罗山走了回去。
罗山不顾脸上的血兴奋的大叫道:“衣,你太厉害了,长那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的剑术。”
“只是随便拿根树枝耍耍而已,别当真。”
云衣害羞的摸了摸脑袋,对于剑法的事他还是决口不提。
奥兹的目光中泛露出点点若隐若现的泪光,没有人知道他的泪是为谁而流的,但是当他从地面站了起来以后,心里就已经暗暗耳朵做了一个决定。
“你是叫云衣吧,你给本少爷记住了,我叫安奥兹,诺兰安尔发将军第八子安奥兹,你个山野穷人给我听清楚了,在老子打败你之前,本少爷决不允许你被其它人打败。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既然我输了自然就没有脸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了,明天我就会回到诺兰帝都去继续修炼,我会在帝都的学院等你,你可一定要来”
云衣摸着脑勺,不好意思转回身子的说道。
“我早已被村子里的同学打倒过好多次了,打了那么多场架,好像就只打赢了你一次,虽然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但隐瞒着好像也不是一个好孩子所为。”
奥兹听罢,胸腔里那股郁闷了很久的鲜血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全村人都轻易能打赢的人,而他堂堂的将军之子却惨无人睹的打败了,而且他还是高高在上的战颂师,这要是再传出去他的脸就要丢到悬崖底下了。
“哦,还有啊,我姐姐是不允许我离开村子500米范围的,跑太远会让她在家里担心害怕睡不着觉,所以像诺兰帝都那么遥远的地方,可能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去。”
云衣太毒舌了,奥兹那弱小的心灵被他一句句如利剑般的话语刺得体无完肤,羽农看着奥兹可怜的样子,不禁的叹了一口气: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弟弟,连天然呆的程度都完美的继承了。
身后的贵族公子们此时都因为奥兹被别人从身体上和心灵上的共同摧残而搞傻了眼,张开的大嘴久久不能合上,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厉害,但能把堂堂的将军之子给摧残成这种地步,这在他们自认识奥兹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
云衣凯旋回到人群里后,学生们都沸腾到了极致,不管是男的村学生还是女的村学生,都忍不住扑到了他的身上,兰草村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看着帝国人的脸色生存,今天他给他们狠狠的出了口恶气,是谁都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就连几个导师都想跑上去压着他蹂躏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