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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樊瓦岗

樊琳家的客厅。

此时樊琳独自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看着手表。

“搞什么啊,说就说嘛干嘛还搞得那么神秘。”

想起云天一副正经的模样,樊琳总觉得不对劲,“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呢?”

樊母卧室。

“云天你决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他?”樊母望向云天,樊父也坐在旁边。

“樊大人,不能再瞒着他了。”云天望向樊父,“樊琳的奇异之处想必你们也已经察觉,不管他处在哪个阵营、是否和我们相同,他毕竟也不是人类了,所以......”

“那......好吧。”一旁沉默多时的樊父开口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头......”

“是啊......”云天盯着脚尖,皱起了眉头。

“嗯?你们都下来了?”樊琳稍稍有些意外,难道这件事要当着父母说?

还是说父母也与这件事有关系?

“来,琳琳,来这儿坐下。”樊母指着与他们正对面的沙发,“云天和我们坐一起。”

“妈妈?”樊琳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这随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谁也不说一句话。

“哼!”突然,樊父右拳犹如闪电一般快速、有力的向樊琳出击,樊琳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猝不及防,电光一般蓝色劲力击中樊琳的胸口。

“刚才......那是!”虽然毫无感觉,但震惊依旧充斥着樊琳的胸口,“通过将能量聚集在拳头而瞬间爆发出的一击!”

而他面前的樊父显然更加吃惊,“怎么会......刚才那一击我至少动用了七成能量,原想着只是将他打伤,可怎么会毫发无伤,难道说......”

“果然没错!樊琳,你不是人吧?”云天见到这一幕,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樊琳斜眼看着云天。

“你说对了,樊琳。”云天坐在地上,望向樊母,后者立即明白其意思,“琳琳,坐下,这件事要慢慢说。”

“嗯。”樊琳道。

“其实......”樊母轻轻合上眼睛,“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吗?”

“嗯,我仍然记得。”樊琳道。

十五年前那个弱小的身影,此刻又重现在樊琳的脑海。

#######

田佳儿童福利院。

“乖,睡觉哦。”此刻一身着工作制服的女子正在哄着小孩——其它的孩子貌似都已经俺安睡了。

李霞来这所儿童福利院已经5年了,起初是经朋友介绍,想暂时找个工作。可久而久之,李霞便与这里的孩子们产生了感情,她最终下定决心,不去别的地方,就留在这里照顾孩子。

此刻她怀里抱着的婴儿和其它孩子无异,是一个孤儿——只不过这个孩子是一出生便被父母抛弃,他那分裂开的嘴唇在其一出生仿佛就注定了他的命运。

“真是的,这么可爱的孩子也忍心......”在李霞轻柔的安抚下,孩子渐渐入睡,“你说你的父母坏不坏呢?”

“李霞,”轻轻地叩门声响起后,李霞背后的那扇门慢慢被人推开,一后背稍驼、穿着朴素的中年妇人由夜幕之中出现在门口。

“张妈!”李霞亲切的叫道。张妈是这所福利院资质最老的护理人员兼教师,也是李霞的老师。

“你快来,门口又出现一个弃婴!”张妈接过孩子,慢慢的将其放在婴儿床上,“我们快去看看!”

此刻平静的天空,突然雷电交加。粗如狂蟒的雷电无情的划破天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一分为二。

就这样,一个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瑕疵的孩子此刻被包裹在被子里,安静的睡着。

“这孩子应该是耳朵有问题。”张妈道,“否则如此巨大的雷声他怎么会不怕?”

“嗯,有道理。”李霞点头道,“只是可惜了,这孩子将来要永远处在一个无声的世界里了。”

“唉?这是什么?”张妈正要接过孩子,却突然发现婴儿左手臂上有一“靈”字。

“这应该是“灵”的繁体。”李霞好歹是大学生,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孩子的名字?”有些父母在抛弃孩子前,通常会留下一张纸片,上面记录着孩子的出生日期、血型以及小名。

“不过,写在孩子胳膊上算什么意思?”李霞注意到,“靈”这个字是用非常正规的楷体写出来的,这说明其还是有一定文化的父母。

“文化再高,不也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吗?”李霞道,“张妈,那这孩子......”

“嗯,就由我们收养,他的小名就叫”靈“吧。”张妈爱怜的抚摸着孩子的脑袋,“走,进去给这个孩子洗一洗吧。”

街道转角处,一黑色人影看着这一幕,随后消失在夜幕之中。

“嗯哼哼......”给孩子洗澡是李霞觉得最快乐的事,看着小家伙在水里活蹦乱跳,她就感到高兴。

“来,我们给靈洗澡喽......”李霞将孩子放在澡盆里慢慢的搓着,孩子用漆黑亮丽的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个物体。

“额,这是用什么写的?洗不掉?”李霞发现,无论怎么洗,孩子左臂上的靈字就是掉不了,不过她也不敢使劲搓,毕竟孩子还小。

“走,睡觉觉喽。”李霞给孩子选了一张床铺,哄他睡下。

渐渐地,孩子长大了,李霞发现他的听力并无异常,惊奇之下,他让张妈作为靈的教师,教其知识。而孩子手臂上的“靈”字,也由岁月的推移慢慢的变淡,最终消失。

直到靈长到四岁,他的命运到了转折点——有一对夫妇前来领养孩子。

根据这对父母的要求,所有六岁以下的孩子被聚集起来站成一排供其挑选。

一旁的福利院院长拿着一本资料不停地向这对夫妇介绍每个孩子的特点。

“您看,这女娃娃长的漂亮,人也机灵,现在会做一些简单的活。”

“这孩子除了心脏有点问题,可他在创作方面的天赋十分了得。”

只见剩下的孩子越来越少,这对夫妇依然不住的摇头。

“嗯?”夫妇中的女人开口道,“这个小家伙我看挺好的嘛。”

“不错不错,这位女士真是好眼力!”院长连忙介绍,“这是本院唯一一个身体完全健康的孩子,平时十分安静,但是玩起来却很活泼。

“嗯,我也觉得夫人真乃好眼力。”男子道。

“那......”院长道,“就这个孩子了?”

“就这个了!”女子蹲在靈的面前,“乖乖,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

“这孩子有名字吗?”男子问道。

“只有小名,叫靈。”院长拿出资料本。

“靈......靈”女子不停地重复这个名字,“乖宝宝,来,叫妈妈。”

“靈,我叫靈。”孩子轻轻地说道。

“别害怕,靈。”李霞抱住她,“她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妈妈,会比福利院里任何一位姐姐都更疼你,快,叫妈妈。”

靈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欲言又止。

“没关系,妈妈等你。”女子温柔的摸着靈的头,她那温柔的目光仿佛阳光一般进入靈的心。

“妈......妈?”仿佛试探性的,靈叫出了这个对他来说极其陌生的词语。

“哎!”女子眉开眼笑,“那边那个,叫爸爸。”

“爸爸......”这次,靈没有停顿。

“嗯。”男子点了点头,“既然现在跟了我们。就要随我们的姓,小雪,你想个名字。”

“名字吗?”女子看向靈,“看着挺水灵的男孩。就叫他,樊琳吧。”

“靈,你以后就叫樊琳了。”女子捧着樊琳的头。

那以后,靈慢慢的熟悉了新的家庭,也慢慢地融入了这个家庭。

他也有了新的名字

樊琳

“妈......‘樊琳道,“突然提这件事干嘛?”

“因为我要让你知道,你与我们、与云天、与你的学校别的孩子的不同。”樊母慢慢的睁开眼睛,“我们......是妖。”

妖!

果不其然,希拉猜对了!

“正因为是妖,所以我们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樊川林开口道,“过去的上千万年,妖一直得不到三界的认可,虽然天赋异禀,但生存还是举步维艰。

“千万年......”眼前的父母,其实是老妖怪?樊琳不由得看向云天。

“你别误会......我是新生代的妖,和你差不多大......”云天解释道。

“直到几百年前,我们妖界发现了一个地方——樊瓦岗,就是你的学校。那是一个天堂和地域交界的地带,由于天堂与恶魔世代相争,那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天使和恶魔都不敢轻易的来犯,因为他们害怕另一方会来偷袭。”樊父道,“于是,妖界决定将所有后代转移到那里,给他们平静、安逸的生活,不再有战斗也不再有纷争。

“所以,这所学校的责任便随之而来,它的使命便是容天下之妖!”云天道,“不过现在还是有人类进去了。”

“云天......”樊父道,“因为我们慢慢发现,妖骨子里那好战的特性依旧存在,为了维持平衡,必须要有中介来柔和,所以,我选择了人类,并规定,所有伤及人类的妖怪都要被驱逐出校。”

“所以......你们是哪种妖怪?”樊琳此刻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我和你父亲的本体为银狐,擅长法术。而你的父亲则是银狐里最优秀的,将法术与体术结合起来。”

“那......云天?”

“哦,我......”云天挠挠头,“乌......乌龟。”

“.......”樊琳彻底无语。

“你可别小看我了,我的防御术可是妖族中排名第二的。”云天解释道。

“好吧,既然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搞清楚了,我就没什么疑虑了。父母是妖精,我也算妖的一员吧。”樊琳转身上楼,“那行,都睡觉吧。”

“等等,樊琳。”樊川林叫住他,“你呢?你又是什么?”

樊琳扶住楼梯,没有说话。

“你绝对不是人类,你的气息我们根本感知不到......”

“这说明,我力量比你们任何一个都强。”樊琳依旧没有转身。

“琳儿......你究竟是......‘樊母拉住樊琳,“告诉妈妈吧......”

沉思良久,樊琳终于开口,“让你们失望了......我,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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