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巨响,村长办公室被人一脚狠狠地踢开了,侯八癞和鲍二凤不由自主地朝房门望去,“嗖——嗖”,只见一黑一黄两个身影快如流星地朝他俩扑了过去。这两个贼人还没有楞过神来,就已经被扑倒在地了。鲍二凤体型肥胖,动作笨拙,被黄色影子从背面袭击,蠢笨的身子朝下,重重地趴在凸凹不平的地面上,两大胸器被各得生疼;胖脸重重地盖在地面上,又被反弹回来,曾经招摇过市的大黄板牙伴着血花花被磕碰得四处飞溅……
“妈呀,我的啊噢牙,(说话走风漏气)”
“妈呀,我的(米儿)命根啊(说话走风漏气)”
黄色的影子听到鲍二凤的怪叫后,像疯了一样,四蹄向下用力刨地,刨得地下的泥土乱飞。它发起了第二轮攻击,奋力地撕咬着鲍二凤肥厚的臀部……
“妈呀,我的啊噢屁股,(说话走风漏气)”
“妈呀,救命啊!救命啊!啊—嗷嗷……”
侯八癞尖嘴猴腮,瘦小机灵,左胳膊本能地弯曲着,尽可能地遮挡着猴脸,右手同时从身旁的地上快速地操起一个木板凳,恶狠狠地朝黑色影子砸了下去;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试图朝门口逃跑;黑影子也不甘示弱,欣然应战;只见它头一低,身子朝旁侧略微一闪,就轻松地躲开了暗器;然后浑身一震,满身的毛跟跟就竖了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冲着侯八癞就是一阵狂扑乱咬,侯八癞发出连声哀嚎:
“娘啊,快来救我啊!啊—嗷嗷……”
“妈呀,我的胳膊!啊_嗷嗷,痛死老子啦”
“他妈的,你这条死狗,老子要宰了你————啊,我的腿,啊——啊——痛死我啦,你这条贱狗……”
侯八癞和鲍二凤的惨叫声、谩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柳婕举着两个被倒刺刺得血肉模糊的手掌,使出浑身力气用两个胳膊肘子支撑住地,缓慢地坐起了半个身子,看见了旁边正在疯狂撕咬的黄色影子和黑色影子,她立刻是又惊、又喜、又怕。惊的是,冠军竟然晓得带着小洛来撘救她来了;喜的是,侯八癞和鲍二凤这一对狼狈为奸的贼人被冠军和小洛撕咬得左躲右闪,满地打滚,着实替自己、也替大家出了一口恶气;怕的是,如果闹出了人命,那可怎么得了!她挣扎着拼尽全力,大声地呼唤着:“冠军—冠军——、小洛——小洛!
正在全力以赴撕咬着恶人的黄色影子和黑色影子听到柳婕的呼唤声后,顿时就停了下来,顺着声音,即刻就朝柳婕奔跑了过去,围绕着柳婕转着圈子,当它们看到柳婕血肉模糊的两个手掌后,眼泪登时就溢了出来,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吼声(汪、汪、汪、……嗷—呜、嗷--呜……)两个毛绒绒的脑袋左右对称地摩挲着她的双腿,似乎安慰着柳婕……
趁着这个空档儿,被咬得半死的侯八癞和鲍二凤也顾不上疼痛啦,好像打了鸡血似的,一瘸一拐、一前一后、连滚带爬地撤出了办公室,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逃命去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几个人出现在了门口,为首的是一位穿着破旧军大衣的儒雅男子,饱满的额头,棱角分明的浓眉,鼻梁高直,破旧的黑框眼镜也丝毫遮挡不住他炯炯有神的双目。他急匆匆地朝柳婕跑了过来,俯下身子,用强壮的臂弯环抱着柳婕,关切地凝视着她,自责地喃喃道:“婕,我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柳婕的双肘终于可以放松了,她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松懈了下来,身体软软地倒在了他的臂弯里。她含着委屈的泪水凝视着他,血肉模糊地双掌激动地颤抖着,干裂的嘴唇不停地嗫嚅着,强打着精神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能是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掉落到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