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尧心想:“本想挨了这十军棍了这事!”这还没动身!那知对方说来就来!
洛尧和木瓜对望一眼,耳听门外哈哈大笑!暗暗叫苦:“这次死定了!”
洛云天皱了皱眉头,道:“他怎么来了?木瓜请客人进来!”
不一会木瓜带着那张大人进屋来!主客坐定!洛尧站在罗碧媛身旁!
张大人道:“洛院长果然是有学之士!连居处也是雅致得很啊!”
洛云天道:“张大人见笑了!我这居室简陋偏僻,也就勉强可以住人罢了!”
张大人道:“此次秋试洛院长没出席,我听陈跃院长说这是你们书院的规矩!”
洛云天道:“确实如此,书院历来的规矩,秋试的事宜全都是陈跃老弟在处理!这是不归我管的!”
张大人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斜眼看了洛尧一眼道:“洛院长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洛尧心中“突”的一跳:“这下可完了!他把事情告诉我爹!不罚死我才怪!惩罚是小,丢脸是大!与其让他告诉我爹,不如我自己认了!”
正要开口!洛云天道:“夫人,尧儿!你们出去一下!”话语颇为严肃!
洛尧欲言又止!父亲都发话了,不敢违抗,和母亲和木瓜二人来到院中!
洛尧嘀咕道:“什么话这么秘密,不让人听?”
见母亲不时向里张望,坚毅眼中含有一丝担忧!
安慰道:“妈!你放心我爹脾气虽然臭,但也不至于和张大人打起来吧!”
罗碧媛白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你知道些什么!这位张大人可是我泾国边关守卫的统领!泾国第一武将,他那会有闲工夫瞎逛!他来除了为了边关的事不会有别的了!”
想起刚才张战刚那大有意味的一眼洛,尧道:“您老放一万个心,他绝对不是为了这事来的!再说我爹身体虽不胖,但估计也跑不快,行兵打仗更是不会!他要是能去边关,我就能当将军啦!”
罗碧媛没好气道:“这话要是让你爹听见少不了一顿罚!”
洛尧道:“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听见!娘!你今天做了一桌菜辛苦了!儿子给你捶捶背!”
罗碧媛摇了摇头,对洛尧无可奈何:“你整天总是顽皮捣蛋!不让我省心!”
又道:“万鸿书院虽都是些文弱书生,但行军打仗也不全是身强力壮的,也需要你们读书人辅佐战事!出谋划策!这张大人此来自是要挑选人了!想来那战事也不远了!”
突然悠悠叹了口气,道:“多少人要妻离子散,流离失所甚至丢掉性命!”
洛尧知道母亲是普通农家出身,在自己小时候爹娘就死了。
她也没什么兄弟姐妹,而且身体孱弱多病!哪里去过什么边关混乱之地!
但她说起战场上的事情来却如亲眼所见一般,洛尧奇道:“娘,你见过打仗?”
罗碧媛摇摇头道:“我见过无数逃难的百姓!你还记得你八岁那年有一天你说你饿!哭着追着我要吃的!
我说你太调皮,罚你一天不准吃饭吗?其实不是你调皮!
而是家里吃的都被拿出去发给逃难的百姓了!运米的大车在来的途中也被抢了!”
洛尧“哦”了一声,却是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件事了!问木瓜道:“你还记得吗?”
木瓜一脸茫然,挠挠后脑勺,眯着眼仔细想:“这个……这个……”脸上却红了起来!
洛尧知他不知道!也懒的理他,道:“我们鼎山城位于泾州最边缘,怎么难民还跑到这里!”
罗碧媛道:“平时叫你多读书!现在知道有用了吧!整个泾京西靠无边沙漠,南邻鼎山城,难民都涌向京里,很大一部分自是要经过鼎山了!”
突然张大人声音在厅门传来:“夫人如此关心百姓,宁饿着自己孩子,也要也要给难民发食物,这等巾帼大义令张某佩服。我替泾州百姓谢过了!”
洛尧闻言,见张战刚躬身就是一揖。罗碧媛妇道人家也不好扶他。
忙道:“将军快请起!我小小妇人怎可受此大礼!我这等没见识的乡下夫人又懂什么巾帼义举,
只不过看别人可怜,更且要说我这孩儿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比的。
我又怎舍得饿着他,只是事出突然、形势所迫而已。”
张战刚道:“要是天下人人都有夫人这般好心肠,估计也不会有难民了!
夫人对百姓一饭之恩此等高义我泾州无人可比!”
罗碧媛道:“将军抬举了!饿着自己孩子的高义恐怕是没有的!”
张战刚也不再辩,上下打量洛尧道:“公子吗?到不是一块打仗的苗子!反而是有几分读书人的身板!恩!可惜可惜!”
洛尧以为他是来告状的!可是就只见张战刚出来的,
自己父亲却没出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心中正在揣测,听他这么说!
不禁气恼,道:“张大人!这你可看走眼了!我从小身体就比书院那些书呆子强健得多!在书院我洛尧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他自己就是读书人,反称书院的书生为书呆子!
罗碧媛眉头一皱:“尧儿!你在说些什么!”洛尧这才知得意忘形了!住嘴不敢说话了!
张战刚“嘿”一声,道:“这我就管不着了!我来这就是来找你的!跟我走吧,我们自己的事自己了!”
洛尧听了一喜,知他没有告诉父亲,那“自己的事”自是受罚的事的了!
忙道:“大人提醒的是,我的确还有件事没做!我刚要去没想到大人就来了!”
对母亲道:“妈……你看这……”言下之意是张大人找我!你得替我给我爹说一声!
罗碧媛知道这儿子的鬼心思,道:“快去快回!”
洛尧和张战刚出门而来!张战刚在前走,洛尧在后紧紧跟着,没走几步张战刚一转弯往前面没路的竹林中去了!
洛尧一呆,迟疑要不要跟过去,张战刚声音从前面传来。
“万鸿书院的大哥就这么胆小!”洛尧立马大踏步跟了上去!
他最不喜人说他胆小,道:“放屁!谁说我胆小了!”
走了一会!问道:“你不是要打我军棍吗!来这里干什么!”
张战刚突然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打你干什么!我佩服你还来不及呢!”
洛尧奇道:“你搞什么,要打军棍就快点,家伙呢?”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却没有看到棍杖!
张战刚傲然道:“我要打你,你认为今天你在书院你还跑得了?告诉你,天下我想收拾的人还没有几个能逃的了!起码现在整个万鸿书院……”说到这突然住嘴不说了!
洛尧见他停住不说问道:“万鸿书院怎么?”
张战刚尴尬一笑:“告诉你也没什么!除了两个人,其他的叫他三更死,就不能活到五更!”
洛尧好奇:“哦!哪是那两个人?”
张站刚正色道:“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你只要知道我不是来打你军棍的!啧啧!你小子鼎山城少城主伸手说打就打!你小子有胆识!”
洛尧听他不提打军棍,反来夸赞自己!
试探道:“你真不是来打我军棍的?”
张战刚摇头道:“不是!”
洛尧道:“那张大人你这是?”
张战刚道:“不是说了吗!特意来夸你!”
洛尧这才确定他不是来为难自己!听他说自己打温有怀特别了不起!似乎很是忌惮温有怀!
见他白天如此威风,此时却害怕起来!有意下张战刚面前显摆几下。
道:“温有怀这小子不是好人!我是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打得他跪地求饶,不求饶,我就打死他,不想像某些人,当面威风,心中却怕的要死!”
张战刚明白他是在骂自己胆小!也不在意道:“你可知这小子是谁!”
洛尧道:“不就是有个城主的爹吗?当了个少城主!”
张战刚道:“那你知道我泾国有多少兵马吗?”
洛尧道:“十万!”张战刚略微诧异,没想到他居然回答得出来!
道:“那我边关三万!泾州城三万!其他各城一万!你可知剩下三万在那?”
洛尧道:“难道都在鼎山城吗?”
张战刚道:“哈哈!你还不算笨!你要是打死温有怀!
恐怕不出一天整个万鸿书院就要被踏成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