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正是洛尧母亲,本来几日间找寻洛尧不到也不会如此焦急。
可此时正是秋试重要关头,洛云天已给他说过其中重要,他也答应过专心温习。
到了紧要关头却人影也没见,他母亲一来担心他出事,二来担心他贪玩,秋试未来得及回来,要受他父亲重责,所以急忙赶上山来。
一见洛尧,脸上喜色顿显,一把拉住他手道:“尧儿!你野到哪里去了!害的妈妈担心!”
突然对洛尧挤了挤眼,忙道:“快!快!秋试报名就要结束了!这大事可耽搁不得!”拉住洛尧便往外走!
洛云天见洛尧急急闯进来,正要责骂,那知罗碧媛拉着洛尧便往外走!
喝道:“站住!去哪里!”
罗碧媛住了脚步道:“我带尧儿去陈大哥那!秋试报名就要结束了!耽搁了可就误大事了!”
其实她见洛尧和木瓜一起进来就知报名事务已经安排妥当,为了洛尧免些责罚才拉这他往外走!
好叮嘱他一番叫他不要顶撞父亲,多说些好话!不要再惹怒父亲!
罗碧媛这般心思,洛云天哪里会不知道,问道:“木瓜!少爷报上秋试了吗?”
木瓜随着洛尧进屋一直站在下首,这时听老爷问话,便要回答!眼见夫人挤眉弄眼,连使眼色!
那意思是叫他回答没有,木瓜哪里有胆欺骗老爷,可是夫人的话也不得不顾,
犹豫道:“回老爷,少爷刚才……刚才报……没报……报……!”
洛云天有些怒了,喝道:“到低怎样!”
这一声喝问之下,吓得木瓜一抖!哪敢欺瞒:“报上了!报上了!”
木瓜虽然回答了他的话!洛云天反而怒了起来:“好啊!现在你也跟着他们串通一气来欺骗我了!当初你跟我怎么承诺的!”
木瓜吓了一大跳,惶恐不安,跪在地上直磕头。
哆哆嗦嗦道:“木瓜不敢!木瓜不敢!”语音略带哭腔,想是惧怕洛云天的喝骂!
洛尧和木瓜最为要好!见他因自己被父亲责罚,挣脱母亲手一把拉木瓜。
大声道:“他又没犯错!你怪他干什么!所有错都是我犯的,
跟我妈、木瓜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打要罚我受着就是!不要欺负他们!”
洛尧虽然顽皮,但也从未顶撞过父亲,先前见父亲骂哭母亲心中已然有气,
此时见木瓜因自己受罚,更是脱口而出顶撞了父亲。
洛云天略感错愕,这儿子居然如此顶撞自己!更加恼怒了!道:“好啊!翅膀硬了!你不是要认错吗?
你曾向我保证秋试前一月不下山去!这次偷下山去,差点误了秋试,你觉的你做的对吗?”
洛尧把心一横却是不惧,道:“是!我是承诺过!做的不对!”
洛云天道:“好!你承认就好!我严格要求你苦读经书!于我无丝毫增益!全然为了你的将来!”
洛尧一听此言!嘀咕道:“谁来规定苦读经书便会有前途!我就看那些武官就威风的很!读书又有什么本事!”
他话语虽轻!洛云天还是听到了!顿时勃然大怒!“啪”的一声,一拍身旁桌子,。
拍的桌上茶碗“磕”的一跳,茶水淋漓全撒在桌上,道:“我洛家怎么出了这个逆子!好好,你既然不想为官……”
罗碧媛截断他的话头,道:“尧儿!你爹说的没错!武官一道鱼龙混杂!尔虞我诈!所以还是文官清贫稳妥!”
二十年前泾国发生过巨大动荡,举国由原来崇文轻武转变为重武轻文!
所以原来三大书院之首的万鸿书院,也一落成为三大书院之末,即使如此,
洛尧父亲还是要洛尧考个文官,因为他深知武官官道黑暗,。
相反文官官场却无人来争,少却了许多争斗,倒真的名副其实清贫稳妥,与世无争!
洛尧不知其中道理!一心向武,母亲如此劝说,还是忍不住嘀咕一句:“秋试做文官有什么了不起,我就看好武官!”
洛云天一怒站起,道:“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气的鼻中呼呼直喷气。
顿了一顿,又道:“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再不干涉你!此前你答应我秋试之日前一月不再下山!那又如何!你知错吗?”
洛尧低头不敢说话,这件事却是他的错!过了一会儿。
才道:“我犯了错,我甘心受罚!”双膝一曲,跪在地上!
洛云天瞠目看着他,道:“你认错了,好得很!那你今日饭也不要吃了!门口竹板到明天天明!”说完一拂袖进入内堂去了!
洛尧略感讶异,这惩罚比自己想象轻了许多!但父亲的愤怒可想而知!
以往父亲虽要惩罚,也要先“谆谆教诲”一番。
罗碧媛安慰道:“尧儿你好好受罚!”转身跟着洛云天去了!转眼间厅上就剩洛尧和书童木瓜了!
洛尧伸了伸舌头,起身走到院子中一块乌黑的石板上。
那石板上放有竹片一片一片竖直堆积而成的尺长大小的竹板,竹板上竹片突出凹凸不平。
这东西在万鸿书院很是常见,是学生用来鞭策自己勤奋学习的工具,疲累时就跪在上学习!
不过对洛尧来说却是一件残忍的折磨惩罚刑具!
洛尧低声骂了一句:“又是这鬼东西!”洛尧记忆中上次用这东西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了!
一弯腰双膝对准那竹板轻轻跪了下去,竹片薄而有韧性,割的膝盖极其难受!
洛尧一跪上不由呲牙咧嘴!脸上肌肉
木瓜站再一旁,见洛尧表情难看,痛苦不已,关心道:“少爷!你没事吧!”
洛尧忍着疼痛,冷冷道:“看少爷笑话是不是!这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有事!”
木瓜从小有些胆小,之前被洛云天一吓几乎哭了出来!
此时眼眶还有些痕迹!洛尧一抬头,正好看见那张随时好似要哭出来的脸!
一怔之下,又觉好笑道:“你小子怎么这么没有出息,被我爹一骂就哭哭啼啼的!还算是个男人吗?”
木瓜不知所对,道:“我……我……”
洛尧道:“我什么我!这又没什么难为情的,少爷难道还会笑话你?以前我爹骂我打我,我也哭过!
比你还没出息!我俩就像兄弟一样,你把我爹看作你爹就好了!他骂你,你哭哭就好!不哭反而不对!”
木瓜却道:“少爷!老爷罚你再这跪到明日,可明日你还要秋试,这一晚跪下来那还能考什么试?”
洛尧心道:“他这是连秋试也要我不考,哼!我就偏偏去考!看誰比过谁!”
道:“你懂什么!我爹这是赏罚分明!哎哟!疼死我了!”
他一侧身,膝头在竹板上一牵动,割的膝头生疼!直咧嘴!
又道:“虽然只有罚没有赏,但要我去书房抄一个月的经书,这可也算的大大的赏赐了!”
声音托的长长的!显是没被罚抄书很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