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善离职守,请皇上降罪!”潇然不亢不卑的跪在地上。
“皇上,是臣女请潇大哥……帮忙的!”至于帮什么忙,想必夏瑶熙不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吧,只是皇上从进门都现在都不曾提起,便是不想再追究此事了,夏瑶熙也不会傻到再提。
“瑶熙这是要为多少人求情……”李慕晟语重心长的看着夏瑶熙。
夏瑶熙避开他的眼神,望向还跪在地上的潇然和林正风。
“都起来吧,这件事朕不会追究了。”关于夏瑶熙的事情,他李慕晟还能追究什么?
只是,在潇然起身后,看到他那一脸的伤疤,很是惊讶!
“潇然,你的脸?”
“回皇上,不碍事!”潇然淡淡的说,知道皇上这次叫他潇然而不是潇将军,便知道皇上还是念着他们昔日交情!
“嗯!瑶熙为病重父亲寻药,潇将军帮忙也算是有功的!”皇上看着夏瑶熙,见他在说潇然脸上的伤势,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什么!”夏瑶熙一听,惊的坐起身来,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胸口,疼的咬牙,“我爹他……”
“瑶熙放心,朕已经宣了太医院的太医去帮大学士诊治了。”夏瑶熙从皇上的眼里看不到半点说谎的样子,莫非自己的爹真的生病了?
“皇上,我们什么时候回京!”此时的夏瑶熙只想快点回去,证实这件事情。
“崔太医,夏小姐目前的状况,什么时候可以返京?”
“回皇上,夏小姐的伤,怕是要修养至少半个月才可以,只怕舟车劳累,会使伤势加重!”
“不行,我现在就要回京!”夏瑶熙一听急了,边说边掀开被子,胸口的伤口也因此牵动,血已经从衣服外面溢出,夏瑶熙根本就不管疼不疼。
“你别乱动!”皇上看到溢出的血,心中一阵怒,一把抓夏瑶熙,不让她再乱动。
“你当时离家出走的时候怎么没有担心你爹!”皇上在夏瑶熙的耳边,小声说着。
夏瑶熙一时无语,也不再乱动了,呆在原地。是呀,当初自己任性,给爹带来多大的伤害,自己不是不知道,不仅是爹,还有其他人……说到底,一切都是自己的任性妄为!
而此时,皇上和夏瑶熙的动作,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多么的亲密,**。
一边的潇然看到这一幕,握紧了拳头,不好发作,指甲陷入肉里都不感疼痛!
“你们都先退下吧,让瑶熙休息!”李慕晟扶着夏瑶熙躺下。
“是!”其他人齐齐推出房间。
唯有潇然还杵原地,林正风见了,一把把他拖出房间。潇然像是没有反应一样,任由他拖走。
“我爹到底怎么了?”夏瑶熙轻闭着美眸。
“夏老他在天牢里受了风寒!”李慕晟对此还是有一些愧疚的,毕竟那个人是她的父亲。
“瑶熙,你该清楚,我对你的心意!”李慕晟见夏瑶熙不开口,便徐徐说着。
“夏学士一辈子清廉,不结党营私,自己的学生一旦入朝为官,他便不与他们来往,他的学生自是敬重他……只是这次我要你入宫为后,他没有答应,然后你又离开了京都,我一气之下便把夏学士押入天牢,顾忌到他是你父亲,我没有对外声张,只说夏学士生病,闭门不见客,哪知,他真的的在天牢里受了风寒,我便送他回府修养,御医看过了,说是邪风入体,身子有些虚弱!”李慕晟从头到尾一直注视着闭目的夏瑶熙。
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没入枕头。
“瑶熙,……”看着她落泪,李慕晟有些慌乱,他想过一百种她的反应,却也没料想到她这样不言不语,安静的让他有些不安。
“我想立马回京!”夏瑶熙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淡淡的说。
“太医说了,你的伤……”
“我要回京!”语气带着坚定,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
“好!”面对她,自己似乎变得很容易妥协。
李慕晟找来林正风他们,让他准备了最好的马车,马车里布满了软垫,只为让她在路途中不要太颠簸。
此间,潇然也没有能靠近夏瑶熙一步,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看着她不苟言语,和那惨白的脸。
马车缓缓的行走着,护卫们都提起十二分的警觉护送着。
宽敞的马车里,夏瑶熙躺在软榻上,始终都不愿看李慕晟一眼。李慕晟自知有些理亏,独自一个人坐在一边看着夏瑶熙,心里想着自己是当今天子,在她面前怎会这般憋屈。
一路上走走停停,就怕让夏瑶熙受伤,小心翼翼的走了两天,这才到了京都。
一到京都,直接回到夏府。
“皇上,你已经离开皇宫三天了,还是先回宫吧!”一旁的侍卫小心的提醒着。
“谢皇上送臣女回来,皇上回宫,臣女不送!”李慕晟还没有开口,夏瑶熙便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自然是皇上扶着夏瑶熙下了马车,一下马车,夏瑶熙便挣开他的手,倔强的往自家府邸大门走去,每走一步她都会觉得伤口牵动的痛楚,咬咬牙继续走!
李慕晟被她这样冷淡的语气和态度,逼得快要发火了,想他一国之君,竟然遭她这般嫌弃。忍,随后他又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怒气!
“回宫!”说罢,一甩袖子上了马车。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回了宫。
倒是李慕晟这一发火,把潇然也忘了,大家都跟着皇上回宫了,潇然一个人留了下来。
“小心点!”潇然见人都走了,上前扶着夏瑶熙。
“你怎么还在这儿!”夏瑶熙没有挣开他,任由他扶着,走到门口敲门。
“小姐!”开门的管家一看是自己小姐,激动的泪眼汪汪,“小姐你可回来了。”
“嗯,带我去见我爹。”夏瑶熙有些吃力的往府里走。
“小姐你受伤了?”管家见夏瑶熙有些惨白的脸,心里一惊,“我去叫大夫……”
“我说了先去看我爹!”夏瑶熙打断了管家,此时她一心牵挂的就是她自己的父亲了。
管家见夏瑶熙有些恼怒,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爹!”看到屋里躺着的老者,这还是自己的父亲吗?怎么会变得如此苍老?明明……明明就才一个月的时间,怎会?
“熙儿……”夏老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女儿,这个傻丫头,还回来做什么?瞧见她身边的潇然也在,“潇将军,当初不是答应了在下,怎会……”
“对不起,是潇某无能!”自己何尝不想带着她远走高飞,只要她愿意……“你们父女先聊!”潇然把夏瑶熙扶到夏青云床边坐下,便和管家退出了房间。
“熙儿,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夏青云见夏瑶熙的脸色不太好。
“女儿没事,是女儿不孝,没有考虑到事情的后果,爹,你不是受了点风寒吗?怎会?”此时夏瑶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里,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傻丫头,爹老了,身体自然是不行了,咳咳咳……”自己的身子只怕好不了,能在死之前,还能看到他从小捧在手心疼的女儿,也算没什么遗憾了,只是,她回来了,岂不是避免不了入宫的事情?虽说皇上要她为后,可是这个勾心斗角的皇宫,吃人不吐骨头,他的熙儿怎么能在那里安然的生存下去?加上自己从来不参与那些大臣门的暗地勾结,朝廷恐怕也没有人回支持她,就皇上一个人护着她,也不可能躲过无数的暗箭吧?
“爹,不会的,爹身体不是一向都很好吗?”夏瑶熙轻轻的拍着夏青云的背。
“熙儿,爹有个件东西要给你,书架旁边的柜子里有个锦盒,你去拿过来。”夏瑶熙按照爹的吩咐,忍痛走了过去,找到那个锦盒。
“这是你娘留下的,本事要在你十六岁生辰拿给你的,爹怕……”夏青云接过锦盒,像是世间珍宝一般,轻轻的抚摸着。
“爹,你瞎说什么?”夏瑶熙只觉得爹的每句话都在刺痛她的心。
夏青云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白色的丝帕,丝帕一角绣着一朵粉色的并蒂莲,夏老轻轻掀开,原来丝帕里面是一对白玉的并蒂莲花簪子。
“熙儿,这是你娘留下的。”夏老说着,拿着那对白玉簪递到夏瑶熙面前。
白玉簪通体份三段镂空,每段连接处都是莲花,两只簪头的莲花靠在一起,就像是一朵,雕的惟妙惟肖。
“它叫并蒂莲花簪,并蒂莲,茎杆一枝,花开两朵,可谓同心、同根、同福、同生的象征,你娘说,不仅是十六岁生辰礼物,也是你的嫁妆,你要好好收着。”
“爹,女儿还没有嫁人,你先收起来!”夏瑶熙把簪子放回原来的锦盒里。
“傻丫头,给你是早晚的事,咳咳咳……”夏老说着便是一阵猛咳。
“爹!”夏瑶熙给夏老轻拍着背。
“听爹的话,赶紧收起来!”只怕自己等不到明年的生辰了吧,还有看着女儿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