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
“哥,咱们这局子布好了,就等着那小鬼往里面钻了。”说完,道子把手上的罗盘平放在桌子上,以此来判断这鬼婴具体方位在哪里。
在这里要插一句,一般人认为这罗盘只是看风水用的东西,其实不然,这罗盘相传在上古伏羲那个时候就有了,那是的作用主要就是镇宅驱邪什么的。
一个拿黑狗血加上朱砂在阴暗处泡上八十一天的盘子据说是镇宅的绝佳物品,而这种盘子的指针是可以清楚的判断出鬼魂的确切位置。
其实非要用一种科学合理的方法解释的话就是这鬼魂是磁场的状态,阴阳两气是磁场最基础的构成部分,而朱砂又是这种阴阳两气最完美的导体,这黑狗血则属于至阳之物,拿黑狗血和朱砂泡出来的盘子指针属于一个极阳的完美导体,正所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鬼魂这种阴属性的磁场无论处在哪里这盘子的指针都会指向它了。
听到道子叫自己,不修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天象,繁星满天,尤其是北斗七星,以及周围的二十八星宿的本命星,更是格外的明亮。
不修见此长松了一口气,因为在道家的理论里这北斗七星和二十八星宿属于辟邪之物,而今天晚上繁星满天,就算真和那玩意儿斗起来想必也不会太过于吃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修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并且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赶紧晃了晃发胀发痛的脑袋,把一切顾虑都抛到了脑后,为了以防万一,不修干脆又掏出几个铜钱,拉出了一条用黑狗血泡过红线,放在门口又布了一个禁鬼阵的小局子,为的就是防止鬼婴突然进来。
话说这个禁鬼阵并没有什么实际攻击的效果,这个阵法的主要作用更多是用于延迟冤孽进门的时间,好让施法者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应对接下来的突发情况。但是更多情况下很少有人会布这个阵法,毕竟一般施法者都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和冤孽斗法,像不修这么幸运的,有足够准备的来斗鬼婴,说实在是比较幸福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修和道子两个人很是悠闲的坐在那里喝着点小酒,吃着点子花生米,就等着子时一到,那鬼婴出来捣乱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突然一阵婴儿的笑声同时传入道子和不修的耳中,两个人下意识得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发现表指针正指在在十点四十一分上。
“哥,咱们好像低估这东西的实力了,这一般鬼闹腾都是在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闹,这东西咋子这么早就出来了。”道子说完下意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罗盘,就见这罗盘的指针呈360度的角度大旋转,就好像是这罗盘也受了很大的惊吓的感觉一样。
就在道子刚刚开口询问的时候,不修也已经反应过来了,一把拉开窗户向外看,发现刚才还晴空万里,繁星满天的天空此时被一大片乌云遮盖住了,接着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小雨。
不修一拍脑壳心里暗骂布阵前忘记看一眼天气预报了,这样倒好,这水主阴,鬼婴原本的怨气加上这雨水阴气的滋润威力更大了,相反这雨水的阴气同样就抑制了阵法一小部分的阳气,并且还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罗盘的灵敏度,这么此消彼长之下不修这边阵法的威力就不是减少一加一那么简单了,说白了,今晚上要是不修这兄弟俩真和这鬼婴斗起来,估计不修和道子就可能要栽在这儿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大哥哥们,你们不是要陪我玩吗?大哥哥,我进来找你们玩来,大哥哥,门口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进不去啊,大哥哥,你们等等我,我马上就进去找你们玩。”紧接着又是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传入了不修两兄弟的耳朵中。而屋子的大门也如同被风吹的一样吱拗拗响个不停,可是不修知道,这并不是风吹的,房屋的门本来就没有插,要是大风吹过门应该已经开了才对,唯一的解释就是门口有不是人的东西想要进来,但是却被布的禁鬼阵拦住了去路。
“快,麻溜儿把血抹在罗盘的海底针上,然后挂在正对门的墙上,挂好了就开眼,我去门口撑一会儿去。”说完,不修赶忙咬破了舌尖一口血喷在了门上,紧接着又抓了把朱砂扔了上去,门晃动的幅度顿时小了很多,不修一看这样有效,立马把嘴里剩下的那点子血全都吐到了手上,又抓了把朱砂和香灰和手心上的血液搅拌在一起,打算在门上画出个五雷咒轰这冤孽一锤子。
就在不修在门前玩命的时候,道子也没有闲着,把涂好血的罗盘正挂在门对面后,往额头上又蹭了点子血,盘腿一坐,捏了个手决开始念起了开眼咒“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念完后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柚子叶蘸水向眼睛上划拉了一下子,接着站起身扭身拿起了桌子上的桃木剑,转身就要劈。。
“你大爷的,道子你发什么愣啊,来帮忙堵门啊,等那家伙进来咱们两个谁也跑不了。”不修在堵门的时候正好听见了道子在念开眼咒,本以为很快就能来帮忙了谁知道等了半天也不见来,无奈下只得破口大骂。
“哥,哥,别堵了,那行子,已经来了。”说完,道子指了指罗盘的指针,发现刚才还在360度大旋转的罗盘此时牢牢的指向了房间的角落。其实在道子开眼的时候鬼婴已经化为怨气从铁门阵中钻了进来,只是当时不修忙着加固阵法,道子忙着开天眼,没有发现罢了。等道子开完了天眼转身拿桃木剑的时候才发现罗盘的指针已经不转了,再一扭头才看见房子中间已经站了一个全身发青面目恐怖的小孩子了。
“大哥哥,大哥哥,你们不是陪我玩吗?我来找你们玩了啊。”又是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钻入不修两兄弟的耳朵。原本正值伏天,三十七八度的室温足以让人汗流浃背了,可是正是因为这个鬼婴的出现,道子感觉手里握着的桃木剑都和冰碴子一样扎手。
“吱”一阵如同用手指刮玻璃一样刺耳的声音响起来后,原本还在房屋中间站着的鬼婴突然消失,紧接着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不修的身后,可能是在它眼里,道子手拿着桃木剑又开了天目,阳气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端,相反的不修这边就惨了点,刚才为了加固门口的阵法又是喷血又是画符,重点好像还看不见自己,相比较之下这鬼婴也是知道软的欺硬的怕。
“哥,小心,那东西到你后面了”道子情急之下把桃木剑冲着不修扔了过去。
其实即使是道子不提醒,不修也打算来个懒驴打滚逃开了,毕竟这脖子上的凉风就明显是有什么东西要掐他的脖子。也多亏了不修下山之前勤于练功,这身手和反应可是一流的,下意识的一个懒驴打滚这鬼婴还真就没掐到他,跟着顺手接过来道子扔过来的桃木剑扭身就劈。
只见正往不修身上扑的鬼婴正好扑在了桃木剑上,接着就是“哧。。。”的一声,桃木剑和鬼婴接触的部分顿时冒出了一股呛鼻的白眼。
“嗷~”的一声,这鬼婴吃了暗亏,赶紧退了回去,开始和不修绕圈圈,道子在旁边一看这鬼婴也不主动进攻了,顿时觉得有门儿,反正现在这鬼婴也照顾不到自己了,于是仗着自己开着天眼,咬破了舌尖,把血全都喷在了布阵用的铜钱上,随即抓起一把铜钱在旁边又是扔铜钱又是喷血的瞎凑热闹。
可惜人毕竟是人,人总有力气耗尽,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此时的不修在和鬼婴的交锋中渐渐落入了下风,就连不修都不知道挡住了鬼婴多少次的攻击,可是他只知道自己的注意力逐渐的凝聚不起来,躲避的动作也逐渐变得迟缓起来。估计也挡不住鬼婴几次袭击了。
不修抽空扭头看了一眼道子,发现他这个弟弟也好不了哪去,嘴角泛着血渍,也是强打着精神在旁边布阵画符。看这样子也是撑不住几回合了。
一看形势这么恶劣,不修干脆一咬牙冲着道子喊道“道子,别他娘的布阵了,帮我挡一会儿,老子今天就和这东西玩命了。”说完掏出了把水果刀在身体上扎了七个窟窿。
“哥。。”道子一看他哥掏出水果刀的时候就感觉要坏菜了,接着又看见不修在身上扎了七个窟窿的时候,这泪珠子都流了下来,他和不修属于同门,只有他才知道不修此时在做些什么,这不修明显是为了保护自己要和冤孽玩命了。
再说说这不修,不修这时候的做法原本出自于闾山派,说起来这闾山派可能很多人不清楚,其实闾山派也算是名门大派,在全盛时期甚至可以比的上全盛时期的茅山,闾山派所有的阵法和符咒都是刚烈无比,基本上就是属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拼命招式。这也就是为什么闾山派的符咒和阵法中用到很多血酒血符的地方,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现在的人只知道茅山而不知道闾山,毕竟有着受虐倾向的人少啊!!
而不修此时用的招数正是属于刺破人体内生死两气流通的地方以此达到激发人体阳气最大值潜力的作用。
在道术的领域里,无论是茅山,鲁班,祝由,还是闾山什么的虽然阵法符咒不太相同,可是驱邪治鬼的理论却是相同的,就好比这激发人体阳气的招式基本上也是大同小异的,都是在人体七脉轮上做些手脚,而这之间的区别无非就是茅山靠穴位刺激,祝由术靠运气来刺激,而闾山就是刺破七脉轮,打通生气和死气的流通空间,从而使人的身体内部的阳气更加完美的激发出来从而达到驱魔治鬼的作用。
不过一般用这一招的基本上都是施法者遇到了斗不过的冤孽来短时间激发出自己体内阳气来克制冤孽一段时间,从而使身边的亲人有时间撤离,一旦这个招数的失效过去,施法者因为失血过多基本上也算是交代在了这里,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施法者是不会使用这么玩命的招数的。
不修这次使出这种玩命的招式也实属无奈,毕竟谁愿意闲的没事干扎自己身上好几个窟窿玩啊。
就见不修扎了几个窟窿之后,赶忙盘腿坐下,从兜子中掏出了一张黄纸,拿食指在纸上乱七八糟画了一堆,接着把画好了的黄纸撕成了两半分别堵在了自己的左右两个耳朵里,嘴中念念有词。
也许一直徘徊在不修身边的鬼婴也突然感觉在眼前这个人的阳气正在逐渐上升,渐渐的有向着自己无法战胜的趋势发展,嗷的一声凄厉的惨叫,也不管在不修旁边护法的道子手中的桃木剑,直直的向不修本人冲了过去。
“我哥已经为了我做这么多了,我不允许你这个东西再伤害他了。”此时道子看见这鬼婴不偏不倚正冲着不修本人冲了过去,也发了狠,抄起桃木剑一招力劈华山就劈了过去,只见这鬼婴也不闪不避,举起发青发乌的指甲冲着不修的脖子眼看就要掐下去了。
命悬一线
“给我死。”坐在地上的道子突然大喝一声,接着鬼婴就好像被什么重物击打过一样倒飞了出去。也许普通人看不出来这是为什么。可是一直为不修护法的道子由于开了天眼,把刚才的一幕看的一清二楚。
原来在鬼婴马上就要掐住不修的脖子的时候,从不修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股非常巨大的紫气,这紫气要比道子自己身上的紫气更加浓烈,力量更加强大,可是这股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把这鬼婴的崩飞之后,就消散的无影无踪。道子清楚,这紫气就是不修身上的所有阳气,不修之所以静坐在那里就是为了把所有阳气汇聚到一起,等到鬼婴靠近就立即释放出来给鬼婴一记重创。这是一步险棋,如果这一下子没有彻底把鬼婴的怨气击散的话,鬼婴还是会有一击的实力,而这个施法者在损耗了自己身上所有阳气后,在短时间里是没有什么能力再站起来了,这样的话施法者也就只能等死了。
“道子,快去看看鬼婴死了没有。”不修躺在地上费力的往外倒腾着气,不用说,没个半把月不修是别想站起来了。
道子看见不修还没死,至少暂时看起来还死不了,喜极而泣,费力的站起了身子,拿出银针扎了不修身上几个止血的穴位,随后又拄起桃木剑,一瘸一拐的向鬼婴走去。
只见道子走到鬼婴身旁,用剑尖挑了挑鬼婴发现没什么动静,心里悬着的心顿时轻松了些。
“哥,我看不见怨气了,估计这玩意儿被打散了吧。”说完脱下了裤子,想给这鬼婴来最后一击“童子尿”然而就在这时候异变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