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着,我似乎也经历过那次乔的事件后开始真的往好学生的方向发展了,行为也低调了很多,也会学着开始抱着那些无聊的课本啃的昏天暗地,只是在看到离高考还有多少天的字样,还是会躲到厕所狠狠的吸上一口烟,叹口气后继续回到教室坐在角落里认真的摘录着笔记。
我以为我不去刻意想,我就能假装真的看不清的我的内心,可是当那块残酷的告示牌上写着距离高考还有一天字样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的时候,眼泪还是那样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划落,原来想放下这一年多的喜欢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乔,祝福你考个好成绩,加油!”
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和祝福,虽然乔听不见,但是我还是这样做了,似乎乔就真的听见了一样。
掏出校服口袋里的手机给马苏发了条简讯:“苏苏,我想我的夏天快结束了。七里香再也听不到了。”我就这样呆呆的一个人抱着书围着校园的操场一圈圈的走着,MP3里面播放的依旧是我熟悉到不行的七里香。可是我想我再也不会闻到夏天那香甜的气味。
“然然,他后天要高考了吧,你别太伤心,上次你们那样聊过之后,你换个角度想想,其实未免也不好,至少丰富了你的青春日记的一页。”
手机里安安静静的躺着马苏回过来的信息。
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现在这个多愁善感,甚至有点畏畏缩缩的我怎么可能是我,却又偏偏是我。
我就那么一刻感觉到了害怕!
终于在乔要去市里参加高考的时候,当我听到学校燃放的鞭炮声还有汽车发起引擎离开的声音,坐在教室听课的我终于再也克制不住的泪流满面,我尽量压抑着自己没有发出那心痛的呜呜声。
我以为还有机会可以见到乔,可是他高考完后再也没来过学校,也许来过,我没碰见而已。一整个暑假都是那样空空的度过了,期间想跟乔联系,但是始终没有勇气接通电话,输好的信息内容,却也在百般纠结后按下了删除键。也许乔忙着聚会,忙着准备接下来的打算,也许真的再也不会想起我。而马苏也说太忙,不同于学生还有暑假,所以我也不好去打扰她。
让我快疯的暑假终于过完了,我高三了,再过一年,我也会要面对那残酷的告示牌,也同样要去面对那黑色六月。
好朋友离开了,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也毕业了,只有那堆积如山的课本和没完没了的模拟考陪着我。
我变得话越来越少了,在自己不想坚持下去的时候,告诉自己,唯一的支撑点是我要变得更优秀,考进我向往的大学,像乔对我说的那样,再轰轰烈烈的谈场恋爱。
高三的一年都是在枯燥和焦虑中度过,中间除了马苏的‘突然来访’再没什么大事了,连坐在我身边曾经那个神经大条的林林也开始抱着书啃了,我们像突然变了个人,上课也不再开小差,曾经对我们来说是救命十分钟的下课时间也不再打打闹闹,毕竟在大家都在看书的时候我们这样的行为会显得尤为突兀,累的时候两个人相互给对方打气加油,说着一定在要高考的时候杀出一匹黑马出来的豪言壮语。晚自习也突然变成十一点下课了,一些努力的同学更是奋斗到十二点,然后在路灯下还要继续看书,连中午正常的午休也在不停的做题,就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我还是告诉自己要劳逸结合,不要太过于紧张,不然反而更影响到考试的正常发挥。
我们就在早自习,上课,下课,放学,晚自习,一个星期不下十次的模拟考的模式中按部就班的度过着这起决定性的一年,只是偶尔经过操场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会想起马苏,会想起乔,会想起那个曾等我在操场的男孩,你们还好吗?
李晓转校了,马苏离开了,林林每天放学会回家,苏达和杨曦形成了一个小的学习圈子,往往在这个时候我总感觉很强烈的孤单,仿佛感觉这个校园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的双眼茫然空洞,我会开始害怕想起曾经的我们,曾经我们的那个小圈子,那个时候的我们是有多开心,我们做着别的同学不敢做的事情,不理会旁人的眼光,虽然老师不喜欢我们,成绩也差劲,但是我们其实都很善良,我们就这样明目张胆的享受着自由自在的感觉。
我突然发现,原来做一个好学生比做一个坏学生的快乐是少了那么多。
我们都在家长,老师,亲戚,朋友的期望下,变成了一台学习的机器,我们不敢疲惫,不敢再闹,生怕一个不小心连自己也都辜负了,于是我们开始知道其实我们已经有了责任,背负了希望,最好的回报当然就是那张成绩单和一个录取通知书罢了。
我越发觉得孤单,我想疯,想闹,不想这么死气沉沉,但是我却发现我不敢了,我害怕我会成为这个高考大军中最后一名,就像曾经用那垫底的成绩来衬托好学生越发优秀一样,我不想让自己甘愿当一片‘绿叶’。于是每每在这个时候,我就只能不断的在日记本里写上日记,那是属于我的小世界,我用文字来宣泄我不敢宣泄的疯狂。
“苏苏,我好像说的有点多。呵呵”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说了这么多,马苏不过是问了下有关于乔的后续而已,而我却几乎说道我快毕业了的事情了。
“然然,其实你不说,我也会问你后面高三的事情的,我很遗憾,我没能参加一次高考,经历下你口中那么紧张的高三,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想我也会在当时家里发生那件事的时候选择坚持下,也至少让你不会那么孤单,而最后我们可以手拉手一起走向考场。其实那不是痛苦,那是你在成长,真的。!”马苏认真的对我说着,眼神也飘向窗外,也许马苏是因为遗憾,因为想起在校园里那个她。“好了,不早了,我们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在L市好好逛逛,自从你家搬家后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了,给你好好找找回忆,感受来自L市的亲切。”马苏边帮我盖好被子边微笑的对我说着。
这一刻,我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扎着马尾,穿着校服,对着我微笑,始终把我当妹妹照顾般的马苏了。
这一晚,我睡得很安稳,很香,也许在梦中我还可以重回到那个穿着校服的时候,阳光下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我们,我们那么好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