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下,母亲拂着琴……一道白光划过,长剑刺入母亲的胸怀。阿姨含恨的望着母亲,母亲眼中充满了不解。“该死的人。”阿姨冷漠的语气中微带着得势后的自豪,“哈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你还是死在我的剑下。”而后转为哀怨地说“呵呵,在那没一丝人烟的地方居住了那么多年,我容易吗,我也是有情有血的人,也会感到寂寞。但为了报仇,我忍了,而今日也算是个了结……”阿姨幽怨的声音,还有母亲倒在血泊中的表情,摇晃着整个房间,谜灭我的理智。“啊……”这一声是出于一个女儿对母亲的担忧,更多的是对最亲近人的恐惧。“柔,你怎么啦,又做噩梦?”师妹推门进来,紧拥着我,我的双肩颤抖不停。阿姨?母亲?好奇怪的梦。“嗯。”我紧紧地抱着雨洁,希望她的体温能赶走我些许的恐惧。“同样的梦?这几天你经常梦到的?”是呀,同样的梦,都不知道是多少回了。从小时候到现在,有过无数回,但这两年来,变得越来越频繁。十七年了,在这里呆着整整十七年,意味着什么。十七年的时间,不短,也不长,但足以磨灭一个人的记忆吧,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忘不了十七年的那一眼。也许,某一天我都忘了我自己是谁,但我还是忘不了十七年的那些事。无聊也是过,精彩也是过,时间不会等谁,谁也不会在等着时间。“柔,快起来了,阿姨在厅上等你啦。”雨洁坐在床边,对正在睡梦中的我说。“阿姨?”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你不是骗我起床那么说的吧。”从七岁那年开始,不是我的生日,阿姨何时会出现过,但确实今日并不是我的生日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快点吧。”雨洁忙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啊……”“快点啦,不然阿姨会生气的。”雨洁从小就怕阿姨,是敬畏的那种,所以很多时候她更愿意阿姨不在,但我不一样,因为我还希望从阿姨的口中得知外面的世界,所以我希望能见到阿姨。我忙站了起来,坐到梳妆台前,让雨洁帮我打理。雨洁有早起练武的习惯,但我不喜欢练武,也不喜欢早起,我喜欢睡懒觉,在我生命中,除了玩,就是睡觉最重要的。想想,日子那么长,如果不睡觉,怎么过呢?我们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番,就跑出去见阿姨。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扮的,就是把衣服穿上,然后洗洗脸,一切也就可以啦。阿姨坐在正堂中,我还没来得及叫她,她的表情冷到了极点,冰冷地说:“柔,你怎么还是睡懒觉呀?!”这些年来,阿姨越来越冷漠。“阿姨,我不知道你要来……”看着阿姨,我好想跑到她身边,给她一个拥抱,但她那冷漠的表情和话语拒我于万里之外,我只能站着怯怯地说。“我不来,你就不用早起练习啊?”阿姨看着我说,眼睛的温度低到了极点,“雨洁,你是怎么监督她的?”“阿姨,我……我……”雨洁在旁边吓得不敢抬头。“阿姨,都是我自己的错。雨洁有叫过我,只是我昨晚做噩梦,早上起不来。要怪就怪我自己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阿姨总是喜欢惩罚我身边的人,让我心里愧疚不已。“好了。”阿姨转向旁边的大鹏,问,“她现在的武艺到了哪个层次?”“第七级,基本上都把握了。”大鹏也很正经地说。“好,可以了。”阿姨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珠,又转问我,“柔,学了不少本领了吧?”我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你很向往外面的世界,是吧?”阿姨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讥笑。“阿姨,对不起。”这么多年,虽然阿姨差不多每天都在这栋木楼中,但最近这几年,她拒绝跟我们见面,并不代表着她对这里的事情不闻不问,只是她默默地关注着这一切。“我知道你也打算往外跑很多回,只是一直都没实现。柔,我不是不让你到外面去,外面的世界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不放心,所以才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十七年了,你的本领是学得不错了,但外面的社会纷争,你还是不会明白的。”阿姨的语气稍微有了些许温度。“阿姨,我现在的能力是足够保护我自己了的。”保护自己,也许吧,书告诉我外面的世界现在不是靠武力解决问题的世界。“嗯,竟然你觉得你可以保护好自己,那我就让你出去看看吧。”“耶,太好啦!”听到这个消息,让我兴奋地跳了起来。“不过……”阿姨有点迟疑,“有件事需要你去完成?”“什么事,我保证能完成的。”只要能出去,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过来。”阿姨从桌子上拿起一叠照片,递给我。唉,照片中的人挺不错啊,看起来很有责任心的人。“出去之后,找到他,然后,杀了他。”阿姨接着说。“杀了他?!”我从欣赏照片中惊愕过来。“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做还是不做?”阿姨盯着我说。“可不可以换一个任务?”杀人太血腥,我不喜欢。“没有,如果你做得到,明天就可以启程出去,如果你觉得做不到,那就还是呆在这里好好地修炼修炼吧。”看似是商量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话语,“当然,你不用急着给我回复,明天早上决定了再告诉我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阿姨就消失了。拿着那叠照片,躺在床上。“柔,你会去吗?”雨洁担心地说。“妹妹,你知道的,我死都想出去的。”“可是,你不想杀人,对吧?”“但这是唯一一次出去的机会,如果我放弃了,还会有下一次吗?”我确实不想杀人,但我更不想失去这一次机会。“我也不知道。真想不明白阿姨怎么让你去做这种事呢。”“雨洁,你陪着我,好吗?”我一个转身,抱着躺在身边的雨洁。这些年,谢谢她的陪伴,让我的生活才不至于太孤单寂寞。“如果阿姨愿意让我出去,我肯定愿意陪你咯。”雨洁虽然说是我的好姐妹,但从来她都不敢违背阿姨的指令。如果做,去杀一个与我毫无相关的人,且没有任何理由。不做,以后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出去,也许再也没有了出去机会。我已经等了十七年,我再也不能等了。“阿姨?”一大早,我和雨洁带着复杂的心情敲开了阿姨的门。决定了,还有退路吗。“嗯,想好了没,去还是不去?”阿姨没有停止手上的梳妆。“嗯,我去。”没有什么比见到母亲更加重要,我也要把一切豁出去了。“给。”说着,阿姨把立在梳妆台旁的长剑抛向我。“让他死得好看一点,只往他胸口要害处刺去,一步到位,我相信你会做得到的。”我一步迎上去,接过了阿姨的长剑。“阿姨,能让雨洁陪我去吗?”“不行。”阿姨不容置疑地一口气拒绝了我。“阿姨,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姐妹,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吧。”雨洁柔柔地对阿姨说。“我说不行就不行,如果你也出去了,谁来照管这里?”我们却忘了,阿姨决定的事,任谁怎么说,都改变不了。“出去吧,吃完早餐,我派黄鹂子带你出去。”阿姨下了逐客令,我们也只能沉默地离开。咦,这剑,怎么真么熟悉呢?一路上端详着那把阿姨递过来的剑,心中有说不清的熟悉,我见过吗?——馨柔自从给我介绍了森以后,琪也遵守了她的诺言,不再到处给我介绍对象。而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也不能到处跑,且她是有着丈夫的妹子,即使我是再好的闺蜜,她还是有她自己的生活。我无聊地翻看着三毛的作品集,这一本书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但每当无聊或者烦躁的时候,还是会拿起来,随便翻开一页,就读起来。她平静的文字,总能抚平我的烦躁。手机响了起来,我看着陌生的电话,猜不出是谁的。“你好。”我没有不接陌生电话的习惯,就接通了。“柔,我是森。”不用他的自我介绍,他那声音,不管过多久,我还会记得的。“森……”我突然词穷,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还记得我吗?”电话里传来了他朗朗的笑声。“呵呵,当然记得啦。”怎么会不记得呢。“柔,我在你家楼下,你有空出来一起喝一杯咖啡吗?”“好啊,那你等一下我。”反正也是一个人在家无聊着,就出去走走吧。森送我回家的路上,虽然我们刚才在喝咖啡的时候聊了很多,也发现我们有着很多的相同点,但是这一路走来,我们都沉默地走着。“柔……”“森……”我俩同时开口,都想打破这沉默吧。“嗯,你先说吧。”我轻轻地环了环身子,给自己一点力量吧。“嗯,柔,自上一次,我想了好久,我觉得,我们真的很适合对方。”森站在我的面前,认真地说,“如果我因为你的过去,失去了你,我觉得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我……”我跟他说了十七岁那年的奇迹,竹林里的女儿,还有林……他听完之后,疼惜地说:“柔,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吧。”三个月之后,我与森决定了结婚。“阿姨,我下周日要结婚了。”在林家的客厅中,我跟林的母亲说。从林走了以后,这个家只剩下了叔叔和阿姨,我有空的时候也会过来陪陪阿姨,我都把阿姨当成了我的亲人看待,也就差一步,我们就成为了最亲的亲人。“那太好了。”阿姨把一块苹果递给我说,“柔,决定在哪里举办了吗?”“我都交给了琪去办,好像是说在xx酒楼。”我如实地说,虽然琪刚生完宝宝一个多月,但她比我还高兴地非要帮我操心这婚礼中需要的一切,我就也全部交给她去打理,“阿姨,你会来吗?”阿姨也插起了一块水果,咬了一口,说:“柔,我会去的。”“阿姨……”“柔,两年过去了,看到你一个人过着,我也希望你能快乐。我想林在天看到,他肯定也会祝福你的。”听阿姨这么一说,我只有用紧紧的拥抱来表达我的心情。结婚不久,我和森也有了我们共同的女儿。森坚持给她起了个不动听的名字——念竹,主要为了纪念十七岁那年的那份奇迹吧。以前我总以为不管我怎么样,我都不要做全职太太,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才是最好的。但是,真正地走到了那一步,才知道,全职太太也并不容易。“柔,你留在家里照顾念竹,好吗?”念竹再一次感冒之后,森征求我的意见。儿女还是自家的亲,请来的保姆总是不能照顾好念竹,而念竹的身体本不太好,这样下来一个月总得病一两次,这也让我很难过,看来什么都不比照顾好孩子更让人省心。“好吧。”我辞去了工作,选择做一个全职太太,而后我也不后悔过,和孩子玩玩,也是挺好的。看着念竹一天天地长大,也勾起了我对那个女孩的怀念,她永远是我心头的一块刺,总是时不时地刺激着我,让我心酸。一个连名字也来不及起的女儿,我从未忘过她。是她,让我尝尽了人间的苦难,让我背负上罪名的人,一个让我的生命来了个天旋地转的女孩,我小气地无法忘记对她的仇恨。如今我又拥有了一块刻有“馨柔”的玉,但它的意义也已经不同了。这是森送给我的结婚纪念物,他不计较我的过去,还真诚地希望我能在某一天与她相相认。他说:“如果你们遇见了,可能你们都忘了各自的模样,但是这块同样的玉,可是你们的凭证呢。”十七年了,读书,看报,生活过得还挺滋润的。只是有时回忆起以前发生的点点滴滴,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由于怀念着她,让我再次踏入了那片竹林地。我知道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可是我还是来了,这里有着我的牵挂,有着我青春的见证。只是怎么走进去呢,这是一个大难题。早知道,我就不把那张地图还给那位姑娘,这样我就可以凭借这那副地图,再次到达,但是,可以反悔吗。不可能。也是在这几年这内,我才真正地体验到了人们心目中的这片竹林,真是深不可测。“柔,回去吧!”森在身边轻声地说,我无力地看着他。我不停地寻找,可路究竟在何方?有点逼人发狂。念竹一天天地成长,越来越可爱,勾起我的情绪。远方的她,是否也成长成了一个大姑娘,过得还好吧?她是否知道这世上还有我这个无情的母亲,我真想见到她,就算她在我面前骂我,我也希望有那么一天,看着她淡淡的微笑或是冰冰的表情,我在思绪飘渺中入睡了。一位少女从天而降,落到森的面前,长剑一挥,毫不迟疑地刺入森的胸口,血流不止。“不要……”我一怔,醒了过来。又是一个梦,我希望这永远是一个梦。“柔,有我在,别怕。”森也被我吵醒了,他紧紧地抱着我。有了他的拥抱,恐惧感减轻了一些。同样的梦,十七年了,每年这个时候,必定会做同样的梦。十七年了,今天,她的十七岁生日。——欣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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