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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爸爸在身边

时间又去月余,胡杨仍未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在警方的记录中查找,此案也是毫无头绪。警方倒是在排查过程中抓获了许多隐藏的不法之徒,许多陈年旧案意外得以破获。尤其是案发的这个城市,经过这一阵的严查严打,治安状况却是改善许多。随着时间的淡化,小区居民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唯有胡杨,仍时刻睁大了双眼,暗防不测的发生。

胡杨悄悄地在刘琪身上附着了一丝自己的本源之力,一旦有危险出现,胡杨可以立即有所感知。至于小馨,胡杨更是严密看护。每天早上小馨一出家门,胡杨就已在楼下等候。放学后,亦带着小馨一道回家。

这天下午,放学以后,胡杨象往常一样在操场上等小馨。十多分钟后,小馨才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木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小馨气喘吁吁地说道。

“今天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胡杨微笑道。

“放学以后,班主任老师又在班里讲了一会儿话,所以下课晚了。”小馨低声解释道。

胡杨发现小馨的情绪有些不好,关切问道:“小馨,你怎么有些不高兴啊?有什么事吗?”

小馨听见胡杨问话,眼眶突然红了,泪水在眼中直打转。胡杨赶忙又问:“怎么了,小馨?给老师说说好吗?”

小馨点了点头,略带哭腔道:“老师说学校要举行演讲比赛,要评出演讲之星,让同学们踊跃报名。”

“这事我知道,小馨为什么难过啊?”胡杨奇怪道。

“演讲的题目是:’我的爸爸’!同学们笑话我没有爸爸,想参加比赛也不行!”小馨的眼泪一下子涌出,顺着脸蛋滑落下来。

胡杨心中一紧,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安慰孩子了,只是拿出面巾纸给孩子擦泪。

良久,胡杨温和地问道:“小馨是想爸爸了吧?”

“嗯!”

“他们说得不对,小馨有爸爸,只不过爸爸暂时不在身边,你说是吗?”胡杨说道。

“是,我有爸爸,我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小馨止住了哭泣,昂着头大声说道,脸上还挂着未擦去的泪珠。

胡杨轻轻地帮小馨擦干眼泪,柔声道:“小馨的爸爸是最棒的!”

“嗯,爸爸是最棒的!”小馨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馨,你想参加演讲比赛吗?”胡杨又问,小馨点了点头,马上又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

“为什么呢?”胡杨问。

“我不敢!”小馨答道。

“为什么不敢呢?”胡杨道。

“我从来没有面对那么多人讲过话。”小馨怯怯地答道。

“小馨,你的爸爸是最棒的,他一定希望你也是最棒的,对吗?”

“嗯!”

“爸爸勇敢吗?”

“爸爸最勇敢了!爸爸连打针和开刀都不怕!”

“那爸爸是希望小馨成为一名勇敢的孩子呢,还是希望小馨是一名胆小的孩子呢?”

“勇敢的孩子。”

“那演讲比赛能吓倒小馨吗?”胡杨鼓励着,但小馨还是有些犹豫。

“演讲比赛其实很有趣的,你想想,有那么多人听你讲话,是一件多么过瘾的事啊!”胡杨继续引导着。

“可是,我不会演讲啊,也不知道讲些什么,我能行吗?”小馨有些不确定道。

“当然行了!小馨口齿清晰、发音标准,还是个勇敢的孩子,一个小小的演讲比赛算得了什么?而且木老师可是演讲的高手哦!我来帮你辅导,好不好?”胡杨笑道。这倒不是胡杨在吹件,胡杨生前确实口才、音质都很好,刘琪曾替他惋惜,说胡杨不当主持人或是播音员真是可惜了。

“好吧,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小馨问道。

“小馨,演讲其实和讲故事差不多,都是通过语言来打动别人。你把对爸爸的思念写下来,木老师帮你修改。然后,木老师每天帮你辅导。”

“嗯,我今天晚上回去就写。”

“好!小馨,明天你第一个去报名,让同学们看看小馨有多勇敢,好吗?”胡杨大声道。

“好!”小馨大声应道。

傍晚,小馨匆匆将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就跑回自己的房间,坐到书桌旁开始写个不停。

“小馨,吃饱了吗?”刘琪冲着屋里喊道。

“吃饱了!”小馨嘴里的食物还未完全咽下,说话有些含糊。

“难道今天作业太多了?”刘琪一边暗猜测着,一边收拾碗筷。

待刘琪收拾停当,象往常一样坐到小馨身旁,顺便瞟了一眼孩子正在写的东西,不由一愣。

“小馨,你正在写什么呢?”

“演讲稿。”小馨头也不抬答道。

“嗯?什么演讲稿?”

“我要报名参加演讲比赛!”

“啊?你要参加演讲比赛?”刘琪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木老师夸我口齿清晰、发音标准,而且我很勇敢的,一个小小的比赛算得了什么?”小馨抬起头冲着刘琪呵呵笑着说道,“我明天一早就去报名!”说完,小馨又低头写了起来。

刘琪心中有些惊讶。小馨的性格非常内向,上课从不主动发言,学校的集体活动也不爱参加,这次怎么敢去参加演讲比赛?而且还显得勇气十足,信心满满呢?听孩子的口气,应该是得到了那位木老师的鼓励。想到这里,刘琪对这位新老师愈发感激了。

小馨写写改改,一直到了夜里十点多钟,才算基本完成。刘琪安置孩子睡下,坐在床边,拿起小馨的演讲稿。

“爸爸在我身边”文章题目赫然出现在眼前,刘琪心中一震。长期以来,为了避免孩子受刺激,刘琪总是刻意回避关于爸爸的话题。可今天,小馨竟然写下了“爸爸在我身边”这个题目。

刘琪收敛心神,再看下去,泪水随即无法抑制地滑落下来。

文章一开始,小馨就写道:“几年前,妈妈说爸爸离开了我们,但我知道,他一直在我身边。每天夜里,爸爸都会到梦中来看我,陪我说话,给我讲故事。每当高兴时,难过时,爸爸都会出现在我的心中。。。。。。”

读到这里,刘琪眼前已经被泪水模糊,几乎看不清纸上的字。孩子的语言很简单,但每个字都戳中了刘琪心中最深处那脆弱的地方。

刘琪擦干眼泪,小心地将孩子的演讲稿放好,轻轻地抚摸着小馨的额头,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刘琪责怪自己,没能给孩子营造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内心充满了愧疚。

与此同时,对面六楼的房间中,胡杨痛苦地闭着双眼,牙关紧咬,内心激荡不已。以胡杨的感应能力,对面发生的一切,他都有如亲眼所见。刘琪自责,胡杨更是痛苦。自己不幸也就罢了,但连累妻儿受苦,胡杨心中又悲又恨。他眼自己无能,恨上天不公,恨造化弄人!可这些都无济于事,胡杨直想大哭一场,可改造过的身体却是不会流泪的,只有憋在心里,深深地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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