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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饥饿难耐

带着紫烟的二人一路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们晚上十点时在市区上了火车,一路上也不刻意隐瞒什么,全然一个普通乘客,身旁的紫烟一直处于装睡状态,大气也不敢出。其实她本可以在火车站向安检或是警察以及火车上的众人甚至乘警求助,死脑筋的她算是把梁勉的话听进骨子里,印在心坎上了。她坚信梁勉会来找她的!毕竟是见闻少了,闭上眼睛的她哪里会知道此刻在什么地方?她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思量梁勉究竟有没有那个能力跟来。也许她根本还没有形成实力差距的概念,不知情的人眼里,以梁勉这样年纪的一个小孩和两个成年人之间的差距,那简直是云泥之别!知情的人的想法就不一样,恐怕这“云”与“泥”要调换了。然而知情的人又有几个?五指可数!可怜的紫烟就不在其中!

不错,紫烟的确可怜极了!她肚子饿!她甚至在想,不知道昏迷的人能不能感觉到肚子饿?幸好她并不知道是梁勉弄醒她的,不然此刻飞在火车上空的梁勉要不住地打喷嚏了!

这也是他的一个疏忽,他自己十天半个月不进食没问题,可紫烟是个标准的普通人,就现在凌晨五点算起来,才断食了近十二个小时,就已经饥饿难耐,浑身乏力了。

当夜色逐渐退去,黎明悄然而至的时候,紫烟的肚子第一次叫了!身旁打盹的二人并没有察觉到,而梁勉的灵觉顿时有了响应,这还得归功于自己留在她体内的那少许不曾散去的灵力。在上空的他只觉哭笑不得,暗骂自己糊涂,我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她怎么能跟我比?昏迷了没什么话说,饿就饿了,感觉不到。可醒着的人对饥饿的感觉却是十分真切!

梁勉心里盘算了一会,找了个就近的卫生间钻了进去。可梁勉这才刚刚钻进去,就发现火车的速度放缓,看来是要停了。其实火车中途停过,让梁勉这个乡巴佬认识到其实火车从根本上讲就是一个长途的公共汽车,一站一站的停,跑来又跑去,只是这速度不再一个级别罢了。反正还要开的!梁勉这样想。

正在这时,忽然“咔嚓”一声,从门缝里传来。

梁勉无语了。他并不知道火车在停下的时候是不允许乘客上厕所的,甚至有时候乘务员会在厕所门口蹲点,火车一停就将厕所锁上,只是为了防止有些人不遵守乘车规则而已。不容置疑,厕所被人从外面锁上了!眼看着那二人打着盹,他本想偷偷跑进餐厅拿些食物给紫烟充充饥。就算惊醒了两人也不要紧,他不大喊大叫也就算了,难道那两人敢声张?如意算盘打完之后,怎么说也得先进了火车,然后再行下一步。这倒好,自己刚刚进来,就被人给锁在里面!恼怒之际,梁勉理智还存,要不然只需简单的一掌,这金属制的厕所门还不是瞬间化为粉末?准备跳窗离去的他陡然发现灵觉有了反应,原来是那两人带着紫烟要下车了。

看来他们是到站了。

以梁勉的实力,一指头戳死这两人不费吹灰之力,然后在和紫烟平平安安地回家。但他们所用的迷药引起了梁勉极大的兴趣,梁勉决心要摸清楚这两人绑了紫烟的目的。很显然他们不是为了求财,而且言语里隐约能听出来他们是在为别人办事。那么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或者说在这背后的根本就不是人!而且必定和老周有着莫大的关联!

两人明目张胆地抱着一个看似熟睡的小孩,衣衫工整,面相也还过得去,一路出站就如进站时一样顺利。熬过夜的人一下子暴露在室外会感觉寒意遍身,何况还是深冬!两人哈着气搓着手,四目乱瞄,估计是在找什么。顺着西边望去,那条小街上白气腾腾,香气飘逸,一家家早点铺子井然而列。两人食指大动,抖了抖身子,加快脚步往那小街去了。

二人这才坐下,耳边传来“咕咕”一声,划破一路的沉默。

二人对视一眼,却是老陈大笑着开口了:“你看看你那肚子,一听说要吃的,他妈的,马上就叫起来了!”

“呃……”尖脑袋老脸一红,摇头小声道,“老陈,刚才不是我的肚子在叫啊!”

“不是你的?”老陈疑道,“那是谁的……”

梁勉远远地感觉到紫烟的肚子又叫了,正琢磨着要不要现身时。强悍的听觉已将两人的这番对话尽收耳内。

不管了!老子现身了!只见梁勉方才所站的位置闪过一束长长的光线,好似一颗流星,眨眼间,出现在还在纠结究竟是谁肚子在叫的两人面前。

梁勉的凭空出现真可谓是惊煞二人,他们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梁勉丝毫不理会四目的圆瞪,只是伸手将老陈怀里的紫烟拉了出来。梁勉的身形在同龄孩子中算是高大,紫烟亦属于那种娇小型,所以这般抱在怀里还看得过去。紫烟粉嫩的小脸上还是红扑扑的,定是含羞于刚才的“咕咕”之声。紫烟嗅到熟悉的气味,这是梁勉身上独有的气味。心头一喜,立刻睁开双眼,可不是梁勉来了!只见她细长的睫毛微颤,眼眶内秋水灵动,哪知小嘴一噘,“哇”的一声就哭了!

小女孩的一声大哭,引来店内的老板、伙计以及顾客纷纷侧目,梁勉心里暗暗叫苦。生怕她说,“你这么晚才来救我”之类的话,那时候自己的计划不久全被打乱?叫苦的不止梁勉,还有身边二人。和小女孩一起绑的小男孩为什么会到这里来?那么老陈的小弟呢?是不是也在附近?他们绝对回避这个小男孩把小弟给料理了的可能!而且它不是说这迷药的效力有几天的么?这才过了一天,怎么两个孩子都醒了?孩子们这一醒,随便一求助,他们两个岂不完蛋?一时间,震惊堵在心里,疑问卡在喉间,恐惧也在悄然滋生!

然而,世事就是那么奇妙!我们来听听紫烟哭述的内容:

“死九哥,臭九哥!你要我听你的话,不睁眼不说话,我都听了!然后我真的乖乖睡了!没想到你却自己跑掉了!你知不知道,我连昨天的晚饭都没吃呢!差点就饿死我了!而且一到天亮我的肚子总是‘咕咕’地叫,难受死了!哼!你算什么哥哥啊!死梁勉!臭梁勉!再也不叫你哥哥啦!”

紫烟正值换牙,口齿大受影响。尽管如此,望过来的众人们还是隐约明白了点,估计是做哥哥的把妹子给忽悠了,害得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只是两兄妹的吵嘴,就这么点小到芝麻事,怎能引起人家的兴趣?

梁勉被紫烟骂了一通,心里着实委屈,见面前二人一言不发,呆望着自己,喝道:“听见没有?紫烟妹子饿啦!还不弄点吃的来?”

二人手足无措之际,店里的老板却屁颠颠跑过来了,竟然以为梁勉叫的是他。梁勉见他跑过来,惊异之余也不废话,叫他领着还在抽泣的紫烟去了。接下来,便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两位一定感觉很震惊。”梁勉慢条斯理道,“从你们昨天傍晚用的迷药来看,想必和某个不是人的东西接触过了。不妨告诉你们,别看我年纪小得荒唐,我可是正宗的修道之士,就你们两个,我一个,不!半个指头都能戳死你们!”

尖脑袋此时正客串着结巴一角,道:“你你你你你……”

“我现在说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梁勉继续道,“不管是不是逼不得已的,我也不再追究你们的绑架一事。你们要赎的罪,你那个小弟已经替了。我只要你们带我去见见它!”

尽管这件事有着说不出的诡异,谁见过一个上小学一年级的小孩子跟你说,其实我是个修道人士?谁又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说话的口吻成熟得吓死人?即便如此,老陈的心绪算是平和下来了。老陈怎么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而且自从见过它以后,这心理承受能力已经突破了以前的极限,达到了另一个新的境界。他信了!就凭这小孩能因为那绿色的粉末从而辨认出它不是人;就凭他能解了那迷药;就凭他能从自己最能打的小弟手中脱身,还一路跟到这里来。这仅仅只是信了,至于梁勉所开出的条件,他却犹豫了!然而梁勉接下来的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

“我看二位周身青气深重,面颊浮肿,看来水毒种下已久,再有十日不解,恐怕就要全身溃烂而死。”梁勉道,“如果二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勉为其难替你们解了这水毒。”

他豁出去了!老陈从来就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也不去考虑将性命寄托在这个小孩子身上到底靠不靠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也容不得他有片刻犹豫。万一他带着女孩回家去了,自己这条命不就这么完了?而且还死得那么难看!此时不搏何时搏?老陈用力将木桌一拍,筷篓都跟着跳了起来,只见他咬咬牙,浑声道:“干了!”

“好。”梁勉话锋一转,笑道,“听说这个地方的小吃不错,请我尝尝如何?”

尖脑袋在一旁听得真切,哪能怠慢了这位能够解救自己水毒的大恩人?忙大声道:“老板,上一份三合汤,三份酸浆面。小姑娘想吃什么都给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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