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五年的时间就这么在人们不经意间匆匆过去了。
而这五年的时间,虽不至于沧海桑田却也够将一个人彻底地改变了。
连昕五年间只回了宗门两次。五年间他不停地修炼,寻找高手挑战,以此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意味着他经常徘徊在生死边缘,而他的这种行为也为他带来了巨大的代价:在一次对战中,他差点被对手一刀把身子劈成两半,因此,一道狰狞的从耳后脖颈处一直延伸到他的小腹的疤,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身子上。那个流里流气的连昕师兄,如今也成为了修真界有名的独行者。曾经柔软的表情不再,只剩下了冰冷漠然。周身的气息也越来越接近冰寒的感觉。
······
深夜,一条曲折的小路。
一道身影平稳地向前走去,巨大的黑色斗篷仔细看去竟未擦到地面,也就是说这人竟是无时无刻不在运功,这种人不是高手就是傻子,显然,那样平稳的步伐傻子是走不出的,所以要是有些见识的人会立即判断出这种人是惹不起的。
可是,总是会有那种脑袋穿刺了的笨蛋看不出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种情节在被他们以生命为代价精彩地演绎,不厌其烦。
而现在,又有三个人登场了。
在那个斗篷人身后不远处的小路拐角,有三个人挤在那里,谋划着该怎样打败前面的斗篷人。
嘟囔了一阵儿,似乎是想好了计划,三人便按着计划分为三条线路去追寻那个斗篷人。
“这他妈的溜的倒是挺快的,人特么哪去了?”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大汉在找寻未果后,骂骂咧咧的蹲坐在墙边休息,掀起衣服下摆卷在腿上,那蹲姿活像只累极了的哈巴狗。
“你是在找我吗?”耳边凭空出现一声话语,声音沉静淡漠。大汉猛地站起爆退,想要离开的更远些,可身后一阵巨力他被来人狠狠地摔在了对面的墙上。‘砰’的一声巨响,大汉的后脑勺猛地一痛,思维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连带着动作也出现了停滞,他失去了逃命的最佳时机。大汉眼睁睁的看着全身隐藏在黑色斗篷里的人踩着平稳的步伐向他走来,借着月光,他看见来人斗篷之下一半的面容:冷峻刚强。那露出的一只眼黑暗无光,没有任何的情绪。
“有够弱的啊。”
来人只在大汉面前停留几秒,便以一种看似很慢实际又很快的步伐离开了。而地上的大汉早已经四肢扭曲的死掉了。
“明日,是阴雨天呐。”
一阵风起,遮的严严实实的斗篷露出了一瞬空隙。月光下,那遮掩不了的疤痕狰狞地从那人衣襟露出,延伸至耳后,像一条张牙舞爪的蜈蚣。
第二日,当地的住户在三个胡同内,发现了三具死尸,可怖的死状给这湿漉漉的雨天再次蒙上了一种别样的阴霾,惶惶不安。
······
亘古不变的美丽,好似永远停滞的时间。
偏爱玉虚恨不早,止于春和日丽时。
因此,这玉虚山,四季如春。
在玉虚山深处,一幢小木屋外,一名身穿淡绿色长裙的女子正躺在葡萄架下,沉沉地睡着,右手覆在胸口,纤细修长的玉指微微并拢浅拿着一本翻开了的书籍。躺椅似乎不够宽大,女子柔软的青丝纷纷散落着,微风拂过,那垂落的发丝也跟着轻轻摆动。
‘喵呜’一只雪白的毛质蓬松的有着蓝黄双色瞳的猫咪在躺椅下方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女王般优雅的用它的肉垫轻巧地跃到了女子的身上。猫咪用它的头轻轻地拱了拱女子的脸颊,喉咙中发出愉悦讨好的呜噜声。女子似乎是感觉到了猫咪的动作,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双墨眸竟似全揽万千星辰。朱唇微启,女子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那只猫的脑袋,笑道:“真是有够淘气的了,主人好不容易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你还不让吗?”猫咪听不懂,它只是在女子的身上滚了一圈,还差一点掉下去,还好女子眼疾手快把它抱回怀里。女子坐起身,把手中的书放在一旁后,将怀中的猫调整了一下位置,用手指在猫咪的毛上圈起圈来,猫咪似乎觉得很舒服,伸了伸四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女子低头,看见怀里似乎要睡着的猫咪,轻轻地笑了笑。
“毕方。”一名老者的声音响起。毕方,也就是那名女子很开心的转身看向来人,“漱老。”只见漱老从林间小道走来,面相平和。
“漱老。”毕方笑着向老者行礼,因为她已拜碧玺为师,所以她对漱老一直都是尊称,虽然这些年来,漱老对她的教导,早已称得上一名贤师。
“怎么样?我这段时间不在这里,你的修炼没有耽搁吧?”漱老抚了抚胡须,走到院子里的一个木凳边上坐下,看向毕方。
毕方走过去,为漱老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漱老,说道:“嗯,没有耽搁的,毕方前些日子刚过了一道坎的,现在已经是铜铸之境了。”
漱老接过茶,对毕方笑道:“这速度倒是不慢,可是切莫急功近利,这基础若是不扎实,日后的修炼也会变得更加困难啊。”
“是,毕方知道了。”毕方轻笑,“漱老大概不知您这一去,早已过了三个年头了吧。”
漱老哈哈大笑,“怎能不知,不过是碰到了以前的老朋友,贪了几杯酒罢了。”
毕方也笑了,“您怎么还是沾酒就醉呢。”
漱老看着毕方大笑:“小丫头就知道嘲笑我这老人家,哈哈。”
毕方看漱老大笑着,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玉虚山深处笑意盎然。
可能唯一不开心的就是毕方怀里的那只猫咪了吧,被笑声惊走了瞌睡虫的它,正傲娇着扑向漱老,施展着它的无敌利爪!
‘呜~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