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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门毫无生气的被带得摇晃着,宇亦奇看着门外空荡荡的走廊,他在想,小鹏他们乐队的主唱是谁呢?不会是秦鸣吧。他笑了笑,在办公室里晃荡着。

“……准备好了么?开始。”

“彼岸……不好意思,这里怎么唱来着?”

“不要紧,慢慢来,这首歌的难度还是挺高的,想一下子弄好也不简单。要不,先出来喝杯水?”

宇亦奇走了出来。尽管本来就不大的房间摆满了机器设备显得很狭隘,但是这对于录音师来说,在这点空间里呆着已经是个习惯了。

“你要喝什么吗?”

“不用了。”

“真不给面子,算了,我还是自己喝。只是那个,你唱了这么久真的一点都不渴么?”

“那我要奶茶好了。”宇亦奇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大自己几岁却似乎是自己的妹妹的女生说。她像是得到了特赦似的,接过钱就跑掉了,不久她带回来了一大瓶饮料和一小杯奶茶。她将奶茶放到了宇亦奇面前,然后麻利地打开饮料盖,装了两个杯子,只是她一口气喝掉了两杯,这让宇亦奇目瞪口呆。

“方方,女生喝多了饮料会发胖的。”宇亦奇撑着脑袋看着她有些无奈地说。而女生却不以为然,她哼哼唧唧地说:“我才不怕呢,天天挤在那些控制器边,我想胖也胖不起来啊。不,我要胖些,胖到录音室装不下我了,那么头头就会给我倒腾个大点的录音室了。”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可是,你不觉得那样的话你会被炒了么?”

“炒你的年糕去吧!呃,就当我没说。对了,这首《彼岸的海》是你挑的么?”

宇亦奇感觉上忽然停了一下,他不急不躁地说:“也,算是吧。”

“什么叫作算是吧?!不过不得不佩服你,这首歌已经在我们这儿放了一年多了,一直有人唱,可是效果就是不理想,光是在我这里,想录这首歌的人都有几十个了,嘿嘿,我真的厉害呢。不过要是你录好了,我都会请你吃饭的哦。”

“这么困难么?”宇亦奇用吸管敲着奶茶的杯子说。

“当然有啊,而且最关键是这首歌的感情不好把握,一首歌的感情如果把握不好这首歌唱出来的效果自然不会理想,因此这首歌也算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压箱底的宝贝吧,也就看看谁能挖走。”

忽然,录音室的门被推开了,小鹏拿着几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方方,你要的资料。哎,宇亦奇你也在啊,那你过来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小鹏把文件夹放下,便招呼宇亦奇向旁边走去。

“我在这个时候出去没事么?”宇亦奇问方方。

“当然没事。”方方比划了下手势,继续喝着她的饮料。

宇亦奇跟着小鹏走了出去,然后他把门关上,就看见小鹏倚靠在拦杆的扶手上,他仰望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宇亦奇,虽然没有看过你的演唱,不过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不平凡的人。嗯,今天上午我大哥的话是有些……偏执,不过这也不是他本意想的,他其实没有想让你怎么样的,所以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个……其实没什么的,我也不在意。不过上午你说到的关于你说到的小菲,不会是秦鸣吧……”

“当然不是,不过你居然知道秦鸣,真的挺厉害的呢。”小鹏笑着说。

“那,该不会就是你们乐队的主唱吧。”

“宇亦奇,你真的不只歌唱得好,脑袋也很好。没错,陆小菲就是我们乐队的主唱,可是自从她两年前招呼不打就离开我们乐队之后,我大哥就一蹶不振,因为她是我大哥最心爱的女孩。从此,我大哥就对我们吆三喝四,只要我们不服,他就扬言要解散乐队。所以,我们一直容忍他,因为我知道他也是有苦衷的。”他缓缓地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哦……”宇亦奇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他有些不解,他摇摇头问,“可是这对他来说再让他不满又能怎么样,为什么他要让你们也和他一样变得不满?这不过是他的想法罢了,他把你们对他的信任当作了什么?拿来威胁你们?”

小鹏摇了摇头,沉默中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你知道么,其实这里面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你唱了《彼岸的海》,不然他也不会对你要求我们给你伴奏有那么深的成见。”

“《彼岸的海》?和《彼岸的海》有什么关系?”

“其实,《彼岸的海》的作者就是我们乐队的主唱,陆小菲。没错,也许会让你惊讶,当时我们也很惊讶,为什么秦鸣寄来的歌会这么像陆小菲的风格。后来我们就断定啦,这就是陆小菲的作品。”

“可是为什么?”

“这还要问?我们乐队已经成立了近十年了,当年我们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彼此自然熟悉得很。陆小菲是完美的,大鹏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去破坏它。……”小鹏忽然不说话了,他含着微笑注视着远方。宇亦奇的目光也随之跳跃到远方,因为那里似乎有炫目的的灯光,还有不落的帷幕。那似乎是某一个熟悉的人在舞台上,高歌某个人唱的某首熟悉的歌。

“不好,大鹏的电话来了,我还是先走,你最好还是进去吧,被人看到不好的。”小鹏拍拍宇亦奇的肩膀,然后转身跑下楼,然后就听见他对着电话大吼大叫。

方方走了出来,她看着小鹏的背影笑着说:“宇亦奇,小鹏都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尽向抱怨来着了?他这个人可真让人没辙,每次都是大鹏骂完他他不好反驳便来倒苦水。唉,一对活宝!”方方象是在自言自语,好像她也总是喜欢一点插嘴的机会都不留给别人。

宇亦奇静静地听着,听她叙叨叨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说:“其实,总的也没什么吧。对了,我想我暂时不能唱《彼岸的海》了,不过,到一定时候我一定会唱的。”

“你……为什么啊?你似乎只是唱了几遍啊,你应该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唱啊。”方方有些不解地说。

“不是,我是想,小鹏,和大鹏他鹏他们既然是我的伙伴,我就有义务去了解,说到底,我就是想知道这个秦鸣是哪号人物。对了,这事和赵主管商量一下吧。”

“哎,这种事就不要麻烦赵主管了吧,你去找小吴就可以了。”方方被说服了,颇有些不情愿地说。她看着宇亦奇思索的身影,倒是很期待,《彼岸的海》。

这么一来,一切就好解释多了,为什么我知道吴川紫的性格却还感受不出这首歌的感情,为什么那么多人试着唱这首歌都没有好的效果,因为根本就是陆小菲的歌,和秦鸣的歌。

外面的世界永远要广阔得多,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已经是完全步入了秋季,空中干净得波澜不惊。那些老街上已经被树叶掩盖成了一条金黄色的带子,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便会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那就像许多孩子在在老街上嬉戏打闹,在风中穿过,就像是一个个的精灵。宇亦奇在街边站定,看着纷纷扬扬的落叶,忽然萌发了一种对生命的敬畏。不管是树还是人,生命完全是自己决定的。

轻轻地踩过那些干黄的树叶,忽然走到了自己和周可薇常去的那个餐厅,他想到自己离开学校也有半个月了,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那丫头没心没肺的性格能不能收敛一点呢?

他刚刚到校门口,就听到一阵熟悉的旋律,而且还有就是一个似乎从未听过的却有又些熟悉的歌声。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矗立在彩虹之巅

就像穿行在璀璨的星河

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他仔细听听,发现那歌声竟和自己的有些相似。他茫然了,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宇亦奇,你来得正好!快上去,我在和那边的那个女生比舞!她可还说,那歌不会是你唱的!”周可薇不知从哪里跑来的,但她拉着宇亦奇的胳臂

就要往舞台上拽。

“周可薇……这歌?”

“想不到吧,我录的哦,是你在文艺汇演前,你们XYZ乐队有唱的哦。”她一脸得意地说,“还真有些怀念呢。”

宇亦奇走进人群,然后就被周可薇拉了过去。她抓起地上的一把吉他,然后扔给宇亦奇。

“什么?”

宇亦奇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他却惊奇地发现周可薇的舞蹈就像在哪里见过,那样的摇摆和手指间的姿势,还有握着麦克的姿势,那简直就让宇亦奇回到了两年前,还原了一幕。

“宇亦奇?”

他点了点头,却将吉他立在一边,然后放下了背包,然后从里面找出一个无线麦克。“我本来以为用不着了。”他说着将麦克扔给周可薇,然后冲着她微微笑笑。

手指在琴弦上跳跃,拨片在弦上摆动,那种激情,自从两年前就没有再出现过。

但是,两年后的今天依然没有。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

对,就是这种感觉,眼里只有琴弦,但是又感觉得到观众的存在。如果我真的能像《DCTB》的主唱一样唱歌,难道我还会害怕唱不好《彼岸的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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