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正题。上回说到大当家马行云悲愤地问黑袍来者,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杀我爱弟?”
“你想要知道我是什么人,倒也能理解,毕竟我是你不共戴天的杀弟仇人。既然如此,那很简单,知道我手中的这把剑么?没见过吧?但我相信,你们一定知道它的名字--诛仙魔剑!听说过吧,哈!哈!哈!”说完,来者仰天长笑,对于眼前的三十七把弓箭,根本无动于衷,完全没把它们放在眼里。此时,来者完全有解恨之意。这解恨之意,并非是来者想与这些人化解仇恨,而是觉得杀了醉八仙,解了心中之恨。这只是因为,刀王张通杀了他的得力爱将封杀封一刀的张封,这张封不但是他的爱将,还是他的表弟,他亲姑的儿子。若不是他表弟张封一时大意,被杀的,绝不是他了,而是刀王张通,他坚信,他深信!而他表弟张封一死,无法向二个人交待,第一个,当然是他的亲姑,第二个是他表弟的恋人钟麦莎:大王,让我跟着封哥去吧,这样,我们彼此,也好有个照应。王无敌回绝了钟麦莎:麦莎,有我和二弟前去,没事的,更何况还有九位护法介时一道前行,就更不会有意外了,再说,你还有别的任务在身,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就把你的玉竹七虫液给一点林大护法,以保万全吧!九天魔王在回忆。
“你就是王无敌,九天魔王?”孤掌马行云打断了九天魔王王无敌的回忆,问。
“我是!”来者淡淡地说。
“狗屁,什么九天魔王?诛仙魔剑又如何?我今天是非要杀了你不可,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报了我那杀弟之仇。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动手?”说完,众箭齐发,孤掌、九环大砍刀、青铜剑一齐攻向来者王无敌。
这九天魔王王无敌,心中此时早已打好算盘:他和马行云有杀弟之仇,马行云绝不会说出宝物的下落。而张通和他又有杀其表弟之恨,他绝对不能放过他,如此一来,只会留下无情剑葛子青的活口了。于是,他诛仙魔剑一挥,一道极强的剑气朝三十七位大汉急涌而去,将来箭一一震落,与此同时,只见王无敌完全不顾三大当家的穷追,已闪电般飞至五大汉眼前,右手再次挥舞魔剑,五大汉立时血流成河,个个一剑穿喉而毙命当场。马行云见此状,联想到他爱弟马如云的惨死之状,不惧反怒,用肉掌搏剑,一心只想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王无敌当然深知这一掌的厉害,不敢小视。他没敢用剑硬接,马行云的孤掌,内力十分雄厚,劲风呼呼而啸,就连九天魔王都没有把握敢硬碰这一掌。接了,虽然能一剑穿喉马行云,但难免不会被这雄厚的内力所重伤,只怕,连性命都堪忧了,他明白,马行云这完全是在和自己拼命。于是,他避开,再挥魔剑,马行云正欲用肉掌硬接魔剑,刀王张通的九环大砍刀已挡了魔剑,只听得,“铛”的一声,九环大砍刀成了大断刀。张通额上此时已惊出了豆大的汗珠,心想:我命休已!
“找死,张通,你纳命来!”王无敌杀机顿起,怪张通总坏他的好事,不然,不是刀断,而是手断了。孤掌的手断!因为,王无敌已避开了孤掌的锋芒,从其掌后而斩!魔剑再挥,再穿咽喉,张通的咽喉。无情剑奋力一挡,却没听到任何响声,因为,王无敌已撤了魔剑,王无敌这魔剑,太过霸道,已有灵魔之真气,再加上自己雄厚的内力真气在魔剑之上,就是坚固如金的大砍刀,都能斩断,更何况是凡身之躯!到时,恐怕,没有人能告诉他宝物的下落了。再说无情剑葛子青,他暗自纳闷王无敌为何撤剑而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深知挡这一剑的后果,那就是血溅当场!
王无敌一剑未成,再挥一剑:“魔剑诛仙!”这一剑之快,这一剑之猛,这一剑之震慑力,没有人能形容得了,就是神仙,也得诛死几个!刀王将成鬼王,孤掌将成孤魂!张通和马行云性命堪忧,十万火急!突然,十丈开外传来话音:“有我在,没意外!”说这话的人却比他的话音先到。只见,一道红影流星般而来,拿住了王无敌拿魔剑的手腕,若换作平时,李啸天未必拿得到王无敌的手腕,恐怕,就是想碰到王无敌的头发和衣服,都非常之难!而此时,王无敌挥剑杀人之心太过专注,完全没有意料到十丈之外的强敌,所以,才吃了一次亏。这是王无敌成王以来,第一次吃亏。王无敌右手顿时麻痹。
三位当家大喜,齐呼“李少侠!你怎么来了?”就在三位当家大喜的同时,只听得:
“休伤我主!”话音从天而降!竟也是人比音先到!原来,王无敌的九大护法中的六护法一直暗藏官道两旁的大树之上,王无敌先前也是从树上急飞而下的。六人在树上见其主应对三大当家的绰绰有余,而在隔树观主斗!此时,见其主九天魔王有危险,才急流而下,齐攻李啸天!李啸天再遇强敌!李啸天不知在何时,已点住了王无敌的巨骨穴,魔王一时动弹不得!
“站住!再往前一步,此人便是死人了!”李啸天深知这树上六人内力非同小可,个个深不可测,不敢小视。
六人立时止步。此时,众人才看清,这说话的六人全是貌美如花的少女。年纪最大的,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三!想不到,内力深不可测的高人竟全是妙龄少女。奇哉!怪哉!李啸天心中想起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
六少女再道:“放了我主,我等便饶你不死,不然,定会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却没有一人再敢前行一步!
“那好吧,看在六位美女的面子上,就饶他这一次吧!”李啸天笑着说。
“少侠,万万不可,此人便是杀手之王王无敌,放了他无异于放虎归山呀,实不相瞒,我令弟及其醉八仙的另七仙都惨遭此人毒手,无一幸免!这是方才此人亲口所说!此人双手沾满了鲜血,杀人成性,负债累累呀!少侠!”孤掌马行云说完,激动不已,悲伤不已,深怕李啸天会放了王无敌!
“如此说来,倒真是不能放了此人,老实说,就连我都没有把握能正面取胜于他!若真放了他,日后还真难有制住他的办法和机会了!嗯,三位,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李啸天说罢,正待出掌!
“你敢!”六少女说着,都前行了一步!
“六位姑娘,放心吧,李某会依你们所说,放了他的,只不过,死罪虽可免,但活罪却难逃!”李啸天说。
“你又想怎样?到底想怎样?”六少女急问!
“放心,放心,我不想怎样,只想这样!”李啸天话音刚落,双掌流星般地击向了王无敌的丹田之处,只听得王无敌“啊”的一声惨叫,昏倒了过去,叱咤江湖的九天魔王此时已内力全无,武功尽废,虚脱万分!六女一齐攻向了李啸天!而就在此时,孤掌马行云的双掌向倒在地上的王无敌袭来,欲报其杀弟之仇!
大护法林可可飞身掠起了昏倒在地的王无敌,对其余五女说:“妹妹们,救大王要紧,撤!”说完,六少女一阵青烟般的消失在黑风沟的前方!
“李少侠,你又救了我等几条老命!李少侠的救命之恩,马某三人将永生难忘!”孤掌马行云等在六少女走后,感激涕零地拜谢了李啸天!
“李少侠,你怎么会来此地?”刀王张通,快人快语,有话就问!
“我听到湘西七鬼说,你们所丢失的宝物在神偷司空见惯手中!”李啸天接着说:“我对江湖之事,江湖之人,知之甚少,所以,想找你们三位当家的帮忙一起寻找司空见惯,于是,追了三天,就到此地了!”
刀王张通看了看大当家马行云,对李啸天说:“其实,我们......”张通正想说:“其实有件事,我们都在瞒着你!”却被马行云打断了:
“其实,我们不如马上就去找司空见惯吧!李少侠,你看如何?”马行云说完,张通完全不明白他此话之意,张通心想:大当家是不是被刚才这一场恶战给吓傻了?宝物不是没丢么?为何还要同李少侠去找司空见惯?
“司空见惯:中原人士。祖籍:不详。行踪:不定。轻功:“不错”。据说,江湖之中,还没有人能追得上他。江湖人称:侠盗司空,天马行空。”马行云对李少天简洁地说“这些,就是小可对他的了解,知道的也不是太多,据说,江湖中,根本没一个人能找得到此人,除了她!”
“大当家的,她是谁?哪一个她?”李啸天十分想知道,马行云口中所说的她又是何方神圣?
“她就是天山巫女柳月娥!”马行云在说,李啸天在听!
“记得八年前,司空见惯上天山盗走了凡间仙草天山雪莲,而这天山雪莲正是天山巫师柳无病的救命仙草,这仙草,三十年开一次花,七十年才结一次果。被司空见惯盗走后,柳无病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病情加重,久而久之,竟卧病在床。作为柳无病的爱女柳月娥来说,见到父亲如此情形,心痛不已,发誓一定要找到此人,追回仙草。于是,她卜了一卦寻人卦,此卦显示:目标,京都之南,刘府大院。巫女柳月娥立马用缩地千尺之法,不到半日,便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刘府大院。这日,正是司空见惯盗走天山雪莲的第十日。他施展开了他常用来自鸣得意的天马行空的绝顶轻功,只用十天之神速,便赶到了千里之外的刘府。正当他将天山雪莲交到刘府刘夫人手上时,不曾想到,远在天山的柳月娥竟也赶到,正对自己破口大骂地说:小贼,刘府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让你不远千里去我天山涉险盗草?”
只听刘夫人对柳月娥说“姑娘,你误会这位义士了,他完全是免费赠送我家老爷的,再说了,这仙草,如此的昂贵而不可多得,又岂是我这两袖清风的刘老爷所能开价得起的?”
柳月娥很纳闷地说::“小贼,你与刘府沾亲?”
“非亲!”司空见惯回答着说。
“与刘府带故?”柳月娥问。
“非故!”司空见惯又答说。
“既然,你与这刘老爷非亲非故,那又为何是免费赠送你这不辞辛苦才得来的雪莲给他?”柳月娥再问。
“只因为刘老爷是当今老百姓心中唯一的好官,清官,真正为老百姓着想,为老百姓办事的好官,所以,我才甘愿远涉天山之险,拿来这天山仙草!送与刘老爷治病!”司空见惯淡淡地说。
“盗来的,就是盗来的,还说成拿来这么好听!不过,今天,我才真正看到了,这盗亦有盗!虽然如此,但你还是得还我天山雪莲!而且是:立刻,马上!”天山巫女一副志在必得之势。
“姑娘,恕难从命!我且问你,这天山雪莲是你家所种?你家是为它浇过水,还是施过肥?”司空见惯据理争辩。
“废话,这仙草是天生天长的,用得着我家为它浇水施肥吗?”柳月娥不耐烦地回说。
“连姑娘都说这仙草是天生天长之物,那么,它便只属于和它有缘之人。既然我和它有缘,当然得归我所有,姑娘又何来惯某盗草之说呢?”司空见惯句句在理。
马空见惯话刚说完,突然,口吐鲜血。
“喂,你中毒了,我就纳闷,不管是哪一个人,只要敢擅闯我天山,都会中了我爹爹布下的“巫虫噬体”之法阵,若不是你内力深厚,仗着有神功护体,早就命丧天山了!现在,除了我和我爹爹,这世上恐怕就再没人能解这巫虫之毒了,你还是快点交出天山雪莲,本姑娘,定会看在你是一片好心的份上,网开一面,给你解了这巫虫之毒的!”柳月娥一本正经地说。
“义士,这位姑娘说得没错,你犯不着为了一个非亲非故之人而丢了自己的性命,再说了,我家老爷若是知道是有人舍命相救,他定会内疚一辈子的。”刘夫人果然识得大体,晓之大理。只见,她说完,把刚接到手中的天山雪莲又还给了司空见惯!
“大丈夫死又有何惧?只要是死得有价值的事,惯某一定不会皱一下眉头的,还求姑娘不要夺走刘大人的救命仙草!惯某定当感激万分!”话刚说罢,便昏死了过去。这一睡,便是三日。当他醒来后,正有四人在他身旁,个个都面带喜悦之色。这四人有三人是他见过的:刘大人、刘夫人、柳月娥。还有一人是个大夫模样。此人正是神医华扁鹊,华朵之父。
“华世伯,果然名不虚传,真有华佗再生,扁鹊再现之能。”柳月娥说。
“月娥侄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什么时候又变得会关心别人,在乎他人的生死了?”神医华扁鹊说完后,柳月娥脸上红扑扑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司空公子能活过来,这天山雪莲当居首功!”
“什么?你把这天山雪莲给我服下了?你们?诶,刘大人,你的病也好了?那就好,那就好!”司空见惯由急转安!
“义士,本官真得谢谢你,若不是这天山雪莲,恐怕本官不日之内,难免性命不保!”刘大人说完,司空见惯极其不解,说:
“你们不是将这仙草给我服下了么?怎么刘大人的病能好转,又怎会与这仙草有关?”
“说起来,三位的病能都好起来,还真是多亏我这侄女月娥的一句话!”神医华扁鹊说。
“什么话?这病人又何来三位?”司空见惯问。
“司空公子,别急,且听我慢慢细说就是。十日前,你将这天山雪莲取来,(神医用的是取,并未说是盗),我至友月娥之父因为此事而记挂在心,久而久之,便生心病;司空公子又中了我至友柳无病的“巫虫之术”,这虫毒在这十日之内,已扩散到了你的五脏六腑之内,公子的性命危在旦夕。就在今天未时,月娥情急之中不知如何是好,用了半日之久,将我用她的法术带来,求我为你二人治病,但刘大人因操劳过度,时时废寝忘食,他的胃中已长了一个很大的毒瘤,因此,你二人若要好转,必须得用这治百病,解千毒的天山雪莲方能有效。但这仙草,又只一颗,月娥就说,我真恨不得将这仙草剁成三截,她的这句话提醒了我,于是,我就用这天山雪莲加配一些其余的解毒去瘤之药合煎出来的蒸馏水,给三位内服,果不其然,这种方法非常有效,真是药到病消啊!”华神医为此生又多救了三个病人的命而深感欣慰。
“原来如此。柳姑娘,没想到,你不但没有追究我盗走仙草之事,还用仙草救了我和刘大人的命,惯某真是万分的感激。”司空见惯说罢,便要拜谢柳月娥。
“司空公子快别这么客气,其实月娥之所以会救了你和刘大人,完全是被你舍命救人的做法所感动,才真正悟出了助人乃为快乐之本。月娥能番然醒悟,还得多谢司空公子才是!”站在一旁的刘大人对这两人连连点头称道:“不错,不错,人之初,性本善也。三位,别光站着说话,我已吩咐好我的丫环阿珠,为各位备好了粗茶淡饭,本官将破例陪三位痛饮几杯!”
“这可不行!”神医华扁鹊说。
“神医此话是?”刘大人顿感不解。
“两位身体刚刚复原,身子骨都还很虚,此时不宜痛饮。若一定要喝,那还得喝我这十全大补酒。”神医说完,三人哈哈大笑。笑罢,便奔酒席而去。
酒,是好酒,人,都是好人。但,菜,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粗茶淡饭。于是,司空见惯等三人对刘大人的清廉之风,倍感敬佩之意。司空见惯不由多敬了刘大人数杯。再说,这天山巫女柳月娥,完全被司空见惯的舍命救人的精神所感化,再一细想,这司空公子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宁愿背负大盗之名,行侠义之举,完全不在乎个人得失。试想想,能做到这样的人,世间又有几个?于是,柳月娥对司空见惯暗生了倾慕之情,也不由多敬了司空公子几杯。如此一来,司空见惯不但盗走了天山仙草,还偷走了天山巫女--天山巫女的芳心。一年之后,两人便喜结了良缘。大喜之日,天山巫师柳无病对将要出阁的爱女柳月娥说:“月娥,你真的愿意放弃巫术而嫁人?嫁给这司空见惯?要知道,只要你处子之身一破,这巫术便不会再有。正因为如此,为父才不能育有儿女,只好从一户姓杜的穷苦人家那里把你领养过来,你是你生身之父的第四个姑娘,也是最小的一个。这些,为父早就跟你说过了。”
“爹,虽然我是你领养的,但女儿一直都把你当作我的亲生父亲。女儿是真的爱惯哥哥,女儿嫁给惯哥哥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宿命,而并非是为了这巫术而活,但请爹放心,女儿嫁出去之后,还会象以前一样孝顺爹爹的,也会时常来看您的。”柳月娥说。
“就这样,这天山巫女柳月娥就嫁给了司空见惯,但好景不长,两人不知为了何事,在数年之前,终是不欢而散,江湖上,从此便再也没有侠盗和巫女这二人的任何消息了!李少侠,关于他们的故事,小可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孤掌马行云说完后,刀王张通心想大当家的果然打的是如意算盘,如此一来,就没有人能找得到司空见惯其人了,李少侠便也只好知难而退,而不了了之了!
果不其然,正如张通所想,只听得李啸天说:“听大当家这么一说,我们就再也找不到司空见惯其人啰?不过,这司空见惯果然称得上是侠盗,既然,宝物已落入此人手中,那我们也就不必担心了,反而是件好事,也就无须再找下去了,大当家的,你说,李某说的是与不是?”
“李少侠说的极是,听李少侠这么一说,小可还真的放心了不少,也就没那么记挂了。”马行云总算是圆好了一个谎言,了却了一桩心事。马行云接着说:“诶,对了,方才,听到李少侠在说七鬼之事时,提到武林盟主之事,可是真的?真的会在本月十五的司马山庄举行么?”
“千真万确!”李啸天说:“我倒觉得,合江湖的正派之力,对付这杀人如麻的魔教,还真的是很有必要,就刚才这一个王无敌就令我们头痛不已了,可见,这魔教实力真的不容小视,非同小可了!”李啸天严肃地说。
“如此一来,我得通知我兄弟二人之师才行,有他两位不问世事的世外仙师和李少侠的相助,我相信,若要彻底地将这些邪门歪道消灭,也就并非难事了!”马行云自信满满地说。
“大当家所说的二位仙师是?”李啸天问大当家马行云。
“一位是人称“天残仙翁”的刘旺旺,另一位则是武当山道陈万铣,这刘仙翁正是我兄弟二人之师。而陈仙师则是醉八仙八人之师,也就是说,在二十年前,我爱弟马如云又拜了陈仙师为师,我家如云和他的七个师弟等人合称醉八仙,但我还是不敢相信,这王无敌竟然单凭其一人之力,杀了醉八仙八个人,这醉八仙中的任何一位都和我相伯仲,绝不在我之下,更有过之。若非今日同此人一战,还真的难以相信,让人无法接受这些现实,而事实却真是如此。不过,我相信,有这两位仙师的“不漏之网”和“斩妖神剑”定会帮我弟报了杀徒之仇的。”说完,马行云怒痛难平。
“大当家请放心,这九天魔王王无敌已不足为患了,因为我刚才废了他的武功和内力,如今,他已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之人了!”李啸天安慰着马行云说。
“李少侠,这是真的?”马行云脸上已是拨开乌云见晴天,化去怒火带喜悦。
“大当家,是真的,不过,以后还请三位当家的,别老是李少侠李少侠的叫,多见外,多麻烦,干脆,就叫我啸天吧!”李啸天从不在乎虚名。
“这合适吗?”马行云还是觉得不太合适,毕竟这李啸天是活了千年的神君,若论年纪,都可做自己那已故千年的先祖了。
“合适,合适,我们江湖图的就是个方便,叫起来顺口,完全不拘小节,啸天,那以后你也就别叫我二当家的了,直呼我名张通就好!”二当家刀王张通说。
“张通,那啸天就不客气了!”李啸天说。
“别客气,别客气,否则,啸天,我会跟你急!”张通说罢,四人哈哈而笑。
“诶,对了,行云兄,方才听你说起这醉八仙是死在一剑穿喉的剑下?八个人?”李啸天突然想起了黑云客栈的八个裸着身子的死男人。
“不错。我也是方才刚听到那魔头王无敌所说。诶,啸天,你好象看到我爱弟的惨死之状了?醉八仙真的全死了?”马行云问李啸天。本来,马行云对爱弟还活着抱有一丝丝幻想,听李啸天这么一问,他的心顿时拔凉拔凉起来,更由不得他不信也得信了,马行云的眼又依稀出现了泪花。
“记得前几日三位与啸天在客栈分别之后,啸天便驻留在了黑云客栈的二楼,不曾想却看到了有八个男人全部是一剑穿喉而死,而且身上还并无衣物遮体。其中有一位的脖子右侧有一小块云彩般的胎记。后来到了半夜,又遭遇了三女一男,啸天同他们苦战了一夜,硬是不分胜负。但听他们言谈之中,好象与方才这王无敌是一丘之貉,而且是在找什么东西。”
“不错,那正是舍弟。”马行云哽咽着,又说:“想不到,这些歹人为了寻得玉面翡翠佛,竟然是不择手段,就连醉八仙身上的衣物都不放过,这些歹人也算得上是煞费苦心了。各位,我得马上回客栈一趟才行。众位兄弟,这马上就要到尚威镖局了,回去后,且帮我向两位少当家和夫人说一下,说老夫有事要办,办完事便回!”马行云说着,便转身施展开了他的行云流水之轻功。
“大当家的,你就放心的去办您的事吧,我会把您的话带到夫人和少当家的耳中的。”还活着的三十二位大汉中的一个大汉说。这大汉正是骠队队长郭少方。他们说的两位少当家,一位正是马行云这血气方刚之子马尚威,正值妙龄,年方二十。另一位则是自己在一次走骠中在玄洞湖边拾起的弃婴,后来,马行云给他取名:马少言,希望他长大前,多听,少说,隐露锋芒,以免树大招风,遭到其夫人的猜忌,对少言自己不利。少言此时,才六岁,但他很听话,很乖巧,就连其夫人都时常在一个人的时候,自言自语地说:“这少言,若是自己亲生的,该有多好啊!”马行云每次出远远门回来时,马少言总是会到自己面前来问长问短、问寒问暖的:“爹爹,你这次又去哪了,那里好不好玩啊,爹爹在路上一切顺利吧?路上热不热呀,冷不冷呀?”总闹得孤掌马行云倦意全无,开心十分。
“行云兄慢走,啸天也欲同行。”说罢,神君李啸天也施展起了天马行空的绝顶轻功。话说,这轻功也分上乘下乘。最上乘的,莫过于这天马行空了,次之,便是这行云流水,更次之,是水上漂,最差的轻功就是草上飞。
“二位,且慢,我二人愿与君同行!”说着,刀王张通和无情剑葛子青也是行云流水般地跟了过来。其实,马行云是去黑云客栈帮其爱弟如云收尸的。
话分两头。九天魔王王无敌武功尽失后,被林妙妙等六护法带至空山神庙内,用十万火急讯号召来了在附近的魔王各部,这王无情上来就对林妙妙等六护法兴师问罪起来:“你们六人是怎么护法的,要论武功个个都不在我之下,怎么就会让我敌王兄惨遭如此之毒手,此人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呀?快说,此人是谁?”王无情怒气难平。
“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此人是一个红衣少年,听马行云等人都称他为李少侠!”大护法林妙妙苦笑着说。
“千年神君,又是你,我王无情今生今世与你没完!”通常对敌人说出“和你没完”这四字的,也就是奈何不了对方,所以,王无情是在无奈地发发牢骚,泄泄心中怨气,去去肝中怒火罢了!
“二王兄,当务之急,是得赶快为大王治伤要紧,等大王好后,我六人甘愿接受大王的任何惩罚,我六人没保护好大王,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难辞其咎。”大护法林妙妙着急地说。
“是呀,二王兄,找大夫替大王疗伤要紧。”三妹韦依和四妹夏语都来劝说。
“请大夫,请什么大夫?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着不知道?你们竟都看不出来,我敌王兄现在的丹田受阻,筋脉错乱,武功和内力都已尽失了,说白点,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了。请大夫,有用吗?”王无情眼中闪现出了痛心的泪花,完全象是泄了气的皮球。
“二王兄,有用,当然有用,若能让大王恢复武功和内力的,这世上恐怕只有两个人!”大姐杜四娘说。
“四娘,这二人是谁,快说,我马上将这二人带到洞庙里来。”王无情此时,又象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由失望变成希望。
“这二人便是我的养父和我的世伯。”杜四娘说。
“你的养父和世伯?他们又是?”王无情说。
“一位是天山巫师柳无病,另一位是神医华扁鹊。我相信,只要他们两位老人家肯出手,想恢复大王的武功和内力,也并非难事。只不过,这里离天山和南山少说都有千里之遥,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二十多天吧!若不是我为了那个负心汉而放弃了巫术,用不了半日,便可请来这两位老人家!”杜四娘说着,竟然又勾起了伤心的住事:
记得七年前,那时自己还是柳月娥,正蜜浴在爱河之中,刚有身孕不久,柳月娥对其夫君司空见惯撒娇地说:“惯哥哥,你为了刘大人,都愿意不顾性命危险,去天山摘仙草,那,为了证明你有多爱我,我要你去天上摘颗星星给我,不然,我不理你了!哼!”
“柳妹,你想想呀,若不是为刘大人去天山摘仙草,又怎么会认识柳妹你呢?后来,又怎么会娶到象柳妹这样独一无二的美娇娘呢?竟然吃起这刘大人的怪醋来了,我们两都得谢谢刘大人这无形之媒才是。你要惯哥哥去天上摘星,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惯哥此生是做不来了,不过,为了证明惯哥哥我有多爱你,我会将柳妹这腹中孩儿取名为司空摘星,让多才多能的孩儿替惯哥和柳妹去摘星,好不好?
”想不到闻名江湖的侠盗司空,天马行空的司空见惯,也有柔情的一面。
“好耶,好耶,司空摘星,好好听的名字哦,那好,我们的儿子就叫司空摘星!”柳月娥高兴得象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说。
“柳妹,你怎么就知道,你这腹中就一定是儿子呢?惯哥我可没有那种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你用不着哄惯哥开心了。”司空见惯好奇地问。
“惯哥,都说母子连心,我当然知道这一胎一定是个大胖小子了,这小鬼,经常好动,很是调皮,女孩子哪会是这样子的?相信我,惯哥,这小鬼一定是儿子,我相信我的直觉,告诉你哦,女人的直觉是很灵的!”
“这一胎?柳妹还想再生第二胎呀?”司空见惯取笑柳妹,开玩笑地戏说。
“好呀,惯哥竟敢取笑柳妹,看柳妹不收拾你,看柳妹不收拾你!”柳妹边说,边用粉拳轻轻地敲打司空见惯前胸......
数月后,柳月娥果不其然,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司空摘星。只听得司空见惯乐得开花般地对柳月娥说:“柳妹,还真是儿子耶!看来,我司空见惯这一身本领,有传人喽!柳妹,我告诉你,都说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相信,我司空见惯的儿子将来一定是块做侠盗的好材料,到时,我们就让这小子去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替我们司空家多积点荫德!柳妹,你说好不好?”司空见惯乐得天真,幸福如花。
“惯哥,看把你美成什么样了,都把儿子比成一块布,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让儿子做什么,你决定就是了!”柳月娥温柔万分着说。
“谢谢柳妹,我的美娇娘子,能娶到柳妹为妻,真是我祖上修来的福气呀,我惯某此生无憾了。”说着,司空见惯在柳月娥的朱唇上香了一口。
“那惯哥要好好谢谢人家哦,嘻嘻,惯哥哥,你要怎样谢谢柳妹呢?”柳月娥明知故问。
“柳妹,你懂的!”司空见惯轻浮地说完后,狼性十足。
“嗯,不玩了,不玩了,这哪是谢谢人家嘛,明明是欺服人家,占人家便宜嘛!惯哥哥,儿子在呢!”
“摘星早就在梦中摘星星去喽!柳妹,我们就来吧......”人性使然,春光无限,秋月无边!
但好景不长,过了没多久,由于小人作祟,司空见惯不得不放弃了柳妹月娥,他一生深爱着的月娥:“月娥,我不爱你了,你还是走吧,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好合好散,互不相干!”
“惯哥,我爱你,我好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柳月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伤心地说。
“不走是吗,你不走,我就和儿子走,对了,是不是非得逼我写下休书你才肯走啊?那好吧,”只见他拿来纸墨笔砚,铿锵有力地写下:本人因与妻柳氏月娥,性格不和,无法生活,便另结有新欢郑玲儿,今特此休妻柳氏,绝不后悔。儿司空摘星归男方所有,不得争议。休妻人:司空见惯绝笔。写好休书后,司空见惯的眼红了,血丝布满了眼球,他的心碎了,他有他不能说的苦衷。
“惯哥,你的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放不下柳妹呀,还爱着柳妹,对吧,是的,一定是的!惯哥,你不能休了柳妹,你不能!你怎么能爱上别人呢,怎么可以?是不是柳妹什么地方做错了,做得不够好,告诉柳妹,柳妹一定改,柳妹一定可以的,求你,别休了柳妹,好不好嘛?......”柳月娥伤心欲绝般劝说着挽回,试着挽回,挽回这已和自己共同甜蜜地度过了快两年的惯哥。她不知道她心中的惯哥--世间难求的完美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她不相信,绝不相信,她努力地睁了睁早已哭红了的双眼,掐了掐玉手,因为她觉得这是一个梦,一场恶梦,梦醒后,便会没事的。
然而,哭红的双眼还是能辨别出这些画面的真实性,玉手的痛楚告诉她是梦的不可能性。司空见惯接下来说的这些话,让她彻底明白,彻底死心,这都只是她的自欺欺人,一厢情愿罢了。只听司空见惯说:
“你醒醒吧,我意已决,那好,你不走,那么,我和摘星走!”说完,司空见惯带着儿子司空摘星,狠心的离去,一去不复返再也未见其人!。
“司空见惯,我恨你,我恨你......”她再怎么留,再怎么劝说,再怎么恨他,也都无济于事。他还是他,无动于衷。他走了,还是走了,狠心的走了!这该走的,终究还是留不住,他走了,但她还是得生活,终日以泪洗面,她想过死,也想过出家,但,她却没有那样做,情恨占据了她的心,他要做杀手,做一个坏女人,做一个让天下负心汉人见人怕,闻风丧胆的女人。她不愿让人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尤其是不能让曾经苦劝过她的父亲柳无病知道这些事。这些事,一瞒,竟是七年。从此以后,柳月娥改名杜四娘,被王无敌带走后,关上了心门,心如止水,不再相信人间有真爱,她深信这两句话的前一句:“男人若是靠得住,母猪也就会上树;女人若是都靠谱,赌博也就不会输!”她恨尽了天下的男人,天下的负心汉!......
这杜四娘又怎会知道,司空见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自从他狠心的离去后,终日借酒解愁,写情诗度日,其中就有这样一首诗证明了他们的爱,他对柳妹的真爱:题为:情深缘浅。诗为:一颗仙草见真爱,好景不长奈分开。都怪月老乱安排,造化弄人不应该!
“四娘,你这时喜时悲的,到底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王无情打断了杜四娘的回忆,说。
“没想什么,二王兄,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悲伤的往事罢了!没什么事的!”杜四娘面无表情地说。
“既然如此,那我和你马上兵分两路,一路去天山找柳无病,一路去南山找华扁鹊吧。”王无情命令式地建议。
“好吧,反正,我多年没见爹了,也是时候看看他老人家了!”杜四娘接着说:“二王兄,那你就带人去南山找我华世伯吧,记得,对他老人家客气点,拜托了,二王兄!”
“放心吧,四娘,但愿找来这两人,能恢复敌王兄的武功。对了,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王无情接着说:“既然敌王兄现在还昏迷不醒,那我看,扰乱武林大会之事,得从长计议,不如先找一个我们的人混到他们那里去,知己知彼,方可战胜敌方。麦莎,这事就交给你了,你最适合了,记住,凡事要冷静,不要冲动,通报敌情,制造混乱。这就是你的任务。”
“知道了,二王兄。”钟麦莎心中嘀咕:若见到张通那厮,定将他碎尸万段,为封哥报仇!
“二王兄,那我跟着你去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四妹夏语自告奋勇。心中暗想:都说日久生情,我倒想试试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王无情淡淡地说:“好吧,那韦三妹要不要一起去呀?”王无情看了看三妹韦依,说。
“我看,我还是去帮钟姐姐好了,她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韦依哪是不放心钟麦莎,分明是想见李啸天,再说,她可不想做他二王兄和四妹的电灯泡。她算定李啸天有八成可能会去司马山庄,参加武林大会。“那好吧,你就去帮你钟姐姐。”王无情心中多少有点不悦,回头对六大护法说:“那我敌王兄就交给你们六位了,林大护法,记住,遇到特殊的事应付不来,就用飞鸽传书叫其他分坛兄弟过来帮忙,这一次,不得再有任何闪失了!听到了没?”王无情严肃地说。
“知道了,二王兄,我等再也不会有任何失误了!”林妙妙等六人回说。
谁会当上这武林盟主?王无敌的武功是否真的能再恢愎?韦依是否真的会与心仪的李啸天有美好的姻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