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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故人之友

欧阳鸿突然的问题,令楚欣瑶大为震惊,见其严肃的表情,有所担心,不知他与自己的父母是敌是友,但看欧阳鸿虽然一脸严肃却无凶色,稍稍松了口气,于是道:“你认识我的父母?”

欧阳鸿点点头,严肃的表情转为微笑,道:“没有错,你长得和你母亲很像,再加上这蝴蝶玉佩,更是无假了;不错,我不但认识你的父母,而且他们对我还有救命之恩,二十年前,我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九龙堡的堡主还是田水莲,后来田水莲与魔头玄门成亲欲借他的能力铲除快活林东势力,我族根本无法抵抗,多亏令尊和令堂和无极派的青箫子杨承轩,我才能活下来,只可惜我听说令尊竟死于他的结拜兄弟姜赤天之手,实在令人惋惜,今日得见其女实得幸事,对了,令堂是否也在附近,好叫我报答她当年的救命之恩。”

楚欣瑶提及往事,悲上心头,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忍住了,既然欧阳鸿不是敌人,竟还认识自己的父母,直叫她感到意外,于是道:“我娘于几天前就已经离世了。”

“什么!”欧阳鸿十分惊骇,叹道,“怎会这样,可惜我还报得他们夫妻的大恩,不过好在故人之女还在,能够让我一尝夙愿;楚姑娘,详细情况还请到得鄙人陋宅尽数告知,我先处理一下内事。”

欧阳鸿抱拳鞠躬后转身向还跪在地上的青年走去。

楚欣瑶知道欧阳鸿是要去处罚那位青年,既然玉佩已经归还,她也松了一口气,出言道:“欧阳堡主请慢,既然玉佩已经归还,这件事就算了吧!都是你们自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欧阳鸿摆摆手道:“这是本门规矩,不能更改,既然楚姑娘帮忙说话,我会从轻处罚。”话落大步走向那位还在发抖的青年。

“阿三,你可知违背门规该当如何处置。”欧阳鸿厉辞言道。

跪在地上的阿三浑身不住发抖,冷汗直冒,咽了咽口水道:“偷盗女人财物,该当废其武功,逐出门外。”

欧阳鸿怒喝道:“既然知道规矩,为什么还要去犯。”

“我……我!”阿三已经哆嗦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远处走来一位门众,对欧阳鸿抱拳道:“堡主,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这样,前些日子阿三的母亲得了重病,向我借了二十两银子,没想到还是不够,所以他可能会想到偷窃。”

欧阳鸿听之后又向阿三问道:“阿三,你母亲重病需钱医治,应该找大哥要,大哥还能不给你吗?你这么做不是不相信大哥吗?”

阿三泪流满面,道:“属下对不住堡主一番恩情,属下知错了,请堡主重重责罚。”

欧阳鸿点点头,道:“你能够有此觉悟,大哥很高兴,稍会儿你就去执法堂领三十棒吧!”

阿三听到竟是受如此轻的责罚,喜极而泣,连连磕头:“多谢堡主。”

随后,阿三走向楚欣瑶,向其鞠躬,道:“真是对不住,小人向姑娘赔罪,那四十两银子我一定会想办法归还的。”

楚欣瑶摇摇手道:“你有如此孝心,足见阁下不是一个坏人,但这偷窃行为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以后希望阁下不要在做了,不过也多谢阁下没有卖掉我的玉佩。”

阿三答谢道:“姑娘教训是;当初我拿到这枚玉佩时本想卖掉,但是当我仔细看过这枚玉佩时,就觉得这枚玉佩一定对姑娘很重要,当时本想归还,但我又怕那位陆小侠的神威,所以,抱歉了。”

崔子明摇摇扇子走来道:“既然姑娘的玉佩失而复得,阿三兄弟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哈哈哈哈!”欧阳鸿开怀笑着拉着陆云天道“小兄弟,请诸位到鄙人堡内一聚,鄙人设宴向诸位赔罪。”

陆云天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挠挠头道:“射雁,好诶!我最喜欢吃烤大雁了。”

欧阳鸿愣了愣,没有听懂陆云天的话。

楚欣瑶走来解释道:“欧阳堡主不要见怪,云天从小生活在山谷中,行为言辞难免与常人有所不同。”

欧阳鸿恍然大悟,道:“哈哈哈!我倒挺喜欢陆兄弟这种性格。”

崔子明等经不住欧阳鸿的邀请跟着一起来到了九龙堡。

九龙堡位于快活林深处,城池高墙是由花岗岩石修砌而成的,六丈之高,门楼更是高大无比,难怪官府缕攻不破。九龙堡的命名不是空穴来风,堡是指城池,九龙是指内设的九个分堂,分别以龙之九子的名字来命名,本是田水莲所创,后来欧阳鸿进驻九龙堡后也沿用这套,现以欧阳鸿为首,教内拖家带口共有八百多教众。

进入九龙堡中心的聚龙大堂,欧阳鸿吩咐饕餮堂大摆宴席。邀请陆云天六人于侧方雅座,其间楚欣瑶将自己母亲过世的原因告诉了欧阳鸿。

“可恶的魔族。”欧阳鸿捶胸顿足,满脸怒容,“没想到恩人还是逃不过他们的追击,楚姑娘,你放心,若是让我碰见那帮家伙,我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楚欣瑶低头,道:“多谢欧阳堡主,不过还请堡主切莫与他们产生冲突,一般小妖还好,要是炎龙、紫灵、玄门、雪麟等高强妖魔,恐怕就算是仙人也对付不了的。”

欧阳鸿叹道:“你说得对,小时候我曾亲眼见识过那些妖魔,简直强得不像话!”

“真的嘛!”陆云天听到他们的谈话有些兴奋,问道:“那几个人有那么厉害?哇!好想和他们打打看!”

欧阳鸿一愣,随即大笑道:“陆兄弟为人就是随性潇洒啊!不过我相信以你的身手,只要勤加修行,说不定能够与其一战。”

陆云天嘻嘻笑道:“好,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过。”陆云天捂着肚子,“饭菜烧好没有,我都要饿死了!”

欧阳鸿示意手下,饕餮堂来报,半个时辰后就可以开席了。

欧阳鸿与陆云天一行六人做一桌,各式美味的菜肴已经陆续端上来,惹得陆云天口水直流,放怀大吃。

仅仅过了一刻,席桌之上一半的菜肴已经入了陆云天的胃袋。

楚欣瑶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其他五人都被陆云天的食量和食速惊的目瞪口呆,欧阳鸿看了半晌,忽而大笑道:“没想到陆兄弟小小的身体竟有如此食量,让老哥我大开眼界,怪不得兄弟你的力气会如此之大。来!我们敬陆兄弟一杯。”

楚欣瑶不适饮酒,以茶代替,众人皆端起酒杯,陆云天一怔,朝面前的杯子闻了闻,发觉还挺香的,就端起酒杯“咕咕”的往嘴里灌,突然,一股浓烈的辛辣感觉从喉咙中冲出,弄得陆云天头晕眼花,直吐舌头:“哇!我的舌头要辣死了,啊!”

“哈哈哈哈!”众人被陆云天滑稽的模样逗得大笑起来。欧阳鸿奚落的笑道:“陆兄弟,你的食量与武功都很厉害,可惜这酒量实在不敢恭维呀,以后要多多练习才好!男儿在世不会喝酒可不行。”

陆云天连灌了几碗水后终于平息下来,听到欧阳鸿这么说,陆云天疑惑的道:“这味道奇怪的水能够令人变强吗?我怎么不觉得呢?”

崔子明微微一笑,道:“看来陆少侠真是武痴啊!此去无极派,陆少侠若能拜入无极派门下,我想以你的资质一定会实力大增。”

陆云天正在啃着一只羊腿,嘴里嘟嘟囔囔的说:“欣瑶也说过那个什么无极派,那里的人很强吗?”

崔子明道:“无极派已经经历了几千年来几十代掌门的锤炼,现如今更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二十年前,魔界之门大开,诸魔入侵人界,无极派与之大战,虽然损伤严重,但还是把诸魔打退,更是把魔尊血罗封印在无极山,数十年内致使魔族不敢有太大的举动。”

“哇!这个无极派真是厉害。”陆云天成赞道,忽然陆云天转身对楚欣瑶道:“欣瑶,你娘也是无极派出来的吗?”

楚欣瑶摇摇头道:“不是,我娘是蝴蝶谷的弟子,但自从谷主失踪后,谷内弟子为争谷主之位大乱,我和我娘为避纷争,之后搬到谷外的蝴蝶镇,后来……”楚欣瑶不想再说下去。

崔子明叹口气道:“本以为天下已经太平,没想到魔族又开始蠢蠢欲动,竟然一夜之间杀害蝴蝶镇三百多口,真是可恶,难道蝴蝶谷的弟子没有出面吗?”

楚欣瑶道:“蝴蝶谷的现任谷主为保存实力,根本没有出面应战,我娘也不屑于去求助于他们。”

欧阳鸿怒道:“胡应之那家伙本来就是势力小人,赵心缘失踪后,他就用卑鄙手段当上掌门,现在竟然还不管几百居民的死活,真是可恶;陆兄弟,楚姑娘,这次你们前去无极派路途遥远,我看就在鄙庄多休息几日,养足精神再行上路。”

楚欣瑶起身抱拳道:“多谢欧阳堡主盛情款待,我们无意在贵府打扰下去,还请欧阳堡主见谅。”

崔子明也拱手道:“在贵堡打扰多时,我等就此告辞。”

欧阳鸿见他们去意已决,也不再强行挽留,命人撤下桌席,下人端来一盘二十枚银饼,每枚至少有五两重。

欧阳鸿向楚欣瑶道:“这一百两银子是在下替阿三还给姑娘的。”

楚欣瑶哪里肯收下这么多银子,忙推辞道:“不用这么多,阿三只是拿了四十两银子而已。”

欧阳鸿道:“四十两银子是楚姑娘的本钱,另外这六十两是我替阿三向姑娘赔罪之用。”

陆云天见楚欣瑶推推拖拖,跑过去接过银子,并对楚欣瑶道:“欣瑶,既然欧阳鸿大哥送给你的,你就收着吧!我帮你收着好了。”

欧阳鸿拍拍陆云天的肩膀道:“陆兄弟,果然豪爽,兄弟你将来若成为无极派弟子,一定要告知老哥一声。”

陆云天道:“放心吧!我会的。”

众人辞别九龙堡,来到仙霞镇,崔子明办完手头上的事情,六人乘坐一辆双骏马车赶往襄阳。

马车上陆云天还在惊叹马车的速度。

三少兄弟坐在马车棚外驾驶马匹。陆云天三人则坐在车棚之内,一路走来跌跌撞撞,让陆云天有些不适应。

楚欣瑶不禁有些担心,遂问道:“云天,你是不是头晕啊?”

陆云天晃了晃脑袋,吐吐舌头,感觉舒服些后道:“是有些头晕,不过现在好多了。”

崔子明看到脸色略有发白的陆云天,调侃道:“没想到陆少侠拥有这么强大的身体居然还会晕车。”

楚欣瑶也轻轻一地与他二人一笑,这一路上,陆云天和楚欣瑶受到崔子明的照顾良多,也对于崔子明的见多识广颇感好奇,尤其是关于无极派的事:“崔公子,您见多识广,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无极派的事吗?还有,貌似崔公子知道我爹的事,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爹在江湖中是怎样的人?”

崔子明道:“姑娘过誉了,在下这只不过是从江湖朋友和一些古书籍之中看过关于无极派的传说;既然姑娘想知道,在下自会知无不言。”

楚欣瑶抱拳道:“多谢了!”

崔子明展开那玉净般的折扇,娓娓道来:“相传无极派的开山祖师是一位江湖术士,距今已有近三千年的时间;当时无极祖师的出山是因为天地间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难,也许你们都听说了,是天柱倒塌致使洪水泛滥,黎民百姓死伤无数、流离失所,由于天地的平衡失去支撑,妖魔横生,无极祖师受上古女神九天玄女所赐法宝击退了妖魔,后于巴蜀之地建立无极派……”

楚欣瑶感慨道:“没想到无极派的历史竟是那么久远。”

崔子明继续道:“无极派自创始后一直处于平稳时期,虽然人间战乱不断,但这并不属于无极派的掌管范围。但是距今十五年前左右,人界又发生一件大事,江湖上突然出了一个叫做玄门的魔头,据说是九龙堡前堡主田水莲的丈夫,后来田水莲被杀,玄门在江湖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并于魔界得到一位名叫血罗的魔尊帮助,相传血罗是魔神蚩尤转世,其能力之强简直逆天,攻进人界后就连无极派也无力抵挡,掌门天痕子更是力竭而死,四大长老也只剩下凌云子,无极派临时任命四大长老,也是上天垂怜,楚星河也就是姑娘你的父亲(楚欣瑶面色异动),神力突然觉醒,与四大长老共同击退妖魔,并封印了血罗,你父亲后来发生的事,想必楚伯母也告诉你了吧!”

陆云天拍拍手道:“真厉害,没想到你知道的那么多?”

崔子明道:“这一半的事情是我从江湖古籍中得知的,另一半是在下的表妹告诉我的,她是无极派玉衡子的徒弟。”

楚欣瑶惊道:“什么?你表妹是无极派的弟子?”

崔子明解释道:“她叫江灵儿,三年前姑父一家突遭妖怪袭击,表妹被玉衡子救下,并成为玉衡子的弟子,由于表妹并不是入道出家弟子,所以经常有机会下山。”

听得崔子明说了那么多,楚欣瑶像是明白很多事;马车匆匆行驶了十几天,终于来到了襄阳城。

初见襄阳古城,楚欣瑶以为新鲜感极强的陆云天必定会大声疾呼,因为这千年古城比起仙霞镇、九龙堡更是要宏伟壮大许多,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陆云天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活跃,反而异常紧张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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