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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顽童少年

片刻之后,潭水溅起巨大波浪,水花洒落少女一身,紧接着,一个矮小的身影拖着一条像鱼一样的东西跃出水面,跳到岸上。

少女睁开眼睛,才发现是一个身着虎皮衣服小男孩。

男孩的头发被水浸湿,外貌看上去十二三岁,脖子上挂着一个黄不溜秋的石头;个头比少女矮上一寸,相貌秀气但又显得十分阳刚,四肢虽然细小,但是给人一种很结实的感觉,轮廓分明又略有婴儿肥的脸上睁着一双呆萌又炯炯有神的眼睛。

那男孩手中拖着一条足有三尺多长的大鱼,上岸之后看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楚欣瑶,觉得十分兴奋新奇,绕着楚欣瑶左转一圈、右转一圈,像是仔细打探着这外来少女,最后得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模样后举手呼问:“哎!你应该是人吧!你谁呀?”

少女被看的心里发毛,最后见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男孩后,松了口气,道:“你好!我叫楚欣瑶。”

男孩子将手伸到头后挠挠头嘻嘻笑道:“我叫陆云天,你是除了我爷爷之外见到的第二个人哩!”

楚欣瑶听到陆云天还有个爷爷,有些兴奋,因为这个山谷总算能找到人了,于是问道:“请问陆公子,令祖高堂何在?在下有一事相求。”

陆云天疑惑的挠挠头问:“陆公子、令祖、高堂是什么东西?”

楚欣瑶一愣,随即明白,陆云天久居深山,恐怕是没有读过书的,于是解释道:“我是想问一下你的祖……”这“父”字还没开口,楚欣瑶又怕陆云天说“祖父”是什么东西,于是改口道:“你的爷爷所住何处,我和我娘路过此处,早已饥肠辘辘,还望舍些干粮给予充饥。”

陆云天终于明白,道:“哦!你说的是这个,我家就在东边那所竹房子,我爷爷三年前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能跑出山谷了吧!爷爷经常这样的,只不过这次时间长了些。”

楚欣瑶听到陆云天的家就是那所小竹屋,脸上一红,低下头道:“抱歉,我们没有得到你的同意就进了你的家里,我娘受了伤,所以借贵府一用,还请原谅。”

陆云天显然毫不在意的样子,拎起手中大鱼道:“看来你不像是爷爷说的坏人,爷爷说过,外边来我家的好人是客人,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跟我来吧!”

陆云天扛起大鱼一蹦一跳的回家,楚欣瑶在树上摘了几只野果,跟着陆云天走去。

一路上陆云天有说有笑,像是什么忧愁的事情都没有的样子,本来郁郁寡欢的楚欣瑶也被他的行为惹得差点儿露出一丝微笑,但还是抿嘴没有笑出来。

突然,陆云天欢快的脚步停了下来,楚欣瑶看到陆云天的脸色突然变的很凝重严肃。

楚欣瑶吓了一跳,不知他要干什么,试探的问:“陆公子,你怎么了?”

见到楚欣瑶神色慌张的样子,陆云天了解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一定是吓到她,于是和言道:“抱歉抱歉,我只是感受到有几股强烈的杀气在这儿附近。”然后又自言自语道:“黑熊的杀气应该没有那么大吧,难道是老虎,不可能,老虎的杀气虽大,但实力还不如黑熊,这杀气,难道是妖怪?”

听到陆云天这么说,楚欣瑶心头突然阵阵发寒,额头冒出冷汗,略有些慌张的说:“难道是他们?”

陆云天见她神色紧张,很是好奇:“那个,欣瑶,他们是谁?”

经陆云天一问,楚欣瑶的神情更是激动,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哀伤,正声道:“他们……,是一群恶魔!为了一本《玄黄天机经》,就杀死蝴蝶镇三百多口居民,还利用我要挟娘亲,娘亲为了救我受了重伤,而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陆云天更是好奇了,也同时因为那些妖魔的狠辣而攥紧了双拳,继续问道:“他们厉害吗?”

楚欣瑶道:“他们本就是妖魔,拥有特殊的能力,凡人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尤其是一个叫玄门的,我娘与他打斗时连其衣角都没有打到。”

陆云天大吃一惊,惊呼道:“哇!那么厉害,真想和他打打看。”

陆云天这句话落后,附近的草丛突然扰动起来,陆云天感受到一股邪气传来,转身高声问道:“什么人?”。

“哼!不自量力。”从草丛传来一声怒喝,“就凭你这个小毛孩,也配和我们尊主打?真是活腻了!”

转眼间,七八个怪模怪样的妖人跳了出来,紧紧的围住陆云天和楚欣瑶。

其中一个妖人貌似是领队首领,他上前厉声喝道:“楚欣瑶,快快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们辣手无情。”

楚欣瑶的心提到嗓子眼,身形有些发抖,躲在陆云天后面不敢直视那妖人。

陆云天料想到,眼前这些人就是楚欣瑶刚才所提的恶魔了,于是正声疾呼:“喂!你们这些坏人,赶快离开这里!”

“小鬼!不要多管闲事,你活的不耐烦了!赶快闪开。”妖人头领怒声呵斥。

陆云天伸出食指按住左眼皮往一下拉向妖人头领做了一个鬼脸。

妖人头领大怒,伸出右掌运足力气袭向陆云天。

陆云天迅速闪过,并抱住他的右臂用力往上扔去,随后全力一跃,行至妖人上方后回旋一踢,妖人如流星一般撞向地面,昏了过去。

楚欣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身形瘦小的男孩居然有这等实力。

“啪啪啪!”不到一刻,剩下的妖人也全部被陆云天打得不省人事。

陆云天头背着双手,神情有些失望的走出来道:“什么嘛!还以为很强的,原来这么弱。”

欣瑶还处于惊愕之中,陆云天扛起大鱼嘻笑道:“快走吧!再晚些,这鱼就不新鲜了。”

楚欣瑶愣了愣,然后跟了上去。

来到竹屋前,陆云天正准备将大鱼拖入厨房,正房之中忽传来交谈声,于是停住脚步。

楚欣瑶断定与自己母亲谈话的就是魔族尊主玄门布置在九阴山的门将嗜元狼妖。

此刻竹屋里头狼妖嗜元对坐在床头的司徒紫鸢正声道:“司徒紫鸢,我已经给了你很大的耐心了,你最好把《玄黄天机经》交出来,否则,嘿嘿!我那帮兄弟已经前去抓捕你的宝贝女儿了。”

司徒紫鸢嘴角不住流血,看上去十分虚弱、摇摇欲坠,但是她的目光十分坚定,厉声回道:“狼妖,就算我们母女全都死在你手里,我也不会将《玄黄天机经》交与你的,你们想破解封印复活血罗,那是妄想。”

嗜元已经是怒不可遏,一掌将司徒紫鸢打翻在地上,司徒紫鸢浑身发抖,目光已经十分模糊,再也支撑不起来。

嗜元走过来伸出掐住司徒紫鸢的脖子将其拎起,在其耳边冷冷的道:“没想到你一介女子,骨头居然这么硬,真是没想到啊?没错,你是不怕死,你女儿也不怕死,但是我折磨人的办法多着呢?我到要看看,你和你的女儿受不受得了这无尽的折磨!”

司徒紫鸢怒目相向,将一口血痰吐在嗜元身上,怒道:“呸!你这个狼妖,你只不过是玄门脚下一个小小的狗腿子,在我眼里你只是小小的渣滓,要不是我与玄门斗法身受重伤,你焉能是我的对手?”

嗜元怒火冲目,将其扔在地上喝道:“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去死吧!”话语间,双掌利爪伸出,朝司徒紫鸢刺去。

“住手!”门外楚欣瑶一声大喊,陆云天踢开房门,在刹那间挡住嗜元的攻击,并大吼一声一拳将嗜元击飞,嗜元撞破了墙壁飞出十多丈外撞在一棵大树上落在地上,内脏受损的他喷出一口鲜血。

嗜元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一拳就能把他打到经脉受损,他站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见到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站在五丈外怒视着自己。

这一拳难道是这个小毛孩打的,嗜元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厉声问道:“小鬼,你是谁?”

陆云天正声回道:“我叫陆云天,喂!你为什么要杀欣瑶的娘亲?”

嗜元哪里肯理这个小鬼,原地调整元气,而后伸出利爪对陆云天道:“小鬼,今天我杀了你,是你咎由自取。”

话一落,嗜元迅速跃起,利爪凝聚真气,朝陆云天的方向用力划去。

顿时一股劲气向陆云天袭来,那股劲气就如隐形的极其锋利的刀刃,陆云天感到有极大的杀气,急忙跳将闪开,谁知又一道劲气袭来,划过陆云天臂膀,虎皮衣服瞬间被划开,里面的皮肤也留下长长的血口,流出了鲜血,而且感觉到了痛入骨髓感觉,肩膀瞬间麻痹起来。

司徒紫鸢在楚欣瑶的搀扶下走出来,抬头看到与嗜元打斗的陆云天,没想到一见之下,陆云天的相貌竟深深触动了司徒紫鸢,她的眼神中透露着疑惑与吃惊,语言有些慌乱:“那副相貌!?怎么那么像……他!不可能的,林剑南出手怎么可能会手下留情?他们应该只是长得相像罢了。”

看到母亲奇怪的模样,楚欣瑶担心地问道:“你在说些什么?”

司徒紫鸢却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陆云天的势头越来越处于下风,司徒紫鸢看在眼里,急忙呼声提醒:“小兄弟小心,这是嗜元狼妖的绝招,他的妖气含有剧毒,千万不要被打中要害。”

陆云天也了解,这一招打下去,绝不是皮肉伤而已,那是一股真气侵入身体扰乱自己经脉气息流动,万一被打到要害必死无疑。

到这时陆云天只能提高警惕,尽可能的闪过嗜元的每一次攻击,可是这样处于防守状态根本无法接近嗜元,何谈进攻,而且陆云天的肩膀的麻痹感越来越大,已经影响到行动速度,要不是陆云天从小受到严格的体力锻炼早已就撑不下去了,必须让他嗜元的攻击速度减慢或受到干扰才行。

司徒紫鸢看出陆云天险象环生,决心要为陆云天争取一次攻击机会,于是她推开楚欣瑶,全身幻化作出粉色的花瓣,那花瓣像旋风一样围着司徒紫鸢极速旋转,带着粉色花瓣拼尽全力冲向嗜元。

“琼花落雨剑。”嗜元没想到受了如此重伤的司徒紫鸢还能爆发出如此实力,这是司徒紫鸢的强力杀招,不可小觑,嗜元连忙回身抵挡,并聚集全力划出三十六道劲气,劲气与花瓣相撞,显然劲气更胜一筹,花瓣很快被劲气击散,司徒紫鸢耗尽全力,又受此攻击,全身鲜血直流,昏死过去。

楚欣瑶泪如泉涌,心如刀绞,不顾一切的扑向司徒紫鸢。

嗜元还想再击一掌,突然脸上剧烈疼痛,原来是刚才被嗜元压制的陆云天得到喘息之机,现在已经袭至。嗜元被陆云天一脚踢开,紧接着陆云天又迅速追上抓住嗜元的双手,又一提膝狠狠的撞在嗜元的腹部。

嗜元口中吐血,腹中五脏如翻江倒海,眼前金星四溅,视野逐渐模糊起来,想要回身反攻,却发现已经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陆云天不放过这个好机会,一番连续组合攻击后,最后一掌刀用出十分力气砍在嗜元的颈部动脉上,嗜元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娘,娘,求求你,不要死。”前方传来楚欣瑶碎人的哭泣声,“求求你不要死,爹早就离去了,求求你不要丢下孩儿!”

突然,楚欣瑶像是想起什么,拿出司徒紫鸢身上的一个小瓶,打开一看,里面却空无一物。

这下楚欣瑶终于明白了,当初母亲给自己的就是最后一颗歧黄丹,此时此刻,欣瑶的双眼又再次浸满了水,滴答滴答往下流。

“娘,我不会让你死的。”欣瑶擦掉泪水,盘坐于地,双掌成蝶状结印,两手间渐渐冒出一股霞光,但是楚欣瑶原本红晕的脸色却变得异常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头冒出。

霞光越来越亮,楚欣瑶的双手也不住的颤抖,司徒紫鸢接受这股霞光后,苍白的脸色居然渐渐有了血色,不知过了多久,司徒紫鸢终于睁开了眼睛。

朦胧中,司徒紫鸢看到楚欣瑶坐在自己的身边,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同时正在为自己施展“回天术”。

“不,不要。”司徒紫鸢深知这回天术的风险极大,弄不好还会丢掉性命,意识清醒以后,司徒紫鸢急忙打开楚欣瑶的双手。“不,瑶儿,这种术不能用,会丢掉你的性命的。”

楚欣瑶执意要施展这一仙术,不顾母亲阻拦,继续结印,可是灵力耗损巨大,楚欣瑶的双手已经抖得抬不起来了。

“对不起,娘,孩儿没用,治不好你。”楚欣瑶低头哭泣。

司徒紫鸢微笑的摇了摇头,安抚一番,而后转向正在将嗜元绑在树上的陆云天,嗜元受到重创已经变回野狼的样子,陆云天仔细打探打探,不住微笑的点头,嘴角流出一滴口水。司徒紫鸢对其招手道:“这位小兄弟,麻烦你过来一下。”

陆云天紧紧捆好绳子之后,跑到司徒紫鸢旁边,见她浑身是血,定是刚才为了帮助自己受到的攻击。

“小兄弟,我想求你一件事。还望你能够答应。”司徒紫鸢吃力的说道。

陆云天生性豪爽,点点头道:“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去做。”

司徒紫鸢拉起女儿的手继续道:“请小兄弟将……咳咳……将我的女儿送到无极山,我是不行了,虽然路途遥远,但是小兄弟你武功高强,定是没有问题,还请能够答应,我……我感激不尽。”

楚欣瑶最怕的就是母亲会说这样的话,立刻驳道:“娘,你在说什么!您不会有事的,您不是答应我会和孩儿一起去无极山吗?”

司徒紫鸢叹了口气,抚摸楚欣瑶的脸颊,亲切地道:“为娘可能不能陪你去了,瑶儿,我从小教你,世间万物各有天命,生老病死是天理循环,不可违背,我今日身死,皆是命数使然,大可不必伤心。为娘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够平安。”

说完这话司徒紫鸢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呼吸已经十分急促,看来是快不行了,楚欣瑶虽然伤心,但也明白母亲的话,只是在一旁泪如泉涌,泣声不绝。

陆云天本是答应陆元子不得擅出神龙谷,但今日情况非同小可,自己若不答应,眼前这人必定死不瞑目,思虑再三,最后不再去纠结,心道:“算了,管他呢!我是在帮助别人,爷爷一定不会怪我的。”终于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安全把欣瑶送到无极山的。”

“多谢了,小兄弟。”司徒紫鸢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再次伸出手想去抚摸欣瑶的脸,但是再也支持不住,落下了那只摇摇晃晃的手,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楚欣瑶不敢接受眼前这一切,扑在母亲身上失声痛哭。

陆云天是第一次见到有同类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这一种莫名的感觉从未有过。

密林之中立起一座土坟,楚欣瑶跪在木碑前,因为没有纸钱,所以陆云天帮助欣瑶将树叶剪成铜钱的模样。

楚欣瑶眼睛红肿,大概是哭了太久的原因,陆云天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她,面无表情,只是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陆云天摸了摸肚皮,告知楚欣瑶一声回去吃点东西。

楚欣瑶静静的在坟前呆一整天,因饥饿难忍,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

远处的空地上飘起了缕缕青烟,发出诱人的香味,楚欣瑶走到跟前,可是眼前的一切令她大为瞠目结舌、顿时呆在原地。

原来陆云天竟将刚才已经现出原形的狼妖与大鱼一起用竹竿穿起来放在火堆上烧烤,现在已经烤的外焦里嫩,香味扑鼻。

见到楚欣瑶突然站在旁边,欢笑的举手招呼道:“哟!你回来了,我已经将两个东西烤的差不多了,一会就可以吃了。”

楚欣瑶还是不能相信,于是试探性地问:“陆公子,你不会……不会将那个狼妖给……?”

陆云天眯起眼笑道:“嗯!他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狼肉了。”说着,陆云天掰下一根狼腿向楚欣瑶递去道:“欣瑶,你一定饿了吧!”

楚欣瑶吓一跳,如何敢吃这种东西,连忙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还好,陆公子先请吧!”

陆云天一愣,刚才明明听到楚欣瑶的肚子的咕咕叫,怎么可能说不饿呢,突然脑袋一亮,随即明白,打个响指道:“哦!一定是这样,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不喜欢吃狼肉吧?鱼也烤好了,你吃鱼吧。”

然后陆云天撕下一大片鱼肉递过去,楚欣瑶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那一片鱼肉细细的咬了一口,初入口有些苦涩,不过嚼着嚼着,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楚欣瑶刚刚吃完一片鱼肉,已顿生饱意。再一看陆云天,令人诧异无比,偌大的一只狼已经被他啃的差不多了,大鱼也啃去了半只,实在搞不懂这些东西到了他的肚子里后又到哪里去了。

正啃着鱼尾巴的陆云天见楚欣瑶不再吃食,挠挠头疑惑的问:“咦?欣瑶,你不吃了吗?”

楚欣瑶哪里有陆云天那么大的胃口,道:“多谢陆公子,我已经吃饱了。”

陆云天十分诧异地道:“你的胃口也太小了,怪不得这么瘦弱,以后要多吃一点,像我一样,一拳能打死一头熊。”说着又开心的啃起鱼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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