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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忆故尘情

陆云天回道:“是啊,她就是欣瑶,怎么师兄你与灵儿说话时没看到她吗?”

肖颖红着脸摆摆手道:“当时楚姑娘并不在江师妹身边。”

楚欣瑶欣瑶听到陆云天的呼喊,在领了饭菜后与江灵儿慢慢的向陆云天的方向走去,众弟子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子却不坐在自己身边进膳,大露失望之意。就连江灵儿也调侃道:“欣瑶姐姐,你看你在这里的气场好大。”

看到楚欣瑶已到眼前,肖颖几乎已经沉醉其中,不过还好定力够还行,随即醒转过来,拱手对楚欣瑶微笑道:“在下肖颖,封魔持剑长老门下大弟子,也是陆云天的师兄。”

段大同并没有像肖颖一样情迷意乱,正声拱手道:“在下段大同,是封魔持剑长老门下二弟子。”

楚欣瑶拱手还礼,道:“在下楚欣瑶,见过两位公子。”

肖颖急忙伸手示意推礼,言语竟有些迷乱:“楚姑娘多礼了,请坐。”

楚欣瑶坐在陆云天身边,而江灵儿却肖颖一脸奇怪的表情感到好奇:“咦?肖师兄,你的脸这么那么红啊!喂,你是不是看上我欣瑶姐姐了。”

段大同听到这话,刚刚喝的一口汤喷了出来。

楚欣瑶也是呆住,而后轻言斥道:“灵儿,你别乱说。”

江灵儿却嘻嘻对楚欣瑶笑道:“欣瑶姐姐,不是我乱说,他可是无极派里有名的大**!你以后要离他远一点。”

肖颖被江灵儿说得满脸羞红,想要驳口,却又无言以对。

陆云天挠挠脑袋,先仔细看看肖颖,又是想了想,最后道:“我怎么看肖师兄也不像一只狼啊!难道说那个叫大**的长得很像人吗?”

江灵儿虽然已经了解陆云天的性格与头脑,但每一次陆云天说得话还是令她忍不住捧腹而笑:“哈哈哈哈!陆小哥你真的是太逗了,不过我作为师姐的我可得劝你以后千万不要学肖师兄啊!”

“江师妹!”憋红了脸的肖颖终于开口了,“我有像你说得那么糗吗?”

江灵儿白着眼道:“哼!看看你刚才看到欣瑶姐姐那样,还是修道侠士呢?别忘了,不要辜负上官师姐。”

肖颖瞥着江灵儿道:“常言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像楚姑娘这样如出水玉芙蓉、天然去雕饰的佳人,我只不过多瞧了一眼,又怎么了。”

楚欣瑶轻言道:“肖公子过誉了。美貌丑陋都是一样,又有什么分别,究有一天都会老去、化作白骨,一切皆是虚妄。”

肖颖愣住了,没想到眼前这么美丽年轻的姑娘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但细看楚欣瑶的眼神中,似乎隐隐约约露出莫名的哀伤。于是道:“楚姑娘,你这么年轻,未免也看的太开了,难道姑娘心中有着什么事情?”

楚欣瑶喝了一口水,静道:“肖公子多想了,我没有事。”

肖颖还欲问,但江灵儿却用严肃的表情示意他不要再问了。

肖颖自知多话,拱起手道:“抱歉!”

这几人之中就只有陆云天在默默不吭声地吃饭,由于饭菜太少,陆云天连三分饱意都没有就吃完了,楚欣瑶看到陆云天一脸郁闷的表情,于是将自己的饭菜往陆云天的方向推了推,道:“云天,不如你先吃我的吧!”

陆云天自是非常想吃,但是他看到楚欣瑶面前的饭菜几乎就没动过,于是推推手道:“欣瑶,忘了我告诉你的,一天三顿饭,顿顿不能少,我……”陆云天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我已经吃饱了。”

楚欣瑶脸上一红,虽然自己没有饿意,但还是依照陆云天的话慢慢的将饭菜收回去,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拿起筷子。

江灵儿笑着拍拍陆云天的肩膀道:“呦!没想到陆小哥挺会心疼人的嘛?”

肖颖看到了楚欣瑶隐含的一点笑意,再看了看陆云天嘻嘻哈哈的笑容,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站起来道:“小师弟,你等一下。”

“什么?”陆云天楞了一下。

半晌之后,肖颖端着一大盘饭菜放在陆云天面前,拍拍手笑着道:“快吃吧!师弟。”

江灵儿一怔,以后的问道:“师兄你怎么弄来的。”

肖颖环抱于胸,面露得意之色:“山人自有妙计。”

“切!不说就不说,装神弄鬼的,有什么了不起。”江灵儿冲其吐了吐舌头自顾吃饭去了。

陆云天得到这意外之餐,自是十分高兴,于是拿起筷子就欲开吃。

可就在这时,突然伸出一只手夺去了陆云天手中的筷子,众人包括陆云天皆是一惊,抬起头来一看。

“林师叔!”

夺陆云天之筷的人正是林云聪,只见他面色严肃,甚至愤怒,紧锁着眉头。

“林师叔,你这是干什么?”肖颖不解的问。

林云聪听了此言更是愤怒,斥言道:“哼!你还有脸说,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罢林云聪指了指桌上多来之餐。

肖颖看了看,才明白了,心中暗想:“该死,怎么被这个冰块脸发现了。”

肖颖满脸陪笑道:“嘿嘿!林师叔,你和小师弟在一块也呆了不少时间了,应该知道他的食量,这么点饭……”

林云聪挥手打断肖颖的话:“住口!每个弟子饭菜依量而发,怎能以个人为异,你把本门门规放在眼里了吗?”

楚欣瑶看到林云聪很是愤怒,起身拱手向林云聪行了一礼,道:“林公子,肖公子只是想让云天能够吃饱,还请林公子莫要见怪。”

林云聪对楚欣瑶的回言客气了许多,但仍然坚持:“楚姑娘,你是无极派的客人,不用遵守门派法规,但陆云天已入无极派门下,那就要遵守无极派的门规,所以……”

江灵儿看出林云聪想要出言惩罚肖颖与陆云天,心情大为不爽,于是忙打断道:“喂!小师叔,你摆什么臭架子,陆师弟刚来山上,怎会那么快就了解门规。再说了,法规无外乎人情,肖师兄见陆师弟吃不饱,给他添饭又有什么错,你干嘛在这儿横吹鼻子竖吹眼的。”

面对江灵儿激烈的言辞,林云聪神情复杂,竟一时怔了,沉默良久,最后将筷子扔在桌子上,转身离开并留下一句:“哼!念是初犯,下不为例。”

待林云聪走远,肖颖坐下来向江灵儿束起拇指:“师妹!你可真厉害,劈头盖脸的把师叔说了一气,林师叔居然不生气。”

江灵儿托着下巴顶着桌子,道:“其实林师叔外表虽然冰冷,但心中未必那么想,我只是说了一个让他可以接受的理由而已。”

肖颖点点头,突然又眯起眼笑起来,道:“看来灵儿师妹你对林师叔真是知之甚详,关系不一般啊!”

江灵儿脸上一红,白了他一眼,啐口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早知道就让林师叔好好教训你。”

肖颖告诉摇了摇道:“好啦好啦,大姐,我错了,别生气了。”

众人吃过晚饭,谈笑之后,相继离开,陆云天被告知要去菀裳阁领取道服,还好,正巧有适合陆云天的尺寸,陆云天虽然舍不得爷爷给他做的虎皮衣服,但对这布料极软、颜色秀丽的服饰也感到很喜欢。

莞裳阁的弟子在陆云天沐浴之后,为其整理发束,可是不知为何,陆云天的头发怪的很,额头上几道呆毛似的刘海老是脱离头上的发包,几经之后,那位弟子也只能放弃,陆云天的发式也成了无极派弟子独一无二的发式。

穿上道服的陆云天看上去显得精神了很多,本想四处转转,但天色已晚,陆云天决定回去休息。

莞裳阁在梯云路的西方,陆云天来到梯云路的旁边时,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上梯云路,消失在迷雾中。

“那个人是欣瑶吗?”

陆云天带着好奇,走向梯云路。

梯云路之所以为此名,是因为此地为无极山的最高处,层层云雾飘荡其中,像梯子一般,因此名为梯云路。梯云路的顶端是一个方台,名为玉穹台,台面为青石板所砌,石台的中心有一道圆形的玉石,上面的星星点点,仿佛是与苍穹繁星对应,据说当天上的繁星与这块玉石正对之时,玉石就会发出奇异的光芒,直达苍穹,传说无极祖师就是利用它与天界神仙对话,所以这块玉石也称之为通灵石。

登上石台,繁星之下,白衣翩然,陆云天对其开口道:“欣瑶,你在这里干什么?”

楚欣瑶从迷望中惊醒,转身而来,看到陆云天一身新装扮,面有惊色:“云天,你……”

陆云天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然后挠挠头道:“怎么样,欣瑶,不错吧!”

满天的星光下,楚欣瑶犹如天人一般,向陆云天轻轻的点头,道:“嗯!云天你穿上这身很好看,很像个修侠仙人。”

陆云天嘻笑之后,却又去上下打量楚欣瑶,最后道:“欣瑶,你若穿上无极派的衣服,一定也不错,为什么欣瑶你不愿当无极派的弟子呢?”

楚欣瑶本是被星光泛得发白的面容,涌上一股哀愁,像是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良久之后还是开口了:“或许是因为我娘的缘故吧!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你们是不知道的?”

陆云天有些好奇,问道:“什么事?”

楚欣瑶微叹了口气,仰头看了看满天繁星,道:“我的外婆就是蝴蝶谷的谷主赵心缘。”

“就是子明和欧阳大哥说的那个谷主?”陆云天问。

楚欣瑶点点头,继续道:“外婆很年轻的时候就接任了谷主的位置,她一心想将蝴蝶谷发扬光大,努力经营,终于让蝴蝶谷在江湖中也占有一席之地;后来蝴蝶谷附近闹了一次妖灾,外婆为了天下苍生,前去除妖,但无奈妖孽甚多,外婆受了重伤,被一个青年道士所救……”

“那个道士就是掌门吗?”

一向呆愚的陆云天竟然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楚欣瑶也是一惊:“没错,当时外婆正值芳龄,情窦初开,便喜欢上了掌门,掌门助外婆平定妖灾,之后他们就结为连理了。”

说到这,楚欣瑶突然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掌门当时年少气盛,为了自己的地位,抛弃了当时已经怀有身孕的外婆,但外婆还抱着希望,一直希望掌门能够回心转意、回到自己身边;可是到后来,无极派传出掌门入道出家的消息,外婆伤心欲绝,辞下谷主之位,带着年幼的娘亲离开了蝴蝶谷,当娘亲长大后了解一切时,便对无极派、尤其是掌门抱有极大的恨意,要不是为了我和那张羊皮卷,我娘到死也不会愿意去无极派的。”

陆云天好像听明白了,道:“原来欣瑶你的身世那么坎坷,怪不得肖师兄说你会对一些事情会看的那么开。”

楚欣瑶微微一笑,道:“云天你从小生活在深山野谷中,必定非常艰苦;我从小跟着娘亲生活在蝴蝶镇,娘开了一家小小的玉器店,倒是从来没有对吃穿感到发愁过。相比之下,欣瑶算是幸福多了。”

陆云天看来欣瑶半天,良久后忽然转身学着楚欣瑶看着夜空繁星,“很正经”地道:“所以欣瑶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楚欣瑶楞道:“什么?”

陆云天笑道:“我是说欣瑶你既然连生死皮相都不在乎了,还干嘛执着于你娘亲的事,不是庸人自扰吗?掌门已经接纳了你,我觉得你也应该像灵儿说的,也应该接纳掌门,叫他一声外公。”

“云天,你?”楚欣瑶静静地看着陆云天,这真得是从陆云天的嘴里说的话吗?还应该是说,站在眼前这人应该是陆云天吗?

陆云天这时挠了挠脑袋细细笑道:“这些话也是我从子明,师父,爷爷,还有欣瑶你的口中了解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就说了出来,也不知道对不对?”

楚欣瑶低下头,静静沉思着陆云天所说的话,面色起伏不定,良久后似乎平静下来,抬头仰望天空,心道:“娘,云天他说的没错,也许到了最后关头,娘亲已经原谅掌……外公了吧!”

“云天,谢谢你,你的一席话使我豁然开朗;你说的没有错,我娘既然能够让我来到这个地方,说明她对那件事已经释然了。”楚欣瑶沉思之后突然露出笑意对陆云天道。

陆云天拍手道:“就是这样嘛!掌门要是知道你能够接纳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楚欣瑶点了点头,再一次看了看满天星辰,道:“云天,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你说让我入门的事,我会考虑的。”

陆云天道:“嗯!好。”

经过今晚与陆云天的一番对话,楚欣瑶原本矛盾的心情缓解了许多,同时她也对陆云天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原来陆云天的心境与他的外表是很不相同的,他是才一个对一切事物能够看开的人。

第二天拂晓,陆云天洗漱完毕后,来到院子中,准备做他在神龙谷中经常做的修行。

正好,院子内有几块散落的石头,每一块大概有两三百斤的重量,陆云天来到一块较大的石头前,将其搬起来用力抛向空中,随后陆云天紧跟着跳起来,挥起拳头“呀!”的一声,一拳击碎正在下坠的石头。

满天的碎石散落一地,身后突然传来拍掌的声音。

陆云天转身一瞧,原来是肖颖站在后方。

肖颖露出一脸称赞似得笑容,道:“陆师弟,好神力!没想到你小小的身躯就有如此的力气,假以时日必然会超过你段师兄的。”

陆云天好奇地问道:“段师兄的力气很大么?”

肖颖点点头,道:“段师弟的神力在无极派内是有目共睹的,云膳阁后面有一片广场,是本门入门弟子早课的地方,广场的中心有一尊上古留下来的方鼎,据估计那鼎有一万三千斤的重量,全派上下光凭体力能够搬起来的那尊鼎的,也仅有段师弟一人而已。”

“段师兄果然厉害。”陆云天举手称赞。

早饭之后陆云天按时去修习早课。无极派的入门弟子与其他弟子不同,头三年的早课不是修炼运息吐纳之术。而是锻炼外力。

正如肖颖所说的,云膳阁后方有一片广场,广场上排满了许许多多的大水缸,广场的东方有一所竹棚,竹棚下放置着许多尖底水桶,且从南到北分成不同区域,放置不同重量的水桶供弟子使用。

正值早课时辰,一百多个入门弟子提着水桶纷纷前往后山十里处的碧霞河盛取河水,再回到前山将刚才上的水缸注满。

陆云天的第一次的早课正是如此。段大同刚刚用一对各自四百斤的铜质水桶拎水归来,因为段大同的练气资质较差,虽然入门已有七年,却仍然在此修习早课。见到陆云天跟着肖颖来到此处,段大同很是兴奋,对其道:“陆师弟,这里的修行可是很苦的,不知师弟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肖颖不等陆云天开口,先行道:“段师弟,你也太小看陆师弟了。”说着指了指段大同手中的水桶道:“我看你手里的那对水桶,陆师弟也不在话下。”

段大同显然不相信,道:“怎么可能,这对水桶加起来有八百斤重,在入门弟子中无一人拎得动,陆师弟小小年纪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段师弟不相信是吧?”肖颖呵呵笑道,“陆师弟,你去拎拎看。”

“好!”陆云天活动活动筋骨,来到段大同身边。

“陆师弟,你真的拎得动吗?”段大同仍然半信半疑。

陆云天道:“我想只有八百斤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段大同一愣,但看陆云天,迟疑地将水桶递于陆云天。

陆云天拍拍手,扭扭手腕,接过了段大同手中各有四百斤的铜质水桶,初始十分沉重,水桶差点跌落在地,不过陆云天还是调整好平衡,将两条胳膊齐肩抬起,跟着前面的师兄们前往碧霞河。

“哇!”不光是段大同,一些在场的弟子看到陆云天小小身躯竟然能够拎着八百斤的水桶跟没事一样,皆都十分震惊。

“怎么样?”肖颖走来拍拍段大同的肩膀笑道,“这下相信了吧,今天清晨我亲眼看到过,陆师弟将一块估计有三百斤的石头抛起,约有十几丈高,看来我们无极派要继你段大同之后要出现第二位大力士了。”

段大同看着陆云天离去的背影,哈哈笑道:“陆师弟这么小的年纪居然有这般的力气,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过了一个时辰,陆云天已经拎着水桶满载而归,更令人经意的事,他拎着八百斤的东西跑了十里山路,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陆云天将水倒入水缸之后,本欲再次前往后山,但是就在要走的时候,广场中心一尊巨大的方鼎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就是肖师兄说得大鼎了吧!”陆云天好奇的跑到方鼎旁边。那方鼎比陆云天还高出一个头来,体积之大就不言而喻了。

“肖师兄!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叫鼎的东西吗?”陆云天朝肖颖的方向喊。

肖颖与段大同其至,肖颖回道:“没错,怎么,陆师弟想搬搬看吗?”

陆云天转身仔细的看看这尊巨大的方鼎,先绕着大鼎走了一圈,又敲了敲鼎身,测其硬度。

“我想试一试。”陆云天观察完方鼎之后略带自信的对肖颖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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