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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齐聚

裙子买好了去A城的车票,一大早就给胡富强打了个电话并告知了此事。她俩的关系一直也很好,裙子那大大咧咧的个性跟胡富强一直以哥们相称。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让他又惊又喜。他努力猜想着裙子此行的意图,这时脑海闪出了前几天赫光华的电话.这似乎让他想起了些什么。不安的他给赫光华打了个电话,却是无法接通。一种说不上的感觉让他瞬间有些呆滞,他的脑袋里有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各种味让他尝了个够。虽然大家都是朋友,但胡富强明白裙子的心里一直都有爱着赫光华,而自己一直在掩饰着对她的好感。真是流水有意,落红无情,只能独自苦苦地享受着这一份凄美的煎熬。忧心是有,但转念一想这阔别多年的相见,依然是难以自抑的高兴。

裙子的车大概要到下午4点才会到达,可这却让胡富强一整天都处于兴奋状态,感觉自己就像新郎官似的,别提有多得瑟。这时赫光华的电话打了进来,几阵急促的铃声响后,胡富强接起了电话,开口便骂道:“你怎么回事啊,电话一直无法接通。”都是朋友,这么说话倒是正常,言语之间流露出几丝按捺不住的喜悦。

“看来兴致不错啊,今天。不知道我的电话打得是不是时候啊?”赫光华开玩笑地说道。

“别这样文酸酸的,今天心情确实不错,告诉你啦,裙子说今天下午到车站,让我去接她。”他再次笑了起来。作为五六年的哥们,胡富强的那点小小花花肠子赫光华还是明白的。但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却很深沉地地回了这么一句。“啊,怎么回事都,最近是怎么啦?”。

“是你怎么啦,人家来我们这玩你装什么深沉。莫非她也和你打电话了?”话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了。话语中夹杂着几分失望与醋意。

“那倒没有,只是前天林宛萍也来了。不免太巧了吧,感觉像是商量着的一样,不知道搞什么鬼?”赫光华这时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好像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林宛萍也来了?那敢情好,我们四人又可以凑一桌了。想当年……”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也许这对他自身而言自然是件美事,可对赫光华来说却极有可能是个痛苦的回忆,因为他知道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就没从这里面走出来。他们虽然同在一个城市,有时会偶尔聚在一起,但关于林宛萍的一切还是很少、几乎没有谈到过。

“呵,也许我们不会再像当年那样凑在一个桌子上打牌了。我那天见到了林宛萍,但我发现她现在对我却是不理不睬的。我也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不会吧!还有这种事?嘿嘿,也许是不好意思吧。这么多年了一下子突然遇见,一点点不适应还是可以接受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勒?”胡富强既是宽慰又带着几分挖苦。

“兄弟,很多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旁人很难弄懂的,更何况我自己也没弄懂。哦,你最近有没有和林宛萍联系啊?”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打电话的意图了,要是林宛萍与胡富强有联系的话,那他一可以问到林宛萍那天要见的朋友是谁了,顺道也就多了一条了解真相的可能性渠道。

“没勒,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与她联系的。她如果真来了这里,那今天晚上在金仙海鲜楼我做东,你买单。正好为她俩接接风,顺便也一起聚一聚。”

“这个到时再看吧,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们可以一起玩一下啦。现在我还有点其他事,晚上再联系啦。”只可惜胡富强给的答案让赫光华有些失落。他显然没有多大地兴趣去想这些东西,在他看来,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解答出来那将比什么都来得重要,更何况林宛萍的态度……想想就有些不安。

“嗯,行啰。那再联系。”胡富强挂完电话兴奋之余,也给林宛萍给拔了个电话。

而刚通完话的赫光华这下还真的有点茫然,他实在想不到在这小小的A城还有谁能够成为林宛萍的朋友。莫非?这个曾经海誓山盟的女人已经心有所属,难道这要见的就是他的男朋友?混乱之中,他不敢往下想,因为他无法预知这对他来讲是多么大的一个意外。他不能想象那个天天念叨,天天思念的女人,一下子变得跟自己没有了半毛钱关系。但一直的理性,让他保持着清醒与体谅。毕竟时过三年,一直音讯全无,存在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个体,隔阂的产生似乎是那么地理所当然。

话说当时林宛萍与赫光华在茶楼分开之后,遥望着他走远的身影,林宛萍的心里始终不是滋味。其实她并不是来找她的什么朋友,在这里上班的其实就是她的弟弟――林豪杰。也许赫光华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但从未见过面。她是从弟弟那儿得知了关于赫光华的消息才来的A城。这个城市她一直没敢鼓起勇气来寻找,尽管她还是从不同的人口中有意无意地寻问过。直到那天真真实实地看到了赫光华,仿佛她心中那团焰火又被再次燃烧。那天林豪杰一直到十九点才下班,林宛萍在茶楼里足足等了他三四个小时,要是没有赫光华的介绍她还真不知道要在那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站多久。无聊中,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当年的时光,脸上时不时会露出些甜美的微笑。她甚至幻想对面坐着她朝思暮想的光华,还有如当年一般自由自在地说笑。

再说林豪杰,这个典型的有点非主流的九零后,一切关于九零后不良的评价都可以加之于他身。大胆、活泼、而且嘴很贫。他是赫光华单位上的程序员,尽管他老板并不认识他,但他去对赫光华的一切了如指掌。搞怪的他却一直从没有告诉过他的姐姐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直到上次。要不是父亲这些时日以来对自己的唠叨少了,他也许不会无聊到跟性格怪异的姐姐有事没事地讲这个男人。

胡富强的电话打进来时,林宛萍此时正在懒懒地晒着太阳。得知裙子过来的消息,她先是高兴然后却是一惊,倒是把莫名其妙的胡富强吓了一跳。简短的电话结束后,林宛萍主动要求与胡富强一起去车站接她。胡富强自是爽快答应了下来。

大约是四点吧,两人不约而同地赶到了车站,刚从公交车上跳下来的两个人见了面不免会有些惊讶的神情。胡富强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林宛萍还是当年一样,没有丝毫变化。穿着飘逸的长裙,披肩的长发还如当年般光亮。标准的瓜子脸上黄金比例地分布着眼睛鼻梁与各个器官,只是多了几分憔悴与无神。而林宛萍也被这已从当年那个标准型男变成了一个一米七的大胖子的胡富强感到吃惊,曾经的萌男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着实让她大跌眼镜,不禁地失声笑了出来。

四点过十五分,裙子穿着整齐的衬衫和短裙走出了出站口。她也还是老样子,只是消瘦的脸上多了不少的痘痘。一看到她,胡富强激动地迎了上去,张口第一句就道:“裙子,你怎么皮肤变得这么差了?是工作累的吗?”

这个场景让裙子与林宛萍都相继一愣,随后两人也就微微一笑。弄得胡富强也不好意思地憨笑起来。“来把包给我!~”胡富强接过包,三个一起候在出租车依靠点等的士。可这么一个小小的城市,客流量稍微多一点就没有的士了。倒是旁边的黑的在一边上叫个不停。无奈的胡富强只好给赫光华打了个电话。

不多久,一辆客气的凯迪拉克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胡富强赶紧上去打招呼,与那司机说了两句话便招呼她们两个上车,自己到前排坐下。裙子与林宛萍都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而胡富强也只是神秘地笑了笑。车辆直接开到了林宛萍与赫光华那天下午见面的茶楼前面停了下来。那司机恭敬地提醒道:“我们老板说请你们在这里等一下,他忙完事马上就下来了。”

裙子与林宛萍几乎同时答道:“好的。”

胡富强却在那里忿忿地说:“早不跟他打完电话了嘛,摆什么谱啊,真是的。”

裙子拍了拍胡富强的肩膀问道:“谁啊?”

胡富强有点不高兴地说:“还能谁,你的那个他呗!”

这个回答让林宛萍幸福的涨红了脸,但还是很不客气地猛打了一下胡富强道:“去死!”

两个女人轮番不断地向胡富强打听着赫光华的情况,她们谁也不会相信这个曾经无所事事的**丝男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出息。胡富强自然也就知无不言,赫光华对他的关照他也大肆渲染。车内气氛轻松愉悦,不时会有爽朗的笑声传出。就连那司机也会忍不住地插上一两句嘴。

十几分钟后,赫光华小跑着拿了个笔记本过来了。看到他哥们坐在了前排,自己拉开了后排的车门,高兴地说:“这么热闹啊!哈哈。裙子,好久不见啊!宛萍你也在啊?”两女人有点尴尬地回了个微笑。赫光华坐定后对司机说道:“猛哥,金仙海鲜楼。”

那司机也痛快地回了句“好勒!”

一路的安静。每个人都在自己内心组织着自己的台词,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无法捉摸的微笑。看来这安静的小城,即将披上它最最喧闹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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