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叶夕去到厨房,看见妈妈正揪着爸爸的耳朵:“你到底问不问?”
叶夕对这种情况似乎已经习惯,他走到桌旁坐了下去:“妈,你要爸爸问什么啊?”
妈妈放开爸爸:“你不问我自己问。”
“叶夕你,你不要听你妈妈胡扯。”爸爸揉着耳朵说。
妈妈没理爸爸,她坐到叶夕身边面前,笑嘻嘻的:“叶夕,你在学校有没有看上的女孩子啊?”
叶夕没想到妈妈会这样问他,自己也没有认真想过,因为自己年纪还那么小。卓颜,卓颜算是吗?……
“叶夕,你不要听妈妈乱说。”
妈妈似乎火了,转过头对着爸爸大声喊:“我乱说什么了?”
爸爸也坐了下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想叫儿子去追女孩子!”
妈妈竟没否认:“是又怎么样?当初你还不是这个时候追我的?”
爸爸顿了顿:“可那叫早恋。”
“要不你想儿子老了再追女孩子?”
叶夕没有想到爸爸和妈妈和这样说话,想到自己和卓颜的认识,他不由好奇起爸爸妈妈是怎样认识的:“爸妈,你们以前怎样认识的啊?听起来你们是同学?”
爸爸不好意思笑了笑:“不是同学,只是同一个学校而已。”
说起以前,妈妈似乎很来劲:“你爸爸大我一届,在我初二快结束的时候,就是你爸爸快中考的时候我收到了封信,信中叫我好好学习,连姓名都没有,不过当时我一猜就猜到是你爸爸写的了。”妈妈似乎一脸幸福。
“你怎么猜到是爸爸写的啊?”叶夕也来了兴趣。
妈妈看向爸爸,一脸微笑,好像回到了当年那幸福时光:“当年你爸爸一看见我神情就不对,他那些死党经常对我指指点点的。”
爸爸伸手理着妈妈的头发:“你妈妈那时候很不成气候的,学习成绩差,还整天和男生打打闹闹。”听见爸爸这样说,她不由捏了下爸爸的手臂,爸爸用手抓住她的手继续说:“我们那个时候,漂亮的女生一般学习不会很好,所以我写信给她就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她的学习。”
妈妈把头依到爸爸的肩,显得有点害羞:“其实我那时候也想写信给你爸爸的,只不过他学习好,我怕影响他。”主动追男生?看来妈妈以前确实太过活泼了。叶夕头脑有点蒙的想着。
“快毕业的时候我想,再不劝一下你妈,以后就没机会了。那以后我们就经常写信,不过见面还是不说话。后来我去读高中了也还一直写信联系。”
妈妈又微微笑了笑:“后来我也考上了你爸爸读的那个高中哦,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学习才考上的。读高中,你爸爸偶尔会约我哦,不过像木头一样。”妈妈似乎想起了很多“但是我读高二的时候你爸爸考上了大学,那时大家都不小了,知道他这样一走,可能就……”妈妈声音有点哽咽。“那时候我问他喜不喜欢我,他说喜欢,可我问我能不能做他妻子的时候,他却摇头了。”妈妈说到这竟抽泣起来。
“那时候我不是不想取你妈,只是我不想她跟我受苦,后来我跟她说清楚,她大哭起来,一个劲地说我不管,我不管……”爸爸轻轻抱住在他怀里哭泣的妈妈,好像回到了年轻的那年。“兰兰,这些年苦了你了。”
那些落去的花朵,成为了沧海桑田的拥有,那些年轻的誓言,像是刻在石头上的画。在平凡的岁月,我们借着前人的感叹而感叹,日记里的故事渐渐离我们远去。花还在落,画却已模糊。随着故事的远去,誓言和石头一起风化,一起变成泥沙,随着风散落在落花中。
快上晚自习的时候,叶夕和眀风各自拿着个桶去到澡房,而此时的澡房还是一片人声鼎沸,都是叶夕班那些打篮球的。叶夕一进门管兴就问:“愉峰呢?”
“他说等一下,等汗去了先。”
“那家伙今晚打球一点都不配合。”
“是啊,如果他配合我们就不会输了。”理浩附和着。
“难说,叶夕和眀风分在一边你们那么容易赢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配合的好。”念剑打抱不平。
眀风笑了笑:“我和叶夕是一起长大的。”
这时天剑搞笑道:“哎呀,你们怎么都不说下我啊?要是没有要我,你们还得赢?”
旁边的念剑却装出很严肃的样子,一手指着天剑摇着头:“唉,我都不想说你这人,自高自大,好像地球没有你就不转了那样……”
念剑的长篇大论还没完,天剑就大叫起来,然后就是水仗了。打得起劲的时候,阿熙叫了起来:“别闹了!你说你们像什么样?为了一点点事……”一副正经的不得了的样子。
“就是,有空不如想想以后取多少个老婆。”是胜庭。
“你还想取多少个?一个你都取不到!”永智打击着。
“你想取多少个?”
“三宫六院。”
“三千!?”
“你知不知道现在中国男多女少?你这样会让多少男同胞打光棍?”
“兄弟们,把这家伙踢出去!”
“好!!!”一呼百应。
“各位大哥,有时好商量,你们也看见了。现在小弟只穿底裤,一出去真的要打光棍了。”
“谁要打光棍?志同道合哦。”愉峰这时候走了进来。
“你要打光棍?”永智觉得不可思议。
“有这个想法。”
“那就多谢你了。”胜庭笑了起来。
愉峰迷惑了:“我打光棍好像不关你的事啊,你干嘛谢我?”
“因为这样我就多了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的机会不用打光棍。”
……
“蛮准时的哦,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来到。”叶夕刚进到别墅,紫兰就抛了这句话出来。
“我就这个时候放心啊,卓颜呢?不在啊?”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叶夕早已不拘束,说话随意了很多。
“在楼上,跟我一起上去吧。”她从消毒柜拿了几个杯子向楼上走去。
上到天台才知道,那里已经摆了一桌子的水果零食:“赏月?今天不是中秋哦。”叶夕抬头看了看月亮“连月亮都不圆。”
“这里环境比较好啊,坐啊。”卓颜搬了张凳子给叶夕。
“认识你那么久了,都没有好好聊过,今晚就问你些重要的问题。”
叶夕坐下去,拆开袋饼干:“重要问题?”
卓颜递了杯果汁给叶夕:“你听紫兰胡说,只是随便聊聊天而已。”
“你们不说我倒忘了,有些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们,你们怎么不念书也不工作啊?”
听见叶夕这样问,紫兰不由瞪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一瞪还真吓了叶夕一跳:“问下都不可以?”
“不要理她,叶夕,你以后想做什么大事啊?”卓颜总有向着叶夕的趋势。
“大事?”
“就是你有什么理想。”紫兰和卓颜刚好相反,她对叶夕总不会太温柔。
“我没有理想。”叶夕一边咬苹果一边不在乎的说。
“没有理想?”卓颜和紫兰都感到吃惊,一个大男孩,居然那么轻易说自己没有理想。
“没有理想那你活着干什么啊?”紫兰一副不怕打击到叶夕的样子。
“就连一点点也没有?”
“现在——应该是希望考上重点高中吧,其他的,我没有想过。”他还是很随便,并不像在讨论重要的事情。
“那你就为这个好好奋斗一下啊,我可不想你一事无成。”紫兰的口气还是有点硬。
叶夕点点头:“那你们的理想呢?又是什么?”
“我现在的理想是找个很好的男朋友啊……”卓颜出神地看着叶夕,而叶夕没想到卓颜会那么说,分明是典型花痴。旁边的紫兰不知怎了,悄然下了楼,弄得叶夕更是郁闷。见叶夕不解风情,卓颜有点生气地低下头。叶夕可不想气氛那样尴尬,他抬头看向天空:“你见过月亮很亮,又很多星星的夜晚吗?”
卓颜也看向天空,只见只有一小半月亮的天空零散地布着些星星:“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月朗星稀,可为什么不是众星捧月?”……
回到大厅的紫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好像空空的。打开电视却看不下去,猛按着遥控器,然后把遥控器一丢,发起呆来。不一会儿,叶夕和卓颜也走了下来,而看到叶夕的瞬间,紫兰的心猛一跳,一下子时间似乎停止了……
卓颜摇着紫兰:“紫兰,紫兰,你怎么了?叶夕和你道别你也不理人家。”
紫兰回过神,假装笑了笑:“怎么回下来那么快?”
“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会坐得久。”卓颜似乎有点难过。
“那你向他白表了没有啊?”
“哪有女孩子先向男孩子白表的。”
“喜欢,就去追求,有什么不可以的。”紫兰不像卓颜那样含蓄。
“说是这样说,但是真的很难为情的。”卓颜说得很小声。
紫兰没有说什么,大厅就这样陷进了沉静,似乎大家都在思考着什么。良久紫兰开口了:“卓颜——有件事,可能……”
卓颜抬起头看着紫兰:“怎么了?”
“有可能——我喜欢上叶夕了。”
接下来的是死寂,卓颜的眼里尽是复杂的,更多的似乎是无奈。紫兰抱住卓颜:“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不是真的了。我只是把他当成哥哥而已,哦,不,是弟弟。”
“真的?”
紫兰思考了下:“比爱情多了份冷静应该是……”
谁对谁说,那感觉不是爱情,可谁的心总像被细线绑着那样,呼吸都不敢用力,怕被细线勒得痛,说那话的时候,心被勒得刀割一般……很多时候,我们对对方什么都不了解,但爱就这样萌发了,像歌里唱的,想不顾一切的对她好,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她,不让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