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还是纷纷扬扬的落下,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的大,将整个山里都覆盖白色,从殷无邪住的地方看去,仿佛这无垠的白色已经占领了整个山头,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直淹没膝盖,这个季节仍然需要为生活而外出打猎的村里人来说不算太好的消息,积雪太厚不方便行动,而山里那些凌乱的动物脚印让打猎加了些难度,只有熟知动物习性的老猎人们才能寻到冬眠的沉睡的动物,只要凑合着过完这个冬天就好了!
赵铁柱死了,死在雪地里,手里还抓着酒壶,以一个蜷缩的姿势离开了这个世界,当殷无邪寻到他的时候,大雪已经把痕迹都快掩盖了,赵铁柱的前些日子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殷无邪去镇上请了医生来看过,开的药也不见他吃,让他别喝酒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喝酒之后倒在雪地里失去了求生意识的赵铁柱不知道是被冻死的还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殷无邪只是没想赵铁柱会是已这样方式结束了自己生命,殷无邪觉得赵铁柱的死自己多少有些责任。
这个陪伴着自己过了十六年的老人现在已经离开了,殷无邪将他的尸体埋在了后山一颗大树下,附近的大雪被踏成土黄色,在这白色的天地间有些格格不入的刺眼,殷无邪用石板刻了恩人赵铁柱之墓,在坟前跪了三个小时,才拍掉身上的积雪,寒风呼呼的夹着雪花吹落树上些许积雪,将一地刺眼的黄土掩盖,老人生前对自己万般刁难,他活着的时候没在意,现在死了,还有什么理由去嫉恨呢?称他为恩人确实不为过。
回到住处的殷无邪烧了热水洗了一个热水澡,将湿了的衣服换下,往灶里加些柴火,熬了碗姜汤坐在椅子上驱赶身上的寒气,火焰将木柴烧的吱吱作响,屋子里有些昏暗,火光将殷无邪的眼睛都印红了,被柴火的清烟熏出了水气。
十六年来相依为命,赵铁柱是他每日回家的一个理由,这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也才使得他没有流离失所,他是孤单的,赵铁柱是孤单的,两个孤单的人凑在一起,才没有让孤单蔓延疯长,当世界真的只剩下自己的时候,连呼吸都有些麻木,殷无邪觉得依然有些冷,从房里抱来了辈子,将自己裹成一团,蜷缩在椅子上不想动弹,外面的寒风将木门吹得吱吱作响,灶里的火苗有些摇曳。昏暗的屋子里,难以化开的凄凉之意渐渐蔓延开来。
既然习惯不了一个人,那就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之后日子,殷无邪便去了山里,寻到了好多出来觅食的动物,对于那些沉睡的动物来说,殷无邪没有去动,他觉得将那些做着美梦与世无争的动物残忍的拿来熬汤喝心里会感到不安的,这一个季度的大捕猎,让他的腰包渐渐鼓起来,总是要为离开做些准备,这里已经失去了继续呆下去的理由,外面的世界,自己总是要去看一看的。
春天在寒冷了几个月后终于来了,早春的日子是难熬的,积雪融化的雪水让凹凸不平的道路泥泞不堪,白色褪去,一眼望去满目疮痍,纯洁不再,本性难移,早上起来的殷无邪弄了些柴火,火折子半天都无法将其点燃,殷无邪才一拍脑袋,想起了自己当初学的那个点火技能,差点都搞忘了,精神沉下,脑海里亮起了一个玄文,一团小火苗便出现在了木柴上,木柴徐徐燃烧了起来,怎么比之前释放之后后遗症好了许多?刚才身上传来的那注入什么东西的感觉是什么,殷无邪也没在意,做了早饭胡乱的吃过之后,将大块大块兔肉加些佐料煮熟了谅在灶台上方,显然是在做肉干。
做玩这些之后,殷无邪才搬了椅子坐下,想起了刚才那特殊的感觉,有些奇特,自从得知自己无法成为魂师之后,便渐渐的没去在意识海里的神秘宝石了,心神沉下,识海的空间呈现出来,深蓝色的宝石淡淡的散发这神秘的能量,只是两个+1字样已经变了,变成+2,这样的变化让殷无邪心头巨震,这是什么情况?缓缓压下心里的震惊,仔细分析来。
这情况肯定不是自行变化的,殷无邪将念头转到了点火技能的时候,大为震惊,如果这变化是因为点火技能,那这神秘宝石的功效就强大了,仔细算算自己从得到这个技能前前后后大概用了十次左右,莫非这神秘宝石还有使用技能增加回复速度的作用?现在每分钟+2,半个小时就回复满值,半个小时候后,殷无邪又再次使用了一次,心里便对恢复效果更加肯定,只是这变化莫非要累计次数才能增加?
接下来的日子,殷无邪闲暇之余就在家里练习那火球之术,他也仔细算过了,10次加一点回复速度,上上下下练习了,600次之多,终于把回复速度增加到了每秒一次,似乎现在也没有当初那种精神疲惫的感觉了,莫非是已经习惯了?让殷无邪摸不着头脑,后来也忍痛在身上划了个口子,一分钟就没到直接好了,练得多了,也有点无聊,在殷无邪心里,即使恢复速度已经逆天了又如何,魂点无法增加,再怎么闹,也是白搭,现在嘛,够用就行了,以后出门不用带火折子倒也方便异常,日后去大陆,总是要想法子增加魂点或者改善体制的,还没走出门,想那么多,都是浮云!
天气依然阴沉沉的,积雪都化完了,只是山里很潮湿,殷无邪打消了再去山里打猎的念头,去镇上变卖了多余的一些东西,拍拍钱袋就回家了。
把所有的积蓄拿了出来,这些年也没少存钱,哗啦啦的铜币银币便倒在了床上,神通大陆的钱币100铜为一银币,100银币等于1金币,后来发展出现了钱庄,大面值的交易出现了代替纸币,像古代的银票,钱庄里有多少钱,自然就印发多少银票,钱庄是大夏国在运行,自然不会出许多问题,这么算下来,殷无邪林林总总倒也有7个金币左右,这相当于村里普通人家两年多的收入了,这也是殷无邪保证生活结余下来的钱财,这些年不容易,好歹也过来了,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只是未免孤单了一些!
算算钱收好,殷无邪又去添了火,家里已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赵铁柱的东西已经随着他的去世被无邪收了,殷无邪不想就这样踏上路程,还是等些时间天气晴朗些再走吧,他的计划是去那些大城市里看看,打听一些改变自身体制的办法,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强上许多。
天气的渐渐温暖,让蜷缩在家里的人得以出来活动,正式开始了这个忙碌,学堂新一轮的报名活动又开始了,领着孩子到学堂报名的人们表情不一,这也算是镇上比较热闹的事情了,熟识的人拉着孩子夸夸其谈,不时传来的笑声让殷无邪心里有些烦躁,他来这里是像吴师傅告别的,作为镇上唯一一个对自己这些年有照顾的吴师傅,不来说一声,怕是不太恰当,早些日子天气不好,今天来这里似乎时机又有些不太恰当,看着忙里忙外的吴师傅,早知道就提前几天来了。
"吴叔,我是来想你告别的,我要离开这里了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今天过来跟你说一声。"还在忙着招呼孩子的吴师傅被轻轻拍了拍肩膀,转过头来听到殷无邪这么一说,有些错愕,随即又想了一下。
"你小子要走怎么也不挑个好日子来吴叔家里坐坐啊,不拿吴叔当自己人是吧?要不改天再走吧,晚上让你婶婶做几个菜,咱们喝两盅,说了那么多次,也不见你小子来。"吴师傅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也难怪,对殷无邪,他还是有些情分的。
"吴叔,这确实怪我没考虑清楚,前些日子忙着收拾东西,修修爷爷的坟头,已经打定主意今天跟吴叔道别的,刚才去了吴叔家里,婶婶说你在这,我就过来了,顺手还送了前几日打来的野味,都是我挑出来,晚上吴叔回去尝尝肉感还不错的,至于喝两盅等我回来的时候吧,等我看够了外面的风景,再来和吴叔把酒言欢。"
"你这下次都不知道下次都少回了,吴叔知道你怕麻烦我们,但是吃顿饭的事难道吴叔还能被你吃垮了不成。"还没说完,后面就传来一个声音!
"吴师傅,我家孩子的资料怎么填啊,我家孩子不性别,你快来看看,我都搞迷糊了!"
"吴叔,你看今天你这么忙,便去忙吧,我还会回来的不是,乘着时间还早,争取走到下一个地方,不然就露宿野外了,吴叔难道还不知道我自立更生的本事吗?"
被那些人弄的头大,吴师傅骤起了眉头,回头扯了一句"就来"还看着殷无邪,"行了,我知道你小子不矫情,既然你去意已觉,吴叔就不留你了,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下次回来不给吴叔带点好东西吴叔跟你急,你看你来的也真不是时候,不然得好好交代你一番,那得了,你去吧,你也不该被束缚在这小地方,那吴叔先去忙了,好好保重,出门在外,多长几个心眼,免得着了别人的道"吴叔很想多嘱咐一下殷无邪,只是今天实在太忙,来往的人群都已经弄的头大,实在是整理不出思路来多说些什么,而且殷无邪是吃了秤砣要走,对于殷无邪吴师傅有些不舍,相处久了,对这个从小就懂事殷无邪实在有些情分。
"小子若是没混出点名堂,回来先自罚三杯,吴叔自己保重,无邪走了。"没有犹豫,殷无邪转身走了,留给吴师傅一个刚毅的背影在吴师傅心里莫名的生出这小子恐怕真会混出一番名堂的感觉来,看着殷无邪走远了,吴师傅才转过身去解决那个不性别的问题去,没文化,真可怕!
对于殷无邪的离开一段日子后,镇上才传开来,起初只在那些年轻的姑娘中传开,后来发展到青年,他的事在镇子上传播了一段时间后便沉寂了下来,姑娘暗叹好不容易殷无邪家里那位疯老人去世了,父母大概也不在反对这们亲事了,殷无邪人长的帅,各能力都远超村里镇上的青年小伙,头脑又好使,似乎嫁过去会很幸福,这些怀春的少女面对无邪的气质难以自制的就开始对爱情便开始懵动,只是没想到殷无邪这样便离开了,让这些怀春少女心里堵堵的,暗骂自己怎么不主动些!
而那些青年大多都认识殷无邪,那些可以修炼的人去了外面的世界深造去了,留在镇上的都是些无法修炼或者天赋被磨灭的青年,其中也不乏和殷无邪同学一场的人,对于殷无邪现在的自由有的羡慕,有的暗骂殷无邪不知天高地厚,他们又怎么知道这自由的代价是什么?是什么支撑着殷无邪的天高地厚,他们的层次,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