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殷无邪那小子现在正躺在床上受了重伤?"城主有些不敢相信,即使女儿没有说真话,城主也没想到会这样。
"是的老爷,我查探过他的伤势,内脏受损严重,脊柱一处碎裂,出手的不是普通人,之后我找了个医师去稳住他的伤势,我出来在街上问了些情况,街上似乎有两个人在找他,都是三阶修为的武者,想来是那李公子带出来的护卫。"余管家只是把他所了解到的情况叙述出来,想来城主也能猜到这件事后面的蹊跷,至于城主如何处置,就不是他所能管的了。
"伤到脊柱,恐怕这殷无邪那小子以后的生活就得躺在床上渡过了,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殷无邪也算是采音得恩师,受了这么重得伤,我们也要担起这责任,你安排人去照顾他,等他醒来在和他好好谈谈,至于李文成,我自然有应对,虽说是帝都来的,我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希望他见好就收,不然倒要多出些事端。你先下去安排吧,殷无邪那小子的伤势要紧!"城主这话虽然有些私心在里面,但是余管家并没有吭声,道了一声是,退出了屋子,伤到脊柱,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办法,但是只要请炼药师出手炼制一颗丹药自然就能恢复如初,城主这么一说,自然就是不愿担起这高昂的医药费了,他对殷无邪虽然另眼相看,但是也无能为力啊。余管家叹了一口气,去做安排了。
之后,被李文成带来的护卫也被召唤了回来,城主虽然说的是既然是李公子带来那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在街上晃悠,找人一事,还是交给城里的士兵去做,来着皆是客,不能怠慢了,李文成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他不知道城主是怕他们无意问到了殷无邪的住处,那就不好交待了。
这几日城主夫人将手里的事情放下,把时间都腾出来陪云采琳,女儿几年没回家也不容易,即使她已经三阶的武者了,但是对于为人父母来说,她常年在外总是放心不下的,对于陪同女儿回来的李文成,难免从女儿的字里行间听出一些爱慕之意来,她觉得李文成出身好,人也过得去,自然没有说出什么不乐意来,年轻人的事让她自己做主就好,女儿若是以后能嫁给他,倒也是件好事。
"娘亲,之前书信中您多次提高采音的老师,想来也是个出色这人,怎么这几天没有见到。"这远在他乡的云采琳对于小妹的老师也是好奇,就母亲信中提到的来看,自然是个出色之人,怎么没有见到!
"他前些日子回家探亲去了,他出来谋生也不容易,若不是我们家提供了这个展现他才华的平台,恐怕就被埋没了,不过也多亏他,采音也才能学到那么多东西,所以他提出要去探亲,娘也就准了他半个多月的假"对于这敏感的殷无邪,自然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女儿自然不会深究,这个理由对于城主夫人来说,也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女儿那时自然回学院去了,肯定是不能让她见到的,城主只是告诉她已经让殷无邪躲在家中了,她并不知晓殷无邪受伤一事,倒不是城主不信任,也不是怕她听说殷无邪受伤之后她不会找李文成寻个说法,只是担心她对待李文成的态度有所转变,让李文成心里有芥蒂,待女儿和李成文离开再告诉她也不迟。所以城主夫人只当殷无邪在管家的授意之下躲了起来。
"这样啊,倒也遗憾了,我还说去拜会一下采音的老师呢,看来是没机会了。"云采琳虽说想见见云采音的老师,听闻母亲如此一说,到颇有些遗憾,若是让她知道那人就是踢了李文成命根的殷无邪,不知道她的遗憾是不是会化作惊愕迭起潮落呢?
"这些都是小事,女儿啊,现在李公子也不在,你与娘是说说那日的真实情况,你那天说的娘可是听出些漏洞来了,你也别担心娘听了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你就别藏着掖着了,都与娘说说吧。"城主夫人笑着说道。
"就知道瞒不过娘亲,那日其实是这样的,那莽撞的家伙由于情况特殊差点在拐角处撞到我,虽然避开了,只是他手里端着一碗面洒出一些汤汁在女儿裙子上,李公子就为我出头教训一下他让他服软,没想到他把手里的汤面直接盖在李公子头上就跑了,李公子的护卫才去追,没想到到让他逃脱了,娘,要不是李公子说服他父亲弄出几匹烈火马来,女儿都回不来呢,娘亲可要与父亲说说,让他加派些人手去找到那莽撞的家伙,毕竟他要不是陪女儿来这里,恐怕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城主夫人哪能听不出这话里话外儿女的那点心思,虽然女儿依然把那个为她出头的过程避了过去,以城主夫人对殷无邪的认知,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为她出头这里了,只不过事情也发生了,女儿他们即将回去,到此为止吧。
"这么说来,娘自然就清楚了,这几日,尽量安抚一下李公子的情绪吧,他这样的身份还能在我们面前忍下来,自然是有些度量的,多和他去城里逛逛,散散心。"对于城主夫人而言,心里虽然对殷无邪对女儿所做的教育感激,但是毕竟她也是武者,面对的又是帝都来的大人物,若是殷无邪真被李文成遇到了,那她估计也会权衡一下利弊假装不认识殷无邪任凭李文成处置,毕竟殷无邪在他们看来只是普通人罢了,现在安抚好李文成,才是要紧这事,云采琳听娘,暗自高兴,这样去找李文成就比往日名正言顺的多,安抚他最好的手段无非就是让他舒畅,至于怎么舒畅,就不由外人道也。
殷无邪醒的时候,四肢都没有的多少力气,伴随这呼吸疼痛感传来,隐隐的觉得四肢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后背不知放着什么,惦着自己,忽然闻到一股药味,皱着眉头,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想开口询问,却是吐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殷老师,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三天了,我叫长顺,余管家让我来照顾你,是这样的,那天城主家二小姐和一个帝都来的叫李文成的大人物说被人给得罪了,城主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就是殷老师,城主觉得蹊跷,便让余管家来问你的情况,没想看到殷老师你重伤昏迷,就找了医师稳住了伤势,并吩咐我过来照顾您,那些人也真是歹毒,竟把您伤得这么重,还不肯放过您,余管家说了,等您醒来就安心养病,城主已经安排好了,自然不会把殷老师您交给他的,哎,殷老师这么博学连城主都夸奖的人,竟然也会碰上这等事情,我们普通人的命,总是比那些武者苦些!"长顺一番话,让殷无邪明白过来,原来那女子是城主的二女儿,陪她来的是帝都之人,难怪当时见到她觉得有些眼熟,心里暗道这世界还真是小,事情已经发生了,当时不管什么样的人,自己也不会轻易低头,没想到这武者一掌,威力竟然霸道成这样,一股劫后余生的兴庆之感油然而生,活着就好。
"殷老师,您的伤势有些严重,内脏破损,脊柱断裂,你身下的是那位医师按您的脊柱结构弄出来疗养用的,医师说现在您的身体还属于成长期,这样就还有恢复的可能,若是不行,恐怕只有去找炼药师了,只是这炼药师的出手炼制丹药的费用高得吓人,不过我觉得殷老师您吉人自有天相,会慢慢好起来的。"听闻这位叫长顺这么一说,殷无邪才知道自己的伤势竟然严重到了这种程度,连内脏都被那一掌打破了,首当其冲的脊柱哪会安然无恙?恐怕已经伤到了脊髓和神经了,当日若不是冲着飙升的肾上腺激素,意志薄弱那么一点,倒下去站不起来恐怕就逃不出去了,只是这后遗症就更为强烈了,那都是靠身体内在的潜力强行支撑的啊,状态比预计的还要糟上一些。第一次这么直观的觉得武者跟普通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了,若不是乘着那那个叫李文成全无防备直接偷袭得手,若是他有所防备,恐怕就很难得手了。他很庆幸,也很愤怒,自从确定自己无法修炼以来,他将这份心思深埋在心底,他没有骂老天的不公,只是自己默默去成承受,只是没想到这样持强凌弱的事情就这么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前便对自己是普通人面对类似强情况做出假设,本来这武者只要不算太大的事,一般不会为难普通人,但是也不缺乏类似自己这样的情况,武者对普通人的做法,只有道德约束,只是这武力为尊的世界,又有多少道德可言呢?
在了解情况之后,他感激云城主看在这几年教导他女儿的情况下没有把自己交出去,若不是城主念及情分,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恐怕把自己交出都只是眨眼间的事,虽然与当初下定决心阴李文成一把所设想的结果有些出入,直接导致了现在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在力量面前,自己脆弱得跟个初生的婴儿那般,帝都李家,千万不让我逮到任何机会,殷无邪心里想到,人生中一次波折差点就要了他的小命,帝都,自己总是要去的,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在如何愤怒,也得等身体恢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