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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破釜沉舟

大约过了半过时辰,真在青锋有些纳闷,龙且去了这么久还没回音时。

一校尉出得营来,远远看见青锋站于此处,便径直走了过来“这位小兄弟,项将军有请,请随我来。”

青锋闻言大喜,“如此有劳了!”

言罢遂跟在其后,进入营寨。只见周围营帐如星罗密布,看似杂乱不堪毫无规则,实则包罗万象环环相扣,暗含玄机,整个布局给人一种肃杀之气。

青锋虽然对于排兵布阵,安营扎寨之道有所涉及,但对于此道并不是十分精深。要知道青锋之师天机一生所学甚广,从武术到兵法,从天文到地理,甚至是歧黄之术,奇门遁甲也有极高的造诣,青锋从师期间,除了特别钟爱于武术兵法外,对于其他学术其师也让他强行学了些。所以青锋年纪虽小然除了武功兵法已经小成外,其他的倒也知道些皮毛。今观这营帐布局,暗合五行八卦,知道肯定是出自高人之手。心中虽然疑惑出自何人之手,却并未多话。

青锋随着那校尉一前一后,不时便来到一处明显比其他营帐大上一圈的军帐外。

那校尉上前站立于帐外躬身向里面禀告“启禀将军,人已带到”。

听见外面的禀告一道颇有磁性有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让他进来”。

“是!”

那校尉转身对青锋道“将军有请,进去吧。”

青锋解下腰上兵器连同马匹一起交给旁边的侍卫,只身走进帐去。

进得帐中只见帐中以主次坐着三人,其中一个正是先前引领青锋的龙且。正对着青锋的一人稳坐于上方,只观那汉子年纪二十出头,身高八尺有余,身形魁梧又不失匀称,面容刚毅,身穿寒光亮银凯,头戴白银虎头盔,一身戎装。整个人霸气必露不怒自威,令人不敢直视,此人正是项羽。其右下方坐着一个老者,一身白色文士袍,身形消瘦,发虚皆白,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一双眼睛极其深邃,给人一种自信之感是乎天下大事皆了然于胸,正是项羽军师范增。

那项羽见青锋走进帐中也不由眼前一亮,心中暗赞。“你就是天机之徒青锋?”

青锋见其问话知道此人就是项羽,被其气势所震答道“正是,小子当年有幸拜在师父门下修行”。

心中却暗道到“果乃真英雄!”

只见那项羽缓缓起身,左右渡了两步“你这信件我以观看,本无异议,奈何你年纪太小,留在军中不太合适,不如我给你些银钱,你找个地方安家立命如何?”

项羽话里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却给人不容置疑的压迫。

青锋听项羽如此说剑眉微皱,本就冷峻的脸是乎更冰了几分。“项王好意小子心领,如果项王不欢迎我,小子立刻离去,绝无怨言!我刚进在外面听说项将军乃鬼神莫挡的真英雄,不料却也和常人一般,以年龄取人,难道项将军不知道有志不在年高呼!小子告辞”。

青锋声音不卑不亢,说完对着项羽行了一礼,便转身欲走。项羽听完青锋言辞大怒,奈何对方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又不好发作,只能干瞪眼。那龙且见到事情变成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装糊涂。

“且慢!”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青锋闻言一愣转身看去,不知何时项羽旁边的这位老者已经起身来到营帐中间,眼睛打量着青锋微笑道“不愧是天机高徒,不知道令师现在何处?我与他也是三十多年没见了!”

“先生认识家师?”青锋有些疑惑。

“呵呵,岂止认识,我和令师也算是老朋友了。”范增悠闲的度着步子随意说道。

“哦,不知道老先生如何称呼?”青锋向范增行了一礼躬身问道。

“老夫范增,你这小子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师父现在何处呢?”范增见青锋一直没回答他的问题不由得吹胡子瞪眼。

“原来是有天下第一谋士之称的范增范老先生,小子失礼了,先生莫怪,其实家师已经在数月前仙去了!”青锋不由得有些伤感。

“一代鬼才居然撒手人间,可惜,可惜,这茫茫世间几人堪我对手,高处不胜寒!”说罢居然眼圈微红。

惹得项羽与龙且有些不解,都不知道天机何许人也?令范增这般伤感!于是项羽也开始对青锋有些好奇便任由范增与青锋交谈。(项羽可不认识什么天机,能和青锋对话不过是看天机信中所言是乎和项梁十分要好罢了)。

青锋见范增如此只好杵在那里,那范增半响才控制好情绪问青锋“如此令师都教你些什么?”

“家师学问浩瀚无垠,小子愚昧所学不足家师万分之一,只习的三两招花拳绣腿,与兵法皮毛。”青锋谦虚的回答。

“哦,你习过天机兵法,那么一定懂得排兵布阵了,找时间你我对演一番如何”范增听闻青锋学过兵法居然有些欣喜,要求和青锋演练。言罢范增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毕竟对方是个少年。

“小子这点兵法皮毛,岂敢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先生可高看小子了。想必这楚军营寨布局定是出自先生之手吧,此布局暗合五行八卦,攻守皆备,当真有神鬼莫测之能!”

青锋毕竟年幼,见对方是谋士范增便问出自己心中所想,也顺便送个口水人情给范增。

“嗯,正是老夫,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对于安营扎寨,奇门遁甲之术也有所了解,难得!难得!”

范增不由开怀一笑“你这小子颇对老夫胃口,如今你师父已经仙去,而你又年幼,所学并不完善,不知你可愿改拜我为师,跟随我左右?”

青锋闻言一愣随即婉言拒绝“先生好意,小子心领,我自幼随师父长大,如今师父虽然仙去然我却不能改投他人,还望先生谅解!”

“也罢,我也不强人所难,你年纪太小不适合在军中任职,不过我身边差一个书童,不知道你可愿意啊?”

青锋心想自己抚了对方面子,对方还能不计前嫌,且范增之名天下皆知,自己当他的书童受他指点,也是天大的好事便做了决定“如此便多谢先生,不过我有一请求还望将军与先生答应。”

此刻项羽于龙且被无视了半天早已经不太耐烦,听见青锋的话龙且望着青锋暗想这小子问题真多,项羽则随口问道“你有何事,且说来听听。”

范增也望着青锋。

“我想参加这次与秦军的决战,待此战结束在跟随先生,还望将军成全。”

三人面面相觑,是不解是疑惑,都暗想这孩子是不是有病啊。

项羽沉思片刻对青锋道“要我答应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已经答应了亚父,我也不能让你去送死,先让我看看你的保命本事,只要你能接我三招不败,我便答应你,如何?”

青锋听见项羽如此说心想“只是三招而已,就算你真是天神下世,我也不是没有机会,就赌一把”。

思量片刻便做了决定“好,我就接你三招,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天色已晚,你也有些疲倦,便让你休息一天,明日我们再比试如何?”项羽望了望外面对青锋说。

“也好”青锋当然也不会拒绝。

“来人,带这位小兄弟下去,给他安排好营帐。”项羽对外面的侍卫喝道。

“如此小子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向三人行了个礼转身走出帐去。

“亚父,这小子师父天机是何人,你为何要如此看好这小子?”项羽见青锋随侍卫远去转身对范增询问道,龙且也不解便竖着耳朵听范增如何说。

“你可知道世人都说我是天下第一谋士,说我料事如神,却不知料事如神天机更深,天机鬼才,文韬武略无所不精,我不如也。”言罢也离开帅帐不知往何处去了。

范增如此无礼项羽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愣转身和龙且讨论当今局势去了。

第二日,青锋刚刚起床,外面侍卫便送来一套衣物,说是项羽将军所赠,青锋也不推迟,就换下自己的粗布衣,待一切穿戴完毕,青锋便持着三尖两刃刀,来到营中练武场内,一招一式的开始演练。先是刀法再是剑法。每日练武这几乎成了青锋每天必做的一个功课,从青锋习武以来从未中断。

在远处两个人正看着青锋正是龙且项羽两人,龙且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小小年纪,不但剑法修为不弱,看样子这刀法也不赖呀,整套刀法大开大合,大有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假以时日必定是员虎将。”

项羽听见龙且所说也点头表示赞同“我现在倒是开始期待过会他能不能接下我三招了?”

“那还不得看你怎么想啦,你要是不高兴他现在可能一招也接不下,反正我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这样厉害。”龙且转过头对项羽憋了憋嘴。

项羽有些无奈“听你这意思,是让我放水。可你要知道这次战争可不比以往,谁都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他去了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其实我挺喜欢这小子的。”

“把他交给我吧,只要我活着他就一定死不了,不经过战场的洗礼是无法快速成长的。就如你所说这小子对我脾气我喜欢!”

龙且拍了拍项羽,转身说道,言罢仅当先向练武场走去。项羽沉思片刻也休闲的跟了上去。

此时青锋已经练完正坐在地上擦拭着兵器,远远看见项羽二人走来,也起身迎了过去。

待到走近,项羽随意说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青锋向两人行了一礼“不用麻烦了,我们开始吧。”

见青锋如此说项羽也不矫情,几步走到兵器架上取了柄长枪,随意挽了几个枪花,对着青锋道“准备好了么,你先出手吧。”

说完往场中一站,整个人气势突变,犹如一头绝世凶兽,正在择人而噬。顿时青锋感到一股滔天杀气迎面袭来,人性本能的发出一丝胆怯,本身实力大受压制。

可青锋毕竟也是非常之人,很快调整状态,手中三尖两刃刀一震气势急速攀升,却并未真的先出手,待到气势到达巅峰才摆出防守之态对项羽道“项将军之前说让我接将军三招可没说是将军接我三招,还是将军先出手吧”。

一旁观战的龙且闻言一愣神仅大笑出声“好小子,有点意思,哈哈,我喜欢!”

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小子凭的无赖。

项羽倒也不介意,并不多话瞬间气势再变,已经人枪合一攻了过来,青锋感觉开始厚重的凶兽气息化成了杀气的海洋,犹如惊涛拍岸,一浪盖过一浪,一波快过一波,而自己就是那浪中的一叶孤舟随波起伏,随时都可能被淹没。

见项羽攻来,青锋的精神也高度集中,待得两人距离不足一丈时,项羽脚尖点地,整个人离空翻转手中长枪当成长棍向青锋当头砸下,整个动作快如闪电,如行云流水无半点停顿。

青锋不料那项羽居然把长枪当成长棒,虽然惊讶倒也并未乱了分寸,对方来势惊人,青锋只得双手横举兵器封住对方攻击,不然这一下砸来,脑袋肯定会掉进肚子里去。两兵相交,“铛”的一声巨响,青锋虎口震裂,牙关紧紧咬住参出丝丝血迹,双腿约微弯曲,两足深陷地底。在巨响过后接着“啪”的一声却是项羽手中长枪受不住巨力从中折断,一半在项羽手中,另一半却插在青锋背后的地上入地一尺有余。

项羽看了看青锋,随后又看了看手中的半载木柄,转身离开了练武场,远远一道声音传来,“小子算你好运,明天你就跟着龙且吧,这次战役结束就离开军队去军师处锻炼几年再说。”

青锋此时双臂不住颤抖,手中兵器几乎拿捏不稳,心中更是恍然,自己和项羽的差距之大,听见远处传来的声音,在心里默默的对那远去的背影说了声谢谢。

这是龙且走了过来,刚刚看得龙且胆战心惊,要是这小子挡不住还不被砸死了,心里不住诽谤项羽‘这丫也太狠了’,表面上却对青锋道“小子你没事吧,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过会我让人给你送点药来,明天我再来找你,目前你就暂时跟着我吧。”

说着拍了拍青锋的肩膀,也大步离开了。青锋这时看了看四周,自己与项羽比武,四周却并没有士兵围观,足见项家军军纪严明。

虽然心中有些失落,却还是打起精神向营帐走去,今天一战给自己的感悟太多,先前在自己的气势上项羽给自己的压迫让自己对于气势的领悟又加深了一分,想想项羽不愧是天下闻名的豪杰,能将自身气势瞬间提升到极致,这可是绝世强者才能办到的,今日一战虽只有一个回合,可也够青锋消化好久了。

公元前208年12月楚王得知宋义被杀被迫封项羽为上将军,获得怀王的授权后,项羽立刻带领大军渡河救赵,对于秦军的布置,项羽发现了秦军的一个弱点——秦军布局是王离军围巨鹿,章邯军扎住其南边,一边筑甬道输之粟一边随时对救助巨鹿的援军打击,这只军队像两只虎钳,牢牢的盯死巨鹿。而弱点就在两钳之间的秦军的联系。项羽要直接实施黑虎掏心战略,只有切断两只虎钳的联系,集中力量攻其一只才可以有希望获胜。

公元前208年12月项羽先派英布,蒲将军带上自己的两万人马渡过黄河,进攻秦军甬道。英布,蒲将军不负所望,战斗击败看守甬道的秦军。从这场小胜利,项羽看到秦军的问题所在——甬道虚弱,而章邯军疲惫不堪,决定抓住时机全军进攻秦军。

这个时候陈余又派人向项羽请战,军师范增向献计到“陈余请战正好让陈余做出救赵的姿态吸引王离军的注意。”项羽同意了。于是项羽带着剩余的主力部队,全部渡河。

待到全军渡过黄河,项羽召集三军于点将台前,发布站前动员,鼓舞士气,只见项羽站立于高台之上,身穿寒光亮银恺,头戴白银虎头盔,腰悬长剑,一袭白色披风随风飘舞,威风凛冽,高声喝道:

“楚军将士们,忘国之恨,能忘吗?不能,如今暴秦无道,民不聊生,四海之内怨声载道,人人起而诛之,自陈王起兵反秦以来,多少反秦义士倒在秦兵的铁骑之下,多少我楚军将士永眠他乡。国仇家恨,血性男儿八尺之驱岂能不报,今秦兵数十万围赵王于巨鹿,各路诸侯齐聚于此,天下大势成败在此一举,胜则百二秦关尽归楚,败则百战身死留得千古美名,你们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台下数万楚军齐声高呼“死战到底!死战到底!”

此时项羽拔出腰间宝剑,斜直苍穹,厉声高喝“死战到底,一往无前,一人死战可以敌十,十人死战可以敌百,百人死战可以敌千,千人死战可以敌万,万人死战则可无敌”!。

万余将士齐声附和“无敌!无敌!”

“我楚虽千户,亡秦必楚!”“亡秦必楚!亡秦必楚.......”

项羽见全军气势已经点燃便下令“众将士听令,凿沉船,敲破釜,每人只带三日干粮,随我与秦军决一死战,不战胜毋宁死。我军必胜!”

数万将士士气高昂,高呼着“必胜”只带了三日干粮将所有杂物全部销毁,追随项羽踏上了他们的征程,这是一个属于他们的时刻“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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