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门口,青儿和其他几个随从正急得团团转,看到张令泽背着欧阳珊回来,赶紧迎上来:“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扭伤了脚。”欧阳珊赶紧从张令泽的背上下来,“母亲可是已经知道了?”
“幸好夫人她今天听经时间较以往长,又吩咐下来说要留在寺中用斋饭,所以她还不知道小姐出寺的事。”听了青儿的话,欧阳珊才长舒了一口气,今天总算是有惊无险,回头看看张令泽,眼神中带着谢意。
一干随从也对张令泽一下亲近起来,今天要不是有他在,小姐出了点什么差错,他们每个人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在谢天谢地的同时当然也要感谢这个救他们的人啦。于是一起吃斋饭时,便已经张口闭口叫起张兄弟来。
“张令泽,小姐叫你!”青儿走过来传话道。
“张兄弟快去吧,小姐定是要赏你什么!”其他人在一边催促。
张令泽默默地跟着青儿来到一处禅院,见欧阳珊已经在院中一石桌前坐着:“小姐!”他上前打了招呼,便站在一边等候问话。
“青儿,你去帮我泡杯茶。”欧阳珊大发青儿离开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们司空府做家丁?”
“我已跟小姐说过,我名叫张令泽,小姐又忘记了吗?”张令泽有些不解,为什么这小姐每次见他都要这样问,该不会她有健忘之症吧。
“我知道你叫张令泽,可是你既懂医术,又会武艺,应该不需要跑到我们府中做下人吧?”欧阳珊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此时张令泽就算再不通人事,也知道了小姐为什么会这样问他,于是也不隐瞒,便将自己在石钟山上学艺,为师傅下山寻找有缘人,以及在金陵的遭遇一一说了。
欧阳珊静静地听着,始终未发一语,直到他全部说完,才问道:“你要找的人有眉目了吗?”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说的真诚,又见过她在庙会上为老人治烫伤,的确是懂得医术,因此心中已经相信了他十之**。
“实不相瞒,现在令泽一点头绪都没有,都怪我学艺不精,如今连那人是否在金陵都感觉不到。”想到这件事,张令泽也不觉沮丧。
“这本也不能怪你,那人姓名、样貌、年纪你均不知,偌大一个金陵城不要说你还人生地不熟,就算是专门掌管户籍的爹爹,也是无能为力啊!”欧阳珊劝慰道,“不过要你一直在司空府做家丁似乎有些委屈了,既然你精于医道,武艺又不错,或许可以让爹爹在朝中给你谋个差事,爹爹最欣赏有才能的年轻人!”
“多谢小姐,令泽一心只想快点找到那有缘人,然后便可像师傅那样云游各处,济世救人,并不想出仕为官,为哪一个朝廷效忠。”张令泽说的斩钉截铁。
“张公子果然与其他人不同,那珊儿只有愿你早日找到那个有缘人,然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欧阳珊说着起身准备离开,脚上的疼痛还是让她皱了眉头。
“小姐,你的脚应该要早些处理,你是否还信不过令泽的医术?”张令泽马上发现了,医者本性,怎么可以看到别人伤痛而置之不理。
“我——”欧阳珊顿时红了脸,她不是不相信他的医术,可是女儿家的脚——但她看到张令泽纯净的眼神,知道他只是为了帮自己治脚伤,绝没有其他歪念头,于是又坐了回来,缓缓的脱掉了鞋袜,将脚伸到他的面前。
一只本来雪白的莲足,现下变得红肿,张令泽手碰触到她的脚踝,心中竟然
也感到一阵疼痛,似乎伤的是自己。就是这双脚在那晚跳出那么完美的舞步,他的眼前又闪现了蓝衣仙子翩翩起舞的美景。
欧阳珊的脚轻微动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神,赶紧平心静气,手上用力,将扭转的脚踝掰正,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按她腿上足三里穴道,为她减轻痛楚。
“本来若能及时用冷水浸脚,就不会像这么肿,现在就只有再另外服一颗消肿去痛的药丸了。”他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这是我在山上闲来无事配的十草丸,本来是清热解毒之用,不过里面的三七,杜仲,九节莲都是活血化淤之物,应该对你有用。”
欧阳珊接过小瓶,轻轻的放在袖中:“珊儿谢谢张公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张令泽一个人还兀自想着那张含羞而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