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水般流逝,两月时间过去,由于司空雪在木婉儿面前大肆炫耀,导致没有灵根的木婉儿也是大喜过望,而她也自然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林崖的代师收徒认可,只是在心思细腻的木婉儿询问师父名讳的时候,让他在两女狐疑的眼神中生生憋出了一个刘青山来,至于两女信或不信他也懒得去管,不过,不愿意聪明的林崖和本来就不太聪明的司空雪到底还是没什么心机,好在木婉儿及时发现,才及时避免了一场大祸。
“这功法既能让没有灵根的人修炼,又不像佛门要求慧根,可以说绝对是稀世奇珍,原本在当初赐婚之时,众人只是以为你是为了雪儿妹妹才有此一言,如今雪儿妹妹和我都修出了法力,虽然现在还很微弱,不过若是让有心人发现自然会很容易地推断出这个秘密,不说凡人界会因此疯狂,甚至还会惊动修真界,到时候可能就会有大麻烦了!”木婉儿和林崖,司空雪三人围坐在密书阁的石桌上,她言语虽然急切却是没有慌乱。
林崖一听,也觉得有些不妥,他虽然不工于心计,但却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若真如木婉儿所言,他必然会被两界通缉,即使他有祭塔不用担心,但是难保不会惊动更强的人物,到时候,有可能连祭塔都没用。
“雪儿妹妹,你还和别人说过这件事情没有?”木婉儿望着司空雪。
“哼,师姐我这么聪明当然不会到处乱说啦,除了你,我谁也没告诉,还有啊,要叫师姐知道吗?师姐!”司空雪得意地哼了一声,皱了皱瑶鼻,心里却还在后怕,她之所以没有告诉别人是因为她想先变厉害再让别人大吃一惊,至于为什么单单告诉木婉儿,恐怕只能归咎于女人之间天生的爱炫耀吧,以前她对木婉儿没什么感觉,不过认识林崖之后却是对她隐隐多了些莫名的敌意,这样的打击木婉儿的好机会她自然没有放过。不过还好,她心里暗暗庆幸。
“不错!”林崖对她竖了竖大拇指,以示表扬,“那这么说,知道此事的就只有我们三个了?”他心里松了口气。
“这样自然最好,再有两天你就要和万春他们一起前往修真界了对吗?”木婉儿淡淡地扫了一眼因受表扬而欣喜不已的司空雪后,看向林崖。
“你知道了?”林崖先是一愣,随后恍然,木家也有修真者,而他又是乾元的风云人物,能得到这些消息自然不奇怪。“对,再有两天就要去修真界。”
“什么!林崖你要走啊,那我怎么办啊!”司空雪脸上的欣喜转眼消散,急忙问道。
木婉儿也是盯着他,想看看他如何安排。
“额……这个……你们……我们……”林崖倒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被提了出来,他也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只好看向木婉儿。
“你是想一个人一走了之吧,我们这两个师妹你打算怎么办?”木婉儿也是微微蹙眉。
林崖讪讪地笑了笑,挠了挠头,“要不然,你们和我一起去吧。”
“可是,我爹娘不会允许我去那么远的。”司空雪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
“要不然我们偷偷地走?”林崖出了一个主意。
“对哦,那我们偷偷地走,不行,我还要给爹娘留下一封信,写什么呢,就写我要出去闯荡江湖,到时候自己会回来,你们不要来找我。”司空雪恍然大悟,开心地想着。
木婉儿无奈抚额,没想到这一对活宝竟然还大有将计划进一步完善的打算,“你要和林崖一起去,万春他们肯定都在,到时候他见了你怎么说,你爹娘还不把你绑回去!”
“那……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不去吗!”司空雪小声嗫嚅道。
“不去自然也不行,除非自废修为不再修行,不然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秘密。”
“婉儿定然是有好办法了。”林崖看着木婉儿讪笑道。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果然,一入红尘,从前在祭塔中修行时的无情气质竟然是荡然无存了,而且还多了一些傻气。
“如今在我看来,只有一个办法是为最好,”木婉儿说这话时,俏脸竟然有些微微发烫。
“什么办法?”林崖和司空雪齐声问道。
“如今既要掩盖我们正在修行的事实,又要想办法和你一起去修真界,师兄妹的名头自然不能再用了,如今之计,只有用另一个名头了。”
“什么名头?”
“夫……夫妻……”
“什么!!!!”林崖和司空雪齐声惊道。
“只是名头而已!”木婉儿羞恼地瞪了林崖一眼。“一来可以说我们的法力是你传给我们的,二来既然是夫妻,家里自然也没有理由阻拦了。”
“好像也可以唉,反正只是名义上的。”
林崖耸了耸肩,“我没意见。”
于是,林崖就在入世两月左右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桩婚事,一切在司空府和木家的极力促成下操办得极快,很快林崖与司空雪,木婉儿的婚事就传遍了整个乾元,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林崖却是犹如没事人一样,整日要么修炼,要么就找万春等人交流一番,轻松得很,司空雪和木婉儿两女则为了准备婚事被留在家中,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情,但不管她们是什么心情,不可阻挡的,婚期已然临近。
乾元六年十月廿二晚,明日便是成婚的日子。
司空雪拢了拢白色长裙,毫不讲究地坐在自家台阶上,手里拿了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地上杂乱的痕迹表现出少女的心里对于突如其来的婚事还是有点迷糊,于是,在清冷的月光下,少女在台阶上不知不觉坐了两个时辰后,终于是缩了缩身子,显然也是觉得有些冷了,于是她扔了树枝站起身,再抬头看了看弯弯的月亮,随意咕哝了一句,便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转身进屋去了,夜里太过寂静,少女的话还没有消散,“反正……是假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什么想了一整晚。
至于木婉儿这个平日知书达理的人儿,显然没有司空雪那么迷糊,她坐在房里,昏暗的灯光轻轻摇晃,她双手托着秀首靠在桌上,柳叶眉儿时而紧蹙,时而舒展,不管是再灵慧的女子似乎在面对婚姻大事的时候都是一样的迷茫,一种对未来的恐惧微微在心头升起,她编贝般的皓齿咬了咬嘴唇,再甩了甩有些酸麻的双臂,舒展了一下姣好的身形后,灭了油灯,上床歇息了,不过,油灯虽然灭了,但是在今夜皎洁的月色下,似乎依稀可以看见绣床上的人儿正在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林崖呢,这个家伙心里也是有些莫名的激动的,不过,此时的他正在御赐的宅邸之中,乾鸿特地送了一套宅子给林崖,毕竟马上就要迎娶人家闺女,哪还有住在老丈人家的道理,他驱退左右,盘膝坐在露天的石桌上,开始了每天的修炼。
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每一处,夜里辗转的人儿,又在为什么而辗转呢?夜,寂静无声,直到曙光微露,东方的天空微微露出鱼肚白时,安宁下来的一切又开始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