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矛盾的关系你却不知道
“干杯！”三个男人的放肆呐喊，工作后的十分放松。
“真难得啊，咱们凑齐然后在这喝着酒。”蔡行又倒了一杯，满满一杯，冒出白色的泡沫。
“恩，是的，张泽你怎么心不在焉？”林户亮似乎察觉了什么而总是关注着一旁发呆一个人一直喝着的张泽。
“啊？没什么……可能是还没有从工作中缓过来？”张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因为胡思乱想一直是他的强项。
“项目不都调试过了，过几天就可以上了，咱们也终于送了一口气。”蔡行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满脸笑容地说着。
“就是，别总是一个人在这喝啊，一起啊……”林户亮难得地提高了嗓门。
“恩，干杯！”张泽挤出笑容，对着满脑的疑团。
晚上回到家中，张泽马上给木希发短信，想要碰碰运气，看木希是不是还没有睡？确实，都已经一点了。
“睡了吗？”小心翼翼地询问，轻轻地。
手机上震动了一下，立刻看见了回复，手机从发出后就没有离手，不停地揣测着会有怎么样的回复。
“没呢，因为有数字图像处理的作业TUT”
“这么忙啊？”
“有事吗？”
“啊，就是看看在这个寂寞的夜晚你睡没睡？”
“寂寞？我都要忙死了！！！坚决鄙视现在很清闲的人。”
“我们的项目完成了，刚才刚和他们去喝了点酒，想要倾诉一下……”
“倾诉？找我？说吧，要倾诉什么？”
“爱一个人是不是很辛苦……”
“……”
“怎么？”
“这么深刻的话题，也太难了，我……想说……我也不知道啊！TUT？”
“我……其实，唉！”
“这种深刻的我现在无法回答，而且……能明天再说吗？我作业明天就要讲了！”哭的表情。
“哦，抱歉！打扰了啊。”
“没事，那就明天再聊啊~”可爱的表情。
“注意身体，别忙太久，晚安。”微笑的表情。
“恩，谢啦！”龇牙的表情。
“你睡了吗？”
“没啊，正在做作业。”
“临时抱佛脚，别太晚。”
“恩，知道啦，就是明天就讲了，我还没准备好。”
“那到时好好表现啊。”
“还得用英文，我的弱项啊。”
“以后英语要常用的，所以……”
“恩，不过我更喜欢日语！嘻嘻……”
“那……加油了”
“我还要忙，就先不聊了，明天啊！”
“晚安。”
林户亮依然将手机拿在手里，看着她们的聊天，想着木希现在正在抓紧做作业的样子，露出温柔甜甜的表情。一下从床上起身，然后去冰箱又拿了一罐啤酒，“啪”的一声打开，然后大口大口地喝着，透心凉，心早已在某个人身上扎根。
明天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来了，时间的齿轮一直走着，没有人可以阻止，不要说人类了，没有一种力量可以阻止。但也是有很多人期待着明天的。
办公室里的大嘴巴蔡行还真是嗓门和身高成反比，嗓门那么大，可是身高却没有那么可观。
“张泽，昨晚回去没睡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啊？”蔡行从自己的地盘滑出。
“没……啊，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点。”张泽打了个哈欠，长长地。
“哦，那得多休息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小妹怎么样啊？”
“……”张泽眨了眨眼睛，看着蔡行，冲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拳头，突然又觉得自己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被木希影响了吗？以前的自己是一个正经，死板的高材生，做事一定要按照标准要求自己，生活中没有玩笑，只有严肃，没有调侃，只有命令，没有……只有……
张泽抬手摸了摸后脑勺，重重地划了几下，木希还真是自己的福星。
今天还没有跟她联系，也不知道作业做得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帮忙啊？
“作业做完了吗？”
过了三刻钟，没有任何回复，一直拿着手机的张泽有些受不了了。
“张泽……”老板的声音悠长，久远。
“啊，来了。”张泽起身走向老板办公室。
“你的新项目完成的不完善怎么就上交了呢？”老板用自己和自己的脸相称的老手指指点点桌上的报告，“这里还有这么多漏洞的应用给客户用怎么行？调试还有问题，昨天部门跟我说你这个完成的不行……”老板的训斥，愤怒感十足。
“不可能啊，我明明做了全部，怎么可能有漏洞？”张泽拿起桌上的报告。
确实存在漏洞，自己码的代码竟然有错误，还有各种警告，而且两部分还连接不上，怎么可能？高材生的自傲瞬间爆满，自己做得永远是最好的，怎么可能出问题？
“你拿回去看看吧，真是不知道你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老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轰走了张泽。
真是不明白老板为什么永远是这么凶。张泽只好出了老板办公室，脑袋里全是疑问，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情况，回想着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自己的项目只有蔡行，林户亮，还有一组的人看过，而且大家是一个团队，应该不会有人对自己这个组长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因为这关乎到整个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蔡行看了一眼张泽，冲他打着哑语，张泽没有理他，只是坐下更改着自己的代码。都是些莫名的错误。
对了，周日那天木希在办公室，但是……我们都在她怎么会？而且也绝不相信她会做那种事。晚上三个人一起去吃饭觉得应该没有人可以进来就没有将项目整理好，关掉所有机器，因为吃完饭还是会回来整理东西的。
越想越混乱，先不想了，把项目更改好才是首要的事。
下班时间了，大家都纷纷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走开，相互说着再见。只有张泽还在电脑前没有间断地敲着键盘。
“你不走了？”林户亮走过来看着电脑上的一串串程序。
“先不走了，因为有些错误……”张泽头都没有移开，死盯着电脑。
“错误？怎么会？”林户亮也是一脸紧张。看着电脑上一点一点的红色错误和黄色警告。
“我也不知道，今天老板叫我进去就是为了这个……”
“我来帮你……”林户亮放下手中的包，就要打开包拿出电脑。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张泽看着林户亮，一脸兴奋的样子，工科男的兴奋点还真是奇怪，是看到程序就兴奋！
“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林户亮似乎松了口气，因为自己今晚确实有很重要的事。
“恩。”
林户亮将车开出停车场，朝北面行驶。北面是嘉定区的方向。
曹安公路上一路奔驰，绿苑路的路口，同济大学的门口，一块大石上写着校名。保安示意然后开车窗，保安靠近看了一眼就打开门。开车进去，向右转，经过软件学院，直走，是被木希说为“马桶楼”的仰望星空，林户亮抬头看了一下，还真是挺像的。
目的地九号楼终于到了，木希已经在楼下等了，左顾右盼的东张西望，看着一对对情侣走过，因为正是情侣吃完饭在校园散步的时候。
奔驰商务黑色车，走出了穿着风衣的翩翩形象，静静走到木希身边，木希猛地一抬头看到林户亮有些害羞。
“你……”
“没等太久吧，那我就只好用美食请求原谅了。”温柔的声音。
“没有，赶紧走吧！我都饿了。”木希抓着林户亮在宿舍门口，路上的同学都看着这一对，投来羡慕的目光。
坐在车上了，林户亮启动车子，然后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出了校门。
“刚才路上的同学们一定在说我们很般配。”林户亮笑着说，斜看了一眼木希。
“啊……是吗？但……我只想吃东西。”木希笑嘻嘻地看着林户亮。
“就知道吃啊，好，那我们去前面大吃一顿。”林户亮回答。
两个人到了安亭，林户亮停好车。两个人上楼到了嘉亭荟，木希冲到牌子前面，开始盘算着该吃什么。
“你说吃什么好呢？好纠结啊。”木希嘟囔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牌子上的各种餐厅。
林户亮只是在一旁看着认真的木希浅浅地微笑，他只觉得面前的木希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说啊，也不提些建议……”木希纠结地烦了，看着林户亮。
“你想吃什么就吃，就算想要都吃一遍也没有问题。”林户亮笑得有些异样，“只怕你吃不下。”
“怎么可能，但是我也不想，撑死了送医院，竟然是撑死的这么丢人。”木希也笑了，而且大声地笑。“那我们去吃避风塘吧，好久没吃港式的了。”
“行，走吧，几楼？”林户亮伸手抓住木希的胳膊。
木希身体一颤，愣了一下，然后挤出了几个字，“在……一楼。”
“走吧。”林户亮就这样将木希一把抓在自己的身侧，185的身高和166的身高还是差距很多，木希在林户亮的呼吸下，木希的心跳加速，脸应该是红色的，但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进了餐厅，一个像小船一样的座位，木希兴奋地打量着，开心地笑着。接下来就是认真看着菜单，思考得很卖力，因为每次点菜，她总是极尽自己的智慧点出物美价廉的菜，虽然这次自己不用花钱，但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的习惯。
“恩……恩……”在菜单上划上了一个对号。
几分钟过去了，木希还在和菜单对抗着，林户亮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轻轻地拿出手机，悄悄地拍了几张，是木希的低头，虽然没有正脸，但是林户亮还是心里美美的，露出满意的笑容。
又过去了几分钟，木希突然抬头，“服务员，点好了”
倒是吓了林户亮一跳，盯着木希看得双眼，更加紧紧地看着她。
木希将菜单交给了服务员，然后伸了一个懒腰，“诶呀，累死了，希望能快点上菜。”用手揉着自己的肚子，扁扁的。“真是饿死了。”
“都怪我来的太晚了。”林户亮抱歉地说。
“你肯定走的很早了，只是我们学校实在太远了，身为嘉定乡民的我应该道歉才对。”木希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别处。因为自己快要招架不住林户亮的温柔中带点小叛逆幽默了。他就像偶像剧里的男主，吸引着女生，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女主。
“嘉定乡民？”
“可不是，每次一想到进城，就很烦。”木希用双手撑住脑袋，摆弄着桌上的餐具。
“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好了。”
“啊？不不不……这么远。”木希惊讶地坐直身子。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还好这时候服务员端上了卤味拼盘。
“啊，这个很好吃的，叉烧不错呢。”赶紧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是吗。”林户亮也夹了一块，满意地点点头。
菜一个一个地上着，只有两个人吃这么多还真是不是一般的多。
木希一样一样地尝试着，像宠幸**佳丽般的陶醉于美食中。
林户亮重复着木希的夹菜顺序，然后肯定她点的菜的味道。
他心里明白，一切都要慢慢来。
昏暗的灯光下，张泽的身影在电脑前，手上一刻也没有离开电脑。
在几个钟头的奋斗后，一切都已经更改完成，运行了一遍，OK！张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向后一仰，差点没有从椅子上翻过去。有惊无险，然后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晚上九点了。
没有木希的消息。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都可以找我，我会发挥我的功力，保证你开心到后悔找我。”木希笑着说。
“……”张泽点了点头，露出笑容，看着眼前这个满满地笑的女生。
木希拍了一下张泽的肩膀，“走吧。”
张泽想起木希安慰自己的话，无论自己有多不开心，只要想起有木希这个开心果存在心情就会好了大半。
“嘟……嘟嘟………”电话打通了，但是没有人接。
张泽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刚刚好了一大半的心情瞬间倒退满格。
木希这么晚能在干什么，怎么不接电话。自己有好多话想要对她说，向她讲述自己今天的疲劳，然后听她讲着她今天的趣事。
只好一个人整理好材料，然后拿起外套和包，走出办公室。检查过没有异样，然后走出大楼。眼前的灯依然明亮，像白天一样明亮，但刺眼。
独自一个人走在去地铁的路上，不忍抬头看过往的人，因为看到情侣刚刚吃完饭从餐厅走出，脸上的笑容只会让自己觉得更加凄凉。
走下了地铁站，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职业装一样的休闲裤，浅色衬衫。
“你怎么也在这？”张泽问。
“正好有事就今天出来了，要坐地铁回学校。”廖碧怕他看出什么似的掩饰着，因为话语间透露着紧张。
本想问她关于木希的事，但一想她出来，应该也不知道木希的事。
“那正好可以一起坐地铁回去。”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张泽伸手摸了一下，今晚都没有吃晚饭。
“你饿了吗？我也正好没有吃，一起去吃点？”廖碧试探的口吻，但又让人觉得好像非要去一样，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给人一种温柔平静的感觉，但是实际上总是让人感觉寒气逼人。
“也好。”前面有美食城……可以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张泽抬手指了一下前面。
廖碧朝前面走去，张泽跟在后面。
默默地，在路上，两个人总有着距离，无声地，没有说话。
上了楼，“吃什么呢？”廖碧回头问。
张泽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自己是一个又选择恐惧症的人，最怕做决断。但看见了那家他和木希一起吃过的韩国年糕火锅店，那时满满是人，生意异常的火爆。还是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冲劲十足，随便轻松地就决定了想要吃什么，除了点菜有点纠结外，一切都可以用无懈可击形容。
张泽暗暗心里笑着。刚要说去吃那家韩国年糕火锅。
“我们去吃烤鱼吧。”廖碧的声音抢在了前面，“我们学校也有烤鱼，不过很不好吃，不知道这家巫山烤鱼怎么样？”廖碧眯着眼睛看着张泽。
张泽略显尴尬地说好。
两个人走进餐厅，几乎没有什么人，毕竟已经过了吃饭时间，而且过了很久。
“两位点菜可能要快些，因为厨师要下班了。”服务小姐笑着跟他们说。
“恩，菜单能给我一下吗”廖碧大家闺秀一样的气质。
“那就要一份这个烤鱼，然后还有这个，两个人应该够了吧？”廖碧询问的眼神看向张泽。
“啊？你再点些吧，万一……”张泽示意她再点一些。
廖碧又加了几个小菜，然后和张泽一样静静地坐着。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廖碧开始津津有味地讲起学校社团里的事。张泽只是听着，偶尔回复几句，称赞几句，脸上也都是微笑。
“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才从大楼里面出来？”廖碧放下筷子。
一说到这个，张泽心里更加不好受。“也……没有什么，只是项目不合格，在更改……”
廖碧脸上一丝奇怪的表情闪过。然后立刻又微笑地说。“原来如此，工作真的很累啊。”
“恩。”
“但是也没有办法，总得工作。跟我说说你们公司的情况吧。”又是一次咄咄逼人的情况。
张泽说着公司，但是没有说几句就到了关门的时间。
两个人走在马路上，车还是急速地经过，但是人已经明显地比刚才少了。
“我们公司的大老板会死杨川，田萧只是负责我们部门的，但我们也都说他是老板。”张泽慢条斯理地讲着。
“诶呀！”廖碧喊了一声，因为走在盲道上，穿着高跟鞋的脚扭了一下。
张泽扶她坐到边上的花坛边上，她用手揉着脚踝。张泽也握着高跟鞋替她扭着。
“没事了。走吧。”廖碧站起身。
张泽也站起身。
两个人第一次距离如此之近，除了上一次，在校园门口那一次。
又是一样的戏码，廖碧踮起脚尖，吻上了张泽的唇。
柔软的，温湿的，长长的睫毛在张泽的眼前。
一下，如此一触的吻，短暂地结束了。廖碧脸红红地害羞着，让粉红的唇后退，离他越来越远了。
张泽看着廖碧向后退，手竟然伸出一把将廖碧强硬地抓近，另一只手拿着包。
吻上了廖碧，是廖碧没有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