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侠?”雪芊荨看着眼前冷酷的男人,想着他来找自己干什么呢?尽管她觉得这个男人跟其它男人有些不一样,有些异于常人的吸引力,但那只是对人的一种初步感觉和观察,也并没有过多的其它因素夹杂在里面。
“雪老板,请恕冒昧打扰。”秦宇风先开口表示突然造访的歉意。
“不会。秦少侠能未邀自来,说明看得起小女子,怎么能说是打扰呢?”雪芊荨客气的以礼相待。
“那就好。”言词简短,跟他的人一样,也让人感受不到一点点的温暖。
“请坐。”后院里有一石桌、数石凳,雪芊荨作出请的姿势,招呼秦宇风坐下,为他斟满酒。
“不知秦少侠今日前来,有何事?”雪芊荨顺道给自己也酌了一杯,敬向秦宇风,并试探性的问他。
“没什么事,只是想喝喝雪老板酿的酒。”秦宇风淡淡的回答。
“就为此事?”雪芊荨轻轻笑着:“如果方便的话,秦少侠可告知住处,想喝什么酒给伙计们捎个信,让他们送去就成。”
“环境变了,气氛变了,喝酒的感觉也会变的。”秦宇风的面部似乎从来就不会有过表情,仍是冷冷的,举酒一饮而尽。
“噢?看来秦少侠也是懂酒之人。”雪芊荨见秦宇风杯底已空,又给倒上一杯。
“谈不上懂不懂,只是喜欢而已。”
气氛好似有些冷,为缓解一下,雪芊荨一边附合着一边偷偷拔出秦宇风的宝剑,在后院舞起来。“就当是感激秦少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借宝剑一用,舞舞剑给少侠助助洒兴吧~!”
后院角落还种有一株桃树,现正值开花时节。桃花初绽,那粉红色的桃花一朵紧挨一朵,娇嫩得仿佛吹口气就能化成水,整个小院像是落下了百里胭脂云,美不胜收。再配上如此佳人水袖剑舞,此情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闻?
秦宇风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物件,看似一个椭圆形小球,不过球体上有几个小洞,细看倒像是什么乐器之类。
他把小圆球放在嘴边,用力的吹奏起来。乐器音色古朴醇厚、低沉悲壮,极富特色,非常好听。
乐声虽低沉,但着实悦耳。雪芊荨听闻此音,便更极力的配合,剑与舞融合一体,在乐器独特的弦律下,展现得更加完美。
曲罢,舞停。
“这是什么乐器?吹奏得真好听。”雪芊荨从没见过此乐器。不仅样子特别,音律更是有独到之处。
“是陶埙,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吹奏乐器,古书上有过计载,大概有六千多年的历史了。”秦宇风解释给雪芊荨听。看来他并不只是一介冰冷杀手,他也有才学,还懂乐器。
“是吗?我好像没来都没有见过,它的样子真的很奇怪,能让我看看吗?”雪芊荨像是被这个陶埙给迷住了。
秦宇风将手里的陶埙递给雪芊荨,然后讲述埙的历史给她听。
“相传埙起源于一种叫做"石流星"的狩猎工具。古时候,人们常常用绳子系上一个石球或者泥球,投出去击打鸟兽。有的球体中间是空的,抡起来一兜风能发出声音。后来人们觉得挺好玩,就拿来吹,于是这种石流星就慢慢地演变成了埙。”
“埙在历史上主要用于历代的宫廷音乐。在宫廷音乐中,埙分成颂埙和雅埙两种。颂埙形体较小,像个鸡蛋,音响稍高;雅埙形体较大,音响浑厚低沉,常常和一种用竹子做成的吹管乐器配奏。”看来这秦宇风懂得还真不少,武功高强,外表俊秀,还博学多才,对音律也深有研究,之前真是小看他了。
“没想到秦少侠对乐器还有如此深的研究。”雪芊荨一手拿着埙一手看着秦宇风。
秦宇风依旧面无表情。他是大明第一宦官魏忠贤的手下,死于他剑下的亡魂更是不计其数,他从来不会笑,也从不跟任何一个人深交。除了杀人,他更是没有在任何一个人面前展现过自己独特的一面。可这次,是为什么呢?他一步步豪无预兆地迈向雪芊荨,到底居心何在?是为了葵天宝典?还是他真被这个女人吸引了?
雪芊荨似乎该对这个冷酷的男子另眼相看了,他不是一个单纯的冰冷男子,他也有他独特的一面,懂音律的男人应该都有一颗温柔的心,只是秦宇风的这颗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冰封了。
东来客栈。
方子南无精打采的回到客栈,屁股直直地坐到凳子上。此时的他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萎糜不振。
“怎么了这是?”连云刚拖着不太方便的腿坐到他旁边。
方子南无力的抬了抬头,看了连云刚一眼,又耷拉下去了。
“喂喂,臭小子,精神点。”连云刚朝他大叫,接着偷偷回望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慌忙问道:“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方子南刚才在雪芊荨面前丢尽了脸,现在哪还有心情说话,仍是无力的摇了摇头。
“那个——”连云刚正想继续问下去,见有人朝他们这边走过来,便闭口,此事须谨慎。
“方公子~!”小茶甜甜的叫着方子南。
方子南这次连头也没抬,趴在桌子上。
“连师傅,他怎么啦?”林如意有点奇怪的问连云刚。
“哦哦,是林姑娘来啦,他呀?他没事,好像吃坏了肚子,拉了一天拉焉了。”连云刚赶紧随意扯了个借口,要不然,就方子南现在这状态,有点担点他不经意间会说出去。
“哦,是这样子啊。”林如意听了连云刚的解释后有点失望。
“啊?我家小姐还想让方公子教她学做菜呢。”小茶也很无奈。方子南耳朵是听见了,但他也没心情管,随他们怎么说吧,
今天运气真是霉透了,谁知道自己喜欢的姑娘就是酒馆的老板娘呢。“唉呀!”他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什么都懒的想了。气冲冲的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林姑娘想学什么菜?老夫可以教你啊。”连云刚早看出这丫头片子对方子南有好感,明知找子南学做菜是个幌子,还故意调侃她。
“啊?哦。呃,呃,不用了,连师傅,不敢耽误您,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林如意着急的拒绝连云刚,慌慌张张的拉着小茶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