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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什么?白血病?千芷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的,桐桐,不会的。

医生因为这些年我不良的生活习惯,给自己留下了病根,我心里明白,这些年我为了逃避,把自己埋在工作中,得过胃病,也贫血过,芷悦,我真的很害怕,我不会说话的时候我没有怕过,我离开的时候我没有怕过,但是我现在真的怕了,真的。

千芷悦心疼,她知道她心里有了最深的牵挂,她放不下心,也不想离开。桐桐,你听我说。千芷悦说,医生或只是可能,可能而已,那么也有可能不是呢,你放心,你遭受了这么多的苦,上天会眷顾你,会保佑你的,你放心吧。

卫生间,叶之舟告诉了辛梓晨关于欧阳若桐的情况,辛梓晨的反应不亚于叶之舟,他死命地咬着自己的右手食指,强迫着让自己镇定下来,死命把自己即将流出眼眶的眼泪给逼了回去,他说,之舟哥,桐桐,她很坚强,她一定会面对这些的,况且医生说的也只是可能,并不一定,我们现在要做的,就要桐桐放下心结,好好地接受检查。

叶之舟流着眼泪说,我宁愿,我宁愿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我,我宁愿生病的是我,我不想让她再受一丁点的委屈,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连着的愿望都不满足我。他低哑着的嗓音让辛梓晨想起七年前欧阳若桐离开的时候的叶之舟,他心疼,但是他的心又何尝不疼,这些年桐桐就想是自己的妹妹一般,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相信她可以为欧阳若桐撑起一片天,但是现在他突然之间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之舟哥,你不要这样,你要知道,桐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只有你才能带给桐桐希望,刚刚在病房的时候桐桐很担心你要我出来看看你,都这么久了,我想桐桐该着急了。

说到欧阳若桐,叶之舟擦干眼泪,说,走吧,我想她了。说完他和辛梓晨一前一后离开卫生间,走进欧阳若桐的病房。

叶之舟看见泪眼婆娑的欧阳若桐和千芷悦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将欧阳若桐拥在自己的怀里,他抚摸着她的后背说,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欧阳若桐一听他的声音,泪水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说,不累,你饿吗?

叶之舟说,不饿。四个人的病房,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拥抱着,感受着彼此带来的温暖,彼此慰藉。

桐桐,我们结婚吧。叶之舟在她的耳边说,我再也不要让你离开我身边了,好不好?

辛梓晨搂着千芷悦的肩膀,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泪水在眼眶打转。

桐桐,你还有什么心愿,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完成的。叶之舟说,欧阳若桐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到我心里难受,心里好上有什么东西压着,有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但是我真说不清楚倒是是什么?

他着她焦急的声音,轻声安慰她说,想不到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可是,还能等吗?她的身体能等下去吗?她和他问着自己的心,桐桐,没关系的,别想那么多,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在你身边的。

之舟哥哥,你帮安排检查吧,我不想这么提心吊胆的,就算结果真的不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怕。欧阳若桐往他的怀里蹭了蹭说。

叶之舟强忍着自己的眼泪,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好的,我马上帮你安排。

欧阳若桐不再说话,不多长时间叶之舟低下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带着笑睡着了,但是她的笑容却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悲伤。

叶之舟轻轻地将她平放在床上,慢慢提替她盖上被子,她梦里说着,之舟哥哥,对不起。她梦里说着,之舟哥哥,我会坚强。然后沉沉睡去,叶之舟亲吻着她的额头说,丫头,是之舟哥哥对不起你。千芷悦早已经在辛梓晨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叶之舟说,梓晨,你帮我照顾着她,我去找医生。

之舟哥,我去吧。辛梓晨说,他拿起床头的饭盒说,你一直没有吃东西,你先吃点,在这里陪着桐桐,桐桐这状态,随时会醒的,她醒来后要是看不见你,会着急的。

叶之舟拍拍他的肩膀,说,谢谢。

千芷悦看着叶之舟没有说话,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叶之舟,好像一夜之间整个人的魂都被抽走了,显得没有精神,也许吧,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欧阳若桐就是他的命,没有了她,他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

欧阳若桐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一天两天还是更长,她醒过来的时候,叶之舟、辛梓晨、千芷悦就连欧阳若柏都坐在自己的病房里面,静默地病房除了几个人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叶之舟一直握着她的手,半阖着眼睛,千芷悦靠着辛梓晨的怀抱似乎睡着了,辛梓晨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悲痛,欧阳若柏站在窗子边,闭着的窗帘挡住了他的视线,欧阳若桐动了动被叶之舟握着的手指,叶之舟原本就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她轻微的动作就让他整个大脑活跃起来了。

桐桐,你醒了。叶之舟有些小激动,他这几个字就吸引了他们几个的注意力,大家都聚了过来。

桐桐,你醒了,饿了吗?辛梓晨问,他永远是最贴心的那个。

桐桐,你终于醒了,我都担心死了你知道吗?千芷悦又向上次一样。

姐。欧阳若柏凑过去,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欧阳若桐虚弱地笑着说,小柏,你回来了。

欧阳若柏不争气地掉下眼泪,点点头。

欧阳若桐说,之舟哥哥,你扶我起来坐会儿吧,睡累了。

叶之舟微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哪有人睡觉还觉得累的。说完动手将欧阳若桐扶起来,又怕她不舒服,在背后给她垫了两个软绵绵地垫子。桐桐,这个是我妈妈亲自熬的粥,还热乎着,你一直没有吃东西,一定饿了,吃点吧。千芷悦边说边像碗里舀粥,欧阳若桐吸吸鼻子说,还是千妈妈煮的粥好吃,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桐桐,叶之舟说,瞎说什么呢?

千芷悦端着粥走到欧阳若桐的面前说,桐桐,我喂你吃。

芷悦姐,我来吧。欧阳若柏看着千芷悦,我还从来没有喂我姐姐吃过东西,我记得小时候我吃饭不老实,就是姐姐追着我一勺一勺喂给我吃的,现在我想体验一下喂人吃饭的滋味。

千芷悦听完,看了看欧阳若桐,她面色依旧苍白,毫无血色,她将碗递给欧阳若柏,欧阳若桐高兴地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着欧阳若桐吃着碗里的粥,她吃着粥,想起了小的时候,每当自己生病了,都会有一个人会这么喂自己吃药,喂自己吃饭,原本以为那个人的身影自己已经忘记了,但是欧阳若柏眉宇之间放气质唤起了欧阳若桐深埋在心里的记忆,她说,小柏,我想她了,我想见她,你能打电话让她回来看看我吗?

欧阳若桐的这句话让欧阳若柏的手愣住了,姐,你说什么?

欧阳若桐看着叶之舟说,之舟哥哥,医生说,我心里有个结解不开,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她转过脸对着欧阳若柏说,小柏,你让妈妈回来,好吗?我好想她。

妈妈?欧阳若柏放下了手中的碗,那年妈妈带着自己走了,姐姐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在姐姐的心里,她应该是恨她的,但是,现在姐姐竟然这么说,欧阳若柏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桐桐,你确定,你心里的结是这个?欧阳若桐以点头来回答他的话,我怕,我怕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她,我怕我来不及向她道谢我就不再了,我真的很想她,这么些年我几乎忘记了她的声音,忘记了她的外貌,小柏,你帮帮姐姐,你打电话让妈妈回来好吗,算姐姐求你了。

欧阳若柏听了她的话,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那边的女声冷淡地说着,有事吗?

欧阳若柏把电话递给欧阳若桐,欧阳若桐结果电话,还没有说话,就已经泪流满面了,电话那边的女人说,小柏,到底有什么事?

妈妈,欧阳若桐说,妈妈,我是桐桐。

电话那边的女人没有说话,欧阳若桐的眼泪突然间就掉下来了,她捂着自己的鼻子,吸了一口气说,妈妈,你能回来看看我吗?我想你,我病了,医生说可能是慢性粒白血病。

电话那边突然间传来轻微地吃惊声,欧阳若桐继续说,我怕这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见你了,妈妈。欧阳若桐似乎有些激动了,她险些拿不住电话,欧阳若柏接过她手里的电话,他说,妈,我记得小的时候你经常拿着姐姐照片哭,我知道你不是对姐姐毫无感情,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你也是想念姐姐的,就算,就算姐姐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是十三年的养育之情难道真的说没就没了吗?妈,您就回来,回来圆姐姐最后一次的愿望好吗?只要你回来看看姐姐,我发誓以后我不再跟你顶嘴,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话,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妈,算我求你了···

话没有说话,电话那边已经挂掉了。欧阳若桐拿着被挂断的电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面前的姐姐,他看着欧阳若桐的眼睛,眼睛被一次浓的化不开的悲哀包围着,他说,姐,对不起。

欧阳若桐流着眼泪看着欧阳若柏,摇了摇头说,没事,她有权利不理我,更有权利不来见我。叶之舟看着她这样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她说,但是,我真的很想她。

孽缘啊。辛梓晨忽然之间想起千芷悦的母亲说过的这几个字,大概在欧阳若桐的家庭还有她的身世真的之有这两个字可以加以概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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