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逃跑

42逃跑他怒吼一声，随手拎起身边的东西砸向父亲，看见父亲倒下便迅速抱住妹妹离开了家。他一路抱着妹妹，奋力地奔跑，但是又不得不小心翼翼，怕因为太多的颠簸导致她流更多的血。他的眼泪一直在流，他害怕，害怕失去她，他痛恨，恨父亲的残暴，也恨自己的懦弱。她的鲜血也一直在流，从脖子流出，滑过他的手臂滴落在地上。他听到很多声音，自己的心跳声，血液的滴落声，妹妹艰难的喘息声，他感觉到她身体剧烈而颤抖，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和妹妹的命运注定不可分离，他明白了自己对妹妹超过兄妹的感情。他没有多思考这超出来的感情是什么，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她！他向神明起誓，只要妹妹能坚持过这一关，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以至于从那以后他把自己所受到的所有压迫和苦难都当作是为这个誓言的付出，为她付出，什么都值得。刀子划过妹妹脖子的右侧，离大动脉还有一寸长，镇子里的医生只是止了血然后简单的把伤口包扎起来便打发他回家。妹妹已经昏迷过去，他不敢回去，只能恳求医生让他们在那里呆一夜。村子里的人大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父亲最近的行为，医生可怜他让他留下了。妹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这中间父亲来过一次，来请医生包扎被他砸破的头，然后在医生面前眼里地警告他以后不要带着妹妹去危险的地方玩，要她等妹妹醒过来之后就带她回家。他恨恨地看着父亲虚伪可怜的脸，心里涌起杀人的冲动……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告诉自己不能变成一个像父亲那样残暴的人，他绝对不要沾染任何和他一样的气息。他痛恨自己体内流着一半和他一样的血液。医生的妻子念着母亲以前的恩情，为妹妹煮了补血的猪肝汤。再次昏睡过去的妹妹昏昏沉沉地喊他，哥哥救我，哥哥救我……声音悲戚，神志不清。他拿着医生给的窝头，很饿但是吃不下去。他高兴妹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该何去何从。绝对不可能带着妹妹回到父亲口中那个所谓的家，那个家早就不是他们的家，即便是母亲在的时候，家里也常常是冷冷的氛围，每个人都早父亲的威严下小心翼翼地苟活。他要带着妹妹离开这里！但是去哪里呢？父亲能够从任何一个亲戚家里把他们带走，没有一个亲戚能帮他们，姑妈也不能……他这样考虑着，计划着逃跑计划。第三天，机会终于来了。从上海过来的药商过来做生意，他偷听到药商就要启程回家。他从书上和很多大人的口里听说过上海那个地方，他们说那里很远很繁华。他想，这就够了！一切都很顺利。妹妹基本恢复了神智，可以进行简单的对话，索然身体依旧很虚弱，但是他们必须把握这个机会。他了解了药商的行程，对他的车队作出分析，认为第八辆马车是最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在药商准备出发前的头一天晚上，哥哥潜回家里偷了些钱出来，然后搞到一些食物，从医生家里偷出一些必备的药……一切都准备的很妥当。凌晨，他们便随着药商浩浩荡荡的车队离开北方家乡，逃向那个叫做上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