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请问韩师兄我如何作弊?我动都没动,这么多师兄在场,难道都是瞎子,还是应了比试前的话语,韩师兄你输不起。”楚浩然语带生冷,咄咄逼人,目光一扫对面问道:
“我楚浩然也想请问众位师兄师姐,此阵究竟谁胜谁负?”
众人一片沉默,显然默认楚浩然赢得第三关的结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韩力只是输不起而已。
“你,你……!”韩力手指楚浩然,气愤至极,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嘴中蹦不出半个字来。
正待继续狡辩之时!
“够了!”天空中一声暴喝,一阵威压传来直抵心神,仇天长老从天而降,锐利目光一扫,让众人噤若寒蝉。
光是一股气势就让众人心神压抑,这就是星境强者的威压。
“还不嫌丢人,输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了还不承认。”仇天长老目光一聚,满是威压,望向韩力:“你可知道为何失败。”
“请师尊明示。”韩力身体微抖,跪拜说道。
“韩力,你只懂铸剑,而不懂剑意,所以你败了,回去之后,好好品品这句话,面壁思过。”仇天长老的目光又一扫四周,对众人说道:“比武较量,是胜是负稀疏平常,若输了后能奋发图强,一雪前耻,这才是我龙眼山弟子。而不是纠缠不休,喋喋不休。”
说完他一瞥韩力,怒其不争道:“老夫难得回山一趟,这宗门律法,纲理伦常,看来你们都忘的差不多了。我龙眼山自千余年前百药祖师开山,便有山规,奇门一脉弟子在九龙宗内本属少数,因此更因团结。若山内切磋,有龙眼山弟子若输不起,那就滚下山去,这种弟子不要也罢,留着也是祸害。”
“弟子错了,还请师尊宽恕。”韩力面如死灰,跪倒在地,噤若寒蝉。
其他弟子也跪倒一片,随即仇天长老似是不耐烦般的对众人挥了挥手,又道:“散了吧,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明日我坐镇长老堂,各人前来自领罪罚,今日为何为难楚浩然,此事必须要有个水落石出。”
楚浩然心中一怔,不明就里,若此事闹大,他怕是以后把师兄师姐们得罪光了,也不知仇天长老为何如此动怒。思及此处,他一瞥罪魁祸首雪玲儿,发现雪玲儿视若无睹,一双贼眼滴溜溜直转。
众人齐一躬身,齐齐告退,仓促离开,十多个呼吸后,最后剑冢之中只留下仇天长老,雪玲儿和楚浩然三人。
“不错,连过三关,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弟子。不愧为楚剑的儿子。”仇天长老望向楚浩然的目光,愈发的欣赏。
楚浩然一躬身,正色道:“弟子运气好罢了,还请长老不要抬爱弟子,父亲曾说过,修仙一途,无有止尽,世间绝世天才如过江之鲤,但最终能飞升仙界的,寥寥无几,弟子才刚刚开始而已,知道以后路途艰险。”
“明明是你厉害,说什么运气好。”雪玲儿在一旁娇笑着喊道。
楚浩然尴尬一笑道:“雪师妹,客气了。”
“谁跟你客气,你告诉我,第二关你是怎么通过的,你又没有施展解毒之法,如何在废丹池中呆了这么长时间,我倒现在也想不明白。”
看着雪玲儿眨着的大眼睛,楚浩然心中却大喊糟糕,血炉元种的事情不能暴露,否则必生祸端。也不能乱说,仇天长老经验何其老道,只会越说越错,当下也只能呵呵傻笑几下。
雪玲儿小嘴一厥,双眼一瞪,他对于楚浩然总是这般沉默不语,极不满意。
“雪玲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何必多问。倒是你,越来越无法无天,若不敲打一番,这龙眼山迟早被你弄的乌烟瘴气。”
雪玲儿吐吐舌头,装出一副无辜表情。
“明日你也去长老堂领罚,若你再支使他人,也别怪我重罚。”仇天长老心如明镜,知道若不惩戒一番,这龙眼山迟早要被雪玲儿闹出大乱子。
“爷爷,我知道错了,再也不喊师兄师姐们帮忙了。”雪玲儿一拉仇天长老的袖口,无辜说道。
仇天长老微微一叹,暗叹雪玲儿无父无母,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娇惯过头,便没有再责备。随即他默默盯着楚浩然手中的断剑良久,又感慨说道:
“老夫观察良久,第一关是阵法,你以力破阵。第二关是解毒,你身体中有我也看不穿的秘密,想来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保命之法,至于第三关,是感知到每把剑的意境,你父亲被称为书生剑神,肯定教过你剑术,你如今剑意达到何种地步了?”
“剑意?”楚浩然讶然一惊,“父亲未教过我剑术,弟子也是最近才去龙顶山武技阁自学了一门七星剑诀,才开始练剑,至于剑意,弟子也是一知半解。”
仇天愕然,许久后,双眸一闪,“最近才习剑?这套七星剑诀在天武大陆流传极广,但能有所成就者寥寥无几,你是从何时才开始修炼七星剑诀,进展如何?如实说来。”
“弟子两个月前才开始修炼七星剑诀,其中第一星天枢剑法小成,第二星天璇剑法入门,即将小成。至于后面五套剑法,还未修炼。”
“不错!”仇天长老微微点头,两月掌握七星剑诀中两套剑法,天赋非常不错。但若他知晓,楚浩然修炼第一套天枢剑法小成花费十日,第二套天璇剑法入门花费一个时辰,不知又会做何想。
“那我问你,你为何会选中这把剑?”仇天目光一凝,望向楚浩然手中的断剑。
长剑横胸递出,楚浩然回道:“弟子感觉到这把剑之中有股不屈意志,此剑必是在强者身边呆了很久,因此判断此剑绝非凡品。”
“这么说你感觉到了剑中的意境,没人教过你意境,你居然对意境初窥门径,不错不错。”仇天哈哈一笑。笑完又似是想到何事,便正色问道:“万物有灵,你可知何为意境?”
“弟子不明何为意境,而且最近修炼七星剑诀,似是遇到了瓶颈,请师尊解惑。”楚浩然一躬身,心情迫切。
“好,万物皆有意境,耳闻不如目见,你且看好,我演示一遍给你看。”
“呆子,机会难得,我爷爷很少亲自教人的。”雪玲儿低声凑了一句,嘟嘴说道。
仇天长老满是皱纹的脸一敛,猛一吸气,体内真气一放,衣裳无风自动。右手掌从左向右一翻,掌心向上,立即有一团幽兰火焰悬浮,有如鸡蛋大小,被其一手掌控,微微燃烧。
这团火焰绽放紫光,焰心抖动,一阵风吹过,这火焰立即发出劈劈的脆响,明显温度极高,杀人夺命,轻而易举。
“去!”随着仇长老的手掌一挥,这团幽兰火焰若强弓硬弩射出直向前方。
“砰”的一声爆响!
火焰触地燃烧,席卷三丈有余的空间,肆虐狂暴,三丈之中的剑竹被焚烧一空,一股热浪铺扑面而来,令人窒息,久久才散去。
“我问你,这是何术!”仇天长老对楚浩然问道。
“这应是开脉期的火焰术法。”楚浩然思索后回道。此术他在龙角山之时,经常见弟子修习,但威力绝无仇天长老这般强大。
“不错,这是开脉期最低阶的火焰术法,一阶火焰术,将真气化为火焰,开脉一阶即可掌握。”仇天长老微微点头,说道:“好,再看!”
他手掌又是一翻,手中一团深蓝火焰浮现,呈细微蛇形。这蛇形火焰仿若有生命一般,在他手掌中不断冲撞翻滚,时而安静时而狂暴,游过之处不断诞生新火苗,但随即爆炸湮灭。
“去!”仇天长老手掌又是一挥,这团蛇形火焰如有生命,若蛇游一般,划出一道旋转弧线冲向剑冢。
再一次爆鸣炸响,威力足比前面大上三四倍,波及十丈有余,迎面的爆炸气浪甚至灼痛了楚浩然,使得他不得不以手挡目。待火焰褪尽后,他目光一扫,心中暗惊,剑冢中数把裂剑甚至直接软化弯曲,这火焰的威力骇人,连法器都难以阻挡,相信人若触之,必死无疑。
“我再问你,这是何术?”仇天长老正色问道。
楚浩然眉微皱,想了想蛇形火焰,于是回道:“难道是开脉期的高阶火焰术?”
“错,这同样是开脉期的最低阶火焰术,但是加了火之意境,意境化蛇,给火焰添了灵性,但威力就增加了三四倍。”仇天长老眯起的眼睛瞬间清明。
楚浩然一愣,同样的法术,只是添加了意境,居然威力成数倍的增加。这意境一威,居然能让普通的法术有脱胎换骨之效。
“你如今可懂何谓意境?”
“弟子似乎明白了一些,万物有灵,这灵,就是意境。就好像火焰,意境就是油,火上浇油,火势更猛。”楚浩然心中意动,对于意境的感悟,突飞猛进。
“明白一些可不够,意境一道,绝非小道,若不能大彻大悟,谈何领悟意境!”仇天长老右掌化拳,又在蕴含新一轮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