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走了半个小时,任晓禹还没见到一点人类居住的迹象。
任晓禹心里开始打鼓起来,莫非自己真的来到了没有人类居住的荒凉星球?
“哎哟!”
任晓禹正想着心事,突然脚下忽然一滑,连人带火把一起掉进了一个大坑里。
眼前一黑,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哗啦——”只听见一声很响亮的泼水声,然后就感觉到全身上下一阵冰凉。
在一连串的寒战后,任晓禹终于清醒了过来。
“阿弥陀佛,终于见到人类了!”
看着眼前有几个人影在晃动,任晓禹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可是,他的心还没彻底蹦出来就又深深地掉了下去。
全身酸疼,寒气透骨,双臂发麻,两脚悬空,身体像根木棒一样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任晓禹随即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我的天,原来自己正被吊在一个破烂的小屋里。
“妈的,今天运气真是太背了!守了一晚上,原以为钓到了一条大鱼,谁知道竟是一个屁毛都没几根的穷鬼!今天又白忙活了!”
一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正坐在半悬空中的任晓禹前面。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一口浓痰毫不客气向着任晓禹吐去。
“四爷,从这家伙的穿着看,应该是个城里人。我们先把他关上几天,说不定会有人拿银子来赎他?”另一个小个子土匪谄笑着说道。
“屁话,我们鸡公岭哪有那么多粮食来养闲人?如今兵荒马乱的,谁还肯拿银子来土匪窝里赎人?”魁梧大汉骂道。
一看着屋子里几个满脸杀气、气势汹汹的家伙,任晓禹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原来自己掉进了陷阱,落在了一窝土匪手里。
从这些土匪那乱七八糟的服饰看,与现代社会完全不同。倒很像电视电影里上个世纪初期那些山区农民的装扮。
这群土匪中,几个小喽啰模样的扛着长矛,或抱着大刀。其余那些身材高大的男子,都背这一杆最老式的步枪。
“我命休也!”明白自己的危险处境后,任晓禹暗暗叫苦。
落在这样一群穷凶极恶、食血禽皮的土匪手里,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阿里巴巴,我的小祖宗,你在哪儿啊?”任晓禹一遍遍在心里祈祷,盼望奇迹能够出现。
“当——”
正哀叹命苦、虔诚祷告的任晓禹忽然感到脖子上一阵冰凉。
刚才说话的那个小个子土匪,正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任晓禹脖子上。
“小子,你快说,你还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如果交出来,让小爷们几个高兴一下,或许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我就把你剁成陷做包子吃!”小个子土匪阴笑着威胁道。
脖子上那股股森然的寒气没有将任晓禹吓晕,反而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
他本来想先装一下孙子,低三下四说说好话求求饶,或许还能侥幸活下一条小命。
可是,任晓禹瞬间却改变了主意。现在自己越是哭穷,也许死得越快。
“大爷,别着急,有话好说好说。我是县城富商的公子,在省城里读书的学生。这次到乡下来走亲戚,不小心迷了路,遇到了各位大爷。我老爹不差那点小钱,只要各位大爷行个方便,我立刻让我爹把赎金双倍送上!”
情急之下,任晓禹开始信口胡编。
只要让这群土匪相信了自己家有钱来赎自己,他们就暂时不会杀了自己。只有能多活几天,说不定就要机会逃离虎口。
权且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一听这话,小个子土匪顿时喜笑颜开。
“四爷,我就说嘛,这样一身穿着打扮的人绝不会是乡下的土包子!他爹是富商,为了这个宝贝儿子,肯定会出大价钱的!”
那个被称作四爷的魁梧汉子冰冷的脸上也露出一丝贪婪的笑容。
“小子,你姓什么?”四爷突然脸色一变,厉声喝问道。
“四爷,小的姓任。”任晓禹慌忙答道。
“师爷。据你的情报,这靖远县城里,可有一家姓任的富商吗?”
别看这四爷长得五大三粗,却是一只不择不扣的老狐狸。他可不不愿轻易被任晓禹随口一个谎言给糊弄了。
四爷身后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半搭子老头微眯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清远县城里,姓任的嘛,倒是有几家。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富商,有几个小钱而已。”
天不灭亡我啊!任晓禹的脑袋嗡的一声,额头上汗水直冒。
看来真是任家祖上有德啊!自己的这个本不多见的姓,竟然在这儿还有几个不算太穷的本家。
“呸!有几个小钱就敢称富商!”那四爷又唾了任晓禹一口,“小子,老子我今天心情好,暂时不杀你。要是三天内你家人交不出五百银元的赎金,看我不活剐了你?”
“行行行,四爷放心。我家老爷子最心疼我了,只要能救我,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任晓禹的脑袋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着。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爷爷我逃离了这个鬼门关,再与你们这帮龟孙子算总账。任晓禹心里却在十分阿Q地诅咒着。
四爷正要再说什么,忽然一个小喽啰跑了进来,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刘七,老子有急事先走一步。这个姓任的家伙先交给你看管着,五百个银元一个也不能少。三天后见不到钱,就立刻撕票。”
四爷交代了几句后,就带着其他人马急冲冲地走了。
“小子,你可我要记住,要不是刘爷我今天帮你说好话,你现在早就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你小子说说,该怎样报答刘爷我的救命之恩啊?”
那刘七看着吊在半空的任晓禹,阴阳怪气地问道。
“是是是。小的要是能逃脱升天,绝不会望了刘爷你的大恩大德。”任晓禹谄笑着迎合道。
他艰难地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已经空空如也的破屋子。然后朝刘七眨眨眼,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刘爷,你老过来一下。小的有个重要事情要告诉你!”
刘七狐疑地看了任晓禹一眼,还是靠了过去。
听了任晓禹的几句悄悄话后,刘七的脸色发生着急剧的变化,“姓任的,你说的可是真的?”
“刘爷,小的现在就是您老案板上的一块肉,你想砍就砍,想剁就剁,我还敢骗你不成?那个铁箱子里的东西全是我从我老爹那儿偷出来的,就全当做我给您老的见面礼。我老爹那五百块赎金也不会少一个子儿,四爷那儿你也好交差。小的只求你先把我放下来,我的这双胳膊都快断啦!”
“哼,我想你小子也不敢耍什么花招。不过,我要先去找个那个铁箱子,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如果有半点假话,可别怪刘爷我心狠手辣!”
刘七丢下几句狠话后,就急不可耐地锁好屋子,一溜烟跑了出去。
“呼——”任晓禹长长吁了一口气,额头上全是汗。
“阿里巴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要是再不发威,我可就要挂在这个土匪窝了啊!”任晓禹心中不断地祈求祷告。
真是出师不利啊!
自己那个打拼江山、治理国家、统治星球的宏伟计划还没看见个影子,脚跟还没在这地球星二号上踩热,就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土匪窝里,那才是冤枉。
心里虽如此哀叹,任晓禹求生的念头却一刻也没停过。他的眼光反复地在这个阴暗的破屋子里逡巡,想着自救的办法。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那个刘七就屁颠屁颠地回来了,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金属盒子。
“姓任的,你这是个什么破箱子,我们怎么打不开?”刘七冲着任晓禹嚷道。
“嘘——”任晓禹故作神秘地嘘了一声,“刘爷,您小声点,隔墙有耳啊!”
“那你快说,怎样才能打开这个箱子?”刘七睁大眼睛问道。
“刘爷,你还不知道。这个箱子是我从外国带回来的,一般人当然打不开它。要打开这个箱子,必须要我亲自输入密码才行。”
“必须你亲自打开?”刘七疑惑地问道,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怀里那个银白色的金属箱子。
“哎,信不信由你?”任晓禹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刘爷我就在相信你一回,你可别想耍花招!你要知道,在我们鸡公岭,刘爷我可是数一数二的神枪手。”刘七竖起拇指,指了指他背后的那杆鸟枪。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还指望刘爷您多多关照呢!”
刘七把任晓禹放了下来。边放边威胁道,“你要是把这箱子顺顺利利打开,什么都好说。否则有你好受的!”
任晓禹活动了一下筋骨,笑着说道:“刘爷,你看好了。阿里巴巴,芝麻开门!”
“小子,你念的什么咒语啊?我怎么没听过?”
任晓禹的心都快提到嗓门上了。
他望眼欲穿地紧盯着那银白色金属盒子,心里万分紧张,“阿里巴巴,你这个死破孩!你再不出来,我可要玩完了。”
连续叫了三道“阿里巴巴,芝麻开门”,那金属盒子依旧纹丝不动。
“喂,姓任的。你这是什么破咒语,念了三遍,屁个反应都没有!”刘七不耐烦地嚷道。
“快,刘爷!你看,箱子有反应了!”任晓禹忽然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