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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谅解

曹游龙按照皇上的吩咐,将皇上原谅李霸的消息传了出去,很快就把这个消息传到了李霸的耳朵里。

离开牢房,吃了几副中药,李霸很快就好了。李霸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没想到他在牢里吃了那么大的苦头,病好了身体依旧是那么硬朗,这让梁彬他们感到非常欣慰。

这天,杨国忠兴高采烈地从外面回来。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一直都呆在凤悦客栈,不仅有家不能归,还不能出去。每日都是杨国忠从外面给李霸带药和吃的回来。然而每次杨国忠回来,他总是闷闷不乐。可是这次杨国忠的态度截然相反。看着杨国忠高兴地样子,李霸笑着对杨国忠说道:“三弟今天这般高兴,想必是遇见什么好事儿了吧?”

“可不是吗,大哥。今日我在外面听说皇上原谅你了……”

“是吗?那我们就快点儿回家……”

“大哥莫急,这消息是真是假,还是先让我回皇宫调查调查再说吧!”

“不,我相信皇上……”

“大哥,这不是你相不相信皇上的问题,而是……哎,大哥,我也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算了,我们赶快收拾一下,去见皇上吧!”

“国忠说得对,老爷,我们这次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这全靠国忠。我也相信皇上。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这是个陷井,我们再掉进去想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梁彬在一旁劝道李霸。

“可是我们总是麻烦三弟……”

“大哥,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怎么可能是麻烦呢?大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除非大哥不把我当兄弟……”

“怎么会呢?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好兄弟……”李霸赶紧说道。

“既然是兄弟的事情,大哥为何显得这么客气呢?”

“这……”

“好了,大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我先回宫一趟,等确定这件事儿是真的之后,我亲自来接你们……”杨国忠说的李霸哑口无言。他拜别李霸,秘密回到了皇上身边。

“罪臣杨国忠今日前来参见皇上,请皇上降罪……”杨国忠一边说着,一边向皇上跪下。

“你还知道回来,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吗?”皇上大声对杨国忠怒斥道。

“国忠自知罪孽深重,皇上怎么处罚都行。但是国忠斗胆请皇上原谅大哥。这次国忠出此下策,从大牢中劫走大哥确实是情非得已。若大哥再晚一点就出来,他们一家恐怕就要死在刑部大牢了。”

“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的死活?”

“他不是别人,他是我大哥!”

“那朕问你,在你的心目中,究竟是朕重要,还是李霸重要?”

“皇上待卑职恩重如山,大哥与卑职更是情同手足。在卑职的心目中,皇上和大哥同等重要,失去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卑职都会痛不欲生……”

“那如果有一天硬是要你在朕和李霸之间选一个呢?”

“卑职以为不会有这一天的。卑职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看见你们俩互相伤害……”

“起来吧!”皇上一边走到杨国忠面前,一边扶起了他。

“多谢皇上!”

“你这个人永远是这样,只为别人着想,从来不考虑自己。”

“那皇上是原谅大哥了吗?”

“朕不原谅都不行呀,都是被你逼的!”皇上笑着对杨国忠说道。

“卑职在这儿替大哥谢皇上了!”杨国忠再次朝皇上跪下,皇上又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这几天你们都在哪里呀?也不回来看朕,朕都想死你们了……”

“卑职和大哥他们都住在凤悦客栈。”

“也难怪,朕要杀他们……”

“皇上猜猜,卑职在救大哥的时候遇见谁了?”

“谁?”皇上不解地问道。

“小王爷。”

“江浩,他去哪里干什么?”皇上感到越来越疑惑了。

“卑职看见小王爷在对大哥用刑……”

“也许江浩是知道了李霸这事儿,他想让李霸早日认罪,也好了了朕这一桩心愿……”

“卑职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你在怀疑江浩?”

“说不清楚……”

“好了,别说了。你先下去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皇上不想再听杨国忠说下去了,他挥手示意杨国忠下去。

杨国忠看到皇上的神色,他知道皇上已经原谅李霸了。他也没有再和皇上说什么,而是回去向李霸报喜去了。

皇上一个人在御书房想了很久,他不知道杨国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相信小王爷这么孝顺的一个孩子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正当皇上为此事忧心忡忡的时候,小王爷赶来了。

“江浩,你来的正好,朕正想去找你呢!”

“父皇找儿臣有什么要紧事儿吗?”小王爷不解地问道皇上。

“你是不是去过刑部大牢?”

“儿臣正想给父皇说这件事儿呢!”

“哦,是吗?”想不到小王爷竟然回答得这么干脆。

“儿臣见父皇最近这段日子总是眉头紧锁,这都是为了紫金花的事儿。儿臣想为父皇分担一点儿忧愁,于是便到刑部大牢去审问李霸,希望他能说出事情的真相。不料,儿臣在审问李霸的时候,一个黑衣蒙面人以敏捷的速度打昏了儿臣,救走了李霸……”

“那你知道那黑衣人是什么来历吗?”

“黑衣人的速度太快了,儿臣还没有醒悟过来就已经被他打晕了。”

“江浩,你不用去管这件事儿了,朕已经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

“是朕冤枉了李霸。”

“父皇如何知道是自己冤枉了李霸?”小王爷不解地问道。

“朕已经在李霸家中搜查过,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

“说不定李霸把紫金花藏到别处去了呢?”

“你怎么这么在意紫金花的事儿?”皇上开始怀疑小王爷了。

“儿臣这都是为了父皇好呀!”

“朕知道你是为了朕好,但是你也没有证据,不是吗?”

“儿臣……

“既然这件事儿你已经向朕解释清楚了,那就算了……”

“儿臣不明白父皇是怎么知道儿臣去过刑部大牢的?”

“难道你忘了?朕是一国之君,要知道一个人的行踪有这么困难吗?”皇上微笑着对小王爷说道,小王爷没有语言了。

知道皇上已经查清楚紫金花之事儿,李霸一家又搬了回来。李霸和李毛如随同杨国忠一起觐见了皇上。

“罪臣李霸!”

“罪臣李毛如!”

“参见皇上!”李霸、李毛如说道,便一起朝皇上跪下了。

“两位爱卿何罪之有,快起来!”好几天没见着李霸,这次见到他,皇上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罪臣不该私自逃跑……”李霸话还没有说完,杨国忠就急忙朝皇上跪下说道:“这不关李大人的事儿,一切主意都是卑职出的,请皇上明察。”

“这里没有外人,难道你们三人还要朕陪着你们演戏吗?”其实,大家都是明白人。听了皇上这么一说,他们三人无语了。

“快起来吧!”皇上向他们挥手道。

“谢皇上!”三人异口同声说道,然后一起站起来了。

“两位爱卿,你们在牢里吃了不少的苦吧?”皇上关切地向他们说道。

“启禀皇上,受苦的是爹呀!”

“是呀,皇上,大哥差点儿就死在牢里了……”杨国忠补充道。

“李爱卿,你要朕怎么补偿你呢?”

“皇上不怪罪微臣,这已经是微臣的福分了。微臣自知这件事有错,理应受到惩罚!”

“皇上,大哥不好意说,那就让卑职替他说吧!请皇上恩准李大人把伤养好了再上朝!”

“准奏!”皇上爽快地说道。

“皇上……”

“谢皇上!”李霸想对皇上说什么,杨国忠却抢先向皇上谢了恩。李霸在心中默默地对杨国忠说道:“这辈子与你做兄弟,我李霸无怨无悔,但愿我们来世还是兄弟!”

“国忠,李爱卿!其实朕应该分一下,现在有俩个李爱卿!以后,李霸就是大李爱卿,李毛如就是小李爱卿。国忠、大李爱卿,你们先下去吧。朕想单独和小李爱卿谈一谈!”听到皇上这么一说,李霸放松的心情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难道皇上知道了毛如是自己的孩子?如果是这样,这件事情将会比紫金花之事儿更加复杂。这一刻,李霸好想阻止皇上,可是他有什么理由呢?看到李霸焦虑的表情,杨国忠悄悄地碰了他一下,并大声对皇上说道:“卑职告退了!”说完,他便拉着李霸出了皇宫。

“大哥,听天由命吧!我想皇上应该不知道毛如这件事儿……”杨国忠看着李霸焦虑的表情,安慰他道。

“万一皇上真的知道……”李霸还是有些担心。

“大哥,你别总是把事情往坏处想呀,想想好事吧!”

“我也很想要好事……”

“我想如果皇上真的已经知道毛如的事儿的话,我们就不会再站在这里了……”杨国忠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李霸,他们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老天爷,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知道朕为什么要把你单独留下来吗?”御书房里只剩下李毛如和皇上了。皇上越看李毛如越觉得舒服,在李毛如的身上,皇上好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皇上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

“微臣不知……”

“朕觉得你和你爹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物。”

“皇上……”听见皇上这花话,李毛如越加地害怕了。他以为皇上知道了什么事情……

“你们父子俩人就好像一个是朕的左手,一个是朕的右手。以前只有你爹在朝的时候,朕始终觉得还缺少了些什么东西。可是自从你当了尚书大人之后,朕就感觉特别平衡……”

“微臣以为杨叔才是皇上的左右手……”

“不,国忠是朕的眼睛,他可以帮朕看清楚很多事情。”

“皇上如此器重杨叔,只是委屈了他呀!”

“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国忠也成为不了朕的眼睛呀!”

“其实能为皇上效劳,是我们这些臣子们的福分呀!”

皇上单独把李毛如留下来,他们在一起谈了很久的话。在与皇上的谈话中,李毛如也觉得很舒坦。原来没有见着皇上的时候,他一直以为皇上是如此地高高在上,是如此地可怕。在自己当官的这些日子,他才知道自己错了,尤其是这一次与皇上的谈话。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当皇上是如此地辛苦,有些事情皇上也是逼不得已。他好想叫皇上一声爹,可是他明明知道不可能。这个秘密只有永远埋藏在知情人的心里才是最好的结局。

其实皇上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他要单独把李毛如留下来,他隐约感觉到李毛如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这次的谈话更是让皇上越发奇怪这种感觉了,也许皇上一辈子也不明白这种感觉……

李毛如回家了,李霸赶紧上前询问情况。

“爹,您放心吧,没事儿!”李毛如笑着对李霸说道。

“皇上究竟都和你聊了些什么?”

“我们就聊了一些关于您和杨叔之间的事儿……”

“那皇上有没有询问你的情况?”

“爹,孩儿知道您是怕皇上知道一切。孩儿感觉皇上一点儿也不知道孩儿的事儿……”听见李毛如这么一说,全家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公主和曹游龙的感情飞速发展,尤其是这次他们分工帮了李霸之后。他们互相配合默契,这也更加坚定了他们要在一起的决心。从那以后,他们见面的次数更加频繁了。和曹游龙在一起,公主恢复了往日的娇气。她现在渐渐地又开始向自己的父皇、母后面前撒起娇来。而曹游龙每次和公主见面回来,他都要和肖曲分享自己的快乐。如今的肖曲好像不再是他的奴才,更像是他的知心朋友了。

最近皇上和皇后都在忙于紫金花之事儿,他们没有时间去看公主,公主一时间好像变得很自由。她巴不得曹游龙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看见他的笑脸。可是曹游龙毕竟是皇上的臣子,虽然贵为金科状元,但是他的任务就是替皇上办事儿。而且皇上交给他的差事儿不简单,他不仅要考虑问题的解决方案,而且还要解决得漂亮。幸亏曹游龙有着聪明的头脑,而且还有公主这个得力助手。所以,每当他和肖曲遇见解决不了的事儿,他便会去询问公主,然后他们一起想好办法解决。每当他们解决了一个问题,他们都会在一起说很久很久……

皇上以为紫金花之事儿已经解决了,他想放松放松。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紫金花的影子。紫金花陪伴皇上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每当皇上想放松的时候,他都会想到紫金花。而每次见到紫金花,皇上都会忘掉很多烦恼。不知不觉中,紫金花已经成为了皇上和皇后生活的一部分。现在突然失去了紫金花,好像有些不习惯。这个时候,皇上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放松了。思来想去,皇上觉得还是只有去御花园。虽然紫金花已死,但是他的魅力却存在于御花园。看不见紫金花,去想想也好。

想着想着,皇上便来到了御花园。他看见皇后正在以前种紫金花的位置埋什么东西,他便走过去问道皇后:“皇后这是在埋什么呀?”

“皇上来了……”听见皇上的声音,皇后立即站起了身,皇上这才发现有四颗花苗立在土壤里。

“皇后不认为这紫金花死了吗?”皇上疑惑地问道。

“试一试吧,兴许它又活过来了呢?”

“皇后看起来比前几天精神多了!”

“皇上也是呀!”皇后微笑着对皇上说道。

“这多亏了曹爱卿呀!这几天朕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其实这件事儿朕和皇后也有很大的责任……”

“是呀!听了紫兰的话,臣妾也想明白了。还好紫兰来的及时,要不然臣妾将要酿成大祸了!”

“对了,说起紫兰,朕又有一段时间没有见着她了,朕想去看看她!”

“不用了,现在皇上是找不到紫兰的!”

“为什么?是不是皇后把紫兰藏起来了?”皇上以为皇后在和他玩捉迷藏的游戏呢!

“臣妾哪有这么无聊?况且紫兰是一个人,臣妾就是想藏也藏不住呀!臣妾以为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她现在正在和游龙约会呢!”

“皇后说紫兰在和谁约会?”皇上惊奇地问道。

“游龙呀!就是金科状元曹游龙!皇上想不到吧,紫兰朝思暮想的人竟然是曹游龙!”

“皇后怎么可以同意紫兰和曹爱卿来往呢?”

“有什么问题吗?他们一个是金枝玉叶,一个是德才兼备的金科状元,他们俩很般配呀!”

“不行,他们绝对不可以在一起。告诉朕他们现在在哪里,朕要去阻止他们!”

“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臣妾?”

“实话告诉皇后吧,朕心中已经有了驸马的人选,那就是尚书大人李毛如。”

“不行,皇上,李毛如怎么可以和游龙想比呢?”

“为什么不可以?以前都怪朕没有早日发现,李毛如的文采和曹游龙是旗鼓相当。而且李毛如还有一个曹游龙没有的优点,那就是李毛如很有亲和力,他和谁都谈得拢。”

“李毛如始终是李霸的儿子……”

“难道皇后还是对李霸抱有偏见?”

“臣妾……”皇后无言。

“皇后不是说已经明白这件事儿了吗?皇后怎么可以……”

“是,臣妾或多或少还是对李霸抱有偏见。但是皇上应该清楚,现在要是活生生地把紫兰和游龙拆散,这无疑不是把他们送进了地狱。以紫兰的脾气,她不但不会接受李毛如,甚至还会去死。皇上一时间会失去很多人……”

“有这么严重吗?”其实皇上是这样想的。他觉得李毛如很有亲和力,每次见到李毛如,皇上都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皇上心想要是让公主与李毛如结为连理,这样会更加让他舒坦。但是皇上万万没有想到,公主近段日子以来一直思念着曹游龙。一开始听皇后说,皇上试图去拆散他俩。因为曹游龙一旦与公主婚配,成了驸马,他就不好再叫曹游龙办大事儿了。可是,当皇后提起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之后,皇上才幡然醒悟。

“皇上应该知道紫兰的脾气,她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紫兰和游龙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臣妾相信游龙一定会带给紫兰幸福的。皇上就成全他们吧!”

“他们俩现在在哪里,朕想去看看……”

“皇上……”

“怎么?皇后还以为朕会破坏他们的好事儿吗?放心吧,朕只是想偷偷地看一下,不会影响他们俩约会的!”听见皇上这么说,皇后向皇上点了点头,然后带皇上去了公主和曹游龙约会的地方。

皇上和皇后躲在旁边的林子里,偷偷地看着他们俩。此时,皇上明白了皇后对自己说的话。他看了一会儿,示意皇后又悄悄地同自己回到了御花园。

“对了,紫兰和曹爱卿交往有多久了?”皇上问道皇后。

“臣妾也记不清楚了,反正有一段日子了。”

“那皇后认为什么时候给紫兰他们办喜事儿最合适?”

“过一段时间吧!让他们俩的感情再进一步发展一阵子再说吧!”

“哎,紫兰总算有个归宿了,朕也了却了一桩心愿了!”

“是呀,看着他们俩如此甜蜜,臣妾都替他们高兴。”

“皇后准备怎么给紫兰办喜事儿?”

“公主选驸马是一件大事儿。这肯定要邀请众大臣来,然后让游龙八抬大轿,热热闹闹地迎娶紫兰过门。”

“那以后他们住哪里呢?”

“还是让他们住进皇宫吧!这样皇上和臣妾就可以随时随地地见到他们了。”

“那……”

“皇上,现在过问这些还早呢!以后的事情可以慢慢做打算。皇上也累了吧,早点回去歇着吧!”皇上觉得皇后说的有道理,他没再多问,而是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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