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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岁月跌宕 一

无论曾经有过多少伤痛,但是当痛苦到了极致,也就不觉得悲伤了。或许当经历的事情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时,倒也能释然了......对于那些不可能的事,不再有过多的要求,甚至是不抱希望的。既然没有了期望,那么释然就释然吧......

时间就这么一晃十多年都过去了,从十年前我刚升小学二年级,到今天为止,我都已经参加工作了,我没有念大学,有很多原因。我读小学那会儿,制度还没有改编过,还是较为保守的五年制教育。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能够早一年踏入社会,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为妈妈减轻一些负担。她一个女人家,没有上过什么学,又那么柔弱。在这个社会上想要立足,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艰难!自从爸爸走后,她消瘦的肩膀上就担负起更加沉重的担子。其实就算爸爸在的时候他也从没有为妈妈分担过什么,甚至属于他自己的那份责任他也都一并甩给了妈妈!光是这些也就算了,就连最后离开的时候,他还要给妈妈的担子上再加上一块更沉重的大石头,这要叫她怎么抗?对于妈妈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四年前的那一天......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没有人相信天底下会有这样的一对夫妻。妻子的忍耐在这个世界上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她永远的给予他信任,无论是隐忍还是信任,想必都是到了极致的。她总是用尽了所有的爱来维持整个家庭,可她却不知道,一味的消耗没有回报,只会把爱用到枯竭.....她的丈夫若只是索取不回报倒也算了,可偏偏还要再加上欺骗、伤害、和践踏!或许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因为不管他怎么对待他的妻子,她的妻子总是会像之前一样,一如既往地忍耐他,信任他......然而这一次他错了,他太自以为是了。他以为别人爱他,就该包容他的一切,就该让他随心所欲,听凭他的调遣,甚至是摆布。可惜,对不起!那都是过去式了,那时候忍耐你,那是因为她还爱着你。可是现在,你把人家的爱一点一点的都耗尽了!既然爱已经枯竭,那就干脆让心跟着一起凋落吧!把对你的爱和有关你的记忆,甚至是你的人,连同那些逝去的,一起埋葬到尘埃里去!反正自从那个“全世界”开始渐渐消失,自己也就跟着变得越来越渺小了,当渺小到如同尘埃一样的时候,那就跟着尘埃一起随风飘散吧......

那天爸爸照常开着他的客车出去挣钱。自从有了自己的车,他好像一下子腰杆挺直了许多,甚至连走路的时候脑袋都是像眼镜蛇似的高昂起来的。他是自己的老板了,同时也是自己的司机,为了节省开支,他没有雇佣其他人。刚开始他只跑跑短途,收入虽说不多,但是看得见的,多多少少倒也能贴补一些给家里。可是好景不长,日子久了他又开始找出诸多借口,以便可以不用天天回家。妈妈依然一如既往的信任他。从刚开始跑短途每天早出晚归,到后来又开始跑长途一走就是个把月,有时候甚至是两三个月不回家。妈妈显然早已经习惯。

他后来为什么又没有收入了?这个我不是很了解,只是听他说,车子总是要维修保养,这是一大笔开销。又常常带不到客,自然就挣不到钱了。总之我是不相信的,但是妈妈相信了。

也许那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我中午刚放学到家,就看见他开着自己的车跟着我一前一后的进了家门,而且还买了好多菜。他叫住了我,并把一大堆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都塞给我说:“把这些东西拿去给你妈,叫她收拾收拾,今天晚上有朋友要来家里吃饭,让你妈赶紧准备啊!”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他又开着车出去了。

我把爸爸交代的事情转达给了妈妈,只见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爸有没有说是什么朋友?他中午在不在家吃饭?”

我看了看她,有点儿不忍心的回答道:“爸爸已经开车走了,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没说......我想他应该不回来吃午饭。”刚说完我就开始后悔了,因为我不想看到妈妈失落的神情,赶紧又接着补充道:“爸爸说晚上会早点回来......”我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点儿心虚,他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他晚上要早点回来的?不管了,就当他说了吧!只要妈妈能开心一点儿,撒个小谎不碍事的。不过据我推断他晚上不会回来的太晚,因为晚上他要带朋友回家吃饭,如果不早点回来的话,难道他是要带人家回来吃宵夜吗?这么一想,我的底气也就足了。

看得出来妈妈的心放宽了些,她轻轻的笑道:“茉莉儿,快吃饭吧,吃完了记得去午休,午休的时候可不许再看书了噢?虽然快要升高中了,但是也要把自己的精神养好啊。”

“知道啦,我保证好好休息。不然下午上课要是打瞌睡就得不偿失了,现在课上老师都在讲中考的重点呢!我可不想落榜......”说着还不忘调皮的做个鬼脸。

孩子就是不愁长的,一眨眼都长成大姑娘了。十五岁的姑娘早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清秀可人。这要是在以前,十五岁早就该嫁人了。想想还是现在的社会好,女孩子不仅有法定的结婚年龄,即使到了三十岁才结婚也不会有人对你品头论足。而且还可以去上学,学习到很多知识,可以有自己的理想,可以为了自己的梦想去闯荡,去翱翔......想到这些,我的心情顿时变得出奇的好,做什么事情都有着一股挡不住的冲劲。

妈妈看着我发笑道:“到底是大姑娘了噢?开始有自己的想法啦?不知道你呆呆傻傻地笑个啥?是不是想到哪个小伙子给你写的情书啦?你呀!发呆的毛病总也改不了,忘记以前被筷子抽的事情啦?还敢发呆,别忘了你爸今天可在家噢?”

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哪里有想什么嘛!你怎么知道有人给我写情书啊?”我吐吐舌头,没错,学校里的确有很多男生写信给我。可是我都没有看过,一封都没看,因为我总觉得他们很幼稚,不知道他们整天都想些什么?或许是我过于成熟才会这么认为吧......妈妈连这都知道啊?怪不得人们常说“母子连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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