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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葬雪城

无幽界本是一片死地,曾今这片浩瀚的地域寸草不生,天地间充斥着一片死亡的气息。倒是记不清这里何时出现了生灵。但最先出现的却非人类。

传说无幽界还是一片混沌之时,一团混沌之气生出意识,在无尽岁月中修得一身神鬼莫测的大神通,行走于混沌之间,眼看周遭世界一片凄凉有所不忍,便开辟了无幽世界。混沌之气乃是死物,而那位开辟无幽世界的存在意义上说也是一个精灵。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这里出现了人类,成了这一方世界的主宰,法力通天者不计其数。

一场祸乱从天而降,一股奇异的紫色烟雾从天而降,充斥着整个无幽界,那些原本可爱的动物昆虫,受到这些紫色烟雾的影响变得凶恶恐怖,体型巨大,而且都有不凡的法力,它们凶残好斗彼此厮杀,人类无法抵抗,此后再不见人类在无幽界出没,最终无幽界在这场无端的灾祸中,又回归到最初的死寂,没有生命的存在,人类再也没有在这方世界出没。

岁月仿佛遗忘了这个世界,死亡的气息在这里漫漫消散。在无尽的岁月里,死物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有了行动能力,人族却再没有出现过,取代他们的是更能适应环境的精灵一族。精灵族开始统治这方世界,成为无幽世界的主人。

人族在万于年的发展中留下了许多宏伟的建筑,多是当时各大修真门派的所在之地,髒雪城便是其中之一。此地位于无幽大陆极北十万大雪山之中,终年积雪。城池绵延数里,气势之辉弘,工程之浩大,不由得遐想当年人族的辉煌时刻。

恒钦抬头仰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峭壁,眼前已经无路可走,不知为何师傅会到此处来。他回头看看闭眼盘坐在大石上的墨军,小脸满是无奈。

“稍安勿躁,待会自会有人来迎接。”墨军似乎感觉到了恒钦此刻的烦躁,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道。

自观墨军与白衣人蛊毒子一战后,见识了墨军强悍的法力,恒钦心中对墨军生出无比的敬畏之情,而师傅那可怖的样子是他一身都难忘的。听墨军言语他只得“哦”了一声,便乖乖坐在一旁不敢言语。

少时,天空中云雾涌动,一条黑影从云雾中窜出,向墨军二人冲了过来,眨眼间便到了二人近前。恒钦看得真切,这是一天黑色巨龙,周身布满黑亮的鳞甲,那锋利的利爪闪着幽森森的寒光。巨龙落地之后,化作一瘦高男子,青瘦的脸颊带有些许病态,身着一件单薄的青色衣衫,有些摇晃地向二人走了过来。

“大哥!这是大哥要的精丹,咳咳……”来人见到墨军十分欣喜,递给墨军一颗翠绿色的药丸,说完咳嗽了几声。

墨军睁开双眼,接过药丸一口吞入腹中,又闭眼调息起来。片刻功夫,墨军原本苍白的脸色有了几分血色。

“听到大哥传音,得知大哥归来要急用这精丹,我生怕耽误大哥要事,咳咳……便没有通知三弟和四妹前来迎接,大哥见谅,咳咳……”来人见墨军调息收功,开口说到。此人好像身患疾病,话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我兄弟不必多礼。我离开五年,二弟的老毛病好像更严重了,当初也不见你如此咳嗽的。”墨军话语中少去了疲惫之感,对眼前此人关切说到。

“劳大哥挂心了,当年落下的这老毛病怕是好不了了。”这人微微一笑,显得有些无奈。墨军也是一阵沉默。

来人名为墨麟,与墨军乃是兄弟。五年前墨军携三人前来北方大雪山寻找异宝,无意之中发现了髒雪城,之后四人便栖身于此。

“大哥上次远游至今也有五年余,为何才弄得如此狼狈?”墨麟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待回城之后我与你慢慢道来。”墨军道。

“师傅……”恒钦见了那巨龙原本被吓得不轻,此刻见巨龙化身之人对墨军一副恭敬模样,这才跑过来躲在了墨军身后。

“大哥,这孩子是……”墨麟询问到。

“这是我在外收的弟子恒钦。恒钦快见过你二师伯。”墨军将恒钦拉到身前道。

“哦?大哥要开始着手门派之事了?咳咳咳……”墨麟扶起正在行礼的恒钦不住地摸着他的小脑袋。

“此事需你我四兄妹从长计议,回城再说。你先带恒钦熟悉下城中,我在途中遇见个老熟人跟他交上了手,受了点伤,我先行一步。”说着墨军便纵身一越,瞬间出现在悬崖上的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再一越便不见了踪影。

“我们也走吧。”墨麟说完,抱起恒钦飞身登上了悬崖。

恒钦扶在墨麟肩头向下望,只见地面飞速下落,不一会便已经看不清,二人已经进去了云雾之中。悬崖之上因为云雾太大视线极为模糊,但墨麟却身形极快,在悬崖之上穿梭自如。

少时,墨麟停住了身形,把恒钦放在了地上,恒钦只觉脚丫踩在凹凸不平的岩石上,脚底被刺得生疼。恒钦低头一看却看不清地面,洁白的云雾在身下如水般流动,向悬崖之下泻去。眼前之景更是认人为之精神一震。

远处从云雾之中冒出的雪峰,在初升的阳光下反射着银灿灿的光芒,那洁白的云雾像一条平静的河流,向悬崖这边涌来。阳光照耀在云雾之间,不时折射出淡淡的七彩光芒,流光溢彩,光华闪烁。

云雾到了悬崖,直直得泻了下去,行成了一道洁白的瀑布。悬崖边缘孤零零得长出了一棵小松,矮小的树杆极其粗壮,稀稀拉拉的松针也异常苍翠,不想这小松能在这高高的悬崖上承受着常年的严寒,却还有如此傲然姿态。

“师侄在此等候,不可走动。这葬雪城禁止重重,待我将其关闭。”墨麟对恒钦道。也不等恒钦回答,他就消失不见了。

恒钦只觉这师伯怪怪的。看着眼前美景,到也忘记了脚下岩石带来的刺痛。此处虽寒冷,但对于精灵之身的恒钦来说这些自然气候他都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墨军将他带出了无幽之地,他感受到时间万物的美好。他有了短暂的生命,是墨军将他的生命延续,这段恩情将永远铭记在他的生命中。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到了头顶,到眼前云雾并没有散开的迹象。恒钦站在原地一步都未移动,他知道墨麟叫他不要走动定有其道理。

“师傅是好人,师伯也一定啊会害自己。”恒钦这样想着,但脚底都已经发麻,也不知道为何墨麟还不来。他抬头看了看天,顿时脑中一阵晕眩,眼前一黑跌入了云海之中。

冷,这是恒钦醒来的第一个感觉。他慢慢睁开眼睛,一点东西落入了眼中,一眨眼却不见了踪影,只留得眼中一片湿润,漫天飞舞的雪花在他的小小的身躯上落了一层。他爬起看着眼前大雪中白色的亭台楼阁,因为震惊而张了张小嘴。

“哦?师侄醒了,随我来吧,咳咳。”墨麟向前走去。

墨麟看恒钦这孩子有种奇怪的气息,想考验一下他,于是故意将恒钦放在了山崖之上,观他能坚持多久。

墨麟二人走在一条长廊上,洁白如玉的地面映照出他们的影子,长廊两侧的扶手上雕刻着精美图案,多是兰花幽竹之类,整条长廊呈洁白之色,没有一点杂质,与廊外飞舞的雪花完美地融合,尽显极致之美。

“此地名为通幽廊,是通往髒雪城的必经之路。此地虽美,但机关禁制极其厉害,咳咳……外人若是贸然闯入,必将有来无回。师侄以后不可轻易来此地。”墨麟对恒钦道。

“是,师伯。”恒钦回道。

“之前在‘云瀑崖’上看道的那云海,其实也是一道禁制,咳咳,名为云海迷障。迷障之下是葬雪城的门户‘隐域’。在这髒雪城,连鸟儿都不能飞行,若是落进了云海迷障,将粉身碎骨,咳咳……”墨麟一边走着一边剧烈咳嗽起来,少时才继续到,“大哥既然已经收你为徒,城中之事你也得知晓一二,这两处禁制极其厉害,以后你不得擅自来此地。”

恒钦听墨麟说着,不想这如此美丽的通幽廊竟然会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他望着廊外笼罩在大雪中也如同雪花般洁白的亭台楼阁,心绪无比宁静。

长廊的尽头,一道通体晶莹的翠绿色石门挡住了二人的去路。墨麟双手结出一个古怪印,手影打入门中,石门轰轰闷响,慢慢打开。

今天给恒钦带来的惊讶实在太多,髒雪城的神奇他实在想象不到。这翠绿色石门之后却又是另外一片天地,不想一道石门竟然隔绝了大雪飘舞、春光明媚两个不同的季节。门后是一片松林,高大的树木间撒下些许细碎的阳光,投射满是碧绿苔藓的地面上。一颗大树下长着一簇盛开的幽兰,微风袭来阵阵幽香。

“有些意外是吧?咳咳……这里本也是大雪弥漫,当初你师傅他觉得有些单调,便施法隔绝了这一小块地域,咳咳……并催生了这些植被,倒别有一番韵味。”墨麟道。

墨麟从树林的空隙中看着蔚蓝的天空好像自言自语继续道:“衍生……能催生万物的境界,能到这一境界自五年钱那场祸乱后也未曾听闻有第二人……咳咳……”他说完似乎想着什么,但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二人穿过这片松树林也花了不少气候,墨麟说这片树林只是小片区域,恒钦也不知道这葬雪城有多大了。出了松林,太阳已经偏西。

树林的尽头是一个广场,地面与无幽廊以及那些亭台楼阁是一样的石质,洁白的广场中央一尊黑色雕像威武而立,显得十分惹眼。雕像一手持巨斧做横批之势,一手则向天做支撑之势。雕像面带坚毅决绝之色,气势逼人。

广场四周被松林环绕,偶有亭台一角露出茂密的松林。在尽头一道悬崖巍峨而立,一条深渊沟壑将悬崖之上流下的股股清泉容纳其中,沟壑不见出口,不知流水流去了哪里。一条长长的石阶就像一道桥梁横跨沟之上,一直通崖顶。崖上突兀冒出数十座大小不一的小楼亭台,彼此相连,错落有致。

一座白玉大殿坐落崖顶,与石阶相连,站大殿之上,整个髒雪城一览无余殿,殿后巍峩的雪山没入了云端,却掩盖不了大殿的宏伟,大殿正上方横挂一块牌匾,上书“玉灵殿”三个大字。

这葬雪城终年大雪飘飞,雪花落在那些洁白的玉石上便消失不见不得积累,这也是葬雪城最为独特之处,‘葬雪’一名由此而来。

云海瀑崖、葬雪绿地、白玉广场只是葬雪城其中一小部分。葬雪城东西绵延数十里,除南面云海瀑崖处,周围都被无数巍峨的大雪山所环绕,此等奇地当真是鬼斧神工之做。

恒钦和墨麟进入这玉灵殿,恒钦只觉此处无比亲切,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这中感觉也只是微微一现,恒钦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他沉寂在无限的美好之中,殊不知在未来,这里将会把他彻底的改变,一个坎坷多磨的孩子的命运从这葬雪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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