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一段感情,你就让瑞江倒闭,吞为己有?让我父母双亡?”江峻峰气愤地说。
容志忠沉默了半晌,脸上竟然没有愤怒,沉浸在一片悲伤和自责中。
“我承认我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良久容志忠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呵呵”江峻峰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犯下的罪行?”
“那你希望我怎样?”容志忠佝偻着身躯缓缓坐下,如同一个老人。
“也许将你碎尸万段都不能!”江峻峰说。
“你是不是也对阿静说了这样的狠话?”容志忠突然目露凶光。
“阿静?那倒没有,我只让她离开我,她却始终不愿意离开……”话没说完江峻峰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容志忠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她。”他断断续续说着这些话,江峻峰不知其义。
他哭得很是伤心,让江峻峰感觉这个突显老态的男人已经不是平日的老奸巨猾、精于算计的容志忠了,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反问到:“你害了她?”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只是利用她,利用她来接近我。”容志忠抑制住悲伤说。
江峻峰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下。
“所以我并没有制止她,也许没有母亲的原因,她从小对待感情都不专一,我便由了他,以为她的三分钟热度很快就消退了,谁知道,谁知道她却这样认真。”
“呵呵,这叫什么?”江峻峰冷眼道:“自作孽不可活!”
容志忠眼神更加暗淡了,江峻峰恶毒的言语让他如同一只泄气烂掉的皮球,再也鼓不起来一般,垂头丧气如同丧家之犬。
“你怎么能这样说?阿静,她是你妹妹,同母异父的妹妹。”
如同一计响雷,在江峻峰的头顶炸开,他用本能反问:“你说什么?不要编些不着边际的借口,以为那样我就会原谅你!”
“她是你妹妹,是玉清和我的女儿。”
“我母亲怎么会和你有女儿,她已经嫁给了我爸。”江峻峰诧异不堪,即使懊恼、愤怒、不解、痛苦,各种情绪让他脸上不知该出现怎样的表情。
“这些都是你父亲江鹏做出来的好事,是他一手造成的。”容志忠愤怒地说道。
“江鹏跟玉清本来就不是两情相悦,他只是强迫玉清去嫁给他,他有钱有权,想夺一个贫困潦倒的工人的命都是易如反掌,更不用说妻子。他威胁玉清,如果再跟我来往,就让我不明不白地死在南方,玉清是为了保护我。”容志忠满清愤怒。
“不是这样的。”
“阿静就是证明,玉清根本不爱江鹏那个又矮又丑、行事又狠的男人,她是爱我的,后来她偷偷出来找我,我才知道。”
“瑞江如此大的一个集团,如果没有内应,我一个人怎么能做到将它搞垮?追根究底,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弄出来的事。现在阿静也不在了,玉清也不在了,我也没什么好忌讳和争夺的了,这个华容,你若想要,拿去便是。”
江峻峰不敢相信,这一切仇恨都是源于自己的父亲,母亲那么和善的对自己,原来都是假的,如今容志忠大胆的让出华容,他反而不知所措了。
“不会的,你说的都不是真的。”
容志忠将西服袋里的一张照片拿出来,递给江峻峰,上面的女子眉目清秀,笑容甜美、真实,那是他在他母亲脸上从来没见过的一种笑容,他慌忙丢掉照片跑出去了。
走到灵堂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容静,她还是无忧无虑、天真无邪地笑着,他冲到停车场开了车,一股脑儿地只想逃出去。
天空中乌云密布,层层叠叠,错综复杂,即使再复杂,也不及他此刻的心情,他问自己:我害死我的妹妹,我母亲不爱我也不爱父亲,她帮助仇人复仇,父亲强迫母亲嫁给他埋下祸根,导致集团倒闭,家破人亡,而今我忙活了如此几年的复仇又是为什么?有谁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