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忙碌的人群来来往往,衣衫褴褛的,高贵华丽的,都走在上海滩的街上。
沈可君站在报社的窗前,看着这人生万象,不禁感慨。有时候她想自己是不是成熟得太早,应该少些烦恼,多些快乐的。有时候她也想许泽之,从她离开,他好像就没有找过自己,自己和他是不是就这样永远错过了。有时候她还想,是不是等她工作稳定,收入较好时,就可以配得上许泽之了?或者至少差异没有那么大……
时间是流沙,可以带走了一切,可是又留下了一切。它绵长得令所有人神往,可它又残忍得令所有人心痛。
今夜的许泽之没有应酬,他支开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徐信。独自开着车,来到餐厅里,点了红酒,白酒。这不同颜色的酒,不同的口感适合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时刻。可他今日,要统统的一口气喝完。
从开始的优雅小口小口的喝,到后来直接一杯喝完,再到后来直接拿着酒瓶喝。
服务员看他一个人,便走了过来:“先生如果开车,还是少喝点……”
“走开,我喝多少谁都管不着……”许泽之没有发火,只是声音大了些。
服务员也很识相,自己走开了。
许泽之一喝就喝到了深夜,餐厅里只剩了他。平日里除了应酬,他是不会这么喝酒的。
胡乱的从兜里拿出钱把帐结了,零钱还没找就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餐馆。他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得都不安稳,嘴里念叨着沈可君。
许泽之隐藏了很久,演了很久。有时候他会问自己,沈可君哪点好了,就值得你这么对她。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迈着不安的步子,他竟然走到了旅信旅馆。看着旅馆的招牌,他自己也笑了,那是对自己的嘲笑。
再过十米,二楼便是沈可君的家。他终究是走了上去,使劲的敲着门。
沈可君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到了,她小心翼翼的起床,去厨房拿了一把刀。颤抖着走到门前,不敢开门:“谁啊?”沈可君鼓起勇气大声的问到。
没有得到回答的沈可君又问了一句:“谁啊?”
敲门声依旧急切而大声,却没有任何人回答沈可君。沈可君害怕得全身发抖,拿着刀的手抖个不停。沈可君缓慢的伸手去开门,想要开个门缝看看。
门才打开一个缝,就有人直接倒在了沈可君的怀里。沈可君被吓得直跺脚,“啊……啊……”叫个不停,手一软刀直接落了地。
“可君……可君……是我……”
传来的细小声音相伴了她八年,她怎么会辨认不出。她呆呆的愣着,任凭许泽之越抱越紧,这样颓废的许泽之她何曾见过。
许泽之抬头,看着呆愣着的沈可君。喝醉酒的脸红得不像样,看着眼前的沈可君,多么真实,那不是在梦中可望不可及。
许泽之深情的看着她,一个吻下去,他不想再设定如此多的假如,他真的演得很辛苦,他不是一个演员,做不到演技纯熟,他要做的就是做最真实的许泽之。
沈可君面对突如其来的许泽之,面对突如其来的吻,一切太突然,她的唯一反应就是呆着,脑袋一片空白。
许泽之深深的吻着沈可君,这时候的他才觉得是真实的。他捧着沈可君的脸,吻完嘴唇,吻额头,脸颊,鼻子……极尽宠溺,他把他这一月半来的思念都化进了这吻里。
“可君!”许泽之纵使是这样简单的叫着沈可君的名字,也是幸福的。
这一声温柔的“可君”终于让沈可君的大脑不再空白,她连忙推开许泽之:“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里?”
许泽之走到沈可君面前,抱住她:“我早就知道,从你离家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听到这句话的沈可君是高兴的,她以为他从未找过她。她嘴角轻微的上扬,扶许泽之坐下,自己连忙去煮醒酒汤。
“泽之,你等会啊,我马上就好……”
许泽之听到“泽之”两个字,心突然颤抖了两下,是不是她就接受自己了。他来到厨房,从后面抱住沈可君:“酒不要醒,你就还在。”
沈可君将许泽之扶到床上,安慰着说:“你醒了,我也在。喝了醒酒汤,好好睡一觉。”
许泽之乖乖的喝了醒酒汤,一个二十六的高大个,喝醉酒在沈可君面前就像小孩一样,他们是不是颠倒了。
安顿好许泽之,沈可君准备在外面的沙发睡一夜。
离开卧房时,许泽之拉住了沈可君,“一起睡,我保证……不做什么……”许泽之笑得很开心。
沈可君努力的想要挣脱掉许泽之,却奈何力气不够。她的嘴角上扬,笑他竟然像个孩子般粘人。或许还是,沈可君终于不再觉得自己是被世界遗弃的人,她也该尝试抓住自己的幸福。去掉那些该死的假如,别再演戏,也别再委屈自己。
许泽之抱着沈可君,倒头便睡。一夜都将沈可君抱得紧紧的,未曾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