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极天下午发现乐安的时候已过申时,过一个时辰天就暗了,他问道:“你怎么不去尚武堂习武?”
乐安说道:“师兄们让我与他们切磋,我什么都不会,我看我还是先加紧练习,等进步一些了,再与他们共同习武。”
极天说道:“也可以,不懂的地方,让飞雪指点你。”
乐安应道:“是。”
极天本就不关心他的习武,至于让他收他为徒,那也只不过是安抚他的心而已,哪里是真心提携后辈。
晚饭过后,乐安依然不知疲倦的在练功,此时的他体内的内力,已然感知出来,每一次一个周天循环的练习,他都能感知到丝丝微热和麻痒的感觉,在体内各大经脉中来回流动,他心中别提多高兴,这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机会,那意味着,从此以后,他也将有一身的武技,在这个尚武的世界,他也能高傲的活着,有尊严的活着,不用像从前那样,只是一个被人不屑一顾,任劳任怨的仆人,且还要为做一个好仆人而努力。
他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出得府主的院子,四下乱走一气,感觉到这个黑暗的世界,这个无人关注自己的世界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这比阳光下的世界更快乐,他想像着总有一天,他将坦然的,以一个强者的身份站在阳光下,而也一样的会受人尊敬。周围的虫鸣声也似乎听到了他那节奏的脚步声,叫得更欢了,月芽随着自己的来回旋转的身体,笑盈盈的咧着嘴冲他笑。
正在此时,他走到尚武堂边,那是飞雪住的地方,其中一座七层高的楼宇矗立在那里,俯瞰整个院落,称为摘星楼,那是这座武府中最高处,上面有人把守,而且每到一年武功评比之时,府主总要在上面,与各堂主一起观看后辈们切磋武技,旁边一座二层楼,便是尚武堂堂主的住所,当然也包括飞雪在里面,二楼上一间房内的纸窗上,温柔的散出烛光来,像是她那可爱的笑容一般,乐安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在这里与他们一起习武,一起欢笑。看着看着,他发现四四方方的窗子一角,居然缺了一角,像是什么东西挡住了光,他有些纳闷,越想越感到奇怪,于是便到近前看看,越往那边走,他才赫然发现,那是一个人的人头,躲在窗子的一角,在向里面偷看,脚下踩着墙壁。他慌忙躲向墙边生怕他会知觉,因为能凌空用手抓住窗棂,呆上这么长时间,最重要的是不让室内的人发现,那他的内功定然强过自己。
他心想:“尚武堂的堂主海琼子内功何等深厚?怎能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动静?莫不是飞雪在里面?”想到此处,他已经猜到几分了,心中有些好奇,也有些兴灾乐祸的心理,因为他知道,那个偷窥者,很可能就是自己府中的人,看样子像是承天,可既是承天,他若有事,大可以前去找她,为何却在此地偷偷摸摸?他想自己的功力不深,冒然上去,一个不留神,很可能就会弄出动静,那自己就会被人逮个正着,自己毕竟是一个仆人的身份,如果被抓住偷窥堂主的话,那自己很可能要被横着被抬出去。
他找到一根竹竿,屏气凝神,收敛气息,轻轻走到那楼边,然后将竹竿放在墙上,又从地下找着一颗小石子,害怕打不着那人,便又找了一颗,窃笑的咧咧嘴,心想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于是双手交替着顺着竹竿往上爬,终于爬到二楼,那间房屋两面有窗,南面是一楼阁,北面就是那黑衣人所在的位置,乐安上得楼台,双脚猫一般的触地无声,平心静气,稳定心跳,凑到窗前,伸手沾些唾液,湿破窗纸往里面看去,里面的情景顿时惊呆了他。
只见里面一派雾蒙蒙的热气,隐隐约约透过雾气,向右前方看去,便看到了那个平日里乖巧可爱的飞雪,而她就在离自己一丈远的澡盆中,居然是浴水的芙蓉,只见她脸上似醉非醉,笑意盈盈想着少女的心事,一双美目在雾气中更是说不出的旖旎,一绺湿漉漉的乌发,放肆的绕过香肩,奔到前胸来,偶乐仰起手来,让温热的水顺着手臂哗哗流下,那秀发边,似露未露的丰满逗得乐安,忘记了自己还是身在危险之中。也不知多久,他才定定神,看到对面的窗口上,那个黑黑的头颅还藏在那里。
他心中不禁暗自得意:“这个**,人家在这里洗耳恭听澡,好在让老子看到了。”想起白天他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轻轻的将那孔洞湿得大一些,觑准方向,便将手中的小砂石打了过去,只听“啊”的一声闷呼,随后“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再看飞雪,哪里会留意有人在旁偷香窥玉,一听动静,顿时花容失色,身子向水里一沉,猛的甩头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楼下“嘭”的一声巨响,破窗而出的动静,心想那必定是爹一听动静,便跳出窗去与敌人打斗去了,之后就听到外面打男人打斗的声音。
飞雪也无所不顾了,便起身从浴盆中出来,惊得乐安更是目瞪口呆,一蓬乌发,绺绺如同串着珍珠的绳索,周身哗啦啦响起珍珠落玉盘的声音,随同身体呈现在乐安的面前,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情景,甚至也没想到以后会见到,刚才还骂别人**的他,现在他的眼睛再也离不开那光洁的身体,那柔和的曲线,看得是如痴如醉,只见她迅速从水中出来,这一次,那光洁的身子,终于转了过来,高耸的胸部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微微的轻颤着,下身更是一团浓密,只看得乐安热血沸腾,她立即拿起毛巾,将那身上挂着亮晶晶的,并且不断落下的水珠像是扫落叶一般,风似的将闪着光彩的水珠抹干,露出如玉般温热的身体,然后将头一偏,那乌黑的秀发便听话的甩到一边,她将那瀑布似的长发,用毛巾一圈,从上到下搓了下来,就在偏头擦拭头发的她,却发现了右前方还有个洞,微一迟疑,细细一看,之才看清洞外,是一颗黑溜溜的眼珠,“啊”一声将衣服披在肩上,然后转到屏风后面,而屏风的那面正是那个黑衣人落地的方向,她突然像是蜕变成一只母老虎一般,疯子似的转过屏风,朝那扇门打开,而那门后的乐安,本来想将北面的**引出来就成了,没想到贪得无厌,看起来没完没了,居然让飞雪发现了自己这只贼眼。
等他自己想走的时候,已经走不了了,门被他打开,借着那如水的月色,近在咫尺,四目相对,看得是一清二楚。乐安站在那里,甚至忘了走,就像是要等待飞雪的审判一般,飞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是乐安,一个“你”字刚出口,右手便举起来,示意要打乐安,而此时屋宇后边一声撕心裂肺惨呼,将他们的话都给掩盖住了,飞雪的手便停在那里,而乐安也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护住了自己的脸,飞雪抬起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乐安双手护住下身,于是上身便空出来,飞雪又抬起巴掌,乐安又将胳膊环起,护住自己的脸头部,居然那一巴掌没有落下来,于是小心的将胳膊落下,刚露出两双眼睛,就被飞雪曲起手指,往他的头上狠狠的叩去,吃了一个爆粟后,乐安紧闭自己的嘴,不敢呼痛,从那面部扭曲的肌肉来看,确实是很痛,而飞雪脸上火红,在月下已是恼羞不已。她刚要说话,乐安用手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后面,借着后面说话声,凑到她的前面要说话,那飞雪怒气未消,换了左手,又在他的头上狠狠的弹了一指,乐安头一缩,又龇牙咧嘴起来,可他还是又将头转了过去,要向飞雪解释,因为像他这样的仆人身份,若是被堂主知道他偷窥他的爱女,那只有吃不了兜着的份。
他将声音压到了极低,借着后面吵吵闹闹说道:“我看有人偷看你洗澡,就将用石子将他打了下去,若不是他先伏在窗口上偷看,我也不会冒这危险。”
飞雪怒道:“你知道为何不从头面揭穿他?”说完又要打他。
乐安也知道自己错了,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求饶道:“我也是好奇。”可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转而说道,“我真不知道你在洗澡,我若知道的话,你就让我看我也不敢看,飞雪师姐是仙子下凡一般,我一个仆人哪里会有如此奢望?我真的是为揭穿后面承天,他才最该打的人。”
飞雪也不想让更多的人人知道这等羞事,压低声道:“他还隔着一个屏风,可你。”说着不禁自己又羞起来,又要打他。
乐安说道:“都怪小人无意碰上了你在洗澡,我可没看到多少,要打就打,可是让堂主知道了,那我可是死路一条了。”
飞雪:“你还说,打你就该。”脚下运劲,猛得往他屁股上踢去,只痛得乐安一仰身子,像是翻身的虾米一般,直搓自己的屁股,口中呼呼的喘着粗气,接着飞雪又是一脚将他踹倒楼栏边上,乐安借势一个翻身便要下楼走去,可他心中仍然惴惴不安,他不知道飞雪会不会将这事告诉他的父亲,所以他在等待着她能消气后,瞒着他。
飞雪怒道:“给我滚上来。”
乐安只好说道:“我真的是无意看到的,我本来只想揭穿那黑衣人,结果去看到了你在。”
飞雪怒着一脚往他扒在楼台上的手踩去,说道:“你还有脸说。”
乐安借势一松,便落了下去。
乐安假装跌疼了屁股,张牙舞爪揉搓起来,小声的说道:“明天要打要罚随你,你若是告诉了堂主,那我头上的脑袋可搬家了。”说完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