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自己的屋子里面,等到他们都睡熟之后,悄悄的来到屋外,伏在窗下,听着其中一人鼾声如雷,便将苇子杆插入窗纸之中,将迷烟吹进去。
待到将那屋中人迷晕之后,便轻轻的拨开门闩,打开门进去了。
来到他的床前,那人仍在睡梦中,他笑眯眯的将灯点上,灯光柔和的照在屋子里。
他来到那名武府弟子的面前,看着那名武府弟子赤坦着两个胳膊,另外一条腿也伸在被子外面,一口气呼出来,嘴巴与鼻子齐声作响,一把胡子不时一翘一翘的。
乐安将他的枕下的剑拿出来,看了看,也没有将剑拔出来,生怕将隔壁的另一人惊起。
打开桌子上的包袱一看,里面不过是证明自己的公函和一些碎银子。
乐安看了看,将那人脱在床头的衣服抱在怀里,将那些公函和银两都带上,猫一般跳出窗子去了。
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便躺下睡去了,第二天提前一个时辰,便起床,与店家结了帐,乘着自己的马便跑远了。
一大早,那两名武府的弟子,其中一人早早起身,来到另一人的房外敲了敲门,恭敬的问道:“舵主,该起床了,时间不早了。”
等了片刻,里面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那是乐安在晚上的时候,吹进迷烟的效果。
外面那人一听里面没有动静,便再次敲门,忽然感觉有些不对,便推门便进去了。
进去之后,便闻到迷烟残留的味道,来到舵主面前一看,好在舵主没有事,只是睡过去了。
他叫来店小二问道:“昨晚有什么可疑的人住店?”
那店小二思量一番说:“没有啊?不知客官有何事?”
那人一把将店小二提到屋里面说道:“你闻一闻,这里面都是什么味?”
那店小二一闻,也知道不妥,苦着脸苦苦的寻思说道:“今天早上,一名客官天不亮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得意洋洋。”
那名弟子将带来的悬赏榜给他看过之后,那名店小二虽然也看不清乐安的样子,但是他害怕承责任,就一口咬定是他。
那名武府弟子用湿布擦醒了舵主,那舵主这才从梦中醒来。
睁开眼睛问道:“大清早的,来我房里干什么?”
那人说道:“舵主,你被人暗算了。”
舵主这才搜查了一下失物,意识到自己的行李不见了。
手下弟子询问道:“舵主,接下来如何行事,请舵主指示。”
那名武府分舵的舵主怒道:“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的腻歪了,快快放出闪电鹰,传示周围各个村镇,一旦发现有他人的踪迹,立即拿下,他还拿着我的衣物公文,一定让他们仔细辨认。”
那名手下将书信写好后,走进自己的房间中,不多时便回过来了。
只见他的左肩之上,立着一只大鹰,锐目如电,喙向下弯曲,活像是钩勾,那名手下将写好的书信缚在鹰腿之上,将它带到屋外,指点四周几个方向之后,那闪电鹰一冲而起,消失在茫茫的天际。
此时乐安悠然自得的走在向南的路上,他已经将那名舵主的衣服换在了自己的身上,只见他昂首挺胸,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在路上,四下看看没有人,装腔作势道:“你们这几个刁民,都给老子让开了,爷有要事在身快快让开。”
说完之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向南行了几个时辰,慢吞吞的来到了一个镇上,进得客栈内,那店小二一个劲的点头哈腰,连掌柜的也不禁肃然起来。
乐安在玄真武府之中,尽以奴仆的身份办事,如今虽然在逃亡,但他自己感觉他们不会轻易找到自己,穿上一身舵主的服饰,早将危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乐颠颠的,踱着四方步走了去,像大人物一般环视四周一番,本来还要抬起手捋一捋胡须,可惜,手抬到了胸前,才意识到自己还没长胡子,只得摆前那只手,顺着店小二的指点,来到靠窗的空座上坐下了。
点好菜之后,店小二便上茶。
乐安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抬举招待,心中喜不自胜。
正在吃喝之际,忽听远处传来两“哒哒”的马蹄声。
来到近前,只有人高声吆喝着:“快给爷闪开。”
之后就是一阵紧促的马蹄声,和马的嘶鸣声传来,显然是骑马之人,遇到路障,不得不紧急止住飞奔的马匹。
接下来,便是一声声暴怒的声音:“**的眼瞎?我让你挡道,我让你挡道。”随同马鞭抽打妇人的声音一起传来。
只见街上的人迅速聚拢过去。
店中用餐的人们,也纷纷出门驻足观看。
乐安也是好奇,可他更有一种优越感:“玄妙国,除了玄真武府之外,哪里还有第二个势力能与之相抗?”
出得门外,只见那条街上已经将那出事地点,围成了个圆圈。的确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打出手,而且还是玄真武府的人。
乐安本也没在意,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周围人见到自己的这身服装,一看就知道是武府的人,再看看场中打骂妇女的两的武府弟子,像是猫见了老鼠一般,纷纷避开乐安,让乐安好不尴尬。
乐安心中不禁骂起来:“他妈的,打人还连带老子一起与你们丢脸。”为表明自己并不是欺压良善之人,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他决定管一管此事。
他来到那两名武府弟子面前问道:“你们两人为什么在光天化日之下侍强凌弱?”
那名弟子止住手中的马鞭,抬起头来一看那身武服,便知他也是武府弟子,还是大有来头之人,立即陪笑道:“不知前辈驾临,还请海涵。”
周围人都交头结耳,窃窃私语起来。
乐安知道自己发挥的时机来了,抖抖精神,清清嗓子,高声说道:“我问你为什么在光天化日之下侍强凌弱?”
两名弟子一见他面有不悦,说道:“都是误会,我因为要缉拿武府叛逆乐安,路上走得快了些,可这位大姐却是没有听到我呼喝声,所以就造成这一误会,还请前辈见谅。”
那武府凡是差人外出办理公事之时,都要穿戴与自己身份相匹配的衣物,而武府处在各个武功层次的人,也都有各自的衣物。
乐安一见两人对自己恭恭敬敬,自然大起胆子怒斥他道:“混帐,真是厚颜无耻的东西,玄真武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两名武府弟子都点头承认错误,尽显奴颜婢膝的神态,不住的点头。
乐安说道:“知道自己错了,还不快点将将地上人给扶起来。”
两人急忙将地上的妇人扶起,那名妇女被他抽打了几马鞭,正在暗叹自己倒霉,乍一碰见乐安这一位好人,居然有些不相信,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后,向乐安致谢。
乐安说道:“不用谢,都是我们武府弟子的不是,还请这位大嫂多多谅解。”
那妇女待要离去,乐安问那两名武府弟子道:“打了人,就这样了事了?”
对他们武府来说,这等事情多的是,两人面面相觑,这才想起要给那位妇人看病。
乐安说道:“看病就不用了,你们公务在身,还是付点药费吧。”
两人点头称是,搜遍全身,也不过几两碎银子,倒是乐安从怀中拿出了一锭银子交给了那位妇人。
那名妇人忙要跪下谢恩,乐安一派乐善好施,伸张正义的作派说道:“些许小事,不必介怀,快快前去看病吧。”
周围人一片颂扬之声,乐安居中,不用刻意环伺周围人的眼神和话语,已经知道都在赞扬自己,不觉飘飘然起来。
其中一人一看乐安年纪轻轻,细皮嫩肉,对他的地位甚是怀疑,就问道:“不知尊驾前来有何事?”
乐安反问道:“那你们又在做甚?”
一人说道:“我们正在向各镇各县发放通缉武府叛逆乐安。”
乐安一听,怒道:“那你们还在这里当街打人,若是误了公事,小心你们的狗头。”
一人问道:“不知尊驾是武府的哪个分舵,前来有何事?也好让小的安排安排。”
乐安自打偷出那人的行囊后,还来不及好好看看公函的内容,反问道:“老子的事情,也是让你们随意问的?你们是哪个分舵的?”
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是青川分舵的,这个小镇就属青川管辖,如若不弃,还请入府叙一叙,不知你们是?”
乐安拿出公函来,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青川,原来这主人也是青川分舵的,如果一旦表明自己的假身份,那很可能当场便被示破。
乐安合上公函,将那公函在两人的头上分别一击说道:“凭你们也想来问我?我有要事在身,不可泄漏身份和消息,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两人一见公函的封面,一看便知是武府之物,作不得假,其中一人说道:“是,是,我们两人不便叨扰尊驾,不知尊驾可否赏光,到前面的酒肆吃上一盅,聊表晚辈的歉意?”
乐安心想,在这玄妙国各地都有武府的爪牙,与其在四下游荡,不如早早的找个机会,捞上一笔钱财,退隐到江湖远处,娶上几房妻妾,乐得逍遥自在才好。
于是想借他们两人在此地地头蛇的缘故,想敲点竹杠。
点头说道:“那好吧,你们在前指路。”
其中一人说道:“尊驾请。”右手一伸,便将他引向前去。
另一人手牵他的座骑,三人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