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拉着摇摇出了门。
长街上人头攒动,小贩们拼命的在推销着自己的商品,而行人们则是挑挑捡捡,讨价还价,货比三家,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
越是热闹的地区,越是有乞丐的存在。那些穿着肮脏,容颜枯黄的乞丐们,或是颤抖的举着破碗,或是露出自己残废的躯体以获得别人的同情,或者是追着一些人乞讨……
每次摇摇看到这些人心里就很难受,就想帮助他们,可是这次萧月没有让她过去。萧月的声音很冷漠,他说:“我一直以为这些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如果一个人活着只为乞讨,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摇摇很不满他这样的说法,她大声的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他们是愿意这样的吗?他们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这样说?萧月,你怎么能这样呢?”
萧月冷冷看着她,忽然叹息了一声,说:“人生有太多无奈,他们或许是被生活所逼,但这样的生活若是我,我是死也不会这般的。“
一个小乞丐扯住了一个穿着华丽的青年的衣角,用他怯弱的,可怜的眼睛看着那人,小孩的女很脏,很快的便在青年的衣服印了手印,青气满脸厌恶和气恼,一脚狠狠的踢开了那小孩。
这一幕被摇摇看见,摇摇很生气了,便想上前理论,萧月拉住了她,却是看也不看把她拉到别处。他带她去了很多地方,比如满是污水和脏乱的的贫民窟,看那些衣不附体,食不果腹的可怜人。然后,他带她去了富人住了地方,看着高大的门墙和整洁的地面,这依旧可以看见乞丐的身影,他们卑微的躲在阴影里,一看有人出现,便一拥而上,或都是一顿拳打脚踢,自然有时也会幸运得到施舍,然后他们中间又会一番争夺。有时那些富人的后门里会有仆从丢些垃圾出来,那些人又会一哄而上去翻捡抢夺那些垃圾。
摇摇看着紧紧的咬着嘴唇,她不解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她觉得很难受。然后,萧月带她去了酒楼,去了妓院……
去看那些呼朋喝友,推杯换盏的聚会,看那些满桌的酒菜最后被当作垃圾倒掉,或者是成为了猪食。看他们作风流状,作豪爽的一掷千金。
摇摇的眼睛红红的,她很生气,她觉得这些很过分,吃不了那么多菜还点那么多,然后又倒掉,还有这些人大把大把的扔银子只为看女人跳舞。他们难道不知道外面有很多人没饭吃,很多人生病了都没药医吗?
萧月有些头疼,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摇摇来这里?这一条花街上灯红酒绿,到处都是浓装艳抺的女人,还有远处隐约而到的靡靡琴音,男人的调戏,女人的艳叫……真的是不该带摇摇来的地方。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觉得自己是在向她解释什么,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什么时候做事是要向人解释的。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惨叫声,却是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跑到他们面前却又跌倒在地,那个女人衣衫尽碎,满身都是血迹。女人看着他们,眼中露出希冀的光,她沙哑着开口:“救……救救我……”
摇摇见了忙上去扶她,边问:“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话音刚落,就那女人的后边忽然跑出几个大男人来,那几男人,有的拿着鞭子,有人拿着绳子,一个个都很是凶神恶煞。
一个男人说:“小贱人,看你还往哪跑?”说着便要上来抓那个女人,全然没把摇摇看在眼里。
摇摇双手一拦,又开始显示她的女侠风格,大声说:“你们是干什么的?干嘛要打人?”
几个男人看着他,双眼开始发光,不过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萧月,明显是收敛了许多。其中一个说:“姑娘,她是我们群芳楼的,我们要带她回去。”
摇摇问:“你们是一家的?可你们为什么要打她?”
那个女人赶紧说:“不,不是的……是我父亲把我卖给他们……可我不想接客……姑娘,你救救我……”
一个男人恶声道:“不想接客?那可是你父亲亲手写下了契约,是我们老板真金白银买来的……哪由你选择……”
妖摇有些迷糊,问道:“你父亲为什么要卖了你?接客是什么?”
女人哭着说:“家里没有钱,又要供弟弟上学……我是女孩子……女孩子……”不过对于接客这个话题,女人也是不知要怎么回答了,而那几个男人也是面面相觑,实在没想到摇摇竟是这样的天真。
摇摇不解的问:“女孩子就要卖吗?”
萧月皱了眉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哩?
摇摇咬着嘴唇说:“不管怎么样,你父亲卖你就是不对,怎么能卖了自己孩子。”然后,她对那几个男人说:“她不跟你们走了,你们不是买她的吗?我现在也要买了她。”
几个男人皱了眉,这可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况且这个女子不过刚买几天而已,她还年轻,而且还有些姿色,将来是肯定能给老板赚上不少,老板又怎么会让人轻易买走了。
萧月知道她又是善心泛滥了,便说:“就算是你救了她又怎么样呢?这个世上每天不知要发生多少这样的事?你又能救得小多少了?”
摇摇说:“如果每个人像你这样想,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的。你不是刚偷了钱吗?既然如此,那钱又不是你的,你为什么不能拿出来救人。”
摇摇忽然回头看着萧月,说:“萧大哥,我原谅你了。以前我不知道钱有多么重要,现在我知道了,所以我决定你以后要多多的把那些有钱人的钱拿来,我们要劫富济贫!"
萧月无语了。
萧月本是想尽快离开,可是没想到他这一番带她看尽这小镇里贫富后,这小丫头竟不走了。按她的想法是,萧月要把这镇上那几个富户的银子盗个一半,然后在贫民窟盖房,买衣买被买米买药,最后再把剩下的银子分分。
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萧月封杀了,萧月的意思是如果摇摇不想在他们走后,那些贫民都死绝的话,最好别这样的做。
摇摇黯淡着脸,说:“可我想帮他们。”
萧月想了一下,说:“一个人想活着好,最主要的是要靠自己,如果一个人没本事,就算有万贯家财也是会被败空的。”他又感叹了一下,说:“一个人若是真有本事,要想成功,也是要靠机缘的。”
摇摇说:“那要怎么做才能帮他们。”
萧月说:“我可以给他们一个机缘,就看他们自己能不能抓住了。”
摇摇忙问:“什么?你有办法?”
萧月说:“你可听过天下商会?”
摇摇问:“那是什么?”
“天下商会,商行天下。那是天下间最大的商会,听说天下四方都有他们的商号,听说他们的商品包罗成象,任何一间天下商号里你都可以买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你出得起价钱。”
“我认识一个天下商会的人,我可以给他写封信,让他来看看,这些贫民之间可有天赋之人,这也是他们能改变自己的机会。”
摇摇问:“天下商会是不是很有钱?你为什么不直接叫他送钱来?这样不更好?”
萧月的神情骤冷,说:“我说过,这个世上要想活得好,只能靠自己。这世间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