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怡见我话说了一半就没说下去,问了句怎么了,我含糊的敷衍了一两下,温怡也就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表示明白。敷衍的时候,温怡也问我清楚时间了没有,我当然是知道的,坑爹的六点嘛,回了句,清楚、六点对吗?温怡点点头,就继续看她的狗血泡沫剧了,我用眼睛扫了眼电视,发现原来的狗血泡沫剧好像放完了,现在是另一部。
不过没怎么在意,只是看了会儿,见到女主、男主出现的情节我也便回房间了。现在九点四五左右,对于平常的我来说还很早,一般是十一点多睡;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很早,毕竟照常时间睡觉。但是还是要消磨时光,每天都少不了这一环节。这一环节就是一个打打桌游,蛮无聊,耗了一局游戏,差不多二十三分钟,我就不干了,把牌理起来,放回去,我又得消磨时光了。
最后,我实在想不出来干什么,出去看了眼温怡的狗血泡沫剧好了没,可惜还没放完,我直接走回房间躺在床上,打算硬逼着自己睡觉了。硬逼睡觉其实很简单,就是换上睡衣、把灯关了、躺在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死不睁开……
死不睁开,死不睁开,想不到还真睡着了。被六点闹钟叫醒的我开始郁闷了,昨天可能是忘把闹钟关掉了,本来还想没有闹钟叫可以多赖几分钟床的,现在算是全毁了。昨天可能是运动量太大了?想着我为什么会睡着的缘由,却一边开始质疑自己想到的理由。倒不是我不愿意早点睡着,就是纳闷平时都不管用的招数居然在昨天起效了。
我被闹钟叫醒,索性就爬起床来,可没下床,还是想赖在床上发会儿呆,但是一脚踹开门的温怡就迅速打断了我这个想法。她衣物倒已经是换好了,一件纯白的运动长衫、上面有些英文字母,外面再裹上一件淡鹅黄的小马甲,显然在这块入冬的季节还是蛮保暖的,毕竟里面是肯定不止一件的。裤子也是平时穿的休闲裤,就是昨天早上和我一起出去,穿的那件。
说实话,长衫加裤子在常人眼里应该是男生的服装搭配,但是初二、也就是在这个“家”呆了不到一年的时候,我曾翻过她们的衣柜,裙子的数量是少得可怜,有的也都是可以拖在地上的长裙,长筒袜的身影就更不用说了,是几乎没见到,类似于休闲裤的裤子倒是一大堆。怎么说呢,她们的性格不多的共同点中,保守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我对于这种保守而平凡的服装搭配倒不反感,因为谈不上普通,这种大街上很少见。
门被温怡用力的一脚踹开,声音倒不小,她走进来,我却发现少了个身影:温涵怎么不来叫我起床了?我刻意盯了下门口,以为温涵可能是出去买完早餐后、现在在厨房把这些倒到碗里。可惜愣了会儿,倒是温怡故作用力的给我了一击暴栗,说道:“发什么呆啊,还不起起床,一会的打工要迟到了。”
撇了撇嘴,现在过去打工绝对是太早的,温怡却像昨天早上一样,往我衣柜里拿出一套衣物抛到我床上,随后人便走出门,不知道有没有候在门外,不过我是老老实实的爬起床,换上温怡抛到床上的衣物走出门,没见到人影,看来要么是回自己房间了、要么是应了那碗筷的端放声、在厨房里。
路过客厅就顺便看了下,温涵是没见到,温怡倒是在那里忙活着倒着豆浆和白粥。合作成功了?我也好奇,如果没见到温涵那决定成功的几率是大了大半,如果还能再听到一句“嗯,成功了。”那是真是百分百成功了。但是依然把脚步迈去厕所,去洗漱、洗脸,先消磨温怡的兴致,假如现在去温怡,她肯定是要卖关子的。
也不出所料,当我洗好脸、准备去餐桌时,温怡倒是先上来搭上话,莲步疾走的它踏来,原本要摆放在桌上的油条也就直接拿着过来了:“想不想知道合作成功了没有?”
当然是成功了,我看着温怡的表情不禁有些无奈,她这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一张红扑扑的笑脸、故意卖着关子、还在刚刚倒着豆浆时哼着小曲,我想谁都知道你心情很好,而把心情好继续推算,推来推去也只有合作成功可以解释了吧?总不可能还蹦出个:买早餐时,一个冤大头帮你付了账,然后很逞英雄的摆出个离开的姿势,走了……那就真是的狗血泡沫剧在现实上演了。
我故意不做理睬,径直走向餐桌拿起一个已经摆好的油条咬了口,做出个我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咀嚼着,忽然想起来因为前几台早餐节食的缘故,就算今天星期天也可以是吃面包的,不过算了,既然咬了,那就蹭饭蹭到底吧。边想着,我端起了杯倒好的豆浆走向厨房,找我属于我的杯子把那里的倒进去,一口饮了大半,背后被轻打了一拳。
“星期天你蹭吃就蹭吃嘛,干嘛把我杯子里的豆浆给喝了,那不是还有一袋吗?”顺着温怡的手指指引,在餐桌上还可以看到一袋密封、满满的豆浆,可我反驳:“那那一袋给你不就好了?”这回是肚子被轻击了下,温怡哼了一声,端着自己的杯子也就走了。
当我走出去时,那袋豆浆已经是给她倒到她自己的杯子里了,她还指着我,大概是想明白了吧:“阕然!你既然都猜到了,还故意卖关子!”
“这是反卖关子。”我回了句。要知道,如果我不假装,一会被卖关子的,便是我了。
温怡死盯着我,我也就站着,双方间没有话语。我知道我很容易把话题讲到死胡同,现在就是,总是冷淡的口吻和一针见血,不过管它呢,谁叫温怡死盯了会,我就不干了,她是坐着,我是站着,显然不公平,我端出把椅子坐下,打算继续刚刚的死盯。隐约可以听见温怡的微笑声,心中一缓,看来她是被我刚才故作的傻样逗趣了,僵冷的场面得到了缓解。
“你的刚刚的傻样很做作耶。”大约是两三声笑声后,温怡对我说道,我也没太回答什么,只是轻笑了一两声,一是怕自己应了这话继续反驳、没控制好力度再次把场面搞僵,二是两人面对面的吃饭我显然很不习惯,平常是有温涵的,她在桌头、温怡桌位、我做中间……或是说,现在的面对面未免有些太暧昧了吧。
温怡的情商也是不错,观察了下我的反应,也朦胧的猜到了,但既然我没有讲出来挑明,温怡也怕自己会猜错,所以不出声色的,做出要整理下桌上的塑料袋的样子,底下的椅子跟随她的身子前俯无声的变化了位置。之后我就习惯多了,环境果然不是属于一个人,当我啃完一根油条时,一向怠慢的温怡也竟把油条嚼了四分之三左右,现在的她也不是特别习惯?
傻子都明白我是不会问的,直到油条已经吃完了,豆浆再省着喝也没什么意义,一口饮尽杯子里剩余的豆浆的时候,我也没有问。站起来端着杯子要走向厨房,忽然感觉桌子好像轻摇了一下,随着振动的来源我看着,原来温怡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了桌边。
我沉默并凝望着,倒不是欣赏温怡疼痛的惨样,毕竟温怡并没有将其摆在脸上,只是她要说些什么:“早上姐姐睡的很沉,我没打搅她了……或许合作是成功了。”是我想要的答案,也是猜到的答案,下意识的点了下头,也不知道是表示了什么,但温怡或许是错意了,一脸欣喜的样子,嘴里还喃喃:“起码还是会夸人的嘛。”
转过身子、背对着温怡我苦笑了一下,不打算解释清楚,因为解释清楚了反而没有一丝利益可图,保持这种朦胧才是真正的有进有退。到了厨房放下杯子,温怡的身影也跟随了进来:“你先去沙发那发会儿呆吧,很快的,餐桌理一下不过就一两分钟。”
对于这种借机坑人的话语我还是选择性的屏蔽一些,不过还是照做,走去沙发那直接坐下便是一会的发呆。早上发呆其实挺好的,因为精神意识还处于一种模糊的状态,那时的思维好比张白纸,上面绝没有一丝污垢,起码比意识灵清时干净多了,很适于放松。
果真也就一分钟多一点,温怡就疾步到我面前催促着我起身准备走了。我想了下,问了句,温涵怎么办。温怡倒是很干脆的说了句:“跟淑雨姐说,姐姐例假了呗。”真不知道,如果温涵清楚自己被自己的妹妹黑了把,还会不会继续维持着天使的形象呢。既然温怡都不太在意、也不假思索,所以温涵的事情我便就一笔带过,大约就在十分多钟后,可以看见。
从一个暂时叫“家”的地方,走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便装,女的一身像男生的便装,手还不知是扯、或拉着男的衣服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