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怪人一声怪叫!一脸伤心欲绝!"我这么帅的人,有那么老吗?"怪人三角眼瞪得像铜铃!脸上白色的香粉涑涑抖落,风景这边独、那个、那个、好啊!
伊姐娇媚的脸上有点僵!靠!碰上这么个怪才,老娘的美人计该怎么使啊?
脸上却换成一付清纯模样,“喔!这位年青的...”伊姐瞟了一眼这位的行头,咬了咬牙,“嗯!年青的公子啊!你看这天色不早了,小女子家中尚有老妈妈倚门翘首相待!公子若不计较,小女子就要告辞啦!”说着斜光里瞄了一眼躺在角落里,满身伤,不动的萧离!
怪人一付理所应当的样子,抽出腰间那把破折扇,随手揺了两摇,装出一付翩翩俗世俏公子的派头,“如此,那么小生就不远送了,小美人!”
伊姐心下暗松一口气,忍住內心的翻腾欲吐!咯咯一笑,提起刚凝聚不多的法力,顺着巷子,恍如惊鸿,撤丫子就跑!
看着又恢复宁静的小巷,听着远方隐隐传来急促的人声,怪人随着脸上香粉飘落,闭目凝气,却没有忍住,张囗喷出一口污血,脸色隐晦,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阿弥陀佛,亏了亏了,看个热闹差点就没了小命,这美好的花花世界啊!怎么没有净土啊?幸亏有老...”
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仿佛自己突然被毒蛇盯住了一样!立刻象通了电,‘腾’的站起来,一抹口角血渍,折扇轻摇,双眼微眯,立刻一付高人模样!
可没等他站稳,一阵寒流闪电飞过,“呯”!瘦高人身子在空中轻盈的随风飘舞,如同放飞了一个形似蜈蚣的风筝,张手张脚,一个狗吃屎,趴落在萧离旁边,骂骂咧咧的翻身坐起,理了理滑出帽沿的杂发,正了正文士帽,“谁!是谁!给我滚出来!朗朗乾坤,小爷不过摆了一个造型,就玩偷袭,还有沒有天理...呃!?”
话音未落!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张美的不象男人的脸,白衣似雪,飘然出尘!
那人冷眼看到萧离浑身污血,生死不知的躺在墙角,剑眉立马竖起,一双冷眼若似千年寒潭,深不可测,带着冻绝一切的寒意,盯向怪人!杀气凛冽如寒风吹过,怪人全身一阵发冷,却再不敢强装高人,三角眼一转,脑袋里各段神经闪电联络,张口大喝:“我是救人的好人哪!”
就觉喉间皮肤一阵颤粟,一道劲气无声无息的停在喉间一寸间,如同冰雪落地,恍若未觉间,已覆满万物!
“咕嘟!”怪人喉结一动,咽了口唾沫,紧张地盯住眼前,只见不知何时,一杆亮晶晶地银枪正稳稳地握在白衣青年手中,枪尖轻颤,如毒蛇厉牙,张口欲噬...
“也不知老子这金刚身能不能挡住?不过这矛与盾的故事,还是不试为妙!”怪人眼珠一阵乱滚,满脸陪笑,一脸正气,大喊一声:“路有不平,邪魔猖狂,終身死道消,贫僧亦要金刚降魔!还这世间,清朗天地,处处净土!呃!施主还是把枪收起先,万一,我是说万一,会很疼的!”
这小子前几句说得还大义凛然,豪气冲天!振振有词!嗓门倍亮!到了后面却一下落低了八度,小心翼翼起来!白衣青年一皱眉!心里也不知是气是喜!却一动不动!
怪人却大喜!心想果然和地上这小子一伙的,老子赌对了!做了好事,该要点什么好呢?正想开口!
“萧...离!”一声悲呼,一道红影闪过,一绝美少女一下趴在了萧离身上!身后飞速落过一个手拿三棱菜刀的中年男子!
“削梨?”坐在地上的怪人看了一眼受伤的少年,撇了撇嘴,“原来是卖水果的!靠!还带了个厨子过来!还开着饭店哪!”正胡思乱想间,“嗖!”寒意退却,原来白衣青年已收回银枪,背手而立!一声清冷声音传来!“你、是、何、人?”
赶紧起身,摇摇折扇,又是一幅高人模样!看到那厨子拎着菜刀正不怀好意的瞄着自己!绝美少女也忍住哭泣,拧身梨花带雨的凝视着自己!嘿然一笑,摇摇脑袋,轻咳一声,润了润嗓子,带着点沧桑开口道:"我从来都觉饥,总也睡不饱,我从东飘到西..."
"嗖!"银枪一晃,又神奇的点在那怪人喉间,"我是一鸟!"怪人迅速、飞忙、仓促、立刻嘶吼道!
身影一晃,手拿菜刀的厨子站到怪人面前,"什么?你是一了神僧?!"厨子瞪大眼晴惊呼道!白衣青年也收回银枪,疑惑的打量着他!
一鸟搔搔脑袋,迷糊地自言自语:"我这么有名吗?我怎么不知道?"红影闪过,绝色少女起身抓住一鸟,"大师!是你救的萧离吧!他、他怎么样?"一鸟盯着少女漂亮的脸,三角眼一亮,一脸浮夸,“唔!我与贼人大战了八百回合,受了重伤,总算赶跑了他们,那小子应该没事!能不能边吃边说,呃!边说边吃!我、我、有点饿了...”
......
太阳酒楼一包厢中,白衣无敌和红衣贾玲,正一皱眉一瞪眼,张口结舌的盯着一鸟埋头造饭呢!三爷和德叔在后院给萧离疗伤,无敌和玲儿只能来陪着一鸟大师了!
一鸟大师看见太阳酒楼豪华辉煌的外观后,一直傻乐着说着一个字:“吃!吃...”就不再理其它人的问讯了,无奈...
可是,看着眼前这场景,萧离当初卖命的二个金币和这一比,寒酸啊!
一鸟大师兴奋旳直哼哼!手忙脚乱,只恨只有一张口,这都干掉了十人份量的饭菜了,还在吃...
......
夕阳无限好,只是已黄昏!黄昏,晚霞笼罩的太阳酒楼后院,霞光溢彩中,却已显暗昏...
贾三凝眉闭目站在萧离昏睡的床前,左手拉着八字胡,右手虚空,五指来回拨动着,就象依然站在柜台前打着算盘!好久,睁眼看向一旁的德叔,衣衫无风自动,“你怎么看?”
德叔在手上飞快旋转着三棱短刀,低头皱眉,闷声无言!
“唉!”三爷深深吸了一口气,停顿半响,长长叹了出来!转身看向窗外,盯着院中那棵大树!发了一会呆!幽幽旳说道:“转眼二十年,当年她种下的小树,已然如此壮盛!玲儿也长大了...”语音中充满了伤感、无奈,还有几丝莫名的留恋...
德叔听后抬头,沉步侧身,仰首望天,激奋如啸,“老城主临死要我们远走,再也莫进城一步!你我疾志复仇,苦忍至今!怎么,豪富的日子让贾三哥后悔了?”
“放屁!”贾三爷猛然转身,怒目圆睁,圆脸上红血聚充,倒真象残阳中一颗硕大的糖葫芦!瘦小的身板簌簌发抖,若风中枯竹,雨中落梅!
“我贾三当年也不过一街头小乞,若沒城主垂怜!早已灰飞归尘,这条命早已不是我的!”贾三一把抓住德叔,大声呼喊:“你我兄弟七人,虽非同父同母,可生死一体,你以为我稀罕这劳什子富贵?”声音已渐嘶哑,目中热泪滑落!
转身扬头,伸手一抹脸,却没止住热泪,任它飞落!“三哥!我...”德叔向前一步,含泪搭住了贾三的肩!“老七,你我风雨又二十年,你每天看我巧计妙算,迎富送贵,嘻笑怒骂!是不是以为我很开心!是不是认为我已经忘记老城主,老兄弟他们了?”贾三猛回头,两眼通红,泪花长空而落,一把拉开衣襟,指着心口,“可是每天晚上,我都会看见城主,老大,老二...他们!我每次都会叫他们,带我一起走!带我一起啊!...”
“啪!”德叔用力猛抽了自已的嘴,五道血印高高隆起,‘咚’一声跪在地上,嘶哑着声音,“三哥!我忍的好苦!好苦啊!当初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为什么..”
贾三停身不动,呆立半响,缓身拉起德叔,颤声道:“老七,不必忍啦,也忍不住了!”“你是说...?”贾三回头看了一眼萧离,抬头看了一眼院外的天空,猛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冷静的说:“老七,你看日已黄昏!嘿!日不落,日不落!嘿!真的有日不落吗?”
德叔看向院外,眼晴一亮,冷怨一笑,“嘿!笫二天天上的太阳,还是那个太阳吗?”
贾三的牙齿因挫戳而发出令人心惊的切齿声:“此次不管是意外还是试探!叫玲儿随便不要再外出了,每月一次的施舍同情,有什么用?根子不解决,天下永远都会有挨饿的!嗯!这个小子怎么样?倒是好样的!还挺不怕死的!”
德叔欣慰的看了萧离一眼,“嗯!这小子命大,穿腹一剑居然都避开了要害!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引起的昏迷!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法术?”
“那把剑?”贾三点头看向床头从萧离身上取出的薄剑,只见此剑在晚霞中,透明如无物,并且诡异的正在不断淡去,转眼间已快消失!“是妖杀门的本命剑!正在被主人召回!”德叔肯定的说!
“妖杀门?是谁请的这帮杀手呢?”贾三低眉摸须,和德叔互相疑惑的对了一眼!“对了,那个一了神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