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沈子晴问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笑:“你几乎每天和我在一起,何时看到我谈恋爱了”
她撇撇嘴说:“看你在**上写的那些话哟,如果不是恋爱,恐怕真的就是有毛病了”
我说:“难不成只有你们文科生才有权利伤春悲秋吗,我的大小姐”
她说:“嘿嘿,算我多事好吧。”
我说:“我要去上课了,是齐南泽的课,我得去”
沈子晴眯缝着眼睛,说:“你们搞理科的,我不懂,一切都很难,上次在你们实验室里等你,什么化学物理啥的,头疼,真不知道学来有什么用。”
我说:“喜欢了就不会觉得难,任何东西没有难不难,只有你知道不知道·······”
沈子晴说:“好啦好啦,别摆出理科生的面目来,你真是不要命的读书,大家都喜欢你。尤其是老师。”
我摆摆手,边走边说:“我得赶紧去,齐南泽可不喜欢人迟到。”
走到教室需要10分钟,下着小雨,我没打伞的习惯,踩着一地的落叶,虽然是秋天,但是已然是哈气成霜的光景了。沈子晴在我身后喊:“下课了来找我”
沈子晴是我在大学里认识的唯一一个好朋友,香港人。我们完全是两个专业,她是中文系,我是生物工程,而且,她比我高一级,算是师姐了。她时常笑话我是理科生,我知道,在很多人眼里,理科生就是呆板,木讷,书呆子的代言词,尤其是学理科的女生。我们的相识也算缘分,我刚进大学校门,就捡到了一个钱包,里面各种证件都有,包括厚厚的一叠钱,很容易的我找到了失主,就是沈子晴。沈子晴是个标准的美女,也是标准的中文系女生的打扮,长长的头发微卷的弧度,双眼皮大眼睛,个子高挑,瘦削,如果单看她会觉得眼前一亮,但如果把她们班上的女生叫到一起,那就不容易分辨了,因为都是一个样。我们就这样认识,而且成为了好朋友。
到了教室,距离开课还有五分钟,教室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学里很多人会逃课,也许在大学里,还有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说睡觉,吃饭,谈恋爱等等,但是齐南泽的课几乎很少有人逃课,我觉得是因为上他的课很轻松有趣,他不拿我们当学生,而是把我们成朋友。
去年上他的课,我已忘记头晚是做了什么,一不小心睡着了,在大学里面,上课睡觉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啊,我睡的心安理得,猛然醒来时,同学都走光了,只有他还在讲台上收拾讲义,我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他,他看着我,笑了:“我得改改上课的方式了,我可不想在我的课堂有人睡觉,我不想做安眠药。”
他说的轻松俏皮,我不好意思了,说:“对不起,我实在太累了。我下次不会了”
他笑起来,眼角有很明显的皱纹,应该有四十了吧。
我们一起走出教室,我瞄到他手里拿着一本《工程力学》,我问:“齐老师,你在学这个吗?”我指了指他手里的书。
他说:“嗯,对,我现在都还在读书。”
我嗯了一声,又问:“老师以前在哪里读书?”
他说:“在英国上过两年”
我说:“我毕业后,也想过去国外读书,但是我有个朋友说,我们学理科的,学来学去都是从国外传回来的,像那些个学文科的才应该要去国外走走,接受接受人家的文化,才是最好的。”那个朋友自然就是沈子晴了。
他竟然拍拍我的头,说:“女孩子读书好固然可喜,但是也不要成了男人眼里的书呆子,去国外念书是个很好的主意,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你们这些小孩子,应该要学着更加独立。”
我叫起来:“我不是小孩子。”
后来,我把这段对话告诉了沈子晴,她说:“你们这对话真是莫名其妙。我和我们教授无论如何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我细细一想,果然觉得怪怪的。以后看到他,我都是礼貌的点头微笑。
五分钟后,齐南泽准时走进教室,我的心突突快了好多,说实话,他算不上帅,但是像极了梁朝伟,嘴唇薄薄的,一笑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他,我就脸红耳热,此时他夹着几本书,走上讲台,一举一动,果然,男人最最吸引人的还是学识和风度,若没有这些,岂不是空架子一副。
我知道自己有些不正常了,但是他是老师,而且年纪比我大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
学习这件事,我不遗余力。
课程结束后,齐教授说,可以去他的办公室查询上次的考试成绩,我怀着小心思,很晚了才走到他的办公室,果然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我问他:“乔梦考的好不好?”
齐教授说:“很不错呢”说完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开心的想要跳起来。
但他又说:“不过,有几个地方你都犯了小错误,今天已经太晚,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来找我,以后可要学着仔细些。”
我乖巧的点头。
下课回家,我和沈子晴一起看书,我看《数学与数**用》,她看《红玫瑰与白玫瑰》。
我一个星期有四节齐南泽的课,每节课一个半小时,有时候,他在课堂上会说起和课业无关的东西,比如茶。他说他的家乡盛产茶叶,偶尔还会带一些来送给我们,这些茶叶我无比宝贵的收着,他的课我一节都不会落下,每每他提出问题,我会积极的站起来回答,有时候会刻意模仿他有些家乡口音的普通话,他的脸会有些涨红,但是并不明显,我想他会不会对我有些恼呢?我知道我很守规矩,自小就被教育说要尊师重道,如今我这样放肆,但我相信他这样好的一个人,不会把我这些行为记仇的。